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的脸上带着平淡的微笑:“还要等先生下达指示,他希望你能在医院多住一段时间,毕竟这里的条件措施是墨尔本最好的,万一出什么意外也不用担心,毕竟少爷你是先生唯一的接班人。”
唯一的接班人,让人嫉妒却又让人讽刺。
他深吸了一口气:“那我可以回公寓吗离这里很近,或者帮我带一些贴身的衣物过来。”
管家看着他,眼中有一点动容,但最后还是摇摇头,他说:“公寓是不能回的,如果少爷想要什么衣物,我可以派人去买一些。”
管家又补充道:“先前忘告诉少爷了,少爷公寓里的一些私人物品已经被打包好了,准备运往国内,先生考虑的周全,等少爷出院以后可以再回去看看,看里面还有什么东西没有拿走。”
余明朗忽然将头抬起,问他:“什么意思?”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怒意,似乎猜到了些什么。
管家看着他有些失态地动作,叹了口气:“先生准备让你回国完成学业。”
他愣了一下:“为什么?”
问完后自己都笑了,他现在为何躺在病房中,他的父亲为何说出这样的话,他不是最清楚的吗?可是,他并不愿意回国,他在国外的时候,余政严纵有三头六臂,可在这片异国他乡的土地上,他不能肆意妄为,不可能将自己的手伸的多长,但只要他回了国,呆在了余政严的眼皮子下面,他便是一只被折了翅膀的雏鸟,一颗被固定着任人摆弄成型的树苗,他的手微微颤抖着,半响后,他抬头,话语中有了一点示弱的样子,眼中波光闪闪,惹人疼爱,像是在求饶也像是在撒娇,他说:“那晚我是被逼迫的,我是被人逼着注射兴奋剂,不是我自愿的,顾叔,您帮帮我,帮我求求爸爸,我不想回去。”
顾叔是管家的称呼,余明朗只有在小的时候才这么叫他,此时这个他从小看到大,从软糯的婴儿长到清瘦俊挺的少年正半伏在被子上,睫毛扇着,眼中似乎要滴出泪来,按道理说,他会动容,的确,他是摇摆了,但他心中却时刻记住自己是在谁的家中,是在为谁服务,于是他摇摇头,声音透着一丝严肃:“抱歉,少爷,我不能帮你,先生这么做,是为你好。”
余明朗还保持着刚才那个动作,他甚至连表情都没有改变,可是覆在被子下的一双手却紧紧地握成了拳,上面青筋鼓动,彰显着他现在地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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