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把衬衫摔给方桂枝，方桂枝抓住衬衫。石头用力一拉，两段枯树受力陷进泥浆里面。石头的身子沉了下去。
“石头，回去吧。真的不行。”方桂枝哭着松开衬衫。
“桂枝，你不回来，我也不回去。我们生死在一起。”石头说。
“石头别犯傻，不要为我这个苦命人陪上性命，快往回爬。”方桂枝哭不出声音了，不停地抽噎着。
“桂枝，我有办法了。你抓住衬衫，仰面躺在泥浆上，我拖你出去。”石头翻转身，双手摸住两根枯树，牙齿紧紧咬住衬衫，憋足劲往回爬。方桂枝用膝盖顶狠狠顶了一下大松树，终于把自己从泥浆里拔出来，命运全落在连接她和石头之间的衬衫上。
雨浇得方桂枝喘不过气来，泥浆越来越松软，她半个身子陷在里面。衬衫绷得很紧，可方桂枝动不了。
“石头，真不行，你放了我。”方桂枝说。
石头不能说话，牙齿被衬衫拉得啦啦响，他的手抠在枯树上，手指甲都抓断了。方桂枝终于动了一下，石头跪在枯树上的腿前进了一步。
一步，两步，三步……
石头是在跟死神拔河，他还不知道是什么力量在支撑自己，反正只有一个念头：要把方桂枝救回来。
石头的脚终于触着了地面，他兴奋转过头去看方桂枝。方桂枝仰面躺在泥浆上，只露出半张脸。她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脱离了险境。石头站了起来，双手用力一提衬衫，方桂枝被拖到他怀里。
“我们得救了！”石头说。
“石头，我好舍不得你。”方桂枝仰脸看着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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