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开。”陈娇吸吸鼻子还是不看刘彻。
刘彻的语气里多了一分怅然,他从背后拥住陈娇在她耳畔低语道:“阿娇,朕属于大汉,但朕的心属于你,早就被装满了,全都是你。”
陈娇心中五味陈杂,本已止住的眼泪又一次夺眶而出,她觉得自己好软弱,怎么就那么轻易的哭,可是刘彻靠在她身后的这一刻,她就是坚强不起来了。
“陛下,娘娘。”门外传来喜娘的声音,“请二位贵人行结发合卺礼。”
“快起来,外面来人了。”刘彻不是真的在意门口的喜娘和礼法,他只是想找个理由哄哄陈娇让她专一注意力,“阿娇快帮朕整整衣服。”
陈娇不能让下人看自己的笑话,赶忙起身擦擦脸,她没帮刘彻整理衣服反倒是刘彻为她整理凤冠。
“我的脸是不是花了?”陈娇这才想起自己一脸的妆,这要是花了别说好不好看了,搞不好都要吓人。
刘彻一笑朝门外道:“取一方热帕子来。”
他说完径自起身整理好袍服走向门边,开门拿起侍女呈上来的热帕子,冷声对跪在门口的喜娘道:“朕叫你们再进来。”
刘彻坐到陈娇身边亲自为她擦干净脸,然后放下凤冠上的流苏轻笑道:“还是阿娇本来的样子最美。”
他说完就将手帕随意丢在矮几上,对门外道:“进来。”
四位喜娘和两位红衣的嬷嬷依次进屋,看到陈娇眼睛有点肿心里都是一惊,想起刚才在门口天子冷冷的声音和板起的面孔她们心里就更没底了,不过她们哪敢多想,按着规矩开始进行结发合卺礼。
四名喜娘手中各捧着一个托盘,分别是:蝴蝶双飞:剪刀;甜甜蜜蜜:片糖;花开富贵:花瓶和丰衣足食:一件锦衣。
两位嬷嬷走到榻边跪下来,将陈娇和刘彻各自的一缕头发放下,虽然好奇皇后凤冠下的发髻为何会散乱但面上她还是恭谨的笑道:“老奴为陛下和娘娘梳头。”
这位嬷嬷将两人的头发一起放在手心,动作很慢很娴熟的梳上去,她梳一下旁边站立的嬷嬷就念一句:“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儿孙满地,四梳四条银笋尽标齐,五梳翁娌和顺,六梳夫妻相敬,七梳孝敬公长,八梳团家和睦,宝鸭穿莲道外游,九梳九子连环样样有,十梳夫妻两老到白头。”
梳发礼是窦太皇太后进宫后带入宫廷的,带着民间的质朴和吉祥,也是对这一对璧人的祝福。
梳发过后嬷嬷将两人的头发象征性的结在一起笑道:“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祝陛下和娘娘长长久久,大汉子嗣传承万代。”
两人喝了合卺酒闲杂人等便悉数退下。陈娇这会已经恢复了平静,刚才又哭又闹的让她有点尴尬,为了掩饰她拿起案几上的一只花瓶看来看去,然后说:“这瓶子还挺好看。”
陈娇放下花瓶的时候不小心手指一带,花瓶竟然十分娇脆,啪啦一声摔成了一堆碎片。
陈娇愣了,一格一格的扭过脖子看向身边的刘彻:“呃……我……不是故意的。”
这是一对象征花开富贵的喜瓶,摔了喜瓶不吉,当着刘彻的面陈娇其实还有点紧张。
☆、第95章 新婚礼物
刘彻拿起另一只花瓶看了看也道:“确实做得很精巧,不过本是一对,碎了一只只剩一只。”
陈娇看着地上的碎片一时无语,心说刘彻不是个在乎说法的人啊,怎么……
“所以这一只也不要了。”刘彻风轻云淡的拎起花瓶朝门边随意一抛,花瓶哗啦一声又碎成了一片狼藉。
两只花瓶应声而碎,门外的侍女和喜娘们站不住了,门外立刻就传来诚惶诚恐的声音:“陛下?娘娘?需要奴婢进来伺候吗?”
“滚!”刘彻忽然抬高音量中气十足的喊了一嗓子,站在矮几后面的陈娇都惊的退了一步。
刘彻喊完转过身悠闲的走到矮几前,没事人一样倒了杯合卺酒一饮而尽,好像在——润喉。
刘彻喝完酒回头一看陈娇还莫名其妙的看着他,表情无辜的问:“怎么了阿娇?”
“你……恩,陛下为什么对她们,发那么大的火?”陈娇本以为自己算是了解刘彻了,可是刘彻这一系列的行为真的让她有点摸不着头脑。
“就知道你要这么问。”刘彻笑了,撩起衣摆在矮几前坐下,然后拉了一下陈娇的手示意她坐在自己身边,“你饿不饿?算起来现在也是晚膳的时候了,吃点东西吧。”
刘彻说话前言不搭后语故作高深,一时搞得陈娇还有点发懵,她接过刘彻递上的糕点,看着矮几上的点心和糖片更有些茫然,稍稍咬了一口薏米糕才觉得不是那么回事,现在跟大坏蛋刘彻“相敬如宾”那就是扯淡,陈娇心一横放下点心道:“卖什么关子,到底要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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