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2 / 2）

副市长上楼回办公室，而甄杰明则收敛了笑意冷着张脸独自等着电梯。当电梯发出提示音的时候，甄杰明听到身后另一个人急促的脚步声，他不用看就猜得出是谁。

在幽闭的空间里，李宁夏靠近甄杰明，说：“老甄，你不爱这种场合就该让下属来。你来了，又不痛快。”

趁着没人，李宁夏摸了把甄杰明的腰。他小声说：“你这张脸，笑起来尤其好看。”

甄杰明深吸一口气，沉着嗓子说：“别拿你的脏手碰我。”

李宁夏讪讪收回手，看来今天老玻璃心情不太好。等两人从电梯走出，绕过一条明净亮堂的走廊，李宁夏见甄杰明不太理自己，于是想去洗手间方便。刚进了门，却发现甄杰明一声不吭的跟在自己身后。李宁夏转过身，刚张嘴想说些什幺。就被一腔怨气的甄杰明揪住领子狠撞到卫生间的墙壁上，后背被震得发痛的他忍不住小声抱怨：“老甄，你可是个文明人，动什幺粗啊？”

一抬脸，李宁夏才发现甄杰明的俏脸距自己是这幺的近。甄杰明低垂的眼睫细细颤动，似竭力忍耐着急欲突破底线的坏情绪，又像是掩饰平静表层背后的汹涌波涛。这因沾染熟态而爬了细细眼纹的微瑕面容让老李的心脏如鼓擂动。李宁夏悄悄在心里叹道，这老玻璃还真是个漂亮东西，年轻时肯定是个万人迷，老张究竟为什幺不喜欢他啊。

身体被甄杰明紧紧压制住，又怕有人突然进来的李宁夏伸长手臂将门锁起。心知肚明的李宁夏低着头，用鼻头磨蹭着甄杰明微凉的鼻尖，用讨好的语调问：“吃醋了？”

甄杰明一脸被揭穿的愠色，颓然松开手。他先是直视着李宁夏，接着微微侧头贴着李宁夏的耳垂，咬牙切齿着：“我不吃你哄骗女人的那一套。只要你还想在我身边一天，你就最好安分守己，别妄想再和别人发展些不三不四的关系。”

“我哄女人的哪一套？这样？”李宁夏往前贴近，大手抚到甄杰明后腰，接着手指摩挲着节节棱棱的脊椎，一路上移，最后扣住老玻璃的后颈，接着火热的唇蹭了蹭甄杰明干燥的唇瓣。

甄杰明还是吃老李哄女人那一套的，那些手段说不上多高明，但却总会直达痒处。此刻甄杰明的卷翘纤长睫毛又颤了颤，他探出舌挑开老李紧合的牙齿，稍带侵略性的和老李的厚舌搅弄到了一起。他右腿向前微跨一步，挤在李宁夏腿间，包裹在西装裤中苏醒的欲望似乎也不自觉的和老李的身体摩擦起来。正当老李妥协似的敞开身体准备任由老玻璃肆意妄为时，甄杰明却向后撤身，冷眼瞧着他，说：“我既然能帮你，自然也能毁了你。”

李宁夏神色有变，缓缓抬起一只手，用粗糙的拇指指腹揉着老玻璃刚刚由于亲吻而显得格外红润的嘴唇，这个动作满是爱怜的意味。他说：“老甄，你不知道吧。喜欢上你才是真正被你毁了。”

他的手滑下来，并着食指和中指隔着西装外套点着甄杰明左边胸口处，他又说：“你这儿，有把锁。”

甄杰明那双深邃的眼中像是填满了情愫又像是一片空白。他静静望着李宁夏，引诱着李宁夏慢慢贴靠过去，引诱着李宁夏仔细读一读藏在里面的内容。但当他靠近，却又被甄杰明一把推开。两个人如同野兽一般绷紧身体，静止在飞速旋转的时间涡轮中，细细的凝视对方，像是在进行一场被情感束缚的博弈。

又过了几秒，甄杰明垂下眼，一言不发的打开门。接着各怀鬼胎的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出洗手间，仿佛两个陌生人。

被司机送回公司的路上，甄杰明都阴沉着一张俊脸，期间李宁夏打来的几个电话全被他不耐烦的挂断。只要想到李宁夏，就仿佛有巨力的手掌攫住他的心脏，而沉压的愤懑、嫉恨和他难以拆解的复杂感情也如同水银一般注入胸口，时时刻刻逼得他窒息。

司机静静等着绿灯，而甄杰明平静表面下却巨浪滔天。他试图调整着呼吸，就在这时他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巨幕播放的动态广告上。代言人是个俊俏的年轻人，青涩并且非常漂亮。甄杰明默声数着数，像是在竭力平息自己的情绪。

绿灯。

甄杰明拨出个电话，轻声说：“帮我查一查张秀泽被哪家公司签了。”他冰凉的手指摸着膝盖处的西装裤布料，轻轻画出不规则的图案。

“我看到他拍的广告被投放在西南街的巨幕上了，想办法全部撤掉。”手指顺时针描出一个月牙，甄杰明继续道，“他身世原本就复杂，这个圈子最好不要让他继续混下去。”

手指逆时针摹出膝盖骨的形状，甄杰明说：“你最近抽空去G市的中心医院，把当时的生产证明销毁，对，还有一些其他的……不要让人查出他是我的儿子。”

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