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时至如今哪里顾得一分颜面。束手无策,只剩得恳求。
你不能死。
五脏六腑之中似是什么都绞作一团,分不清疼痛究竟是源于肉体还是心头,眼前发昏,恨不得一同倒在当场,失却意识,也解这无底之痛。
可是不行。哪怕仅存三分清醒,也非得保住十分镇定。
他重新抬头。
“越岫,你这是什么意思?”扈怀远远地喝问出来,“华山派果然是要跟魔教做定了一党不成?”
“偷袭重伤之人,倒不知道扈先生是什么意思?”谢欢信口驳斥。他不知道梁徵是否愿意在烈云这样绝无退路的保证之后说出答案来,也不知道越岫是不是愿意。
水瑗只是盯着越岫。
“三十一年。”越岫说。
他出口的话还是少到难以理解。
烈云甚至没有留心听。
水瑗不想代为解释。
“爹。”越岫低声说。
烈云似乎是没听清,面目漠然,但那一声也许徘徊良久,终于真的转入他心里。
他蓦然回头。
这样看来,这人眉目间,依稀是有几分自己年少时的模样。
但我的儿子,怎会是荀士祯嫡传弟子。
头一个谢欢说是假,怎么又一个,还是如此。
他又去看谢欢,谢欢没有任何表示。但那也是表示了什么,或在告知他,是,或不是,他本该自己确定。能说的无非如此。
越岫手中的剑掉落在地。
烈云又来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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