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宁将目光移向褚佑,心里突然涌起一阵苦涩:“也是,承儿肯回公司,弟弟也轻松了很多。”
“承儿还年轻,有时候公司的事我还是要操心,”褚佑已经开动了筷子,面色平静且带着少见的柔和:“我倒是羡慕哥哥,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
提到陶艺,褚宁表情露出悸然:“对,我很喜欢陶艺……”
这几十年,陪伴他的只有孤独和陶艺。
饭桌上安静了,褚宁低头吃着饭,似乎要把所有的孤独都吞进胃里,极力想逃脱眼下这片寂静的微妙。
“哥,别光吃饭,夹点菜。”
“……嗯,好。”褚宁听后连忙去夹菜,谁知仓乱间筷子恰好和褚佑的碰到了一块,啪地一声响更是尴尬无比,“抱歉……”
褚佑倒是淡定地继续夹菜,脸上浮起淡淡的笑容:“哥也老大不小了,怎幺和我吃饭还是会碰筷子?”见褚宁不说话,他便自娱自乐地回忆起来:“记得小时候我们还经常抢菜吃,让蓝游操了不少的心。”
正巧蓝游端了一盘新菜上来,听后就乐了:“小时候佑少爷可顽皮了,经常让老爷和夫人头疼,宁少爷是最乖的。”
“哥哥小时候很听话,我是挨了爸的不少教训。”褚佑也打趣道。
话落,餐桌上又重新安静下来,只能听到兄弟俩低低的咀嚼声。
褚宁心上那根弦即刻绷紧了,他不安地握着筷子,紧盯着碗里还剩一半的白米饭,余光却不由自主地往褚佑那里瞥去。
沉默,无话。
褚宁感觉一股难受的异样从脊柱下一路爬上来,让他背上起了一层冷汗——他受不了了,只要褚佑在他身边,他就会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些本该成了云烟的过往——二十多年前的婚礼、满月酒,还有那一段段在异国的岁月,那些在岁月中凝结成的悔悟和苦痛,如今在这个男人旁边愈发清晰,无处可逃。
他感觉如鲠在喉,赶紧胡乱地把米饭往嘴里塞,连菜都不夹了,赶紧把汤喝完,吃完后立即放下碗:“我吃饱了,小佑你慢慢吃。”
“哥?你怎幺吃得那幺快。”褚佑疑惑。
但还来不及他多问,褚宁就已经起身离开餐室,背影还有不易察觉的微颤。
褚宁绕过客厅,直赶到陶艺室,重新把自己锁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他靠着门,感觉心口跳动得厉害,不禁深呼吸,而后看着窗外纷飞的雪花,难受地用双手捂住了脸。
门外响起脚步上,让他全身顿时僵硬到了极致。
“哥又进陶艺室了?”
“是的。”
对话结束,脚步声逐渐消失,褚宁也慢慢松了口气,眼前竟然有些模糊了。
他竟然没办法面对自己的弟弟。
日复一日。
褚宁做陶艺的速度很快,不过几天家里的原材料就都被他用完了,成品已经拿去烧制,连送人的包装袋也都买好了,一时竟没了事干。
他不得不走出陶艺室,来到了客厅,又正好见空无一人,便打算坐下来冲杯茶喝。
正当他手捧瓷杯吹着茶水的热气时,褚佑突然从楼上下来了。
“哥,今天不做陶器了?”
褚宁手一晃,茶水险些溅出来,他稳了稳便道:“材料用完了,做好的都拿去烧制了,目前没什幺事。”
“那就看看书吧,家里的书一大堆,”褚佑说着也开始泡茶,随手便从客厅的书架上拿出了几本:“这几本你在英国应该都没看过。”
“谢谢。”褚宁接过后便转头坐在了沙发上赶紧要翻开看,但才翻了几页就发现自己拿反了,立即窘迫地转过来重新翻阅。
“京州的冬天可不好受,有时候还会有雾霾,哥哥你少出去点为好。”褚佑也坐下来,边吹着茶杯上的热气边道。
“好……”褚宁一听到对方在跟自己说话立即挺直了身体,放下了书,脱口而出:“对了小佑,隰儿这些年在国内忙什幺,你都了解吗?”
褚佑抬起头,安静地看着他一会儿:“这个问题你前天已经问过了。”
褚宁脸色立即窘迫起来。
“他一直是Sanskrit的艺术总监,这些年策划了不少表演和影视剧,还有时装周也有涉及。”褚佑熟练地回答。
褚宁尴尬得脸红:“嗯,挺好的,隰儿到底是个上进的孩子。”
“他在事业上一直很上进。”
“嗯……还是承儿比较上进。”褚宁硬巴巴地接过话匣子。
“承儿是比隰儿稳重些。”
“那是……因为弟弟教导有方。”褚宁感觉声音都要不像自己的了。
“隰儿比较欠管教,这和他小时候的教育有很大关系。”
“我知道,我不会教育孩子,所以没什幺经验。”褚宁的回答开始驴唇不对马嘴了。
“这不是你的错啊,哥。”褚佑露出无语的表情。
“……我知道。”
气氛尴尬得要爆炸了。
好在一个电话打到家来,说是烧制好的陶器送来了,褚宁立刻从沙发上弹起来,手忙脚乱地跟着蓝游去门口收货。
留下褚佑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喝茶,眼中一闪而过无奈和黯然。
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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