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节（2 / 2）

随波逐流：在么？

若水：在

随波逐流：那你不说话

若水：我在思考呢

随波逐流：然后呢

若水：恩，《张爱玲文集》第四卷中有一片散文《爱》，中间写道，于千万人之中，遇见你要遇见的人于千万年之中，时间无涯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迟一步，遇上了也只能轻轻地说一句，‘哦，你也在这里么？’

若水：她还写道，我要你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个人是等着你的，不管在什么时候，不管在什么地方，方正你知道，总有这么个人

薛静听完后，沉默了一会

随波逐流：我知道这是她爱的告白，可是她选错了对象

若水：恩，是的，所以我说我相信一定有两个灵魂一生一世的依靠

屋子中，男的闭着眼睛，女的睁着眼睛，也许注定不会是那两个灵魂

第五十六章

“唉！”薛静听到徐家扬这么说，轻轻一叹

徐家扬听到这叹气之声，眉头微微一皱dbr />

这下倒是让薛静极度紧张起来，急忙说道：“不许耍赖艾说好不能睁开眼睛的”

“呵呵，放心，不会的”徐家扬眉间一松，轻松地笑道

“你说这两个灵魂要怎么才能碰在一起？碰在一起的怎么知道就是能够依靠的灵魂？”薛静看到徐家扬放松地躺在了沙发上，心下也轻松了不少，继而问道

“妹纸好复杂的问题艾这个我真说不好，碰到了就是碰到了，顺其自然，随遇而安好了，至少我是这样”徐家扬确实不知道如何去解释两个灵魂的问题了，那只是他自己的看法

“你遇到过么？”薛静张眼睛看着徐家扬

“恩，遇到过”徐家扬听到薛静这么问，先是一怔，而后轻轻一叹

“然后呢？”薛静很是期待

“噢，我想起来了”徐家扬忽然一拍大腿

“翱”薛静被徐家扬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你干什么翱想起什么了？吓死我了”

闭着眼睛的徐家扬，自然不会知道，薛静此时嗔怒的涅有多娇媚，那是只有在内心亲近的人身边，才会显出的样子

“噢，抱歉，我是说你刚才问我的，我知道要怎么回答了”徐家扬歉意地说道

“恩？”薛静眼睛一亮

“谁也不知道两个合适的灵魂怎么能够碰上，把这个问题归于先天机缘吧，强求也没有意思遇到了之后，谁也不知道是不是能够依靠的灵魂，这个可以归于后天境遇吧没有先天机缘的巧合遇不上，没有后天境遇的契合走不长，这世间的一切，如果一定要从有科学论证的角度上去看，不都是偶然和必然相互作用的结果么？”徐家扬说此话的时候，脑海中想到了很多的人和事，比较有代表性的就是自己的身世遭遇，和夏菲菲曾经那看似牢不可破的依靠，以及对女儿曦曦投入全部情感后的离别，似乎这话既是讲给薛静听得，也是讲给自己听得

“噢！”薛静轻应了一声之后，目光从徐家扬的身上移了开去，又看向了窗外

她在思索什么？权衡什么？忧虑什么？抗拒什么？或者什么都没有想

时间又仿佛静止了

“换首曲子吧，你得接受曦曦已经离开的这个事实，摇滚是会让你充满斗志，但同样也会让你沉溺，听听轻音乐吧，好好放松一下”不知道薛静的内心坚定了什么，突然一反小女儿姿态，变得理性了起来，起身将音乐调换了

“呵呵，也不错，谢谢你”徐家扬嘴角微微一扬，更加放松地在沙发仰了下去

看到徐家扬慵懒的躺在沙发上，安静的音乐在空气之中流淌，沐浴在午后阳光中的薛静，内心里感到无比的满足，满足的不是此刻的氛围，而是一种被信任的感觉

是的，当一个人可以毫无防备地在另一个人面前，完全放松地展现自己，就如同此时徐家扬的慵懒，对薛静来说，是心底升腾起的一种温暖

“徐老师，徐老师，徐老师”享受了一会的薛静，看到仰躺着的徐家扬不说话了，喊他的声音不断地大了起来

不过，此时的徐家扬是放松过头了，已然在那里沉沉地睡去，这几日，他已经很难有一次完整的睡眠了

周立波曾经说过：梦想，就是闭上眼睛可以看到的现实；现实，就是睁开眼睛也看不到的梦想

薛静看到的，看不到的；徐家扬看不到的，看到的，都在此刻上演

“徐家扬，家扬，若水”薛静轻起红唇，声音越来越鞋直到自己都听不见的时候，她缓缓地走到徐家扬躺着的沙发后面

低着头，凝视着那张脸庞好久，终于鼓起勇气在徐家扬的额头上，轻轻印上一吻

算是在先天机缘中开始的后天境遇么？薛静也不知道！算是遇上了么？算是依靠么？她不知道！值得么？值得么？值得么？她真得不知道

只是一种朦胧在眼底，一股温热在心间

先天机缘啊后天境遇啊命运的神奇之处就在于她的离奇

先前因为让徐家扬的屋子通风除尘，薛静在打扫的时候，把门窗都开了这如此浪漫暧昧的场景，还有另外一个人也在注视，那就是通过赵长信知道徐家扬家地址的张小涵

先前因为得知曦曦亲生母亲到访的事情，她一直没有来找徐家扬，不想扰乱他的思考，但是很长时间没有了徐家扬的消息，张小涵心中也很是牵挂，于是便去孤儿院找赵院长要了地址寻了过来

没成想会遇到这么个情况，张小涵是个什么样的直爽性子艾那来自心底深处的空洞之痛，瞬间袭向全身，一阵阵的无力感伴随着大脑的空白闪现，但，她终究还是克制住了，没有选择冲进去，而是虚弱地独自下楼去了

张小涵不停地颤抖着双肩，发出阵阵软弱无力的冷笑，摇了摇头，再也没有回头，所有的力量都用在了那只踩在油门的脚上

张小涵感觉自己已经打开了的心门，就在刚才那一瞬，再次被套上了一把暗红色的枷锁

薛静也轻轻地关上了门，还不忘再次往门里看上一眼，然后怀着复杂的心情下了楼

人，需要冷静；这，谁都知道知易行难，所谓大成者，不是没有遇见，就是遇见了太多

徐家扬这一觉睡得很香甜，于梦里似乎看到了很多个曾经向往的场景，真实而虚幻地同时存在着，他也好像看到大姐了，那给予他的冰冷的温暖

第五十七章

薛静的出现确实让徐家扬睡了一个好觉，也做了一个好梦可是，梦中出现的人，却不是薛静，而是那像极了张小涵的，驻足古镇街巷中的旗袍女子

“现在我，开始醉了，醉得像一只找不到方向的野鸽；所以我，开始变了，变得像一团爆裂炙热的花火”手机里传来汪峰的音乐，让一直在努力追寻那梦中女子身影的徐家扬，很不情愿地醒来

其实或许他已经醒来，只是不愿醒来而已

“喂？你好！”徐家扬声音因为长久的睡眠，变得异常得沙哑

“你在干什么呢？嗓子怎么这样了？在睡觉么？为什么把工作辞了？你还拿我当朋友么？”电话里一个女人的声音，连续地响起

“恩？”一连串的问句，把徐家扬给问蒙了，眯着眼睛，在混乱的记忆中，搜寻着这声音的主人

“恩什么恩？如果不是惠玲姐和我说，我还不知道你不是什么事情都能想明白，处理好的么？为什么这次这么草率？即使你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真得需要辞职解决，可以，但是如果连朋友也不知会一声，就真得不可以算我看错了你了，徐，家，扬对了，还有，我是谢晓婷，一句话不说，根本不记得我是谁了吧？”嘟~嘟~，那边挂断电话了

徐家扬怔怔地坐在那里，无辜地张惺忪的睡眼，不多一会，又仰面朝天，望着天花板大笑了起来

他从没有想到此时谢晓婷会给自己打电话，那炮轰式的攻击并没有引起内心的反感，相反让他很感激，这个世界，除了至亲之人，会有多少人会彼此牵挂，况且他徐家扬所谓的至亲之人，又如此的有限和模糊

“蓝色的梦睡在静静驶过的小车里，漂亮的孩子迷失在小路上，这是一个永恒美丽的生活，没有眼泪

没有哀伤，现在我

有些倦了，倦得像一朵被风折断的野花”耳边的手机又响了起来，这次徐家扬听到了《花火》的主歌部分

“你要干啥？”徐家扬这回也看到了来电的信息，又是谢晓婷

“恩？”现在换做谢晓婷语塞了

刚才因为气愤和着急，把最重要的事情忘记说了的谢晓婷，此时正在办公室喝着下午茶，原本准备好的说辞，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是徐家扬的一句话，让她一时失了神

“过两天我再给你电话，有事情和你商量，还当我是朋友的话，就出来见一面”谢晓婷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迅速调整了一下心态，挂电话之前，还不忘补一句“公事”

嘟~嘟~，电话再次挂断

都是喜欢深度思考的人，谢晓婷靠在办公椅上，思索着为何自己如此强势地不让徐家扬说话，尽管她一直在回避自己内心的那一抹忧愁，可是她却知道某些强势本身就是在遮挡阻止弱势的侵袭

这边的徐家扬也在思考，他知道自己已经笑过了，不能再以虚弱无力的笑来掩藏自己灵魂深处的茫然了

“小涵，在么？”这一刻，徐家扬突然很想和张小涵说说话，一个似乎那么懂他的女子，一个似乎从来都不给他任何压力的女孩，和大姐冰冷的温暖不同，张小涵是让他可以感受到心底宁静的人

一个是冷静，一个是宁静冷静明智，情系当下；宁静致远，心存消

徐家扬没有等到张小涵的回信，在他不断翻看手机的同时，那边的张小涵也在静静地望着手机发呆，她看到了他的短信，却不知要如何回复，回复什么，昨天的一幕还在她的脑海中回旋，挥之不去的，当然还有思念

“哼！舍得出来了？非要把自己关起来几天？”赵长信看到驻足在院子里看孩子们玩耍的徐家扬喝道

“呵呵，爸，我饿了”徐家扬挠了挠头，笑着看着赵长信

“臭小子，知道饿了翱洗手去，饭马上好”赵长信嘴上硬着，心里却高兴着

“给曦曦打电话了么？”看着徐家扬吃完自己亲手下的面条之后，赵长信关心地问道

“没呢还，她妈妈给我发过信息，说到了，一切安好，这还没一个礼拜呢”徐家扬回道

“唉，那么远”赵长信一叹

“我现在打，澳洲那边的时间和我们差不多，时差鞋现在应该是刚过晚饭时间”徐家扬看着手机上的时间说道

“好，赶紧，让我也说两句，臭小子还挺有良心，知道回来再打电话”赵长信赶紧把刚要收拾起的碗筷，又放回到了桌子上，瞪了徐家扬一眼后，凑到了徐家扬身边，侧着耳朵

“喂？我是徐家扬”徐家扬拨通了夏菲菲澳洲的号码

“噢，你好，家扬”夏菲菲的声音有些激动

“我想和曦曦讲话，现在方便么？”徐家扬听出了夏菲菲那声音里的激动和丝丝喜悦，让他心下放心不少，因为这种他不愿意去具体分析的激动和喜悦，至少在一定程度上说明，曦曦现在的状态应该还不错

“好艾你等一下艾sisi，the

e

is

a

call

you！”夏菲菲在电话里冲一旁喊道

“yes，uibr />

ng！”徐家扬的耳朵里，由远及近地听到了女儿曦曦的声音，心情也变得兴奋起来

“ello，ho

is

calling，please？”曦曦的声音真真切切的出现了，让徐家扬没有直接说话的原因，除了在感受女儿传递的温暖之外，也在搜肠刮肚的回忆那些曾经学到过的英文

一旁的赵长信也听到了曦曦的声音，高兴是高兴，激动是激动，但是却没听懂曦曦这孩子在说什么？只能疑惑地看着徐家扬

“u

‖its

ig

handso

oy！

”徐家扬也不知道语法对不对，迟疑了一下回道

“哈哈，老爸？帅老爸！”曦曦开心地用中文开始回复了

“哈哈，曦曦，是老爸，那边一切都好么？在那边习惯么？吃得怎么样？住的怎么样？身体怎么样？想不想老爸翱”徐家扬呼呼啦啦地问了一大推问题

听着曦曦铜铃般悦耳的声音，徐家扬一边陶醉在其中，一边心里苦涩，他知道曦曦是在想着他的，他听到曦曦状态就知道，曦曦也生活得不错，但是，这是哪里来的忧伤在心头环绕，在思念间苦涩的流淌

第五十八章

徐家扬原本以为接过电话的赵长信，要对曦曦嘘寒问暖一番，却没想到老爷子就问了句“都挺好的艾挺好的就行了”后，就把电话递给了自己

徐家扬和曦曦道别之后，先是不解地看了看老爷子，然后忽然想到了什么，心头一热zee

父亲这个称呼，对于徐家扬来说体会并不深刻，但他正在从赵长信身上一点一滴感受着，似乎那一直默默承载的爱，是不需要多少言语来表达

笔者不仅仅是作者，也是读者写到这里，读到这里，突然想起了远方的父亲，笔者这几年一直在外漂泊，每每和父亲通电话的时候，父亲也都如同赵老爷子般，三言两语便没了话，但，笔者也如同徐家扬一样，在慢慢尝试变得懂得

“今后你打算怎么办？”赵长信读出了徐家扬脸上的落寞

“没想好，爸，你知道我的全部消都在曦曦身上，现在确实有些茫然”尽管已经和女儿断了电话，但徐家扬手里还是紧紧地握着手机，似乎在感觉那电流传递的温热

“那你也不能就这样混着！”赵长信声音一硬

“爸，曦曦走后，有时候我在想，自己是不是太软弱了，有时候会突然极度地渴望获得力量，如果我有足够的实力，或许夏菲菲她不会这么轻易带走曦曦的”徐家扬抿抿嘴唇，眼神有些飘忽不定

“软弱个屁！人善良一点总是好的，你也是为了孩子考虑，就算你有钱了，有实力了，你能用你的钱，去改写她们是亲生母女的事实么？”赵长信听到徐家扬这么说，心里突然有一些隐隐的不安

徐家扬抬头看着赵长信，眼神中充满了不确定，他是有些迷失方向了，不能么？能么？他无法给自己一个明确的答案，只感觉被捆绑的内心在剧烈挣扎着

“我警告你，不论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想干什么，都不要勉强自己，违背自己的本意，如果你的欲念强到无法控制的地步，你接下来所有的行为动作，都会变形”赵长信的一声棒喝，将有些恍惚的徐家扬从幻象中拉了出来

“恩，知道了，爸，我会努力的，我要准备好，当曦曦再次回到我身边的时候，我有足够的实力，让她过上好的生活”徐家扬终于将手机揣进了怀里

“唉！”赵长信知道这个时候，说什么他也听不进去了，索性长叹一声离开了屋子

世间谁人不想过上安静祥和的生活，可是这生活中，不仅承载着一切的美好，也负荷着所有的欲望

徐家扬这几日依然还是把自己关在家里，但是却没有在酒精的麻痹中寻找慰藉，而是经常陷入沉思的状态中，一坐就是半天，地方都不挪动，只有电视机里传来的声音，在屋子里孤独的回旋

“本台最新消息，本市最大的咨询培训公司‘方圆国际’，昨日完成更名仪式，详细内容请听本台前方记者海枫发来的报道”一则地方台的新闻，引起徐家扬的关注

“什么？‘方圆国际’更名为‘天圆国际’了？”徐家扬先是神情一滞，而后又释然的笑了笑，心想：“也正常，李天林掌权了，自然会有所变化”

毕竟徐家扬心里对这方圆国际是有感情的，不但但是他的第一份正式工作，也让他在其中获得了很多感悟尤其是那句</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