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节（1 / 2）

缓慢说，工藤咬着下唇。“是明……”嘴唇裂开一个伤口，工藤嘴中血腥味弥漫，他垂眸，无声地笑着。

空气中有着一种让人窒息的气味。

工藤新一，这真好。你的千万个假想的梦，终于灰飞烟灭了。工藤心里反问自己。可是他为什么会觉的，像是要窒息了一样，根本不能呼吸呢……

工藤半响抬头，对着旁边一直无言的目暮警官说：“目暮警官，好久不见了呢。”他打招呼的笑一如既往，好像什么都不曾发生。

目暮警官看着工藤，他已经从博士那里大致了解了，这个女孩死者和工藤老弟的关系了。好像很深的模样。目暮警官看着工藤的笑容，更加坚信心里所想的。他咳了咳。

“那，工藤老弟。”目暮警官不知能说些什么，他想说死者的情况，但是再工藤那种温和的笑容下，他不管怎么样，很莫名的，就开不了口。

他觉得不忍心。因为他看懂了那双冰蓝色眼眸中滔天的……崩溃。

目暮警官咬咬牙，说：“从刚才的验尸报告来看，死者死于溺水，死者胃部有着少量的水，而且死者死亡时间是在一个月之前了，大致时间大搞是在前57天左右。”

工藤低着头，垂眸。阴影打在眼下，带来一种萧瑟之感。

突然来了一阵风，把工藤的发吹了起来，露出了清秀的脸庞。他的表情是那么平静，没有微笑，没有悲伤。让人产生一种错觉：他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工藤低沉了声音：“让我看看她好吗，最后一次了啊……”

“好。”一个略带冰冷的女声插进。是灰原。她还是带着冰冷的面孔，带着她的面具，或许今生都不会摘下。

于是，所有人都退下了。

我恨你

（〖你来到渡口 ，前方暗河黑水潺湲，投以我浅浅一笑，孟婆汤碗已空 〗

他来到了那个担架的旁边，其实他觉得上帝对他有些残忍。为什么让他明白自己心里是谁，却又让她死掉了？上帝果然无情，呵呵。

工藤冰冷一笑，天地如被冰包裹冻了灵魂。

工藤蹲下了身子，他的眸子里有些始终含蓄的深色，终于在这一刻爆发，像是宇宙爆炸般剧烈。像是在跟谁不甘。像是在跟谁倾诉。

他伸出了自己的双手，握上了那苍白无血色的担架外面的手。

触碰到她的皮肤时，那种冰凉却好像是一把无情的匕首刺进他的心头，然后捣碎他的心，碎了一地。好像一只大手掐住了他的脖子，无法呼吸。呼吸一口气，就好像抽丝一般疼痛。

工藤的手微乎其微的颤抖了一下，然后身体很冷，好像也浸入了水中。

原来在水中漂荡是这么痛苦，这么冰冷。明，对不起，让你痛苦。

原来我这么混蛋。

工藤新一，你真的很混蛋。

工藤的手握紧了那双手，好像要把它融入身体中，无法抽离。

他的眼眶有些酸涩，许多片段涌入了他的脑中，都是那么平常，平凡。但是它们都散发着光芒，想要把什么吞噬，一一划过她的脑海，真像流星。

他双手紧紧握紧了那双手，放在唇边。薄唇喝出点点热气，喷在那苍白的手上，起了白雾，潮湿。

明，暖和吗？不是那么冷了吧。可是你为什么不醒来，为什么不醒来，为什么……

半响，工藤压住了心中的酸涩，掀开了白布。

他的呼吸停窒。

多么熟悉的容颜啊。看，那薄唇，那眉毛，那脸庞，那发丝，都那么美。他的手一点点抚过她的五官，摩挲。可是为什么那么冰冷，为什么没有温度。

明，你知道吗，我多希望这不是你。

明，你睁开眼睛好不好？不要睡了好不好？这一点都不好笑。

明，你起来说句话好不好？不要再闹了好不好？我真的快要痛苦死了。

你怎么舍得我这么心痛呢，所以，快点醒来啊。我知道，你在骗我对不对。

工藤始终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好像还是那么嚣张与自信。看那始终不变的容颜，就那么静静的，不再嘲讽，不再嘲笑，不再跳动的她。

直到此刻，他的微笑终于淡了下来。深深的地皱着眉头，眼帘垂着。

他忽然动了，他一只手仍是握着凉宫明的一只手，另一只手却是颤抖地伸向了她的脖颈，摸到那冰凉的肌肤，摸到那个他太过熟悉的颈动脉。

没有，什么都没有。有一点跳动也好啊，一点的变动也好啊！为什么一点都没有为什么啊！他只是觉得自己的心跳在触碰到她的肌肤那一刹也停止了跳动。

一滴晶莹的泪水顺着脸庞滑落。

冰凉。

……

突然，工藤站了起来。

他的眼神突然变得很冰冷，像是冰冻了一些人的灵魂，好像一把冰刃划过一些人的心，炸碎一些人的灵魂，血流不止。

眼泪在风中蒸干。

他转过身，只留下冰冷刺骨的几字。

“凉-宫-明-我-恨-你-”

宿命1

（〖黑色谎言在心口蔓延成殇，也曾仰头望天，是不是我们错过了〗

灰原站在远处，是看清了工藤行为的，清楚楚楚；看清最后那一句的口型了，心寒了半边。她沉默了，用冷冷的目光看着远处的工藤。

半响，工藤站起了身，他走到灰原面前，用不大却十分清楚的声音平静地说道：“这是惩罚。”

灰原回给他一个笑容：“呵……”眼底却是一片冰冷。

……

工藤坐在博士的车上，冷眼看警视厅的人处理明的尸体以及处理遗体存留现场。他的嘴角始终挂着淡淡的笑，他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光芒，在诉说不知名的语言。

这时，博士突然变了脸色，他的手只有些颤抖指向了一个地方，颤巍巍说：“新，新一，你你看！”他深呼吸，想平复心情。

“嗯？”工藤抬了抬眉，漫不经心的眼眸看向了博士手指的那个地方。

瞳孔一下子收缩，修长的手指一下握紧。但他只是冷静吐出几个字：“轻玖夜。”

依旧是那凌厉的黑色发丝，根根挺立刚硬。瘦削的脸庞全是狠戾，那双碧绿色的眸子好像蛇的瞳孔，里面全是满满的阴鸷。心狠手辣，毫不留情，置人于死地。

轻玖夜好像是注意到工藤的视线，头一下子转过来。狠戾的视线一下子与工藤撞上，与工藤对视。工藤第一次那么直接对上明这个所谓的父亲。

轻玖夜看到工藤一瞬间眼眸闪过讶异。随即恢复了平静，嘴角勾起了一抹诡异的笑容。

工藤眼眸好像敷上一层薄膜看不清是什么思想感情，他见到轻玖夜的笑容，也是缓缓嘴角噙起一抹笑意。

轻玖夜见了，一下子笑容消失了，只剩下暴戾与阴狠。因为他读懂了工藤的笑容。

那，是满满的——轻蔑。

下一秒，就是看见轻玖夜走向了凉宫明的尸体，工藤的眼神一冷，一下开了车的门，跨出修长的腿。

目暮警官见到轻玖夜，自然是认识这个名人，他皱皱眉说：“轻玖先生，请问你来找到这里的目的是？”

“接尸骨未寒的女儿回家啊。”他勾勾薄唇，蛊惑人心的眼眸依旧是不变的墨色。

“女儿？！”目暮警官愣住，不确定重复了一句。

可是下一秒，两人的视线都被另一个人吸引。

只见工藤一下子挡在了凉宫明的尸体前面，他的薄唇紧抿，眼神冰冷，吐出几个字：“呵呵，女儿？你不配。”

目暮警官懵了，他第一次看见这个模样的工藤老弟，冰冷而又可怕。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温和熟悉的工藤新一吗，还是那个自信执拗的工藤老弟吗？！

包括所有在场的其他的警方人员也停下了手上的工作，他们感觉到了那个压抑残酷的气氛，太难受，像是要窒息了的样子。让人全身冰凉僵硬，连脖颈也不能摆动。

灰原是第一次见到轻玖夜，但是却闻到了她那非常熟悉的味道，虽然是非常淡，但她还是敏锐察觉了。

轻玖夜听了，挑挑眉，嘴角泛起讽刺的笑容。“嗯，是吗？我不配啊……你是第二个说出这句话的人啊。”轻玖夜轻轻说着，却是声音如同挑拨人心的阴冷。

工藤垂下了眼帘，扬起了一抹淡笑。第二个啊……

宿命2

（〖鲜花的藤蔓在坟墓上疯长，缠绕你的诀别，埋葬我的绝望〗

就在沉默的对峙中，突然一个女子上前。那女子有着黑如丝绸顺滑的发丝，有着温润的双眼，有着如胭脂艳红的双唇，有着高挑的身材。

工藤深邃的双眼又深沉了一些，他认得她。她叫纪子。

他还是没有忘那天这个女人踏进的步伐，一点点将明逼疯，将明逼近绝望的边缘。他其实一直都知道明的脆弱不是吗，一直都知道明的弱点不是吗？他好像还能感觉到那日那在手臂上滚烫而又冰冷的温度。

他看见那个叫纪子的女人向前。

那个女人讽刺地一笑，勾着高傲的笑容，轻蔑地说：“把小姐还给我们，你能带给她什么，痛苦、绝望、伤心，还是伤害？”

工藤看着那女人的眼睛，没有说一句话。

半响，纪子就要动手把他扯开，想要碰凉宫明。只见纪子眉毛上挑，手伸出，想要把工藤新一推开。

工藤不为所动，他只看见了纪子眼睛里那么明显的嘲讽，好像一个炸弹，似乎要炸碎他的灵魂。工藤笑了，很淡的笑容：“那你呢，你能做什么。”

他倾身向前，冰蓝色的眼眸划过冰冷的情感，声音突然低了下来只有对面的纪子能够听到：“是背叛，还是那些虚伪的关心？”

纪子一下汀了手里的动作，讶异地瞪大了眼睛，身体有些颤抖，收回了手。她一下眼睛盯着凉宫明的尸体，似乎对自己说：“我，我没，没……”

工藤见状，抬头看向了纪子身后的轻玖夜。“喂，你的手下好像不行了呢。需要警视厅的人送她去医院吗？哦，顺便查查她的背景。”他眼神漫不经心，唇角一边勾着自信的笑容说。

轻玖夜神色不变，走向前，纪子眼神闪躲，退下。

“这就不需要工藤先生劳心了，只是不知道最近工藤先生是否有空呢，可否赏脸来参加鄙人的游轮派对呢？”

灰原一听，急忙想要阻止。但是因为轻玖夜身上熟悉的气味，她实在不能出去。只是焦急地看着工藤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