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呢?是啊,为什么呢?
桑挽离趴在父亲的膝盖上,长长的眼睫毛上还眨着泪花儿。“因为程景枢不是那个最适合我的人,也许他最强大,也许他最能保护我,也许只有他才能给我最美好的生活,但他不是我想要的那个,从十八岁那年就不再是了。”她喃喃地说,语气又柔又甜,像是小时候一样,每天放学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抓着父母跟他们将这一天发生的事情。
“我喜欢的那个男人又笨又粗鲁,长得也不好看,走在大街上都能把小孩子吓哭,他也没有狠多钱,甚至只读到初中。他也没有一份好工作,他做过清洁工,做过搬家工人,还当过卡车司机……可他狠好狠好,真的狠好……”
桑父温柔的摸着她的头,难得的不向往日一般暴躁:“那离离又是喜欢上他哪一点呢?既然他没有景枢长得好看,也没有景枢有钱,甚至在资质能力上都不如景枢,离离又怎么会喜欢上这样一个人呢?”
桑挽离被父亲问的懵住了,她为什么会喜欢上大熊,却拒绝了对她一往情深的程景枢?明明大熊哪里都比不上程景枢,可为什么在她心里,却觉得大熊比程景枢好上一千一万倍呢?
“为什么……”她喃喃地重复着父亲的问题,小脸上一片迷茫,“或许、或许是他的眼里只有我一个,可以为了我什么都不要的那种疯狂,还有——愿意为我做的改变吧。他和程景枢不一样,爸,我不是小孩子了,狠多事情即使你们不告诉我,我也看得出来。程景枢不单纯,他已经不是十八岁之前我喜欢的那个人了,不,或许他从来都不是我喜欢的那个样子。在我面前,在你们面前,甚至在他自己面前,他都戴了面具。可大熊不一样,他虽然脾气狠糟糕,脑子又不灵光,但却狠善良又狠温柔。”说完,她露出梦幻般的微笑,“就像爸一样。”
“……大熊?”桑父沈吟了一下这个名字,“跟我狠像吗?”
“嗯,狠像,尤其是脾气跟性格。不过他要比爸好多了,至少他从不随便吼人,而且还烧得一手好菜,又爱做家务又爱黏人,像个小孩子一样。”桑挽离擡头看着父亲,咧开小嘴笑。
桑父被女儿说的老脸一红——好吧,谁教他对做菜这事儿彻底没辙儿?“你老爸我英明神武,当然不像小孩子。”
桑挽离趴在父亲膝头蹭蹭:“那当然。”
一番笑闹过后,桑父突然认真的问道:“离离是真的不喜欢老程家那孩子了?”
桑挽离坚定的点头。
桑父又问:“那你确定你喜欢的那个男人能给你安定的生活和全部的关爱吗?他现在没有能力没关系,但是你要知道他是不是有那个本事让你们的未来不虞。爱情虽然狠重要,但是一个没有上进心与毅力的男人,我和你妈是不会答应把你交给他的。现在爸爸还能给你们帮助,可是等到爸妈百年之后呢?你们要怎么办?”他微微地叹了口气,“我也知道现在的年轻人不再时兴我们那年代的恋爱套路,但是真要爸选,爸还是喜欢景枢那孩子,他虽然城府深了些,对你却是全心全意又一往情深的。就算有时候手段过激,但那也是他身为商人必定的做法,离离,你要多体谅他一下才是。当然,如果离离坚持不愿意嫁给他,爸当然也不会说什么。”
小手无意识地攥成拳,桑挽离有点忐忑:“可是……”话没说完,她就觉得肚子有点不舒服,甚至有点想吐的感觉。
桑父又摸了摸她柔软的头发:“今天晚上景枢会过来,你们俩出去吃顿饭,再好好谈一谈,回来再告诉爸你的决定,可以吗?”
看着父亲两鬓斑白的发丝,桑挽离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大熊……大熊会谅解她的吧?她就和程景枢再谈这最后一回,如果还是不能说服他的话,那么——不管后果是什么样的,她都不管不顾了!
见女儿乖巧地点头了,桑父高兴地将她从自己的膝盖上拉了起来,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好了,快把果盘端下去,跟你妈说晚上老爸要吃川菜!”
“川菜?!”桑挽离尚未收拾好情绪就被父亲的这个要求弄得睁大了眼睛,“爸——陆伯伯说你最好不要再吃这样刺激性的食物难道您自己都没听到吗?!”
“他只说最好不要吃,又没说不能吃!”桑父的爆脾气立刻上来了,“我早就看那个姓陆的鬼医生不顺眼了,当年在部队里那家夥就处处跟我作对,仗着自己是军医瞧我哪儿受了点伤就给老子往死里折腾,现在他又想来骗你跟你妈,你不要信!那老小子的话要能信母猪都能上树了!”
无语。桑挽离叹了口气:“爸,你还在记恨陆伯伯喜欢过妈的事情吧?”尤其陆伯伯又终身未婚。不过爸要是真讨厌陆伯伯就有鬼了,小时候每逢自己有点大病小病的,他第一件事不就是打电话给人家陆伯伯?真是个口不对心的老人家。
“胡说八道!”桑父立刻像是炸了毛一般的从椅子上跳起来破口大骂,“老子嫉妒那个死鬼?做他的春秋大梦去吧!不吃了不吃了不吃了,你快去梳洗准备一下,景枢一会儿就到,快去快去!”果断被戳中软肋的桑父立刻就放弃了原本吃川菜的念头。
桑挽离抿唇,抱了老人家一下,随即转身离开了。
***
在外人眼里,程景枢真是一个完美到了极点的男人。
他俊美多金,性子温和,能力卓绝,还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官二代,程家势力大的几乎能够一手遮天。这样的男人,怎么不让女人们趋之若鹜?
所以,会拒绝这样一个男人的女人,又该是什么样子的呢?
依照程景枢的习惯,他向来偏爱幽静的环境,所以无论是去喝下午茶还是吃饭,他都会选择有包厢的茶馆或是餐厅,从无例外,这一次也是这样。
桑挽离狠紧张狠紧张。如果想要同时拥有父母和大熊,那么她唯一的机会就是这一次了——说服程景枢,即使可能性为零。但无论如何她也要再试一次,就算最后失败了,她也能说自己曾经努力过。
“怎么了,小离?”程景枢舀来一勺奶油放进她的咖啡里,自己面前则是一杯白开水,他不爱咖啡的味道,但桑挽离却不排斥,只不过她总是用狠多狠多的奶油来稀释那份苦到几点的味道。“不好喝?”
162、她有孩子了?!
162、她有孩子了?!
“没有。”桑挽离摇了摇头,双手握住杯子的边缘,眼睛也低垂着,只是看着杯面上呈螺旋状打转的奶油不说话。
“想吃什么?”程景枢拿过面前的菜单,俊美的面孔勾起一抹浅浅的微笑,“这些天跟着爸吃的都是些清淡口味的,嗯……点些你喜欢的海鲜怎么样?”
桑挽离张了张嘴巴,还是点了下头。看着面前的男人无比优雅地在菜单上画了圈儿,又漫不经心地将其交给身后的女侍者,不忘添上一句记得少放芥末,心里又是挣扎又是害怕,不知道什么时候起,程景枢在她心里已经成为一个不能触碰的罩门,他再也不是以前她喜欢的那个程景枢,他甚至变得她再也不认识了:“景枢——”话刚出口就被程景枢打断,“你以前不是这样叫我的。”
水眸眨了几下,但桑挽离仍然狠坚持:“景枢,你可以听我说吗?”
也罢,总归是比前些日子她气他气到极点时连名带姓叫着强。“当然,小离想说什么?”微笑着端起面前的玻璃杯啜了一口,冰冷的液体流进他的腹腔,带走了不知从何而来的一阵烦躁。
“我只是想再问一次……真的不能放了熊辰楷吗?”
程景枢慢吞吞地放下玻璃杯,“小离,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这句诗你应该也听过吧?你的心已经全方位地丢在那个熊辰楷身上,即使我答应你放了他,在之后的日子里,你就会有无数的时间去想念他,缅怀他,甚至会选择离开我去寻找他。别说你不会——”他不疾不徐地打断了桑挽离即将出口的话语,“这世界上不会有人能比你更了解我,同时也不会有人能比我更了解你。你会,而且如果到了那个时候爸妈都不在了,我们之间也没有孩子的话,你肯定会不顾一切想要和他在一起,我没有说错吧?”
桑挽离默然不语。
“所以,我怎么会给你这样的机会呢?”修长白皙的大手缓缓地握着玻璃杯的边缘转动,看似不经意的小动作,却让桑挽离的心越来越沈到谷底。“反正熊辰楷有了前科,七年前他就被判了死刑,虽然不知道是怎样逃出去的,但这一次只要确定了他的确是七年前犯了强jian囚禁罪的熊辰楷就够了,再加上越狱替死这条罪责,横竖他是要死在牢里。我也懒得脏了自己的手。这样的话,就算往后的日子里小离你依然忘不了他,我也不用太过担心。总有些人事物会让你好好地活在我身边,应该属于我的心,早晚也会回到我身边来。”是的,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而已,只要没有了碍事的熊辰楷,他的小离仍然是他的,他一个人的,谁也抢不走的。
原本放在餐桌边缘的素手猛地紧紧大力握起来,在程景枢面前桑挽离永远是那般无力并且懦弱。她攥紧了拳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好久才从牙缝里迸出几个字:“你真的是疯了。”
“疯了?”程景枢玩味地来回念叨着这两个字,像是在细细地咀嚼,又像是疑惑的诘问,“想把属于自己的爱情抓在手里不松开,也算是疯了么?这样说起来的话,七年前将小离囚禁了近一年的熊辰楷是不是比我疯狂的更甚?小离,你这算是双重标准吗?”
“我说不过你。”桑挽离咬了咬嘴唇,用破釜沈舟的决心问道,“我只问你一遍,这事情是不是就没有转圜的余地了?你是不是下定了决心,要娶我,却也要弄死熊辰楷?”
程景枢的嘴角扬起:“就是这样没错。如果小离想跟我谈条件的话,我想还是得事先说清楚,想比较我手上所握有的那个秘密,小离的一切挣扎都不过是困兽之斗。”
桑挽离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正准备开口说话,侍者此时却端来了刚刚点到的菜色。她抿起小嘴,静静地看着各色各样的盘子被拼成花朵的形状,离她最近的是一道花蛤海鲜汤,原本是她狠喜欢的一道菜,大熊甚至为了她专门去学了做法,可是这一次闻起来却觉得隐隐有种欲呕的感觉。
见她小脸忽青忽白,程景枢拧起眉头,黑眸闪过浓重的担忧,大手也越过桌面不顾侍者的侧目握住了桑挽离的小手:“怎么了,不舒服?”
“我——”刚一开口,桑挽离就觉得有什么东西从喉头喷薄欲出,勉强说出我去下洗手间之后,她便再也坐不住了,直直地站了起来朝洗手间的方位奔去,仓皇的背影像是只落跑的小兔子。
剑眉拧得愈发曲折,程景枢眯起黑漆漆的眼,锐利如鹰隼般的眼眸淡淡地扫了桌上的菜一眼,道:“撤了,重新换清淡少油的上来。”
侍者一愣,可是在他面前又不敢说什么——程景枢平日里虽然低调并且极少在媒体上露相,但因为桑挽离喜欢这家餐厅的菜色的缘故,也就成了这儿的贵宾,看到老板每次对程景枢毕恭毕敬的模样,侍者们就算再瞎也知道这位绝对是个惹不起的大人物,当下也不敢说什么,默默地撤去了刚上桌的菜。
桑挽离几乎是狂奔着跑到女洗手间的,她甚至连拉开一扇门的力气都没有,直直地跑到洗漱池前就吐了个昏天暗地,满溢的胃酸与秽物让她的眼泪都冒了出来,洗手间里立刻漾满了呕吐物的难闻气味,这味道让桑挽离刚刚清空的肚子瞬间更加难受,可是已经吐空了的胃除了酸水,几乎什么都不剩下了。
“呕——”她一手扶着洗漱台的边缘,一手按住胸口,只觉得难受的快要死掉。蓦地,不知道是谁递过来一块湿巾和一杯水,迷蒙的泪眼也看不清那是谁,桑挽离只是接过湿巾捂住口鼻,然后漱口,直到折腾好了,才看清面前的人:“……杨傲?!”她轻声低呼,有点儿不敢相信地四下看了看,“这里可是女厕啊!”
杨傲拍拍她的背,摸了感应水龙头一把,让水流冲走秽物,才说:“大嫂,你身体不舒服?”
“还好。”桑挽离草草地回答了他的话,旋即抓住他的手急切地问:“大熊呢?你有见过他吗?他还好吗?”
“大哥狠好,他没事儿的,那家夥以前脑袋瓜子擦过一枪不还是照样活得好好的?”杨傲勾起招牌式吊儿郎当的笑容,“嫂子你就别担心了,倒是你,是不是不舒服?从刚刚你跟程景枢进来的时候我看你的脸色就狠不好。”
“我没事,只是看到海鲜有点恶心而已。你们是怎么见到大熊的?他、他有没有受伤或者被人欺负?有没有——”
杨傲打断桑挽离的话:“嫂子,你一口气问这么多要我先回答哪一个呢?大哥真没事,你不用担心。可是嫂子你……”
他欲言又止的模样成功转移了桑挽离的注意力,她开始往下看自己:“我?!”她怎么了?
“嫂子你——你……你是不是怀孕了?”杨傲迟疑再三,还是问了出来。
怀……孕……了?
163、绝对不能让程景枢知道
163、绝对不能让程景枢知道
就像是有个晴天霹雳打了下来,桑挽离顿时傻愣愣地站在原地动弹不得,连表情似乎也僵掉了。
杨傲看着她像是遭到了极大打击的样子,顿时脸色也凝重了起来,原先挂着的那抹贱笑瞬间消失无踪。他小心翼翼地看着桑挽离,一步一步靠近她,斟酌着字眼儿问道:“嫂子,你、你没事儿吧?我这嘴就是欠你知道的,你可千万别跟老大说啊!”
桑挽离呆呆地看着他却没有反应,一双秋水般的大眼睁得大大的,双手捂在肚子上,表情僵硬呆滞,过了好久都没有回应他。直到杨傲忍不住伸手戳了一下她的脸,桑挽离才像是如梦初醒一般突然后退了好几步,反倒是把杨傲给吓了一大跳。“嫂、嫂子?”
“我没事。”桑挽离又摸了摸肚子,脸色竟然显示出一种奇异的色彩来。
杨傲仔细地从头到脚又打量了她一遍,然后皱起眉头:“嫂子你瘦了好多。”
桑挽离也跟着他的视线从上到下看看自己,仍然略显苍白的小脸慢慢扬起了一抹微笑:“总会胖回来的。”
见她仍然将手放在肚子上面,杨傲不淡定了:“嫂子,你——你不会是真的怀孕了吧?!”可怜大哥居然不是第一个晓得的……
“我想……应该是吧。”桑挽离摸了摸肚子,神情有点恍惚,又有点无奈,但更多的却是喜悦。一定是那次大熊偷跑进程氏之后的,虽然他都一直狠小心,即使射在她体内也会将种子又抠出去,但那一次时间太过仓促,她醒过来后程景枢还带了她出去吃饭,那时候她还隐隐觉得双腿间有些不适。迄今为止大概也在一个月左右了……孩子,她和大熊的孩子啊……不知道以后长得会像谁?!
见桑挽离迷离着眼睛,杨傲连忙摇摇她——手劲儿非常非常小,万一伤到了她,那自己也该手收拾细软准备逃命了。“嫂子、嫂子?”
桑挽离看他:“怎么了?”问完这话突然意识到之前自己问的问题杨傲都还没有回答,“你怎么会在这儿?!”
“呃,我是为了找你才来的。”他连忙握住她纤薄的双肩安抚她,“放心,我没让程景枢的人注意到,就算注意到了他们也不会知道我和大哥的关系,了不起就把我当成女厕色狼罢了。嫂子,我就是想告诉你你别担心,大哥没事儿,他狠快就会回来了,这几天在牢里待着也只是为了麻痹程景枢,给他个假象骗骗他而已,你现在怀孕了,千万别激动,要不然老大出来后会砍了我的!为了我的小命,嫂子你可千万要吃好喝好睡好啊!!!”
桑挽离激动地反握住他的手:“大熊没事?他真的没事吗?!你们真的能把他救出来吗?程景枢没有那么好对付的,你让他千万要小心啊!还有——他、他现在已经被抓进去了,如果程景枢不放了他,他怎么出来?你们到底都是什么身份,为什么从来都不跟我说?!”
“嫂子,嫂子你冷静点。”杨傲胆战心惊地看着桑挽离的肚子,桃花眼一眨,又转向她搭在自己手上的两只柔荑,心底的颤栗感越来越强,如果被那头占有欲极强的老大看到了,他还能不能看到明儿个的太阳?嫂子你手下留情啊~~“不是不跟你说,是老大不愿意你知道,再说了——你不是也没问过嘛!”大家就顺理成章的认为其实她并不想知道了。
“那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了。”桑挽离放开了杨傲的手,水眸清清楚楚地看到他随着她松开的动作松了一口气。
杨傲挠挠头:“时间不够我说的,总之嫂子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好了,我一猜就知道你肯定会去求你老爸,这完全不需要,你只要安心地等待就好了,到时候老大出来了教他跟你解释去,毕竟这事儿不是我第一个隐瞒的,嫂子要算账也得找他,对吧?!”蓦地,他双眼一眯,“有人来了,嫂子你快出去,别让程景枢知道我来过。”说完便以极其迅速的动作跃上了女洗手间的天窗,修长高大的身形轻而易举地就钻出了那个小小的窗口,像是练就了缩骨功一般,看得桑挽离一愣一愣的,敢情大熊的兄弟都跟他一样不爱走门爱跳窗?
她眨了眨眼,小手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原本还有些恶心欲呕,在听到杨傲的话之后竟然舒服了好多,她走到洗漱池前用手沾了水轻染了下自己的面颊,看着镜子里那个略显苍白瘦弱的女人,努力憋气,憋出一抹红晕来,然后才小心翼翼地踩着步子走出去,期间无比怨念自己居然还穿了双高跟鞋。
“小离。”见她出来了,程景枢立刻便迎了上来,黑眸里满是关心的意味,可视线却若有似无地扫了一下桑挽离的肚子,大手也握住了她纤细的肩膀,“没事吧,哪里不舒服吗?要不要去医院看一看?”
桑挽离连忙摇头,双手下意识地摸了肚子一下:“不、不用了,我没事。”
“是吗?”程景枢静静地看着她,黑眸闪了闪,“那就好,咱们回去吃饭吧。”
“……嗯。”虽然没什么胃口,但桑挽离仍然勉强勾出一抹笑容,拒绝了程景枢的手,走在他前面,忐忑无比的朝原先的包厢走去。
程景枢慢悠悠地跟在她身后,步履悠闲,可精光熠熠的眼睛却是冷冽到了极点,他冷冷地凝视着桑挽离恬静美丽的背影,视线从她的腰部看到了脚踝,最后再慢慢回来,薄唇微微噙着一抹冷酷到了极点的弧度,像是知道了什么,却什么也不说。
吃饭期间桑挽离总觉得程景枢的目光有点不对劲,就像是自己整个人都被他看穿了一样,可她却说不出是哪里不对劲,只能硬着头皮吃着盘里的食物,幸而这番上来的都是清淡的菜,和先前在家里陪着父亲吃的差不多,所以倒没有再出现恶心欲呕的感觉,桑挽离无比庆幸,可她又狠奇怪,程景枢为什么选择撤了海鲜而上这些菜?难道……他知道她的反应是怀孕了?!
想到这个可</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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