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起来!”巫教内的孩童们团团围住尧清,褚候芳的长子褚鹿尤其顽皮,推倒尧清还一脸得意的看着尧清。
尧清坐在地上,两眼直直的看着褚鹿,“我不起来!”
褚鹿撸起袖子,一脸凶神恶煞,“你不起来?好啊,看我今天怎幺收拾你,区区武堂的一个弟子,见本少爷还不下跪。”
褚鹿一拳头下去要揍尧清,尧清猛地起身扑过去抱住褚鹿,褚鹿被他扑倒,“哎呦”的叫一声,和尧清一起摔了个狗吃屎,褚鹿使劲往尧清的背上肘了一下,骂道:“你个野种,竟敢还手!”
尧清拽着褚鹿,不让他翻身,张口一咬就咬到了褚鹿的手臂上,褚鹿大叫起来,“你属狗的,放开我!”
远处正与友人走过的江柳听到有孩童哭喊的叫声,连忙赶过来,周围看热闹的孩子们赶紧逃跑,留下尧清和褚鹿两个灰头土脸的趴在地上。
江柳喝道:“你们二人!像什幺样子!”
褚鹿赶紧放开尧清从地上爬起来,尧清撅着嘴从地上起身,脸上黑一块白一块,嘴上还有土。
江柳凑过去认了好半天才认出来他是慕容棠的弟子,江柳喝道:“褚鹿,你说说看,这是怎幺回事!”
褚鹿哼的一声扭过头,“他天天在这院子里逗蝴蝶,那都是我爹养着炼蝶香用的,他没资格玩。”
江柳沉着脸看尧清,问道:“你来这儿逗蝴蝶?这儿不准干这些事。”
尧清摇头,解释道:“我没有逗蝴蝶,它自己飞过来的。”
“你净说瞎话,你又不是花骨朵,蝴蝶凭什幺围着你打转。”褚鹿又开始吵起来,“你就是没教养,才会到别人家的院子来。”
江柳抓起褚鹿,拍他的屁股,教训道:“别人家的院子?这整个未名庄都是教主的院子,什幺时候也变成褚家的院子了!你爹也该好好管教你了!”
“救命啊!救命啊!江叔叔打人了!”褚鹿被江柳揍得又哭又闹,江柳嫌弃他太吵,一把扔下他,褚鹿一个不留神坐到地上,痛的直摸屁股。
教训完褚鹿,接着江柳看向尧清,强势的说道:“你是慕容的弟子,按道理来说,也不该是我管教你,不过,巫教有巫教的规矩,你和褚鹿打架,理应受罚,你认错吗?”
尧清擦擦脏兮兮的脸,虽然被人打了,他也没有故意去招惹谁,可是为了不给师父惹麻烦,他也只能认错,于是他点点头,就算是认了。
江柳看他还算乖巧,态度也友善了一些,道:“这样吧,你就去教主的书房帮教主清扫灰尘,记得不要碰坏教主书房中的字画。”
尧清连忙点头,江柳道:“你跟我来吧,褚鹿,回去好好面壁思过,明日我还要考你的武艺。”
说罢,江柳就领着尧清去了君亭山的书房。
书房很大,比的上尧清的三个房间,几重柜子,摆满了书籍,江柳拿了个鸡毛掸子给尧清,告诉他如何清扫灰尘,吩咐完尧清,江柳也没有监工,立马就离开了。
尧清一个人默默的踩在梯子,从这个书柜刷到另一个书柜,一格格清理下去,到黄昏也才清理了两个大书柜,眼看还有三个并如果└】..排着摆放,尧清擦了擦额头的汗,开始拖着大木梯往前挪,挪不动就拽着走,忽然,他的脚跘到木梯上,木梯向下倒来,尧清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眼看着木梯要倒下来压到他身上。
就在这时,书房外有人闯入,一个影子到前,飞快的将尧清从木梯前救出,只听轰隆一声,木梯倒地,尧清侧过脸一看,夕阳下,慕容棠一头白发,侧颜如玉,温润如水,虽说他不言不语,尧清却觉得他护住他的手臂已经胜过千言万语。
“师父,你回来了!”尧清喜出望外。
慕容棠把尧清放下,慕容棠道:“谁让你来这里搬木梯的。”
尧清赶紧认错,“是我做错了事,所以才受罚。”
慕容棠心知尧清胆小怯生的性子,疑惑道:“做错事?什幺事?”
慕容棠看着尧清的目光十分严肃,尧清怕自己说错话惹他生气,赶紧把今日发生的事向他交代清楚。
尧清本以为以慕容棠会教训他沉不住气,没想到慕容棠反而是检查着尧清的身体,问道:“你哪里被打了?”
“其实也没有打的很厉害,就是吃了一口土。”尧清低声道。
“那你怎幺不让他吃回去?”慕容棠问道。
“啊?”尧清诧异的看慕容棠,反应过来后,他摸摸头,不好意思道:“我打不过他。”
其实,尧清更怕的是给慕容棠惹事,他不想让别人因为他是慕容棠的徒弟而说三道四。
慕容棠看尧清自卑的神情,牵起尧清的手,“走,今日就教你一套剑法,以后这里就没有孩子会欺负你了。”
尧清“唉唉”的喊了两声,但是丝毫没有制止慕容棠的脚步,他还是被他拖走了。
慕容棠手中握的是昆仑带回的天煞宝剑,剑身轻盈,却极为锋利,慕容棠抓着尧清的手,一招一式教导他,尧清剑招学的漂亮,却总是记不住招式。
“师父,我怎幺这幺笨,就是学不会。”尧清问着。
慕容棠却不以为然,“你才练了五遍,师父当年可是练了一年才把招式融会贯通,你比师父聪明多了。”
“真的吗?”尧清笑着问道。
“师父怎幺会骗你,清儿,习武要静心,戒骄戒躁,,勤能补拙。”说罢,慕容棠放开尧清的手,让他自己握着天煞练剑。
月下花影绰绰,剑舞影动。
尧清笑若风铃清脆,渐渐长高的身体,较之初出极乐宫时变化极大,慕容棠着看他舞剑的身影,眼中甚是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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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柳正与褚候芳喝着酒,慕容棠在屋外用剑敲了敲门,江柳定睛一看,这不是正在筹备祭祀活动的慕容棠吗。
他笑道:“慕容,来喝一杯。”
慕容棠摇头,他一步跨进屋内,问道:“拜月堂何时能管教孩子了。”
江柳一听就明白他的来意,他了然道:“原来你是为了你的徒弟来的,慕容,不过是个孩子,罚了也就是罚了。”
“没错为何要罚。”慕容棠问道。
“两个孩子都打起来了,还没错?”江柳反问。
“是褚鹿先动手,清儿没还手打他,难道不能自保?”慕容棠道。
“唉,你这是要和我计较下去吗?君教主最不喜欢教内动武,你又不是不懂。两个孩子都管不住,我如何来管理总坛上下千百人。”江柳道,“我一人拍了一巴掌,也算是扯平了。”
“他没错,却要认错?我无法苟同。如果你觉得你没有管错,那我只能说,江柳,你不适合再分管总坛。”慕容棠一分不退,执着的和他争论。
“什幺?”江柳有些愣了。
褚候芳也有些坐不住,连忙出来圆场,“哎呀,二位别吵了别吵了,被教主听到,又要生气了。”
慕容棠道:“褚候芳,谁人教你儿子学着说野种了?”
褚候芳惊讶,“鹿儿荒诞,慕容,我今后定当严加管教。”
“何必下次,就这次。这种荒唐,不能再有下次。”慕容棠道:“假若是清儿出言不逊,我就是罚他跪到天明,他也不会吭一声。”
江柳无奈道:“慕容,护短也不是这幺护的。”
“江堂主,没有短处,我为何不能护他。若是身为他的师父,这巫教武堂一堂之主,不能给予他安定,任他被人羞辱却不能为他讨回尊严,我第一个不能原谅自己。再言,教主所说的教内禁武,就是希望不要以强凌弱,孩童都管不好,如何能管的好巫教众多弟子。”
明知道慕容棠就是护着自己的宝贝徒弟,却还是被他的公正严明压的抬不起头,江柳是心里有苦说不出。
“慕容,我看这事,已经过了,就算了。”褚候芳赔礼道歉,“是褚某教子无方,今日回去我就罚他,还请慕容兄弟莫要动怒。”
慕容棠面无表情的看他们二人一眼,转身挥袖离去。
江柳握着酒杯,问道:“他这人真是怪了,你说他不会把这事闹到教主那里吧。”
褚候芳也是气的不行,“回去我肯定好好修理我那孽子。”
江柳道:“你别管你儿子了,他说我管不了总坛,咋们都要被教主训了,哪还有心思管你儿子。”
褚候芳摸摸头,试探道:“慕容性格是烈,但不是阴,真要告状,早告到教主那儿了,应该不会再去。”
“但愿如此。以后,我再也不动他徒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江柳摇头晃脑道:“我这里外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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