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就该迷途知返,断绝私念勤辅天子,还有一条生路。谢欢反而并不逃跑挣扎,否则今日打死了孩儿,也是枉然!
谢铭挥开了拦路老仆,一板打下去。
谢欢闷哼一声,还是跪直了。
老大人,大公子有病,打不得的呀。老仆眼见谢铭一板是半分都没有留力,心惊胆寒,一把抱了板子不让再打,却是年老体衰抵不过谢铭力大,被他掀开,下一板又往谢欢背
脊落了下去。
还有病,何不病死了干净!却留来与我做些笑柄!
谢欢都不防他如此之狠,这回怎都跪个不稳,伏身倒地。一时倒分辨不出皮肉内外的疼痛了,咳了两声,竟咳了一口血出来。
此时没有宝物保命,他心下一骇,只觉房内旁人也俱都一静。但他也是怒火之中,不哀反笑,继续道:父亲,你多年来贪财图利,不振朝纲。你道我做笑柄,你岂不知京城小儿都
笑你什么?
什么?谢铭不防他两板下去就吐了血,口里松了两分。
燕口夺泥,针头削铁,蚊子肚里刮油也老谢。谢欢埋着头笑,半撑着上半身要起来,有父亲大名在,孩儿哪起得什么风浪?
谢铭脸色发青,手里板子往前一送,重把他按下地去,黄口小儿,倒知些狂言。
谢欢伏身咬牙,父亲可知世上杀身只需三尺绫,埋躯不过三尺土,数年执迷,父亲可搜刮得几尺金绫银土来?他要转头去看谢铭脸色,不防一板劈头下来,他脑子一空,便一
时什么也知不得了。
一旁老仆几乎惊得哭嚎,老大人,公子是要被你打死了!
打得死什么?谢铭喝道,起来!
老仆过来扶他,谢欢却也果然并未全然晕去,很快拾回了意识,被人扶着半坐而起,只是昏沉,几乎要想不起自己如何这样境地。身上痛极,回头看到父亲,喃喃叫了声:爹。
谢铭脸色将缓,见老仆面色凄惶,反而硬了心肠,突然再挥下一板:哪个是你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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