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吟旋即收回目光,却朝着那躺着的四人,除了右手边第三个,其他几个挨个狠狠给了一脚。
那几人痛呼出声,围观的百姓更是惊叫连连,叫骂不迭。
“还装?”花吟措不及防抄手夺了一个围观者手中攥着的铁锹,扬手就要砸去。那原本装死躺着的三人,顿时吓的魂飞魄散,也不顾身上的“血迹斑斑”拔腿就跑,一边跑一边喊,“疯子!”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开始调转了风向,纷纷指责林家生事找茬。
还剩一人,痛的面容扭曲,蜷缩成一团,低低的呻吟着,花吟撩了那人的上衣,几番按压,那人更是痛的尖叫连连。花吟蹙了眉头,朝善堂内的小厮喊了声,“抬进去。”
这时一直跑在前头的福气也找了回来,一见花吟当即就幽怨的喊上了,“我的爷!你怎么又在这耽搁上了,晚饭还要不要吃了啊?”
“你快快回去将我的一套开膛刀具取了来,速去速回。”花吟只看了他一眼吩咐道。
福气苦着一张脸,卸了肩上的篮筐,脚下生风,转眼就没了踪影。
梁老爷已经在夫人的搀扶下站起身迎了上来,恰巧将花吟的话听了去,却只当自己听错了,疑道:“不知小哥要什么刀具,做什么用?我这厨房无论什么样的刀都还是有的,犯不着叫小厮再回府上跑一趟。”
“请问梁老爷善堂内哪处有洁净的屋子?且要光线通亮的,烦请再给我准备一些药酒,并开水纱布……”花吟一连串吩咐了诸多东西。
而另一头林大少下巴被卸了岂肯善罢甘休,招呼了众家丁上前就要捉了花吟,却不料此时人群中走出一人,手中卷了一本册子一拍掌心,乐道:“总算让我找着你了!”
众人回头,却见傅新的笑呵呵立在人前,一派的贵气天成自与寻常百姓不同。
傅新自来熟,上前就拉了花吟笑道:“走走走,我有话与你说。”
花吟却一甩袖子挥开了他,回道:“正忙,回头再说。”
林少爷虽没资格与傅新搭过一句话,但平西王世子,他怎么可能不认识。此时见傅新与花吟那般的熟悉模样,心中就有些拿不定,遂也不敢轻举妄动。
其实傅新本在对面的茶楼喝茶,刚才的事多少也看了去,只不过这平民百姓间的纠葛他自然是懒得去管,只当笑话看了,一边看着一边还展了随身携带的册子写着,权作写话本子的素材。岂料当中一个小子手法诡异迅捷如电的卸了那挑事的下巴后,他就不得不多看两眼了。待认出后旋即眼前一亮,飞快的下了茶楼直奔对面的善堂而去。
傅新被花吟甩开了袖子也不恼,转而冲姓林的冷言呵斥道:“还不滚?!找死!”
林少爷托着下巴,都快哭了得表情,却也不敢违逆,招了家丁就要走。
花吟触到腕上的佛珠,眸子动了下,喊了他一声,“等等,你回去好好想想,若是想通了肯给梁老爷梁小姐磕头陪个不是,我就将你的下巴正回去,若不然,你就这样吧。或者你自己去请了会正骨的大夫……”
花吟话还没说完,只见林少爷突然冲了回来,胡乱冲着人群中的梁小姐就是一顿乱磕,又朝着善堂内梁老爷的方向又是磕了几个头,口内连连赔不是讨饶。
花吟看得是目瞪口呆,她只道他是个纨绔,却不想这般得没骨气。
而林少爷现在口涎流的前襟都是,自觉已经够丢人了,可不想将这人再丢回家里去,于是当下也不管不顾了。况,他墙头草,没骨气是京城出了名的,他早就不在乎了。
花吟从林家的家丁要了块粗布帕子,扶住林少爷的头和下巴,只听“咔嚓”一声,就正了回去。
林少爷活动了下嘴,自不敢再惹事,忙腆着脸道了声谢。
傅新虽在宫廷中也见过不少名医圣手,可这般小的年纪却有这样的手法却是第一次见,不觉击掌赞了一声,“好!”
他这一声出,在场的旁人也都道了好。
花吟不管他们,径自进了善堂内,安置了那抱着腹部痛的直打滚的人。而后又自行去了一排药屉前,快速的抓了药。
梁家的人看的瞠目结舌,花吟已然包好了药,递到梁飞若面前,“速速煎去,两碗水剪成一碗水。”
梁飞若也不知为何,自心底深处得对她生出一股莫名其妙的信服感,闻言当下就去办了,也不废话。
花吟又卷了袖子,将袖带绑上,不至袖子滑下。
傅新跟前跟后,花吟撵不走他只能由着他在边上看热闹,不过随行的一众五六个小厮还是被撵到了外头。
花吟又吩咐了梁老爷诸多事宜,梁老爷问倒是问了,可花吟一副异常忙碌的样子,只答了只言片语,他不好多问,只得依言照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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