宋鸣鹤见她终于肯睁眼看自己,心中一喜。眼前的女子陪他多年,满眼倾慕欢喜,她那么爱他,她舍不得他的。宋鸣鹤表情微动,声音又往下压了压:“我知道,我对不起你。”
耳边嗡鸣渐消,廖清欢听见这样一句,登时和过去的画面重合。她脑中一惊,终于反应过来----她是已死之人,死在她不顾一切和宋鸣鹤成亲后的第三年。
廖清欢本是高门嫡女,闲散日子过了十六年,将被许给哪座侯府的时候,遇见了宋鸣鹤。白衣翩翩,手执一柄竹扇,她移不开眼睛,她还知道当时整座画舫,所有姑娘都在看他。
于是邀请、偶遇、交谈,她得到的对方的回应越来越多,心里甜得能出蜜。不顾家人朋友反对,自以为轰轰烈烈之后就是花前月下,因为她知道,对方是喜欢自己的。
可她不知道的是,宋鸣鹤身后有位发妻。
……陶枝,陶枝。
两个字如灯一般,立时照亮了模糊的生前记忆----
是深秋的风从门外漏进来,她卧在榻上已经五六日,病得昏昏沉沉。
门帘子被人掀开,屋子里好不容易聚起的热气四散,凉风扑到她额头上,她眼睫一颤,睁开的眼珠子温润如山泉,哪怕满面病容,也清澈得能荡起波纹。
宋鸣鹤走进来,帘子放下的那一刻,廖清欢瞥见门外一闪而过的牙白裙角。
她想,这大约就是报应。为了爱他,她抢了别人的人,大小姐不做了,爹娘就当没她这个女儿,京城好友不再来往,她一无所有,而现在宋鸣鹤又带了别人回家里来。
……是谁呢?廖清欢心中琢磨着,发现自己竟然恨不起来,只觉得累。
倒不如说她早就在等这一天,生病前她就已经冷落宋鸣鹤许久,病了就更不愿伺候,而他如今富甲一方,又正当年,怎么按捺得住?
“好些没有?”宋鸣鹤在她榻前坐下,一身华贵锦服衬得面如冠玉,眼中的关切倒是真的,“给你带了副新药,待会儿叫下人煎了。”
廖清欢不说话,一双清澈瞳孔默不作声地看着他。
宋鸣鹤面色几变,半晌后才移开视线,一垂眼:“对不起……她一直在等,等了三年,到如今……清欢,她不求名分,你我不都有愧于她吗。”
廖清欢忽然笑了,眼角湿了一点。
宋鸣鹤带回来的人,原来是陶枝。在被她抢了人之后,陶枝又回来把这个不值得爱的男人抢走了。原来世间真有这样执迷不悟之人?甘愿重蹈覆辙,死不回头。
可她不想掺和了。廖清欢忽然前所未有的通透,眼前这张脸再也找不出一处让她喜爱的地方,她只想离开这里,养好身子,然后独自一人过清闲日子。
“不必这样,”廖清欢咳了一声,唇角一提,“我把名分让给她,咱们断了。”
宋鸣鹤怔了怔,然后脸色骤然一沉。
“你现在病着,我当你说胡话,”他蹭地从床边站起,重重拂了下袖子,“待你病好了再说。”
宋鸣鹤大步往房外走去,廖清欢躺在床上无声地笑。过片刻,门外传来低声的交谈,男子声音低沉,女子嗓音绵软,然后门帘子又被掀开,穿牙白罗裙的女子走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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