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竟行着个男子的礼数,长公主一愣,不由盯着花姐的脸一阵疑惑。算起来,这是她第二次见到这位雷夫人了。可这会儿眼前的这位雷夫人,却是和她印象里的那个行动如同木头人一般的拘谨雷夫人,简直可说是判若两人。
且,这模样的雷夫人,忽然就叫长公主有种奇怪的熟悉之感……
长公主这里打着愣神时,忽然就听得殿内有个人嘎嘎笑道:“可是那个骂赵家婆娘‘放狗屁’的雷夫人到了?你们怎么都站在门口说话?也让人进来给我们瞧瞧啊!还是说,你俩怕我们吓坏了人家?!”说着,又是一阵嘎嘎的笑。
单听声气儿,雷寅双便认了出来,这正是那个自称“老娘”的人。
她越过长公主向着那承安殿上看过去。
就只见那灯火通明的承安殿内,正坐着七八个年纪从三四旬到五六旬不等的妇人。这些妇人身后,还各围着一些年青的妇人和少女,显然应该是各自的直系亲属了。单从这些人身上的服饰授带上,如今正跟冯嬷嬷学着规矩的雷寅双便已经认出,她们都是当朝超品的命妇们——就是说,她们应该都是开国元勋家的女眷们了。
——此时雷寅双还不知道,这些人并不止是那四公八侯家的内眷,其中有些人还如花姨一般,当年曾亲自领军上阵杀过敌的。而她们之所以能有这殊荣坐在承安殿上等着天启帝和太后,却不仅是因为她们家里男人的功勋,也因为她们身上或多或少都带着些病痛和残疾的。
所以,当雷寅双发现,那说话之人左眼上竟罩着一只绣花眼罩时,她忍不住就眨巴了一下眼。
那自称“老娘”的,是个年约三四旬左右的妇人。妇人以一种大马金刀的气势坐着。那气势,忽地就叫雷寅双感觉一阵眼熟。转眼间她就明白了,这气势,她在她爹和花姨,以及板牙爹身上都曾看到过——这是一种曾历经生死的血腥味儿……
此人身上也佩着超品的服饰。只是,雷寅双对朝中勋贵还不是十分熟悉,因此一时也分辨不出她到底是谁家女眷。直到那妇人身后的一个女子笑话着那妇人,尊了她一声“长公主”。
雷寅双不禁又是一阵疑惑。就她所知,天启帝只有两个亲生的姐妹。一个是江苇青早亡的母亲;另一个,便是眼前的临安长公主了。
她看着那位独眼“长公主”,却是怎么也想不起来,朝中还有这样一个“长公主”。
她这里打量着那人时,忽然就听到身旁的花姐猛地倒抽了一口气。
雷寅双扭头看过去,只见花姐吃惊地抬起一只手,指住那个正取笑着那位“独眼长公主”的妇人。
许是意识到自己这样指着人失了礼数,花姐忙又飞快地缩回手,只是,那仍牢牢盯着对面妇人的眼中,却是渐渐浮起一丝迷茫和疑惑。
而那位取笑着“独眼长公主”的妇人,此时也在扭头看着花姐。见她手指指过来,那妇人脸色一变,忽地挺直了腰杆,怔怔地看着花姐。
见她二人都变了脸色,不仅雷寅双,德慧也是一阵诧异,扭头看看那妇人,又回头看看花姐,问着那妇人道:“难道国公夫人竟真认得雷夫人?”
雷寅双听了,立时扭头把那位国公夫人一阵仔细打量。
就只见那是个和花姐年纪相仿的妇人。便是只这么坐着,那位夫人看起来也极是高挑。只是,不知为什么,她的身形却又给人一种过分单薄之感。
这位国公夫人正侧着身子对着雷寅双和花姐。此时只见她也抬起一只右手,指住花姐,颤着声音道了句:“你……”
她忽地摇了摇头,垂下手,盯着花姐又上下看了一圈,问着德慧郡主道:“不是说,要引着雷铁山雷将军的夫人过来的吗?这位又是谁?”
“这就是雷夫人啊!”德慧郡主诧异道。
“不是说……”那位国夫人再一次把话咽了回去,又摇了摇头,疑惑地拧起眉,问着花姐:“夫人贵姓?”
花姐仍直勾勾地盯着那人的脸,几乎是本能地应道:“姓李。”
“竟不姓花吗?”那夫人脱口道,却是又失望地一阵摇头,道:“不对不对!雷将军和花将军都是各有家室的人,不可能是你,不可能……”
忽地,雷寅双就感觉到,身旁的花姐如触电般打了个寒战。
花姐看向那位国公夫人的眼蓦地又瞪大了一些。就在她张开嘴,想要说什么时,外面忽然传来内侍的禀报:“皇上和太后的銮驾已经起了!”
殿内顿时一阵骚动,原本坐着的众人都纷纷站了起来。
而花姐和那位国公夫人,却仍是各自没动,只那么直勾勾地看着对方。直到那独眼的长公主招呼了那位国公夫人一声,那国公夫人才从花姐脸上移开了视线。
花姐的脸上则是闪过一阵激动。但她很快就压抑下了自己,低头看看正满眼好奇看着她的雷寅双,道:”我们也该归位了。”
显然,这会儿花姐很有些心神不宁,甚至都忘了要跟恰好被人招呼走的临安长公主母女打招呼,便这么带着雷寅双回到她们原该站的位置。
她们站定后,雷寅双回头看向承安殿上,就只见那些原本在殿中歇息的超品夫人以及皇室内亲们也都出来了,正各按品级在殿前平台的右侧排位站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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