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节（1 / 2）

环念音同西？笳曾往海外千里的定海国游了一遭，那地产一种名叫海古仙的酒，入口甘醇香冽，那种自口腔能流进心田的感觉……这北延城中的酒与之相比怕是要逊色得多了！只那次碍于路途太过遥远没将海古仙带回来给哥哥尝一番至今心下还觉得遗憾来着。

那伙计绘声绘色说了好长一段，环念音耐心的听了半天可还算是听着了重点。大概是说前街有家叫“一醉月”的酒肆，是这北延城中最为有名的酒肆，酿的秋风香可谓一绝。

见那伙计说罢，环念音点头道声谢，抬步下楼去。身后接着传来那伙计异常热心的提醒，“出了门直走，路口左转，之后再有路口就右转，公子小心别走错了啊”。

北延城民风果真是好，连个打杂的伙计都如此热情！出了客栈去找那名为一醉月的酒肆，脸上现出的笑意有些暖。

要不怎么说这好地方都是藏着掖着的呢？这一醉月委实不大好找，环念音走了许久眼看就要出了主城入了郊外才看见客栈伙计口中一眼看去鹤立鸡群青瓦淡墙的房屋。

北延城主城的街道有前中后之分。后街是环念音下榻那处客栈所在的街道，中街是这城中最为繁华热闹的街道，前街同后街差不多，不甚热闹却也不失繁华。只是若要从后街走到前街来寻这一醉月，便就着实要费好些时。

话说这一醉月坐落的虽是偏了些，但也委实是个清幽趣雅之地。

环念音原本想着直接买了酒就出城也好早日赶回九环山，却在跨进一醉月看了这雅到极致的布置时改了主意。

偌大个酒肆，想是因着时间还早，自己倒是第一位客人。

叫了壶酒临窗而坐，准备小酌小酌怡个情。不想这秋风香比那西？延府上那个的桂花酿还叫她中意，一不留神，桌上已是四五个玉壶横竖相靠。

醉眼朦胧起来。恍惚间竟看见环佩坐在对面看着自己笑，那笑颜晃着晃着晃成一脸疑惑样，还顺带传来声询问的语气：“小丫头？”

揉着额头，环念音低眉暗想，今日这果真是喝的有点多了，多得都出现幻听了！该是多少日子没这般醉过了！还打算着今日就动身赶回九环山的，如今这一醉，怕是须得往后延延，延到明日了！

抬头向对面再次看过去，环佩的身影还在。努力眨了眨眼，环佩的脸一晃变成一片素色的锦缎织造的华服，只见那华服又一晃，向环念音走来。

有两只手扶上她的肩，“小丫头，你平日入的不都是茶坊么？为何今日竟进了这酒肆？”

环念音抬眼望向头上方的脸，嘴角扯起抹笑，“环佩哥哥，真的是你”。说着，两滴清泪溢出眼眶，自脸颊滚落。

环佩面上现出焦急之色，看着那两滴清泪忽的有些手足无措，“小丫头，你这是怎么了？”

环念音保持着嘴角那个虚恍的笑，喃喃道：“环佩哥哥，我没事，我只是，只是见不到，见不到想见的，的人……”说着说着满眼清泪潸潸而下。随着低了下去的声音，整个身子也软软的贴上环佩，阖上眼，睡过去。

环佩看着靠着自己一动不动的环念音，紧紧皱起眉头。正要拦腰将其抱起，弯身捞去时却捞了个空。待回神，却只看见一抹月牙白的身影怀抱着一身男装黑衣的环念音走出这一醉月。

沉着脸，一脚踢翻脚边的椅子，转身择了处空座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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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外话：爱而不见，搔首踟蹰，踟蹰踟蹰，踟蹰泪眼伤！

第五十一章 芝草石饴

那日看着环念音出了守河城后，墨隔玉回到适景楼中，吩咐过分舵人将七公主安顿下来治着伤，紧接着就出了城追着环念音而去。

从守河城到北延城这一路上，乃至入了这北延城后环念音的一切动向墨隔玉莫不是一一看在眼里，远远地看在眼里。

环念音，你既要躲着我，不想见我，那便就躲着不见吧，只要叫我还能能远远看着你就好。

一醉月里头，环念音身后较为远一些的地儿，墨隔玉面前的桌上摆着一壶清酒，手中捏着只空酒杯动也不动。眼看着环念音一杯续一杯不知量的喝下去，整张脸上的颜色越来越沉，眸光越来越深。

环念音，难不成这些年里，你喝酒都是同如今这般么？

层层堆起的怒气使得整张脸都沉成黑的色，起身就要过去一醉月将环念音带出这一醉月，却是刚抬起一只脚就看见环佩出现在一醉月门口的身影。收回脚想了想，便坐回身。看着环念音那副清泪横流的侧脸，深深凝起眉，眼看着环佩就要将环念音抱起，蓦地站起来，身形一闪，移了过去。

将环念音送回客栈安置好，转身就又回了一醉月。环佩还坐在原位，面前的放了壶壶清酒，坐在桌前正自斟自饮。

径直走过去坐下，看看环佩手中捏着的酒杯，抬袖招来一壶茶，于他对面坐下，又拿过茶杯给自己倒满。

环佩头都没抬一下，放下自己手中的酒杯，自桌上拿了只空酒杯扔到他面前，又“唰”的一声打开手中那柄乌木镂边百骨扇。

这扇一开，扇面倒不见有多大，扇骨却实然有一百之多，一面水磨，一面模雕，雕的是碧桃春睡图还附了一篇《桃花听风赋》，足以可见持扇人卓尔不群的地位及风雅流成性的做派。

拿着扇子悠悠摇了两下，沉沉的看着墨隔玉平静喝茶的脸道：“她喝的，是酒！”酒字的音吐得尤为重。

墨隔玉看着眼前被扔着过来也纹丝不动定于桌上的酒杯，笑了笑，兀自说道：“隔玉想着，环佩公子你，定然会等隔玉回来”。

伸手将环佩扔过来的酒杯拿起来放回原处，又手拿过个茶杯，倒满茶放到环佩面前，“环佩公子还是喝茶吧，回九环门这一路，音儿还要劳烦你妥当照顾”！

环佩移开看墨隔玉的视线，摇着扇子，闷声道：“小丫头是什么人！哼，墨隔玉，我竟又小瞧了你！”

墨隔玉颜上浮上了笑，将杯中的茶添满，认真的说了一句：“音儿于我，缘分劫数使然”。

环佩转眼看看他，凝起的玉颜牵动眉头，手指抚上扇上模雕，缓缓的将扇合起，终是将墨隔玉递过来那杯茶端起饮尽，不见说话。

环念音这一睡，睡到日头西沉，西方的天际被晚霞红透时方醒来。头有些沉，还有些疼，万般难受的滋味。

撑起身靠在？？头，抬手轻柔双额。犹记得睡前自己在一醉月喝的是有点多，却是明明见着环佩哥哥的，想来该是他将自己送回客栈的，怎么如今醒来，连个人影都不见？倒是从一醉月回来的这一路上好似闻见了一阵青竹香？！

门扉因轻叩而响，一个明亮好听的声音传进来，“小丫头，我进来咯”！

听是环佩，环念音当即满心欢喜的叫了声“环佩哥哥”。下了？？理了理衣衫跑到门边拉开门，一脸笑意吟吟将环佩让进屋，毫无半分先前醉倒在他身上说胡话的尴尬。

环佩亦是一脸笑意的进了屋，手中还端了个托盘，托盘上放了只碗。待到了桌旁，将碗端起来递给环念音，道：“喏，醒酒汤，我做的，快些喝了吧”。

对环念音酒醉一事亦是绝口不提。

伸手将碗接了过来，看着环佩将托盘无声无声丢到桌上的动作，很是疑惑的开口道：“环佩哥哥你什么时候会做醒酒汤了？你不是素来连我们九环门的厨房往哪边走都不知道的吗？”

环佩瞟了环念音一眼，“刚学的”。转身走了几步，撩袍坐上窗下椅子，懒洋洋的靠进去道。

环念音狐疑的看了看他，低头凑到碗边闻了闻，抬头看着他问道：“兑了石饴的芝草水？芝草还是红芝！哥哥出门还随身带了红芝？”看着碗中的汤色，矮身同环佩隔桌而坐

“从城中分铺取的，你快些喝吧！”环佩藏住的眸光闪了闪。

“城中分铺？是哪里？叫个甚子名？倒不如，哥哥同我说说我们九环门遍布天下的商铺都有哪些？”想起那日在守河城主城中进的是自家华食斋都不知，环念音面上有些讪讪。对自家门下商铺一无所知的如他这般，委实也显得太没门主之女的样子了些。

环佩打开手中折扇轻摇着，抬眼瞧了她一眼，“哟，你想知道这些做什么？你只需知道这天下所有的扬云庄都是九环门的银庄，用银子去那儿取便可，其余商铺嘛”，顿了顿又看着环念音道，“莫不是此次这墨影阁一行叫小丫头你懂得要为哥哥们分忧了？”

“嘿嘿，倒是可以这么说”，环念音笑着道。

环佩收回视线，低头端详着手中的扇子，低声说道：“倒也该是教你些打理商铺综管门人方法的时候了”。

环佩这话说的有些叫环念音听不大明白，自己只是想熟悉熟悉自家都有哪些商铺，倒不想着要打理啊什么的。

低头喝了口手里捧着的醒酒汤，微微蹙起眉，“哥哥这石饴兑得恰到好处，去了芝草的苦，又甜的不过，倒不像是刚学会做这汤的手艺”，说着，眼里聚起笑意，偏头看着环佩道：“怕是这客栈站后厨做的哥哥拿来哄我的罢”！

环佩摇扇的动作顿了一顿。原想着借他墨隔玉的手艺来环念音面前炫耀一番的，倒不想被她识破了就。

瞥了她一眼，道：“不是后厨做的，你就快些喝罢，喝完再睡会儿，等头疼消下去了我们去枫山凑个热闹，难得来一次还碰上这红叶节，听闻晚间可是比白日里还要热闹些”。闻言，环念音将心中先前的郁郁扫去，满心赞同的点点头，仰头将醒酒汤喝尽。

搁了碗，趴在桌沿上看着环佩笑，笑得环佩心底有些发虚，唰，合上扇子问她：“你做什么这样看着我笑？”

“嘻嘻”，环念音笑眯了眼，“高兴的嘛！哥哥的的授衔及冠日就快到了，想来门中该是很忙的，环佩哥哥还能撇下那么繁琐的大事来寻我陪我赏红叶，嘿嘿”。

听环念音这样说，环佩又将手中的扇子打开，慢摇着，脸上的表情显得很不自然，转了视线，干咳了两声，道：“那个，门中有修阑、环解他们就够了，我嘛，我想来不喜杂事缠身你是知道的，刚巧，那日五阁主往门中传话说你在守河城，我这不担心你也就一路寻了过来，那个，门中其实也没那么忙，毕竟又调派了那么多弟子回山……”

瞧着环佩极力解释的样，环念音眼中脸上笑意更甚。

自己是真心的对他能来北延城找自己感到高兴啊，谁想他愣是以为自己在嘲笑他偷懒跑下九环山来玩来着。环佩哥哥呐，你若不是记挂门中事宜记挂得紧，又怎么会生生误解了自己的意思！

难不成真是生来就劳心费神的命，玩都不能玩个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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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予红枫结

“郊城枫山，生而有木。

彼值夏日，茵茵葱葱。

此当秋时，红叶灼灼。

……

故尔佳事，枫木诉情。

故尔佳话，红叶回意。

木兮叶兮，结枝相好。

情兮意兮，白首同老。”

夜晚，星幕闪闪。枫山的山腰处是一道宽阔平整的台地，这红叶节一到，便在上头搭了戏台，支了凉棚。自是唱戏的唱戏，卖吃食的卖吃食，卖玩意儿的卖玩意儿。树下还一群孩子拉着手圈了个圈跑跑跳跳唱着这首《红叶谣》，脆亮稚气满满欢心的声音漫过枫树稍。

环佩在前头摇着扇子走，身着的依旧是白日里那件素色锦服。环念音走在后头，青丝高束，原本的一身黑衣换成了素袍。甫一上至这山腰，便看着那群又跳又跑的孩子移不开眼，鬼使神差的伸手扯了扯环佩的衣角。

环佩脚下步子不停，回头看看环念音，道：“你想做什么？你如今可是一身男装，别同我说你将这民谣的词调记下了又想同一群孩子去闹”！

闻言，环念音低头看看自己这一身装扮，撇了撇嘴，放开扯住环佩衣角的手。

上山的这一路上听得路人大多在说着这歌谣的典故。

原这红叶节是自百年前北延城尚是北延国就有了的，确然也并非只是个将城中众人聚起来热闹热闹的节日，更多的是为城中青年才俊深闺女子相识定情来的。

传说曾北延国国主还是太子时，同后来的国母便是在这枫山上相识。国主折枫木赠与国母，国母拈枫叶交予国主，是为定情。正如歌谣中唱的那段：枫木诉请，红叶回意……而后的几十年中，二人举案齐眉，琴瑟和鸣，红袖添香，一生一代一双人的相携着从红颜走到白发，成就了一段人人歆羡的姻缘。

此等佳事，后人自是将其传成了佳话一段，并将那国主与国母相识同携游于枫山这几日定位红叶节。

据说，当年折枝拈叶的那株古枫是株罕见的千年古枫，其间曾遭过火烧和雷击，但如今依然生机勃勃，哪怕到了寒冬时节，依然有树叶呈？里泛红状悬于枝头不落，成了这枫山上的一道绮丽风景。如今，这株千年古枫已然成了这北延城人民顶礼膜拜的姻缘树。

这等为美好姻缘编出的歌谣再由一群心境澄明无杂物的孩童唱出来，着实悦耳得叫环念音忍不住想同他们去凑个热闹，奈何这一身行头着实不便。

见环念音撇嘴，环佩有些无奈的笑了笑，再看了看环念音瞬间奄奄的神色，道：“听闻这北延城近来时兴一样吃物，大概好像是叫‘冰糖葫芦’，我觉着，你若见了定然欢喜”。

“恩？冰糖葫芦？”环念音又扯上环佩的衣袖，“这是个哪样东西？为何我从前来这北延城时没听过？”

环佩停下步子举目望了望，道：“听闻是去年新出的，你两年前来的，自是没见过”，说着，又抬脚朝前走着，边走边开口：“那边好似就有，我们过”。

这红叶节的夜晚着实是热闹的紧，自上了这山腰，见的就是比肩接踵的人流，什么杂耍的，唱戏的，唱曲的，望着比白日里城中的街道集市上还要热闹。但至于比不比百日里的红叶节热闹，环念音就不大清楚了。虽说先前往这枫山上走了一遭，但一路上是个什么景，当时着实是没大留心看。

说来，这冰糖葫芦长得也甚是新奇了，从前竟从未见过。红红的果子用细木棍子串成一串，果子外头裹了层糖，一口咬下去又是酸又是甜的，啧啧，确实甚叫环念音欢喜。

这吃着一高兴，便央着环佩给自己买了一堆拿着。很快，这红叶节上便多出一道不一样的风景：两位素色华服的男子一前一后走着，前头那位右手举着支冰糖葫芦，走几步啃一口，再走几步，再啃一口；后头那位，右手中大概拿着冰糖葫芦五六支，左手中大概也拿着冰糖葫芦五六支，脸上的神色颇为不满。

还不待环佩将心中的不乐意同环念音表达表达，就望见环念音又发现了一个新奇的物什。

挤到一个小摊前，摊上摆着各式各样的结及小挂件，一律红色。仔细一看，还竟都是枫叶的形状。

扔了手中吃剩的棍子，环念音弯身低头开始翻看起来。着实是好看得紧，个个做工精良，只是这样式，好像还没有环念音甚为喜欢的。

“老伯，就只有这些了么？”环念音一手拿一个红枫结对比着问。

话说这摊主老伯，自环念音来了便开始盯着她瞧，如今见她这样问，眸光闪了闪，转身自摊下拿来了一只红枫结，递给环念音道：“公子是外地来的吧？小老儿这生意不错，好的如今都叫人挑走了”见环念音接过他递过去的红枫结才又接着道：“我这红枫结啊，都是成对成对的卖，公子手中这一支样式做工都是所有货物中最好的，只可惜被弄丢了一个，剩下的这个，原是要留给小孙子拿去耍着玩的，如今瞧着公子你如此喜欢，也不大有要买一对的意思，我便将它赠与你吧！”

恩？赠我？环念音不禁感叹，从早晨客栈那伙计到如今摆摊的老伯……这北延城人果真是热情！

“使不得，使不得，银子定是要付的，无功无恩，岂可白拿”，说着，回头对环佩小声道：“银子还有吗？”

环佩早在那老伯说要将那只红枫结赠与环念音时就凝了眉转了头举目四望，现下环念音问话的声音又有些小没叫他听见，正接着四顾。

见环佩东张西望的不答话，以为他是不大赞同自己买这红枫结。轻轻往后退了退，拿手肘子撞了撞环佩，道：“一个红枫结而已，花不了你多少钱，再说你瞧这老伯这等热情，咱也不好得拒了不是”。

环佩收回四处抛洒的视线，因先前没听到环念音问他有没有银子一事，如今再听这番话就显得很是不知其所以云，拿眼疑惑的看着她。

环佩这副表情看得环念音有些急，自己这哥哥，何时变得如此榆木了！压着嗓子自牙缝里挤出一句：“给银子啊，倒是”！

“哦！”环佩反应过来，因两只手都拿着冰糖葫芦不好掏银子，便就只伸过一只手抖了几下袖子，一锭银子从袖中滚落到那小摊上。

那老伯见了银子，面色有些惊讶，拾起来递还给环念音道：“这红枫结是送给公子的，不收银子，不收银子！”

环念音看看手中的红枫结，又看看老伯递过来的银子，心下想了想，道：“老伯，要不这样吧，这红枫结你送我便送我吧，我这银子就用来买你摊上余下所有物什如何？若是少了，我再添补给你，若是多了，权当我为这支红枫结还你个人情”。

老伯低眼略略一想，抬头笑呵呵的道：“这样好，这样好。银子一点不少，倒是多着，呵呵”。

环佩在一旁看直了眼，“你买这么多做什么？”

环念音将那支红枫结揣进怀里，道：“不多不多，待回了门中，雪轻雨疏青未青夜他们一人发一个，就当是我外出游玩给他们带回的纪念品”。

环佩撇撇嘴，“对你来说是不多，反正也不用你揣着它们回去”。

“嘿嘿，嘿嘿”环念音干笑两声，“谁叫你是哥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