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桶中清洗一番,让侍女们帮她穿带整齐,然后唤帐外候命的两个宫女,小心搀扶她回帐。笑着叮嘱她自去好生安歇,要不然明日连路都是不得、如何游山玩水。
思谢恩之后,缓缓行出”神色很是复杂此举让韩妃等五女好生不解,皇帝虽算不得什么正人君子,但是个怜香惜玉之人,原本还以为会留思怜在御床上陪宿一晚,哪料得刚办完事就撵人家是,未免显得有些儿寡恩薄情。
萧若与铁寒玉相视一笑,他们两个相互心里有数也就是了,此事关系重大、其间缘委自不会向不期干的人提起。
不多时,铁寒玉也悄悄出帐而去。蛇就要出洞了,她也要早早步置好捉蛇工具才是。
思怜与铁寒玉先后走后,萧若泡在浴桶中闭目沉思,韩妃等五女及阮江燕小妹妹也不敢打扰,只在一旁时不时往捅中添加热水。
好一会工夫,萧若方才睁开眼睛,双目中闪动着异样的光彩。显然心情大佳。他转头望着阮江燕,笑道:“小妹妹,你适才在旁边看明白没有?“指的自然是男欢女爱的事。
阮江燕小妹妹小脸蛋雾时涨得通红,轻轻点了下臻首,她的确看明白了萧若笑道:“那你过来,朕再恩宠你一番。,阮江燕一听,吓得花容夫色,娇呼道:“不!人家……不。臣妾怕疼,臣妾害帕。皇上饶了臣妾吧!“刚刚思怜的惨样把她吓得不轻,不敢以身相试。
韩妃等五女一听,都乐了,格格娇笑不巳萧若无奈道:“女孩乎总是要嫁人的,总要经过这么一遭地,对不对?”
阮江燕一脸天真的点点头。
萧若徽笑道:“你如今已成了朕的嫔妃,与朕行夫妻之礼天经义。你跑也跑不掉的。”
“可是……”阮江燕哪浓着小嘴儿撒娇,道:“可是人家还没准备好嘛!,“那好。朕现在也不强迫于你。你这便回你的寝帐去罢,等你哪日准备好了侍寝时再说。”萧若大大方方道。
阮江燕哦了声,低着头,慢慢向外走去。忽闻皇帝说道:“今日或许会有些突生变故,你明日不要到处乱跑,乖乖待在军营里,以防不测。”阮江燕道声“知道了”。出帐自去。
萧若又向五女道:“你们五个也一样,明日朕上山后、你们就待在御帐里,哪也不要去,听见没有?”
五女见皇帝说的郑重其事,她们虽不知为了什么,也一齐点头应是。
韩妃脸红红的凑嘴到皇帝耳畔,腻声道:“万岁爷,今晚还要不要我们几个侍寝?““那还用说?哈哈……“”在韩妃的娇呼声中。萧若一把将她个娇躯拉进了浴桶之中……
翌日一早,皇帝传下圣输,全军驻留一日,明日再行班师回朝。
让全体将士放松歇息一日,可以自行去游山玩水,只须入夜肃回营即可,消息传出,大营内欢声雷动,将士们喜笑颜开、三三两两自去游玩。
萧若与宫女思怜徒步登山,赵德鹏带了三名大内侍卫远远跟在他们后面,另有两个宫女一左一右扶持着思怜,此外,连铁寒玉都没跟在身边,皇帝地护卫力量空前薄弱。
思怜感激皇帝待己心意,一路上笑靥如花,巧笑盈盈,像小鸟依人一样偎依在皇帝身旁。
萧若察觉到她笑容之中暗藏忧色,不面向自己时,总是不经意闪过一丝悲凄不忍之色。萧若心下微有不解,他们的阴谋表面上进行的顺利……自己已然落入他们布下地陷井之中,她应该兴奋激动才是呀,怎么反而愁肠百结,难道对自己这个敌人还有什么不忍的吗?女人真
是奇怪的动物。
五老峰位于庐山东南侧,五峰耸立,雄伟陡峻,素称庐山诸峰景色最佳者。
他们一行人一路赏玩风景,顺着惋蜒崎岖的山道,登上五老峰最高的第四峰。临崖远眺,一览群山,云海苍茫,遥遥可见都阳湖烟波浩森、足下奇松怪石,乱云飞渡,极为壮观,叫人心胸豁然,通达明朗。
萧若胸臆间豪气大生,直欲仰天长啸一番。猛见思怜神色不对一副神不守舍的模样,美脾中悲怜之色更浓,拉着他手臂的玉手微微打颤,她慑懦着道:“皇上,奴婢身子突然有点不舒服,“不如我们……好像相劝皇上。
萧若听了,大为惊奇,“她怎么会在这时突然劝朕回去?他们废尽心机,才诱得朕远离大营,来到这孤峰之上,并且身边几有区区几个护卫,正是千载难逢地良机,为什么在关键时候却又想放弃?……”。
还是说、只是她一个人想放弃?”他柔声问道:“你说不如我们怎么样”
思怜神色骤然一清,不自然之色尽去,望着皇帝羞涩一笑,道“没什么,奴婢只是因为身子有点儿不适,昨晚皇上对奴婢那么猛……哦,现在没事了,奴婢不敢坏了皇上的雅兴!“萧若深深凝神着她,微徽一笑,似乎看透了她惶惑矛盾的心思,左手轻轻楼住她纤腰,让她斜靠在自己身上,淡淡道:“别害怕,不要担心,不管发生什么事,朕都会保护你的!你只要记住,你现在是的女人一永远都是!”
思怜楞楞望着皇帝,听他地话里好像另有所指,又好像只是平平常常的一句情话、她一时间心乱如麻,理不请个头绪。
便在此时,忽闻一缕若有若无的琵琶声远远飘来“……
第六卷浩浩荡荡下江南 第24章 为君抚一曲
萧若神色很是微妙的一动,搂着思怜向东首琵琶声传来的方向是去,两名随侍的宫女紧跟在身后,赵德鹏带着三名大内侍卫离得远远的。
转过一处矮坡,只见不远处靠崖边有一株枝繁叶茂的榆树,榆树下一几一椅,一个绿衣丽人独自坐在几前轻抚琵琶,这丽人身姿窈窕,曼妙婀娜,纤腰纤依,背影儿美极,衣领上一截粉嫩皓颈,欺霜胜雪,眩人眼目。
高峰崖边,山风阵阵习动,掠起她的绿陵衣带猎猎伴风飞舞。长发如云,化作千万缕柔丝在身后飞弄。她姻雅恬静,深深沉浸在古曲索绕的意韵之中、浑身上下不染凡尘,超然物表,似欲乘风而去。
山霄蒙蒙飘渺之中,虽人幽然独坐,此情此景。如诗如画萧若搂着思怜缓步上前,刻意放轻脚步声,以免惊扰了这绝美的一幕。
来到她身后两丈开外时,“锋”的一声弦声脆响,琵琶音葛然而止。绿衣丽人暮然回首,一双妙目在萧若与思怜身上微一打量,嫣然一笑,道:“闻曲而来,必是雅人。公子与姑娘请坐。”
但见绿衣丽人琼鼻檀口,尖尖的脸蛋儿极美。一双凤眼细长明媚,水波荡漾、好似一泌寒潭般深不见底,长发漆黑如云,肤白胜雪。她秋波流转,美辟硕盼,神情间好似幽怨难解,又似抚媚含情,亦喜亦嗔,分外动人心弦。竟是名香楼的头牌名妓兰陵姑娘!
萧若那晚去名香楼时。以人皮面具易了容,改扮成个年近四旬的富商模样,是以,他认得兰陵姑娘,兰陵姑娘却不认得他。
萧若微微一笑,道:“姑娘有礼了。敢问姑娘姓甚名谁,为何独自一人在高峰弹奏琵琶?以姑娘一个弱女子,要是碰上虎豹匪人。
怎生是好!“他心知兰陵与陈王狼狈为奸多时,眼下必是有备而来,既然对方未说破自己的皇帝身份,便索性装他一装。
兰姑娘镇定自若,抿嘴一笑,道:“小女子贱名不足桂齿,我彼此都不是俗人,何须那许多世俗之事,不如请二位稍坐,且让小女子抚奏一曲。”
“也好。小生洗耳恭听。”萧若爽快答道,与思怜在旁边一平滑的大青石上坐下青石旁摆放了个铜兽香炉,熏香袭泉,香味很有些儿古怪萧若望着香炉眉头一皱,依稀记得当晚名香楼秘室中,满房间里都是这种熏香。他脑诲里电光石火般闪过她的一句话:“有你的醉香,再加上我的魔音,世上没人能够抵挡。”他心念电转,难道这就是陈王的醉魂香,与她地魔音配合。能让他人在不知不觉中迷失神智!
萧若不敢大意,坐上青石时。装作不在意的衣神朝铜兽香炉拂去,他暗暗用上了内力,袖子顿时将香炉卷了起来坠下山崖。“暖哟。对不住!瞧我这笨手笨脚的,恕罪恕罪,头回一定加倍赔偿姑娘。嘿嘿!”他笑道,一脸无辜的样子。
兰陵姑娘好不恼恨,阵中怒色一闪即逝,淡淡道:“公子说笑了,区区一个香炉价值几何,敢要公子赔?”说罢,她伸出两只凝柔美般的纤仟蚤手,轻轻拔弄琵琶弦,“叮叮咯咯”调奏起来,曲音渐成,哀怨楚楚,婉转悠悠,直欲摧人肝肠寸断,仿佛有一股看不到的魔力。轻轻拨弄人的心弦。
思怜与身后的两个宫女侧耳倾听,转眼间,眼神便开始僵滞,再后昏昏欲睡,逐渐沉溺于曲调之中,不可自拔。
与她们所不同地是,萧若早知兰陵的底细,事先有心理准备,发觉神志恍惚,便猛地惊醒过来,当下收敛心神,盘膝而坐,眼观鼻,鼻观心,澄思净虑、气守丹田,默运内功调息,心如止水,灵台一片空明,外魔不侵,不多时,进入物我两忘的境界。
兰陵姑娘一曲奏罢,停下琵琶,神情极度疲惫、支着头休息,显然身心俱疲。
思怜已轻轻趴在青石上,沉沉睡去,人世不知。她身后两个随后的宫女也跟她差不多,软倒在青石上。只有萧若盘膝静坐,双目闭合,不言不动,一副老僧入定的模样。
赵德鹏带着三侍卫离得太远,没有发觉皇帝的危险处
他们只留神注意上山之路,在他们想来、听曲子也会遇险。简直是匪夷所思!
兰凌姑娘强撑着打起精神,颤巍巍站起身,一步一步是到萧若面侧,以自己身躯挡住赵德鹏等四人的视线,然后自腰间拔出一柄寒光闪闪的匕首,她奋起全身残余力气,冲萧若喉间刺去。
她此刻气力虽弱,但以匕首之锋利,一旦刺中咽喉,照样能取人性命。
匕首锋芒一寸一寸靠近萧若的咽喉,她正欲狂喜……猛见萧若突然间睁开眼睛,匕首只差咽喉不足一寸!
同时右手食中两指夹住了咽喉前的匕首,匕首再也动不得分毫,定在了半空中
萧若展颜一笑,好整以暇道:。
“姑娘这是做什么?难道以姑娘这等雅人,也会干那谋财害命地勾当。”
“你……”兰凌气息一滞,几乎不敢接受眼前的现实。弹奏魔音极耗心神,她原本就是气力将尽的边缘,此刻眼着着大计功败垂成,遭此沉重打击,她两眼一黑,娇躯一软,自己倾倒于地,“原来,你早有淮备……毁我香炉根本就是蓄意为之,否则,要有醉魂香配合,世间没人抵挡得住我的魔音!”
“着来你还不笨。”萧若笑吟吟道,他暗叫侥幸,若非那晚曾亲眼见过兰陵的手段,只怕此时巳不明不白着了他们的道儿,谁能想到他们地行刺手段如此隐秘,且诡异!
第六卷浩浩荡荡下江南 第25章 计中计,谋中谋
此时、远处的赵德鹏等四人终于发现了这边的不妥、慌忙赶了过来。看见掉在兰陵身旁的匕首,直吓得魂飞魄散,扑通扑通一齐跪倒,道:“皇上,卑职无能!卑职罪该万死!致刺客惊扰了圣驾,恳请皇上赐罪!”
萧若一摆手,道:“不怪你们,起来。”指着身子软倒地上的兰陵。道:“把这女刺客封住|丨穴道绑起来,好生看管。她可是身怀武艺的。”
四人恭声应是,赵德鹏上前出指如风,一连制住了兰陵十余处大|丨穴。她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没用了。
“你怎么知道我身怀武艺?”兰陵深深凝视着萧若。
萧若高深莫测一笑。云淡风轻。他那晚亲眼见她抬手间射出一枚柳叶膘。暗器手法甚有独到之处,如何不知她会武艺?估且不谈她的魔音邪术。
兰陵定定望着他,女儿家心细如发,她似乎若有所悟,凄然笑道“你的眼神很像我一位朋友……她话未说完,忽闻头顶树上枝叶间发出一阵细微响动。萧若功力精深。耳目异常敏锐,立时便捕捉到了,轻呼道:“什么人,”
就见枝繁叶茂的树上射出一支响箭。挟着尖锐的厉啸声飞向空中,声传数里。
“不好!”赵德鹏等四人大为动容。张皇失措。萧若瞅了眼响箭,神色镇定如常。半点不见慌乱。朝树上冷冷道:“朋友。下来!难道还要朕亲手撅你下来不成?!”
话音落处,枚叶哗啦啦一阵摇曳。一个黑巾蒙面的死士跳下树来,这死士异常镇定。好整以暇取下堵住两耳的棉塞,看来他为了应付兰陵的魔音。事先以棉塞紧紧堵住两耳。才能不被魔音迷失神智。
一双凶厉的眼晴恶狠狠盯着皇上厉声道:“小昏君,你跑不掉了!”
“哦?是吗?”萧若笑笑。唇角牵拉出一丝冰玲的笑意。
这死士哈哈大笑开来,“老子一个无名小卒。
。赚了当朝皇帝一条命,”
“哈哈哈哈”
萧若伸手止住正欲冲上前的赵德鹏。道:“你们这些死士究竟是哪位王爷的人?是陈王。还是雍王?,“你想知道?自己去问阎王爷吧!老子先走一步,在黄泉路上等你!”死士面颊黑气上升,嘴里出血。面容剧烈抽搐几下。头一歪。即便气绝而亡。显然他在下树之际。就己吞服毒药自杀。才说几句话的功夫,便毒发毙命。
赵德鹏与三名侍卫心急如焚。围在皇帝身旁,急急道:“刺客传了信号,必有大批刺客同党接应。此地万分危险!皇上快走。卑职等拼死也要护着皇上杀出重围!”
赵德鹏等四人见皇帝不肯走,他们不知皇帝另有布置。只急得不知如何是好。正欲拼死相劝……”
暮地。只闻山腰接近山顶处啸声冲天而起,杀喊声大作,同时脚步声杂乱。迅速向山顶这里逼近。
赵德鹏等四人面如死灰。不由自主倒抽一口冷气。相互骇然。
现下只有团团护在皇帝四周,万分紧张地望着上山山道。
长啸之声比杀喊声来得还要快,转瞬已至。只听得衣服破空之声,人影闪处,六个形貌装束怪异地江湖豪客施展轻功飞快驰来。来到近前。六人分散开来,把大青石上的皇帝及四个侍卫团团围住,他们人人手持兵器。杀气腾腾。
萧若打眼望去。只见这六个人也是老相识。其中一个大胡子。一个瘸腿老头,特别醒目。另外四人一个是满面红光的老者,三个是中年人。却是那晚在名香楼的那六个江湖豪客,后来他们在私室中被兰陵的魔音制住,没想到在此处现身。
举止粗鲁的大胡子不住上下打量皇帝,狞笑道:“你就是皇帝老儿?哈哈。今儿个咱们哥几个可算逮着条大鱼一一还是天宇第一号鱼!哈哈哈……”
萧若唇角崭着冷笑,四顾打量着六人,暗自思到:“原来陈王与兰陵处心积虑。布下圈套制服这六人,也是为了图谋不轨。那么枫州城弑君阴谋的背后主谋。必是陈王无疑了。”
转眼间,山道上大队人马蜂拥杀上山顶,黑压压的一大片,既有蒙面的死士。也有装束各异地江湖亡命。足足有两三百人。并且都不是等闲之辈。
他们各持兵器,杀气腾腾拥将过来。在离皇帝二十余丈时左方散开。呈狐月形把皇帝等几人三面包围,剩下一面是悬崖。
人人虎视耽耽望着中间的皇帝。包围圈里三层,外三层,围得水泄不通。
皇帝一行人插翅也难飞了。
肃杀之气迷谩空气间,场中一时安静下来。暮地,正面人群哗啦左右分开。让出一条道路,然后就见两人大刺刺走了过来。
前面一个少年身着暗红色蛛袍,头戴金冠,身材修长,面容俊朗,始终含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与萧若有几分相像。他迈着方步,大摇大摆的走过来,斜眼看着崖边无处可逃的皇帝,狂喜之情几乎难以掩制,笑道:“皇兄,久违了,没想到你我兄弟二人在这等情势下相见。哈,哈哈……”却不是陈王姬喧是谁?
陈王姬媗身后跟着个黑衣蒙面人,降子里不时闪过一道精芒,气势沉稳,一派高手风范,正是当日在京城南郊小破庙中,与萧若交过手的那神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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