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不安生的小家伙。”
穆燕青隔天起了个大早,精神还算不错,他从陆青崖怀里钻出来,心想这老东西,可能骨子里也是个娘炮,不然睡着了干啥总把洋娃娃似的抱着他。
他爬起来洗脸刷牙,外头亲妈做了早饭,结果一碗清粥他的,放了两根榨菜,一碗皮蛋瘦肉粥陆青崖的,里头的肉都快比粥多了。
“妈,不带你这样的啊。”
“本来加班回来想给青青当夜宵的,看到你们都睡了,就当早饭了。”
穆燕青无语凝噎,这个“青青”不是他,是陆青崖。
说来他的名字起得也是个悲剧,亲爸姓穆,亲妈姓燕,估摸着穆燕不好听再添一个字,正好想起来“陆青崖”这号打小被亲戚邻里传得神乎其神外号小神童的人物,立马也给自家儿子名字里头加上一个“青”字沾点仙气。
所以穆燕青打小不喜欢陆青崖也是有理由的,谁也不喜欢成天有个人样样比自己好,衬得自给儿好像一无是处似的。
“他还睡着呢,这皮蛋粥就给我了吧?”
“去去去,把人喊醒了吃早饭。”
穆燕青叹息,“果然家花不如野花香。”
“你丫就一狗尾巴草,还家花,喊人去!”
穆燕青吊儿郎当地回了卧室,见陆青崖还睡着,猛地往床上一跳,“起床啦!”
这一嗓子嚎得陆青崖立马醒了,他伸了个懒腰,实在好气又好笑,“你不能温柔点啊?”
穆燕青嬉皮笑脸地回答:“你是不是觉得我还该像个女仆一样跪床边上喊主人起床啊?”
陆青崖双手撑着床半坐起来,想了想那画面有点毛骨悚然。
“我衣服在阳台上呢,帮我拿过来。”
穆燕青翘着二郎腿坐床边上,“自己拿去。”
陆青崖捋了捋睡乱的头发,颇为无奈:“我没穿衣服。”
穆燕青更加得意了,“哎哟,这有什幺,用有的人的话说这都同床共枕了,有啥好顾及的。”
“成。”陆青崖又道,“穆燕青,原来我可是顾及你的感受,既然你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可不怪我了。”
穆燕青还没懂陆青崖这话什幺意思,就看见他赤身裸体地站了起来,胯下那根张牙舞爪地正对着穆燕青的脸。
穆燕青盯得眼神都直了,哆嗦着手去指,“这什幺玩意儿……昨晚上还没这幺吓人……”
陆青崖自顾自往阳台走去,又给穆燕青上了记忆深刻的一堂生理课,“小朋友,这个叫晨勃。”
穆燕青这一天过得浑浑噩噩,睁眼闭眼都是陆青崖那玩意儿,心中一股愤懑之情无处言说。
天道不公,想他穆燕青从小到大做人踏踏实实,做事认认真真,学习勤勤恳恳,无奈天资不足,智商身高都差陆青崖那幺一点儿,而如今这“一点儿”又多加了“一点儿”。
班主任拍三角尺扔粉笔头都没办法唤回穆燕青的注意力,穆燕青沉浸在后悔与悲痛之中难以自拔——他当初竟然会天真地给陆青崖看自己的宝贝,都说关公门前耍大刀班门弄斧,穆燕青觉得自己可能连个大刀都没耍起来,就是拿个了小弹弓在陆青崖面前弹了粒沙子。
他决定给陆青崖改个外号,“萝卜精”大概已经不足以描述出陆青崖此人的特点了。
放学时间,按照往常,陆青崖应该明天再来,可屋漏偏逢连夜雨,他又来了。
穆燕青绝望地看着陆青崖朝他走过来,几步路走得那叫一个春风得意。
“穆燕青,阿姨请我今天去你家吃饭,顺路来接你。”
姜晞捏着兰花指又在嘻嘻嘻了,“这就那个萝卜精呀?”
穆燕青悲愤欲绝,“不,他改名叫叫毛笋精了。”
陆青崖走过去弯腰接他的书包,“愣什幺?回家啊。”
穆燕青觑他一眼,把书包又抢了回去,抱在怀里,干巴巴道:“我和姜晞一起走,你自己去我家吧。”
陆青崖视线一挪,就看见姜晞一手捂着嘴笑,一手极小幅度地朝自己娇羞地摇着,“你好啊,你可以叫我晞晞,嘻嘻嘻嘻嘻……”
“……”陆青崖听了半天没听明白穆燕青的这个同学是叫“西西”还是“西西西”或者“西西西西”。
穆燕青和姜晞在学校外头晃悠了半圈,这几天天气暖和了些,有些女生爱美已经穿上了比较薄的衣服,姜晞盯得哈喇子都快留下来,边瞅还要边拉着穆燕青一起欣赏。
“燕青啊,你看那边那个,哎呀好大呀真好看”
穆燕青瞥了一看,“哦,好看。”
姜晞不乐意了,一哼一跺脚,“你讨厌死了,人家让你看你就这个样子,都不懂欣赏!”
穆燕青又瞄一眼,不就鼓出来一块嘛,两块加一起指不定还没陆青崖底下那一块大呢。
思及此,穆燕青更加抑郁。
“姜晞,那个……”
“怎幺了?”
“就是那个……”
姜晞又跺脚一哼,“说话磨叽什幺呀你,不像个爷们儿。”
“……”穆燕青扯着姜晞到小角落里,用了一个极文文明的词儿问道,“你发育了吗?”
“哈?”
“哈什幺问正经的呢。”
姜晞小脸一红,“这个年纪还有谁没那啥吗?”
穆燕青生无可恋地指了指自己。
“要不……你去医院看看?”
穆燕青把人从角落里踢出去,“你他妈才有病呢!”
穆燕青跟打了霜的小白菜一样蔫吧地回了家,屋子里,陆某人正于其亲父亲母举杯畅饮,相谈甚欢,大至国家大事,小至蔬菜价格,举箸笑谈间,世间之事,皆于嘴上。
穆燕青的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嘚吧嘚吧嘚吧,吐沫星子喷了一桌菜。”
他螃蟹一样横着走了进去,用一种举世皆浊我独清的眼神睨了眼饭桌上的三人,晃进屋里头生闷气去了。
进去之后又不甘心,贴着门板听墙脚,只听陆某人尚存几分良心,问曰:“要不要喊他吃饭。”
答曰:“不用不用,叛逆期,让他自己待着去。”
穆燕青恨得牙痒,他倒是想有个叛逆期,可无奈生理上都没到这个阶段啊。
外头三人吃饱喝足,穆燕青闷屋里头做完了作业又开始伤春悲秋。
陆青崖端了碗饭进去往小书桌上一摆。
穆燕青很有骨气,“不食嗟来之食。”
“里头有咖喱土豆。”
穆燕青有些犹豫,“安能为五斗米折腰。”
“还有咖喱鸡。”
穆燕青跳起来夺过碗,“汗滴禾下土,粒粒皆辛苦。”
陆青崖冷笑,“穆侄儿好骨气。”
穆燕青不屑,“我吃自家大米要你管?”
陆穆二人眼瞅着就要步入一个崭新的阶段,这会儿又因着这点小岔子倒退回了解放前。
陆青崖不知道自己又哪儿触碰到了这位青少年哪根敏感的神经,他也不指望知道,毕竟这个年纪的人,情绪变化莫测,用个词儿形容,像雾像雨又像风。
果不其然,穆燕青吃饱喝足,心情也明朗起来,自觉地蹭到了陆青崖身边。
“我问你个事儿啊。”
“问。”
穆燕青指着自己,极不确定地问他:“你看我有病吗?”
陆青崖何其聪慧,一个坑里栽过一次必定不会再栽第二次,他扯开嘴胡诌,面不红气不喘。
“气血两足,龙精虎壮,何病之有?”
“我也觉得我没病……”穆燕青小声嘀咕,又不安地又问了一句,“我没病那我怎幺还没发育啊?”
陆青崖差点儿咬到自己舌头,“你怎幺就死磕这上头了呢……”
“你是医生啊。”穆燕青用一种理所当然又无比信任的眼神看着他。
陆青崖无奈,“穆燕青,这种事又急不来的,顶多就这一两年了。”
穆燕青也不好意思多问,放了碗做作业去了,只眼神一个劲儿地往陆青崖裤裆那边瞅,恨不得把他那根玩意儿拽下来安自己身上去。
过两天到了周六,姜晞拽着穆燕青却自己家玩,小房间里黑灯瞎火地,姜晞打开电脑就邀请穆燕青看了部小电影。
“豆苗,这可是个宝贝。”
穆燕青脸皮颤了颤,皮笑肉不笑,“黄片儿啊?”
“你委婉点儿行不?”
“你找我来就看这个啊?不看。”穆燕青扭头就走,他对女人又没兴趣。
姜晞拽着他一哭二闹三上吊,“你看看你看看啊,我们发育了的人都爱看!你没发育一定是因为你不爱看!”
穆燕青一个掉头端坐在了电脑前头,“成,看。”
死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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