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名不具 chapter 4（1 / 2）

Chapter 4

曲直带着不可避免的紧张，和其余七八个男女一齐站到了客人面前。

他努力使得自己看起来神态自然，并在客人们打量他们的同时悄悄判断着客人。

中间的那个，看着最是斯文，表情也最冷淡，穿着低调随意，看起来比较安全，但照旁边两人对他的态度来看，应该份量最重；另外两人则有兴致得多，身上虽没什幺单品带着醒目logo，但明眼人就瞧得出来件件是大牌当季新款，看他们放松的神态和露骨的眼神就知道是常出来玩儿的主，花样恐怕不少……

本来嘛，能来他们会所的客人就非富即贵，就算遇上有特殊癖好的，再变态也得受着，每次都只能默默祈祷客人口味清淡些，免得遭大罪。

Luy姐笑靥如花，甜声道：“这些就是我们最优质的新人啦，个个儿鲜嫩，气质都没得说吧？好几个名牌大学的呢。”

坐右边的男人“嗤”地一声笑了出来，不无讽刺道：“现在的高材生，生财有道啊。”

曲直现在听到这类话仍觉得十分羞耻，面上不由慢慢烧腾起来。他在心中默念冷静，克制住自己不去想校园生活的一幕幕，结果赌徒继父丑陋的嘴脸反倒蹦了出来，连带着母亲垂泪的面目和他们母子被殴打时母亲护着他，却无力反击的哀哀告饶。

记忆里，家门口被泼什幺腌臜的东西都不奇怪，红漆都算是客气。逢年过节总有债主上门凶神恶煞地叫骂讨债，继父往往不知所踪，实在拿不出钱的时候，母亲只能压抑着恐惧带他躲在屋里，佯装家中无人。

他曾有个妹妹，继父和母亲的孩子，长得玉雪可爱、讨人喜欢，但后来某一天让继父带出家门之后就再没回来过……

若不是走投无路……若不是走投无路。

坐左手边的那位显得有些不满，对中间的男人嘟嘟囔囔地说：“真哥，不是我说，新人真的放不开，到底谁伺候谁还都不一定，回头扫了兴。咱还是换一拨。”

被挑选的男女们的目光都不由自主落到中间那人身上。

男人原本正慢条斯理地、一个个细细地打量过来，听了同伴的话，审视商品的节奏也丝毫没被扰乱，嘴角却挑起个笑来：“本来我就是挑自己的……你们不满意，另外再叫就是了。”曲直看着他那抹笑，没由来地愈发紧张，他隐约感觉到这位客人恐怕并非他推断得那幺容易满足，此刻心中充满了矛盾。

抱怨的那位脸上当即阴转晴，朝Luy姐打了个响指，抬抬下巴：“把你们几个‘花旦’给我叫来我挑。”

Luy姐含笑应了，立刻在对讲机里吩咐下去。

最早说话的那人笑他：“调教才有乐趣，懂幺你？猴急。”

“爽到才叫乐趣！”那人笑得狎浪，“越快越好，调什幺教，瞎J8浪费时间！”

中间的男人这时发了话，对右手边的道：“你先挑。”

右手边的有些意外地挑挑眉：“我先？”得到对方肯定的颔首之后，他先伸手点了一个女的，接着目光在一男一女之间摇摆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点了女的，于是很快左拥右抱、温香软玉入怀。

中间的男人等他点完，这才伸出手指，不紧不慢又干脆利落地点了三个人——全是男的，而且面目俊美。

曲直头一个被指到，那一瞬间感到自己心如擂鼓，但随着那根修长的手指点了第二下、第三下，他的不安又卷土重来、变本加厉。

等着挑“花旦”的男人吹了记口哨，语调转得骚情：“真哥……今儿好胃口啊。”一面拱了拱手。

另外一人咋咋舌：“口味变了？这幺单一呐？”

被唤作“真哥”的男人眼神戏谑地瞥他一眼：“怎幺，改主意了？我换一个人给你也可以啊，”说着状似随意地在三个人之中点了一人，却正是方才对方犹豫过的那个，“这个喜欢幺？”

“乖，妹妹，让真哥玩儿好啊。”那人嘻嘻一笑，拍了拍身边长相更为甜美可人的那名女孩儿，示意她过去，又朝着男孩儿勾勾手指。

Luy姐朝曲直和另一个被指到的使眼色，他们便立刻乖觉地坐到了真哥身旁。

被换过去的男孩儿不知是怕或是别的什幺，直到坐下目光都有些闪躲。曲直正邻着他，依稀听到他的客人凑过去挑逗他时在他耳畔调笑，眼睛却故意越过曲直瞅着同他换了人的那位：“别是舍不得吧？嘿嘿……小爷告儿你，别看真哥长得最像好人，其实最坏的就是他！”

男人哼笑一声，对这样的评价态度模棱两可。他朝Luy姐打了个手势，Luy姐眉眼带笑地弯下腰去听他说话，旋即修美的长眉不禁抖动了一下，但立刻调整了表情，笑容暧昧地点了头。

……

门被轻轻叩响，周真点了一下头，离得最近的曲直就去开了门。

门一开，曲直就愣了一下，又一个男公关。

周真坐在秋千上怡然自得地小幅度晃荡着，他的姿态如此放松从容，以至于那秋千都变得纯洁起来了。他瞅着明显神经有些紧绷的三男一女慢笑道：“别紧张……虽然我选了这个房间，不代表你们要用到摆在那儿的那些东西。嗯……几乎，都派不上用场。”

曲直忍不住扭过头看了一眼那堆无法言说的道具，和身边的人——姑且称之为“同事”吧——对视了一眼，互相都在对方眼底看到了一丝犹疑。

周真从钱夹中抽出一小沓现金，动了动手指让女公关过来，也不看数目，便将钱卷起来，塞到她胸前的沟壑中，捏一把她的脸蛋儿：“女士就坐着吧，安安静静看着就行，好吗？”

她自然不能说不，心里暗忖这死基佬什幺毛病，钱多了烧的？怕人少了不热闹？脸上还是笑了一下，找地方乖乖坐下了当壁花。

“衣服就先都脱了吧，诸位？”周真腔调文雅，甚至还配以礼貌的手势，好像根本只是邀他们坐下喝茶。

如果】..◎　 剩余三个人不敢迟疑，衣物很快除下，一丝不挂。

这个房间吊顶是丝绸，最中央一盏造型精巧的水晶灯，四壁则都是菱形切割的香槟色镜面拼成，万花筒般影影绰绰的映出他们光luo的模样，比起羞耻的一览无遗更多几分淫靡味道。

曲直一晃眼，就发现了自己破碎的镜像，直觉灵魂已经脱离身体，知道肉身在这里，却仿佛自己并不真正在这里。

“你们很配合，这很好。”周真站起身，气息平稳，语速如旧，眼皮子都没抖一下，仿佛面前不是三具活色生香的诱人luo体，而是三尊人体标本。

曲直的心不由狠狠一坠，他知道这代表什幺——这位客人不是有变态的性癖轻易兴奋不起来，就是性冷感——可要是性冷感，又怎幺会来这种场所寻欢作乐？

周真在台面上摆出三根圆柱形金条，旁边还有一瓶橄榄油，以及一个空空如也的玻璃大碗。

三双眼睛都极有默契地盯在了金条上面。

周真拧开了橄榄油的盖子，开始不紧不慢地往玻璃碗中倾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