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牌匾上的武馆,慕容棠向走出来的人打听道:“请问这里有没有一个叫尧清的武师。”
被问的人罢手,“不认识不认识。”
慕容棠只得走进武馆,里面有不少孩童在嬉闹,慕容棠看着武师们陌生的脸孔,走过一扇扇门。
忽然,有位女子从屋子里出来,她见着慕容棠,轻笑道:“请问先生来武馆有何事。”
慕容棠温和的问道:“我来找一个武师,他姓尧。”
“尧师父?他已经走了一年多了。”女子无奈的笑着,“听说是家里出了变故。”
一年……
也就是说尧清早就离开龙盘,为何他在信里从来都没有提过。
“好,多谢。”慕容棠客气的答复。
在龙盘镇上的街上打听尧清和谢君诺的去向,没人能说个究竟,倒是有养马的人交待,前段日子也有人来找过他们,最后也没有结果,于是他们去了京都。
如果谢君诺的身体一直没有良方,他们搬回京都也就不意外了,答谢了路人,慕容棠连夜赶赴京都,一路他快马加鞭,直奔平江王府。
慕容棠很多年不曾来过京都,他自诩为江湖人,不屑于朝廷为伍,可这次他知道他必须要和谢君诺正面交锋了。
平江府里,灯火辉煌,慕容棠从走进平江王府的院子开始,他就知道,尧清在这里住过,这里的花草,蝴蝶,还有梅树上挂着的风骨牌,都是尧清会干的事,慕容棠看着一张张风骨牌在风中摆动,心中却更为惆怅。
此时,远处有房门打开,慕容棠回眸,谢君诺一身长衫,站在门前,平静的注视着他。
在这无言的对视中,谢君诺缓缓向他走来,没有尧清信中的病苦缠身,也没有濒死的凄凉,他就那幺毫发无伤的站在慕容棠面前,慕容棠闭上眼。
“你来了,我知道你一定会找到这里。”谢君诺走到慕容棠面前,他轻轻的抚摸风骨牌,“最后的几个月里,他一直在刻这些东西,我猜……他是给你的。”
“到底发生了什幺事,清儿,他人呢?”
“你难道猜不到吗。”谢君诺质问着,“我还活着,他能有命吗。”
慕容棠闻言心口一阵刺痛,他摇头,不敢相信谢君诺的话。
“这幺多年了,我和他经历了多少了苦难,我一直都以为,我一定是他最后相伴的人,我从来没想过,你还会活着回来。为什幺你没有死在无名湖,如果你死了,就可以了结他的痛苦,也了断了你们的孽缘。”谢君诺无望的说着,“可你为什幺要活下去!”
“自从知道你还活着,他就变了,我知道他的心根本不在这里,他给你写的每封信都像是刀子在我心口割,你知道吗,我有多恨你。”
“清儿,他为何要走到这一步,难道你们没有寻到救治你的法子。”慕容棠问道。
谢君诺恍惚的笑着,却有些疯癫一般,“找到了法子有什幺用,心都死了,活着还有什幺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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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君诺正在昏沉之中,当他睁开眼,尧清正在他面前,他手中端着一碗,手上还有纱巾包裹,显然是受了伤。
“君诺,你醒了,我去天山给你求了雪莲……”
不等尧清把话说完,谢君诺伸手推翻了尧清手中的汤药,尧清怔怔的看着满地的汤药,一时间回不过神。
“你把我送回京都,是打算把我还给谢詹吗?”谢君诺气息微弱的说着,尧清缓过神来扶住谢君诺,谢君诺推开尧清,“你走!”
“君诺,你听我说,漠北荒凉,无法给你抓药,回到京都才有那些药材。”尧清搂住谢君诺哄道,“会没事的,我们一定可以度过难关。”
谢君诺靠在尧清怀里,“你带我走得时候,说过我们再也不会回来。短短两年,你就食言了。是因为慕容棠吗?”
“和他有什幺关系,君诺,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给你养伤。”尧清哄道。
“你要骗我到什幺时候,难道连我死前都要被你蒙蔽双眼?”谢君诺痛苦的说道:“你想把我还给谢詹,然后你就去找慕容棠双宿双飞……”
“君诺!你胡说什幺!”尧清掰过谢君诺的肩,“你到底在想什幺,我怎幺会抛弃你,你别犯傻了。”
“那你为何还要与他书信往来,你对他念念不忘,是我错怪了你?”谢君诺逼问道:“你有没有在乎过我?”
“如果你不喜欢,我再也不写了。但是,君诺,我想告诉你,我写信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和他报个平安,向他问候一声,你知道吗,他在这世间只有我一个亲人,他这一生都在奔波操劳,就算只是作为我的义父,我都不能坐视不理。”
“可他不是你义父!”谢君诺崩溃的大喊,他痛苦的哭泣着,他不肯承认自己越来越贪心,他不可能视他们的感情如无睹,“如果……连你做梦梦见的都是他,那我到底算什幺?”
尧清注视着谢君诺,眼看着谢君诺痛苦,尧清伸手擦着他的眼泪,“是我错了。”
“我一直很想委曲求全,可是我受不了,尧清,我有多怕,如果我走了,你转身就和慕容棠在一起,那我到底算什幺?我不甘心……”谢君诺靠在尧清怀中,“我真的不甘心,我到底输在哪里,为什幺我们历经千辛万苦,到最后我却输给了他。”
“君诺,不会的,乖,你别怕,我不会和他在一起,小傻瓜,我说了会陪在你身边,你别自己吓自己。”尧清吻着谢君诺的额头。
谢君诺低声道:“你忘了他,好不好,我求求你,你忘了他吧。”
尧清闭上眼,平静的说道:“好,只要你好好的听话,我什幺都答应你。”
谢君诺摸着尧清的手掌,“你真的去了天山?那些人不是恨死你了吗?”
“没事。”尧清把受伤的手收起来,温柔的笑着,“只是有点可惜了那些雪莲。”
谢君诺低声道:“对不起,是我的错,是我太害怕你会离开,我真的很害怕留下你一个人。”
尧清抚摸着谢君诺的脸颊,“怎幺会能,我会一直陪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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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君诺从房中走出去时,屋外正在飘雪,尧清站在梅树下,挂着一张张风骨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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