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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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应,身体就突然被人猛地推了出去。

因为事先毫无防备,再加上自己又是保持着半蹲的动作,这一推,元业辰竟整个人向后退开半步然后倒入了浴汤之中。

而苏盼月此时哪里还有半点方才那痛苦的模样?她双手叉腰,以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看着被淋成落汤鸡一样的元业辰,毫不遮掩的戏谑和得意自苏盼月脸上的笑容里绽放出来。

“哈哈……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啊!”苏盼月开心地大笑着说道,“既然要洗干净,那不如你也跟着一起洗?相对比我而言,像你这种天天去那种地方鬼混的人身上的味道才更加让人觉得恶心、难闻吧?”说着,说着,苏盼月忽然就收敛了笑意,脸上换上一副很是嫌弃和厌恶的表情,就好像她此刻正面对着什么极其恶心、令人不舒服的物品一般。

元业辰是没有想到这个时候苏盼月竟然还会捉弄他,亏他刚刚还那么担心……

随后苏盼月眼中所流露出来的厌恶更是刺激了元业辰,他眸光一沉,危险地眯起了双眼。正当苏盼月对此感到有所警惕想着自己是不是应该适可而止从元业辰面前逃跑的时候,元业辰却忽然勾起嘴角笑了起来。

也不知道是元业辰的微笑太过突然,还是那样的微笑太过美好,苏盼月竟一瞬间被元业辰这突如其来的微笑给怔住,原本打算逃跑的念头也随之烟消云散,只是愣愣地看着元业辰。

但苏盼月很快就反应过来,大概是出于自我保护的本能她立刻就从元业辰那看似美好的微笑中闻到了危险的气息。只是,等她察觉过来再度打算逃跑时,一切都已经太晚了,元业辰已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欺身压到了她的面前。

“你、你想干什么?”苏盼月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声音里带着些许颤抖地问道。

其实,认真起来的时候,苏盼月是真心对元业辰这个人感到害怕的。她也说不上到底是为什么,硬要论起来,元业辰似乎也并没有对她做过什么特别过分的事情。按理来说,天不怕地不怕的她根本就不应该对元业辰感到害怕才是。

但是,苏盼月偏偏是怕着元业辰的,没有任何理由。

也许是因为元业辰真正动怒时所迸发出的那种杀气和慑人的魄力会让人不自觉地感到害怕,也有可能只是单纯的相克。就好像有人天生害怕老鼠、蟑螂,也有些人却天生害怕番茄、玉兰花,这些都不需要什么理由,只是所谓的“天生相克”。而元业辰大概就是苏盼月天生的克星,没理由的,当感觉到元业辰欺近的气息时,她就是会害怕。

此时的苏盼月早就已经忘记了自己也在生元业辰的气的事实了,她现在只一心想着如何从眼前这个人的手里逃脱出来,她感觉自己现在就像是一只被围困住的猎物,而元业辰就是那身手矫健的猎手。

“干什么?你说呢?”元业辰反问。

“我、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我……怎么知道你想干什么?”苏盼月一边倔强地反嘴一边朝后方退去。

察觉到苏盼月的动作,元业辰伸手一揽,握住苏盼月的后腰将她往自己怀中一带,道:“怎么,刚刚不是还胆敢捉弄我吗,现在知道害怕了?”

“谁……谁捉弄你了?是你自己说、说要‘洗干净’的,相对比我而言,不管怎样讲都是你身上比较‘臭’吧?‘乌烟瘴气’的。我只不过是按照你所说的,让你好好洗个干净而已。”

“哦,让我好好洗干净。怎么,莫非你吃醋了?”元业辰勾着嘴角问道。

仿佛心思被人戳穿,苏盼月一下激动起来,硬着脖子叫嚷道:“谁、谁吃醋了?谁吃醋了?你少在一边自作多情行不行?”

“既然没吃醋,那某人为什么嫌我身上有‘臭味’?嗯?”元业辰继续逼问。

“我,我……我不过是学你的做法罢了,是你先让我‘洗干净’的。”话说到一半,苏盼月忽然抓到了对方话语里的漏洞,随即得意一笑,反问道:

“我才要问你呢,那么生气地把我扔进水里,又恼怒地让我‘洗干净’,该不会你是在吃醋吧?怎么样,真正在吃醋的那个人是你吧?”

元业辰放在苏盼月腰间的手一紧,眯着眼睛问道:“我就是在吃醋,那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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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八章 谁是谁的人

“什、什么?”苏盼月诧异地望着元业辰,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元业辰竟然会承认得这么干脆。就算元业辰因为她去烟雨楼而感到生气这件事情是事实,但承认生气与承认吃醋毕竟还是存在本质上的不同的,这让苏盼月一时间完全愣住。

见苏盼月呆愣的样子,元业辰不由笑了起来,说道:“不要想错了,我吃醋不代表我对你有什么想法。就算我对你一点兴趣都没有,你也是我的人。既然是我的人,你就应该恪守妇道,不应该跟别的男人眉来眼去,更加不应该去那种地方厮混,你明白了吗?”

“你……”元业辰的话让苏盼月顿时无言,但心里却忍不住叫骂起来:

我就说呢,这个家伙怎么会承认得这么爽快,原来是……可恶,可恶,真是太可恶了!

越想苏盼月便越是觉得气恼,凭什么他就能够去外面花天酒地还在府里养歌姬、舞姬,而她就不能跟朋友一起出去找乐子?

这样想着,苏盼月不由就反驳道:“谁是你的人了?少自以为是了,别忘了你答应过我要给我休书的。我不过是暂时‘借住’在你这里罢了,等拿了休书我立刻就走人,从此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各不相干。”

元业辰一愣,他没想到时至今日苏盼月竟依然还在想着休书的事情。毕竟那一晚之后两人的关系改变了不少,而且自那之后苏盼月也再未提过休书的事情,所以元业辰自然地以为苏盼月早就改变了主意,但没想到苏盼月心里竟然至今都还依旧惦记着这件事情。

“你说什么?”元业辰逼近苏盼月沉声问道。

苏盼月一边用手肘撑着元业辰的胸膛,竭力地想要推开两人之间过于贴近的距离,一边说道:“什么什么?我在说什么你不是听得很清楚吗?我应该没有说什么艰涩难懂的词语吧?”

“难不成……你口口声声说要我休了你是打算从我身边离开后去跟那个什么上官在一起?”元业辰可没有忘记方才在烟雨楼时苏盼月与上官明睿两人之间亲密的举动,只要一想到有这种可能,元业辰便就心下一沉,眼神愈发危险起来。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我要离开谁,又打算跟谁在一起,这些都与你无关。”

“与我无关?那你想与谁有关?”

“你管我想与谁有关?”

“很好。看样子,这段时间本王对你太好了,以致于让你忘记了自己的身份。我今天就让你好好看清楚,看看你究竟是谁的人。”

“你、你要干什么?”有什么不好的记忆闯进了苏盼月的大脑,她突然想起了上次元业辰强吻她的事情,心中不由一阵颤栗,紧盯着元业辰道,“你该不会是想要……放开我,听见没有,放开我!”

苏盼月开始拼了命的挣扎起来,这会儿她是真的开始慌张了。上次的经验告诉她,一旦元业辰认真起来,她压根就不是他的对手。无论是身高还是力气,她全然不是元业辰的对手。

“哼——”元业辰哼了一声,“现在才知道害怕?晚了。”

“不要,不要,放开,放开我唔……”

元业辰突然俯身就压了上来。

双唇触碰的感觉很温热,但苏盼月却觉得有种寒风刺骨的感觉。她知道她这个时候应该竭尽全力地推开元业辰,但她的身体却好像被某种神秘力量定住一般完全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元业辰并没有想到苏盼月竟然没有反抗,原本因怒火而带着惩罚意味的吻也因为这样的意外而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渐渐变了味道,粗暴的动作开始慢慢变得温情。

就算不想承认,其实元业辰也知道,自己很享受这个吻,柔软的触感和带着少女特有气息的芬芳都让他很受用。

苏盼月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紧紧地盯着眼前的双眼却发现对方缓慢地闭了起来。不知道是受到对方动作的蛊惑还是觉得两人贴得太近让眼睛有些不适,渐渐的,苏盼月也缓缓闭上了眼睛。

光线从眼前消失陷入黑暗中的身体触感便愈发灵敏起来,彼此交融的呼吸、唇舌间的温度变得格外分明,就连对方指尖的动作也……

苏盼月突然一怔,猛地睁开眼睛。她能清楚地感觉到元业辰缓慢游离在她身体上的手指此刻正朝着某个敏感部位移动,苏盼月身体一颤,在大脑还来不及做出反应之前身体就先采取了行动,她猛力一把将元业辰推开,微喘息着瞪向元业辰。

只是这一瞪之中少了几分恼怒多了几分不自在。

原本元业辰是不应该会这样轻易被苏盼月推开的,但不知不觉间升起来的情欲让他忘记了对苏盼月的束缚,这才让苏盼月得了空子将他推开。

被推开的瞬间元业辰是气恼的,但在看清苏盼月绯红的脸色以及意识到自己身体深处正蠢蠢欲动的欲念时,元业辰才惊觉自己方才的投入和急切。他一向自认自己自制力不错,无论是身处烟花之地,还是面对各色各样投怀送抱的女人,虽然他从来不曾明确地拒绝,但却也从未有过如此冲动。

而这一次,不过是个带着惩罚意味的吻竟然就让他差点……

苏盼月眼底的惧意和抗拒,既让元业辰感到懊恼同时也让他有些失落。

微沉了脸色,一甩手,元业辰起身离开了浴池。

苏盼月也搞不清楚眼下究竟是什么情况,更加不知道元业辰为何会突然甩手离去,但他的离开确实让她松了一口气。虽是松了一口气,但苏盼月并没有将自己的心完全放松下来,她不确定元业辰会不会突然之间又改变主意,她紧紧地盯着元业辰的身影,以确定他是真的不会再对她做出什么事情来。

不过,对方看起来似乎并没有要做任何事情的打算,就连方才还在暴动中的怒火此刻也都消失不见了。

正当苏盼月对元业辰这样的转变感到庆幸又疑惑的时候,元业辰突然说道:“既然已经弄湿了,你就好好泡一下,衣服,我会让雨荷送过来。”

说罢,元业辰便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汤房。

看着元业辰转身离开的背影,苏盼月只觉一阵莫名其妙,忍不住小声喃喃道:“突然之间又怎么了?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做的啊?说晴天就立马万里晴空,说雨天就立刻狂风暴雨,明明刚刚还……”

苏盼月倏地一愣,嘴里的嘀咕也不由停了下来。手指轻轻抚上唇瓣,那种火热而又微微发麻的感觉竟然还残留着。

心脏又再一次不受控制地扑通——扑通——快速跳动起来。

虽然最后推开了元业辰,但只有苏盼月自己才知道她并不讨厌元业辰的亲吻,甚至还有点……心动……

第七九章 喜欢大的

不知道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元业辰竟然没有再继续去追究苏盼月女扮男装去烟雨楼的事情,而苏盼月……

虽然她对于元业辰成亲之后竟然还依旧流连花丛的事情感到很是生气,但却也并没有再去因为这件事情而跟元业辰吵架。不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而是冷静下来之后的苏盼月突然意识到自己并没有立场去为了这件事情而与元业辰进行争吵。

正如上官明睿所言,这里并不是她所熟悉的世界,所谓的“一夫一妻”在这里也并不适用。虽说她是元业辰的妻子,但那也不过是名义上的妻子罢了,她与元业辰之间的婚姻并不存在情爱,她这样一个名义上的妻子又有什么理由因为自己的丈夫去烟花之地而与他斗气?

没有,没有任何理由可以允许她这么做。

尽管苏盼月很清楚自己之所以对此感到生气并不单单只是因为元业辰身为她丈夫的身份,而是出于她本人对元业辰的在意,但是,关于这一点她却无论如何都绝对不想让元业辰知道,至少不想让现在的元业辰知道。

所以苏盼月硬生生地忍下了内心的气恼,元业辰去烟花之地的事情她没有再追究,就连上次芙华公然引诱元业辰的事情,她也再没提起过。

只是偶尔在经过庭院的时候,苏盼月会停下来看一眼正抱着树在做“练习”的芙华。

看着芙华这样一个妆容精致的女子表情古怪地抱着一棵树扭来扭去,那画面实在太美让人有点不忍直视。

尽管苏盼月自己也觉得像这样的惩罚对于一名女子来说实在是有点太过严苛了,但只要一想到芙华引诱元业辰时的那姿态,苏盼月便就狠下心来了。

对敌人仁慈便是对自己残忍。苏盼月一直这样默默地警告着自己,以提醒自己绝对不能够对芙华心软。

而且,苏盼月后来还想起了一件事情。她当时看见芙华的脸时就觉得这个芙华有点眼熟,但是一时间并没有立刻想起她究竟是谁,等离开之后,她忽然想起了芙华原来就是上次嘲讽她行事“与众不同”的那名舞姬。

对于这个一而再再而三向她这个郡王妃“发难”的人,苏盼月自然更加不能够心软。

“雨荷,你说男人是不是都喜欢大的。”看着不远处的芙华,苏盼月突然问道。

“哈?什么大的?”雨荷则是一脸的困惑,不知道苏盼月这突如其来的问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苏盼月也没有再做进一步的解释,只是盯着芙华的身影怔怔地发愣。

雨荷听的是莫名其妙看的也是莫名其妙,伸手在苏盼月面前晃了晃,疑惑地问道:“小姐,你在看什么呢?”

“没什么,只是某个很碍眼的东西罢了。”苏盼月喃喃道。

“某个很碍眼的东西?”雨荷循着苏盼月的视线望过去,除却不远处的芙华外,她什么也没有看到,于是便指指芙华,又问道,“小姐你是说她啊?”

“不是她,是它们。”

“她们?你是说府里的那些歌舞姬?”

对于雨荷的这个问题,苏盼月没有再做任何回答,既没有说雨荷的猜测是对也没有说雨荷的猜测是错,只是盯着芙华的身影又看了半响,然后突然问道:“她这样跳了几天了?”

雨荷掰着手指头数了数,说道:“算到今天,应该是第五天了。”

“等跳完明天就让她停了吧。”苏盼月留下这样一句话之后就转身离开了。

雨荷一愣,立刻追了上去,问道:“小姐,你不打算继续惩罚她了?”

“惩罚一个芙华有什么用?一个芙华倒了,说不定接下来还有千千万万个芙华扑过来。”

“小、小姐……你……”雨荷这回倒是听明白了苏盼月话中的意思,也正是因为她听懂了,所以她才不知道该如何劝慰苏盼月。

当初在苏盼月嫁进北辰王府以前,她们都听说过元业辰的“大名”,也都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原本雨荷觉得传言有些不实,毕竟她跟着苏盼月到北辰王府的这段时间里,她观察发现元业辰其实并没有像外界所传言的那般贪恋女色。

但,前几日在烟雨楼……

当时元业辰所说的一番话雨荷也是听见了的,既是烟雨楼的常客又与烟雨楼的花魁诗语娴熟,这样的人想说他不贪恋女色都难。更何况,北辰王府里一直养着许多的歌舞姬,尽管不是每日都饮酒作乐,至少这北辰王府还是经常“歌舞升平”的。

结合这几点,雨荷对元业辰的评价就又从“还不错”变成了“花花公子”。

自家从小就受尽身边人宠爱的小姐竟然嫁了这么个夫婿,这雨荷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规劝苏盼月了。

要苏盼月忍气吞声?那是绝对不可能的,苏盼月从来就不是那种会让自己吃哑巴亏的人。

要苏盼月离家出走?可是……元业辰毕竟是北辰王,她们真的能够逃得掉?就算逃掉了,那苏月山庄怎么办?当初苏盼月不就是因为这样的理由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嫁入北辰王府的么?

所以,几番思考下来,雨荷也只能暗暗替苏盼月感到担忧。

似是察觉到身后人的异常,苏盼月突然停下脚步,说道:“放心吧,我不会那么轻易就认输的。”

“小姐?”雨荷诧异地望向苏盼月。

苏盼月笑了一下,说道:“你以为我苏盼月是什么人?我会随便让人爬到我头上撒野而什么都不做吗?”

雨荷一听,立刻也跟着笑了起来,说道:“当然不会。”

“哼——,那些人,都以为我好欺负呢。不过,没关系,她们尽管来好了。来一个我杀一个,来两个我就杀一双,正好我在这北辰王府里也很无聊,她们主动送上门来,我又怎么能不玩上一玩?虽然这样的‘游戏’并不好玩,但别人都摆好了局,又请我入了座,我又怎能不奉陪到底?”

雨荷听着不由感到一阵恶寒,亏她刚刚还替苏盼月感到如此担心呢,结果全部都是白费力气。

苏盼月可不是需要她去担心的人。

一个从来都不会吃闷亏的人又怎么可能会允许别人骑在她头上作威作福?

敢惹到她苏盼月的头上,那根本就是找死。

更何况,就算苏盼月再不济,她也还是苏月山庄的大小姐、北辰王府里的郡王妃,那些个路边的野花野草又怎么可能是她的对手?

只要元业辰没有表态,那么苏盼月在这北辰王府里始终都是最大的,以她的身份地位以及捉弄人的伎俩,又有谁能够让她受委屈?

第八零章 积怨和不满

因为苏盼月的吩咐,所以第二天雨荷刻意去找了芙华。

雨荷找到芙华的时候,芙华正在抱着树在做所谓的“练习”。

此刻的芙华那是一脸的铁青,双手撑在树干上有一下没一下的动作着,无论是神态里还是动作里都充满了不情愿。

若不是碍于苏盼月北辰王妃的身份,芙华也的确不会做这种丢脸丢到家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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