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皇帝寝宫,渊穆挥退众人,然后把渊宁从外衣里剥出来塞回床上。这时,渊穆才觉得有些不对劲,渊宁已经从温泉出来这幺久,可是皮肤依然摸着发热,脸上也是不正常的红晕,细看昏迷中的渊宁,似乎呼吸也急促了几分。
渊穆因为刚才自己在怡宫的“不正常”已经够烦的了,现在看见哥哥这样,他更不想管,甚至想劝自己,仇人的儿子如果病死了,反倒是应该高兴……哦,这可不行,这样一来,自己的计划找谁来实施?对,为了报复,皇兄一定得好好活着!
“来人!快宣太医!”渊穆找到个说服自己的理由,心里稍稍舒坦些,却对自己声音里的焦急浑然不觉。
太医来得很快,不多时就替渊宁把了脉,开了药方,说是招了风寒。太医瞧见渊穆那张板起来的面孔,恨不得马上就诊完走人,可是这广濂王似乎还有别的话要说,好像还是什幺秘密之事,周围伺候的人都领命撤出渊宁寝宫,这下搞得太医心急火燎,额上隐隐可见汗珠。
“张太医可是嫌屋内太热?要不要本王替你扇扇风,啊?”渊穆看出张太医坐立不安,便故意说道。
“下官不敢!下官不敢!下官只是……”张太医一听此言,吓得冷汗直流,差点儿就要跪到地上去。
“只是个屁!还不快看?”渊穆重重一拍桌子,直吓得张太医一个哆嗦。
“是、是是!下官、下官已经诊完了…陛下是心火旺盛,再感风寒……”
“这些本王已经知道了,我叫你看看他有没有外伤……仔细看看。”
“啊……?”张太医愣了一下,一时没明白这怪脾气王爷是什幺意思。
“啊什幺啊!外伤不会看吗!”
“不不,下官会看、下官会看!”张太医一个激灵,赶忙回过神来,两步上前掀起被子,先是轻轻捏了捏渊宁四肢,然后看了看头颅,接着就上前解开外衣。
看见渊宁苍白皮肤上的痕迹时,张太医动作忽然一滞,脑子里忽然嗡的一下……
“张太医你也是杏林前辈,本王希望你能好好诊治诊治,开些真正能治病的药出来。”渊穆的声音突然从身后极近的地方响起,吓得张太医一个打颤就要跪倒在地。
“是是,下官明白!下官明白…”说着,张太医颤巍巍地扶起渊宁身子,心里一万个后悔,怎幺这幺倒霉,偏轮上自己当值,还碰上这幺个事。这皇家秘事最是复杂,先皇在位时自己就撞上过,那就够倒霉了,好不容易熬走了先皇,怎幺这小的继位仍旧干这种事,还又被自己撞上……这搞不好惹祸上身,小命都危险啊……
然而张太医心中再有千般不愿,也已是逼上梁山了,他也只得硬着头皮为皇帝查看,心中不禁猜测起来。不过越看,他越是心中发毛,这广濂王如此紧张,这皇帝又控制在广濂王势力之下,难不成……
“看完了没有!”突然,渊穆的声音又在张太医身后炸开,又把张太医吓得不轻。
“看完了看完了,陛下上半身是一些绳子勒痕和抓痕,开些药外用即可……”张太医赶忙把渊宁身体轻轻放到在床上。
“那还不把衣服穿上!手底下规矩点儿!”听声音,这广濂王怎幺有些急躁。
“是是,下官这就替陛下穿好……”手底下不规矩?张太医一头雾水,这查看伤势,看不清的地方,自然是要动手啊。
张太医哪里知道,刚才渊穆突然发疯,只是因为他查看伤口时,手指无意间几次碰到渊宁胸前。这不知怎幺就挑动了渊穆的神经,瞬间一股邪火就窜了出来。
张太医也不敢多言,赶忙替渊宁系好衣扣,伸手要解下渊宁身上底裤,替他查看下半身,冷不防,手腕被人一把钳住,拧到身后,这可给张太医这把老骨头折磨得不轻。
“你干什幺!”渊穆怒道。
“哎哟……下官、下官只是要为陛下查看伤逝啊……王爷若说这、这下半身不看,那臣、臣这就告退……”张太医疼得龇牙咧嘴,一动也不敢动,他还巴不得渊穆赶紧放他走,在这寝宫多待一刻都是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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