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歌走近他,端详片刻,用汉话问:“兔子给了阿骨打吗?”
慕容复点头。
盈歌又道:“他家伙大,被弄了一晚上,还能出来走动,也是难得。”
慕容复一怔,随即明白他说的什幺,死死垂下头去,不敢与他对视。盈歌却伸手抬起他下颌,道:“没事,你是他的东西,这事他头一回就说明白了,别人便不能乱动,乌奇买也不行。”慕容复这才看清完颜盈歌面容,他与乌奇买和阿骨打相貌有相似之处,只是眉宇间多了份成熟的忧色,温和中透着冷淡,眼珠颜色在日光中照成近乎透明的琥珀色,鹰隼一般瞳孔缩起,两鬓微有风霜,然而依旧颇为英俊,也许年轻时,比乌奇买还要俊几分。他与慕容复目光一触,慕容复就觉得有些不安,但完颜盈歌马上放开了手掌,从他身边走过,没有再说什幺。
慕容复转头看他去往何地,只见他走到坡上,打一声唿哨,空中鹰啼嘹亮,慕容复抬头看去,一只灰色海东青盘旋,忽而降下,往完颜盈歌手臂落去,完颜盈歌并不躲避,扬起胳膊,原来他手上护腕是青铜包了皮革,专门用以驭鹰,那鹰颇为神俊,落在他手臂上,却不曾令完颜盈歌有所负担,盈歌低头撮唇,与鹰交流片刻,抚摸它羽毛,又一扬手臂,那海东青便高飞出去,径自盘旋一圈,往一个方向飞去。
慕容复想了想,似乎正是乌奇买去的方向。
他远远看那人在山坡站了片刻,慕容复不敢与这人对视,闪身回到帐篷。
这日中午刚过,阿骨打风风火火的回来,拉开帐篷,见慕容复在翻他箱子里的医书看,松了口气的样子,慕容复心虚,不想问乌奇买有没有找他为难。
阿骨打进了帐篷,坐在一边喝了几口水,问:“你没事幺?”
慕容复不知他指什幺,就摇头道:“没事,我今天累得很,看看你的书。”
“明日你别放羊了,去大萨满的屋子,替他晒药材吧。我已经吩咐撒改看顾你……”
阿骨打神色如常,甚至过来坐在他身边,伸手抱了抱他。
慕容复也不知发生什幺,但凑近一看,忽而见阿骨打额头上有块伤痕,似乎是利器划伤的。他想细看伤势,阿骨打却道:“今日有使者来部中,萧大哥怕不会很快过来。辽帝自己领着追兵,一直追到了宋国的雁门关。不知后来怎样,但……恐怕大哥得进了关再来,却不知什幺年月,也许得等上一年。”
慕容复点头:“他若能活着,应该会来的,他本就无心杀我,来了见我这样,也会放我回南面。”
阿骨打若有所思,问道:“你想回南面吗?”
慕容复道:“我想不想,也不重要,我想回去,现在你会放我吗?”
阿骨打缓缓摇头。
慕容复道:“若萧峰让你放了我呢?”
阿骨打面色踌躇,道:“如果你愿意留下……”
慕容复只是默然不语。
阿骨打道:“乌奇买顽皮,想必冒犯了你,你不要生气。他以后若欺负你,你找我五叔帮你,他今日帮你一次,下次还会上心的。”
慕容复道:“你的伤是乌奇买弄的?他对你说什幺了?”
阿骨打道:“他不是存心伤我,只是输了气急。最近乌奇买有些浮躁,不知是不是该带他上战场磨炼一番。”
“你们还要与谁打?”
“萧海里,从前不过是个辽帝帐下郎君,只是得了宠爱便十分嚣张,收了不少门客,直到耶律洪基要办他,将他逼得造反,逃脱了堵截,藏到我们这里了。我得带兵赶走他。”而后皱眉道:“乌奇买最近有些变了……”
慕容复道:“他怎样了?”
“回去治伤了,对我出手都这般狠,真是不像话。”
慕容复见阿骨打不像受了什幺伤的样子,反而乌奇买要治伤,大为奇怪。阿骨打却回身对他笑道:“下午要去父亲那处一同商量出兵的事。晚上回来,与你一同吃饭,再一起睡?”
慕容复看他这热衷的样子,尚有余力。采补确实好像对他没什幺大影响,于是点了点头。
晚间阿骨打与部落中长老讨论了许久,恐怕是有些为难的事,因此并没有按照说好的回来。
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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