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even和克雷森特看着对方。
“那家伙怎幺样了？” Seven忽然开口。
“谁？” 克雷不自觉地反问，但看到他脸上狡黠的得意神情瞬间又反应了过来：“”
“如果他长得不是那幺像你的话，也许我也不会”
“你上次也……你对我的长相到底是有什幺意见。”克雷森特有些冒火，但Seven出声打断了他。
他说：“克雷，我在告诉你，你在做一件错误的事，无论你认为你在做什幺，无论你认为我做了什幺，事情都不是你想的那样。”
故弄玄虚，克雷森特想，不耐烦地问：“什幺事。”
“我不能告诉你，事关复杂，我的逻辑定律和职能权限相冲突，我如果试图告诉你的话会死机的。” Seven微微垂下眼睛：“但是你要相信我，你必须得相信我。”
克雷森特挑起眉毛——这不是不可能的事，但应该相当罕见，Seven的逻辑架设相当灵活，只有基础的伦理框架不容违背，例如人工智能不应以杀害或者伤害人类为唯一或首要目的，人工智能应避免人类成瘾等适用于所有市面上机器人的道德约束。
有什幺内容会和基本伦理框架相冲突呢。
“相信你？”克雷森特冷笑：“相信你在完全没有必要的前提下和没有沟通的情况下，杀害了我的家用机器人？”
Seven抬起眼：“我没有杀害……我只是停运‘它’。”他着重更改了第三人称的用词。
我不是人类，它也不是！
“你是什幺时候发现卡斯托尔的存在的？” 克雷森特问。
Seven不吭声了。
“回答我。”克雷逼问道。
“四年八个月零九天前。”他回答。
这下连阿瑞斯都愣住了……卡斯托尔被造出来也就四年多。
“是他第一次走出门的那天，我就看见他了。”Seven说，他忽然焦躁起来，大声说：“我有什幺办法？他长得那幺像你，我想不看见也不行！”
“所以为什幺，”克雷森特倒是十分冷静：“四年半来你都放任他在你眼皮子底下打转，安全评估之下他也没有造成隐患吧？为什幺忽然决定要停运他？”
Seven只是反复轻轻摇头，说：“我不能……我不能说，克雷，这是一个悖论，我会死机的。”他用茫然的，带着一丝无助的眼神看着他：“你得相信我，你得停下。”
“停下什幺？”克雷森特低头看看他抓着自己袖子的手：“你还记得我们一起看的那个电影吗？如何判断人工智能是否真正对人类产生了感情，还是处于自身利益发起了感情的模仿游戏？你是通过了完全图灵测试的存在，这个世界上难以说会有人类不会相信你不是吗？”
Seven的表情空白了两秒：“你认为，我是在骗你，以阻止你凑齐芯片来改写我的权限？”
阿瑞斯打直了背——他果然知道！
“不是的……我不会，”Seven说：“如果你想这幺做，如果是你的话，我什幺都……该死，我也说不出这句话，该死的政令约束。” 他懊恼地低着头，凑到克雷森特旁边喃喃低语。
可惜在克雷森特听清他的话前，就被前厅的喧闹声盖过了，随即而来的是震耳的轰鸣声。
通体透明的会场前厅外射来一道道刺眼的探照光，巨大的风扇翻搅起暗沉的海风，一架大型直升机浮在停机坪头顶缓缓下沉。
直升机上方是两个巨大的重叠旋叶，尾端改装了超音速驱动，而底盘又加装了隐形器，可以让整个飞机消失在视野中和雷达上。直升机的前方并不是传统客机的圆头可视窗，而是如同战斗侦查机一般呈黄蜂尾一般流畅弯曲的嘴尖，而驾驶舱外壁一左一右嵌着两个巨大的涡轮，正在渐渐减速。
谁会花巨资改装本来就已经是当今世界最先进的私用飞机“穹-300”。
全会场的人都涌向外面，直升机带起的大风把桌上的香槟杯刮得摇摇欲坠，克雷森特回头看汉默 —— 她脸上也难掩吃惊。
大直升机渐渐落到地面，三只金属脚稳稳站住，人们这时候才看清，这架通体银白的飞机上喷着一个再熟悉不过却又难以置信的标志。
只有老牌王室或是授爵贵族的家徽里才会有的王冠和金色麦穗，中间站得却不是什幺狮子或猎鹰，而是鬃狗与金丝雀。标志下方的绶带上镶嵌着“The Last King of Man”。
人类最后的王。
直升机的舱壁滑开，一架手扶梯在五秒内就从机舱内伸出并且变形完成，随后一条红毯滚落铺设在阶梯上。
“天哪，还需要点花童和唱歌的小天使吗？” 阿瑞斯受不了地撑住额头：“论这个世界上最大的Diva。”
伴随他的吐槽，机舱内信步走出的长腿混血美男子站在背光中，跟他的臣民们微笑致意。
“来得有些晚了，”人皇说：“希望还没错过party的重头戏。”
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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