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像天神吧?而且还是踩着祥云,腾云驾雾而来的那种。
还好,她不会死在这荒郊野外都没人知道。
心中,很庆幸,感恩。
……
清晨,空气里还散发着雨后的清新湿润,闻着这种令人神清气爽的味道醒来,桑榆摸摸肚子,还是很肯定的相信,孩子是没事的。
不知道为什么这么肯定,但是孩子一旦出事,她会有感觉的,而且很强烈,这个她深有体会。
而且如果她真的出事,房间里不会这么安静,薛少宗第一个就不会放过她。
收回心神,她缓缓起身,正准备下床,房间的门被推开。
“小姐,你醒了!”
陈妈端着碗药走进来,拿出软垫放在她的腰后,让她舒服的靠着。
“你舒服了点吗?头还痛吗?肚子疼吗?有没有头晕恶心的感觉?”
桑榆被陈妈一连串的问题说的头不晕也晕了,无奈的叫道:“陈妈,我没事,一切都好,我的孩子也没事,对吧?”
“对,大夫说福大命大,而且云儿姑娘护着小姐,小姐没磕碰着哪里,这次是万幸。”
“那云儿呢?”她这次记起当时云儿舍身护着她的情景,云儿不会出事吧?
“没事,她就是擦伤了额头,将军让她回房休息了。来,小姐,这碗药也凉了,赶紧喝吧,大夫说你醒了就喝一碗压压惊。”
捏着嗓子,喝完了整碗药,桑榆一直觉得嘴巴苦苦的。
一小盘蜜饯端到她面前,桑榆看着陈妈这么有心,开心的拿起两个塞到嘴里,压制住嘴巴里的甘苦。
“小姐。”陈妈踌躇着,好像有话要问。
“说吧,陈妈。”桑榆看出来了,大方的示意陈妈问出来。
“你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惹怒了少将军?我看将军把你抱回来后,样子好像很生气,所以提前提醒你,待会儿他来看你,你千万别耍性子。”
跟桑榆在一起呆多了,陈妈还是很喜欢她的个性,也就不拘身份,多多警醒桑榆。
可桑榆一头雾水,压根不知道自己什么地方得罪过他。
难道他知道了她这次出去是为了给成珏寄信?
她顿时有些愧疚,如果因为这样,薛少宗确实可以生气。
因为他已经警告过她,而她不但触犯了他的逆鳞,还差点闯祸,让他们的孩子处于危险的境地。
桑榆的样子让人难免不会往心虚的方面想,包括刚出现在房间门口的薛少宗。
薛少宗觉得有些好笑,他赶来就是为了看到这些?他都感觉到自己心里沸腾的声音,然后蔓延至全身,跟着一起发热发烫。
昨天接到护卫的求助,他马不停蹄的赶过去,不顾自己的脚伤将她抱回来,居然打听到这种结果,她还是想着法子也要联系上安成珏,甚至不顾自己的安危。
真的就这么爱吗?
“啊,少将军来了。”
就在薛少宗的目光渐渐下沉时,陈妈瞄到了他,起身恭敬的行礼。
薛少宗并没太多话,只是目光一直放在从他进门就一直没有任何动作的桑榆身上。
“少将军,小姐刚睡醒,可能心情不太好,我再去给她煮点适合她喝的汤吧。”
看着薛少宗面无表情,陈妈担忧的告退。
“心情不好?”
他反复说着这个词,也颇有意味的看着桑榆的表情。
“是因为没见到他吗?你就这么迫不及待,怀着我的孩子急着跑去找他?”
他的语气很平常,甚至连目光都平静无波,可眼底下的汹涌骗不了人。
桑榆看出,他此刻很火大,而且他的脸颊有些发红,是气的吗?
“你到底有没有作为孕妇的自觉,挺着个肚子,绕了那么远的路,就为了看那个破茅屋一眼?你的狗屁爱情真的比你孩子的一条命还重要?”
破茅屋?
“难道不是吗?你出事的那条山路,不正是可以绕道去往甘泉寺上的茅屋?你不就是因为我不让你回信,才去那里睹物思人的吗?”
薛少宗原本因为她刚醒来,也想忍住,可是看到她的无动于衷,还有那抹心虚之后,他的眼眸渐渐转暗,终于知道自己的抑制力真的很差,尤其是在被桑榆拱起火来的时候,简直整个人都快气炸。
原来如此,他误会的是另一件事,所以他还没发现寄信的事?
“不是这样的。”可是除了这句,桑榆编不出其他理由,毕竟她今天真的有私心,虽然不是薛少宗误会的那样。
“那是怎样?难道是因为那边路程近?”
这是什么烂理由,那条路可都是山路,下那么大雨,随时可能滑坡,就非得走那条路?
“是因为碰到了韩家的人。”桑榆幽幽的说,模样怪可怜的,她知道自己有错,而且有求于人,她必须不能再惹他生气,“韩家也有人来那家衣坊,我不能让他们知道我怀着孩子,所以我就走了后门。”
虽然这种说法依然无法说服他,可比之前他猜测的原因,让人怒气消退不少。
但是——
“薛少,你是不是还没跟韩家说退亲的事?”
她想起三姨太母女的对话,感觉好像韩家的人还不知道这件事,不然消息怎么会没传开,而她爹还能用将军府亲家的身份捞钱?
他不自觉的将眼睛微眯,心中苦笑,可面上还是笑不出来。
“这几天有事太忙,怎么,你很着急将退亲的事公之于众?”
这还真是他孤陋寡闻,有哪个女人盼着自己被退亲,她就真的这么迫不及待吗?
他这几天跟关山在查事情,最后顺便送玲珑一程,忙的要死,哪儿有功夫去应付韩家那群人?
“你能早点跟他们说清楚吗?这样能断了他们的念头,对薛家也好,至少将来不会被我爹拖累。”
她不好说的太详细,毕竟不想对韩家做得太过,但是她有必要提醒他早点解决。
“你还真有心。”他笑的很讽刺。
桑榆捕捉到他讥讽的笑容,有些苦涩,他好像又误会了。
现在他们真的不能好好说话了吗?这次是她太莽撞,可是他也很过分,她需要呼吸,需要平静的对待,他一直这么冷淡,他们还怎么在一个屋檐下相处?
“我能求你件事吗?”
虽然心里不舒服,她还是开口求他。
“说吧。”
她今天这么平静,是因为有事相求吗?
“我跟韩家脱离了关系,只是我爹一直没有公开,估计也是怕闹大了丢脸,可是我娘就可怜了,她没跟我一起出来,现在在韩家不知道要被欺负成什么样,你能帮我把她救出来吗?”
“救出她?你还真把韩家说成了狼窝了,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你确定你娘肯跟着我出来?你爹跟你撕破脸都怕丢脸,家里的妻子跑了就不怕丢脸吗?”
他不是办不到,只是他为什么要帮她?
以前,她说什么,他都当圣旨一样对待,甚至她要照顾相恋多年的安成珏,他都忍了,可这样的冤大头做法,只会助涨她的气焰,证明自己是个笨蛋而已。
所以,他既然答应跟韩家撇清关系,也就不想插手韩家的事。
他这意思,是帮不了,还是他不愿意帮?
一口气被堵在胸口,她难受的想吐,火气自然也上来了。
“薛少,你对我有气就尽管发作,别这样阴测测的口气,你不想帮就算了,当我没说。”
求人不如求己,她不再对他抱有希望,只是仍然不爽他的态度。
“是你说我们必须同住一个屋檐下,那就好好相处,你这样浑身带刺的,让我怎么开心的起来?”
她受够了,孕妇本来就很敏感,可他还非得刺激她的情绪,这样还不如他们其中一个搬出去住,眼不见为净。
薛少宗也是一凛,为她的怒气,也为自己的变化,而惊讶的失了神。
他始终无法淡然的面对她,而她做出对安成珏的理所当然的事,在他看来,会更受刺激,这是因为他还没忘情吗?
他不知道,但希望不是,那种糟糕的感情一次就够了。
“你以为我愿意吗?”久久,他才倾吐出这句疲惫的话语。
两个人相对而坐,如今不经意的形成了这样怒目相视的局面,多少有些无奈吧。
他们或许都有错,可谁又愿意走到这一步?
……
那天之后,薛少宗又玩起了失踪,一直都没回过庄园。
不过他的脚倒是慢慢好起来,下地走路都不用拐杖,所以才能这样到处走动,却再也没回到这里。
桑榆也仅在第一天有过失落,之后也都释怀了,这里原本也不是他的家,他自有去处,她又何必担心呢?
她每天只需照顾好肚子的小东西,他就不会来找她麻烦了吧。
每天除了绣点小孩子的玩意,在院子里晒晒太阳,她压根都不用动手,闲来无事就想睡觉,越睡越困,害的她整天一副精神不太好的样子。
同样感觉不太好的还有薛少宗,这天晚上,桑榆睡不着,隐约听到外面窸窣走动的声音,她披着衣服起床,打开窗户,看到烛光是薛少宗那边投射过来的。
发生了什么事?他怎么会大晚上的跑过来?
“小姐,不好啦!少将军在发烧,而且烧的很厉害。”
一个男人的声音在她的门外叫着,已经完全顾不得礼数和现在的时候不对,桑榆打开门,看到来报信的是薛少宗那边院落的小厮福贵。
“福贵,发生了什么,你慢慢说。”
“少将军原本有些不舒服,可今天他的下属出了点事,少将军还是去泉塘帮下属求情,结果被那些村民缠了一天,灌了好多酒,回来的路上就吐了,这才发现他身体好烫,我们只好就近将人送到庄园里来,而且已经让人去请大夫了,可这大晚上的,恐怕要等好久,少爷现在就有些不对劲。”
桑榆心一惊,顾不得这么多,衣服都没穿戴好,套着件外衣就跑了出去。
怎么会突然发烧?他这样的体魄不是向来很好嘛?
当她赶过来看到他时,才确定他的状况真的不太好,脸上的绯红那么明显,她的手摸上他的额头,真的好烫。
他老早就不舒服,难道是那天下雨救她的时候造成的吗?
因为她记起来,隔天他来见她的时候,他的脸色就不太好,脸颊泛红。
什么都记起来了,也才让桑榆更加确定他的病因,愧疚不已,他病成这样,她要负很大的责任吧?
握着他的手,那种浑身发热的滚烫让桑榆的手心也不停的冒汗,她急的有些不知所措。
“福贵,大夫还有多久才到?”
没有办法,她只好催促着大夫赶快来。
“已经去催了,应该很快。”
不行,他这种高烧恐怕已经拖了好几天,再烧下去不知道会有什么后遗症,她只好自己动手。
隐约记得以前学过煮姜汤的方法,将姜片和葱片放进砂锅里,放少许凉水一起煮开,再端到房间,趁热喂给薛少宗喝,然后盖上被子,让他发发虚汗。
夜色一点点散开,眼看着折腾了大半夜,桑榆不停的搓着他的手心,一边朝着门外看。
大夫终于赶来了,话没多说就开始瞧病,确定只是感冒发热,桑榆才放心不少。
在来之前,大夫听到描述,就大概判断这种病状,还带来了几味药,这次正好对症下药。
喝了姜汤,又喝了些药,出了一身汗,他的烧才慢慢的退了,而他还是一直昏睡着,其他人已经渐渐离开,只剩下她安静的守在身边。
这个时候,天色已渐亮,她仍然没有睡意。
薛少宗睡了好久,浑身黏糊糊的,很不舒服,于是转醒。
“你头还痛吗?身子还是不舒服吗?”
他才醒来,一个很柔的声音就在他耳边轻轻的叨问。
他蹙眉,因为感觉到他的手正被一双柔软的小手包裹着,轻轻的抚着他的手心,像是在挑逗他,但也像在安抚他。
这是什么该死的状况?她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还是难受?”她看着他紧蹙的眉头,似乎很不舒服。
他的确难受,浑身发臭,却被她这么近距离的关切着,这让他觉得很尴尬,想要摆脱这种不舒服的感觉。
“你……离我远”他一出口,就是这样伤人的话。
可他的本意不是这样,不过他不会解释。
桑榆握着他的手一僵,很尴尬的低下头,掩住自己的失望,才没被他的冷酷冻伤。
一股难堪,刺痛全都涌上心头,他还是这样可恶,她依然有些受伤。
这种尴尬的寂静,就像一个魔咒,箍在两个人头上,都窒不过气。
“我不是那种意思,我感冒了,你是个孕妇,感染了对孩子不好,而且我身上出了很多汗。”这回,他还是不忍心,颇不自在的解释。
虽然话里仍别别扭扭的,但是桑榆已经很高兴了,抬起头冲着笑,笑着眼泪都快流出来。
“没事,我会小心的,我去给你打点温水来擦身。”
转身,走出房间,她才露出欣慰的笑容。
他身体转好,而且不对她凶,她就满足了。
温水端上来,她很自然的去解他的衣服,被他摁住。
“你干什么?”他用戒备的眼神看着她这样暧昧的举动。
“不干什么……帮你擦身体……你不是说出汗了吗?”
他干嘛一副黄花闺男被她调戏的样子?本来挺自然的事情都弄得大家都尴尬。
“不用,我自己来,把毛巾给我。”他伸出手,表示自己来。
桑榆仍攥着毛巾不给,“可是你的身体……”
“我已经好了,替自己擦身体的力气还有。”
他的身体底子厚实,只是之前病拖得久了,再喝点酒才会病情发作,现在出了汗,人也好多了,所以他还是自己来。
她在你平静的眼神中,默默的将毛巾递过去,又在他眼神示意下,转过身,给她留出空间,自己照顾自己。
他不是故意凶她,只是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这么关心他。
不想自作多情,也不想再次承受幻想破灭的难受,所以他只能推开她,这算是他的一种自我保护吧。
等他擦拭完,桑榆已经帮他找来一套干净的衣服,放在他的床边。
“既然出了汗,那就换件衣服吧。”
她又一次主动退出房间,他继续拖着衣服,再换上衣服。
算好了时间,她端了碗药,再次回到房间。
“这是你的药,趁热喝了吧。”
薛少宗没有多问,直接灌了下去。
喝完了要,她仍然没有出去,而他也不说话,所以房间里又是一阵尴尬的静默。
似乎在心里百转千回的思索一番,桑榆才慢慢开口,“薛少,我们重新做回朋友,可以吗?”她语带恳求的询问他。
她想了很久,过去都是她的错。
没有好好结束自己的上一段感情,就冲动的答应了他的追求,最后弄得他们不欢而散。
原本她不想答应他,就是不想出现这种局面,她很珍惜他们的友情,不想让这种友情参杂着暧昧的爱情,因为那样会更负责,会变得无法挽回。
他们的结束也果然不出她所料,这些她错在先,他是该怪她的。
可是她就是受不了他突然变成这样,他们要这么冷漠的相处。
没有了爱情,他们连正常的相处都做不到了吗?
这次他生病了,她知道自己还是很想关心他,即使不是成珏生病时,那种恐慌绝望的着急,她也着实的替他担心过。
所以她很确定,她想好好跟他相处,起码为了孩子,她想争取一个更轻松的环境。
“重新做朋友?你什么意思?理由呢?”
他不是没有发现桑榆的怪异,可是她说出重新做朋友的想法,还是让他又惊又怒。
惊的是,她还想跟他做朋友,他还以为她不想看到他。
怒的是,她能接受的只是重新回到朋友的位置,这或许就是她对他最后定义的印象吧。
“我们以前关系就还不错,起码作为朋友,相处挺好的,不是吗?”她试图勾起他的回忆,将他们的关系拉回恋爱之前。
“现在我们住在一起,却将关系弄成这样,这不是不可以扭转的,只要我们肯努力,而且我也需要一个平和的生活环境,如果我每天都那么紧张生气,不知道生出来的孩子会不会是个受气包,你根本都不关心孩子的吧?”
他觉得很好笑,因为她求和的方式,但也不得不承认,她说的也不算错。
问过一些有生孩子经验的产婆,都说除了要养好孕妇的身体,也要让孕妇保持好心情,这样生出来的孩子才会健康聪明且活蹦乱跳。
所以她的说法,他会听进去。
或许是他不够洒脱,还没有放下,在她已经能够平静对他的时候,他只能选择冷漠或者更激烈的方式来保护自己,这些大多是他的问题。
如今答不答应她,只在于他的心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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