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免朝的三日一过,朝中该怎么过便还是怎么过。刘家的人站在朝堂上对着卿家的人干瞪眼,卿家家主护国公、卿家下一代家主国丈爷、卿家下下一代家主国舅爷以及卿家若干大将则垂着眼熟视无睹。
——卿家这老不死和小兔崽子,竟敢给老夫眼色看!看我不瞪死他们!
——那边那位姓刘的,您……眼白确实挺大的。
朝堂上热热闹闹地打嘴仗,皇帝眼里带着笑听着,一颗心却不由自主想到卿子菀身上去——
这个时候,三娘应当是出了宫朝着卿家去了吧?
“娘娘,我们到了。”
卿家府邸外,鎏金碧顶的马车停下来,白颜掀开轿帘对着坐在里面的卿子菀道。
“嗯。”卿子菀简单回了句,扶着白颜的手提裙子下轿子。仰起脸,“卿府”两个大字,朴素、大气,正是卿家的风骨。
收回目光,卿子菀在心底微微叹一声。
前生恪守的那些礼法,终究也没给自己带来什么好下场。自己被架上了火刑架,不知道后来卿家怎么了。
狐妖守口如瓶,总是一副玄妙的模样。卿子菀知道多问也问不出个什么所以然,干脆也不再问。虽心中存了个芥蒂,但也觉得现今这模样比先前云里雾里好上许多,干脆就撒手不管,横竖都是活着——活着,总比死了要好许多。
即便……会变成什么怪物也说不定。
卿子菀唇边扬起些苦笑,想到华桢良俊朗的五官,心头漫上点苦涩。
“其实只是你想错了”,狐妖这话至今还反复回荡在耳边。是她想错了?想错什么了……?卿子菀不明白。
阳光照下来,卿子菀却觉得身上有些冷。
“三妹!”卿府门口突然响起男子有力的一声低唤。卿子菀微微抬眼看向出声那人,唇边的苦笑飞快退去,噙着带些孩子气的笑目光盈盈地看向来人:“二哥。”
只见卿府门口站了位蓝袍玉面的公子哥儿,墨色长发整整齐齐地束好,愈发显得整个人气质卓然。
卿府,卿子垣,当今圣上也要尊称一声国舅爷的身份,卿子菀同母嫡出的二哥。
许久未见了,卿子垣一时间也忘了身份,看着卿子菀噙着笑站在原地看他,方才意识到自己礼数不对,轻咳一声,跪下道:“臣,拜见皇后娘娘。”
“免礼平身吧。”卿子菀不动声色地抬起袖子掩去唇边的笑。
卿子垣其实是他们这一辈里最最皮的,带头违反礼法的总是他——逃学、偷先生的教鞭、带着一堆卿家子弟去月老寺捉弄那些前去求姻缘的信徒……却总喜欢把自己打扮得跟个斯文小生似的,不知道骗倒多少不知实情待字闺中的少女。
这样的人,忘了礼法倒也是正常。
卿子垣得了允许便站了起来,扫了一眼才发现周边早已跪倒一片。自己刚才心急出来见卿子菀便忘了这华国还有此等麻烦的东西,实在是……
如果刚才这是华桢良那小子,该是个什么反应?
屏退了四周还跪着的下人,卿子菀带着白颜跟在卿子垣身后朝着主厅走去,听着他讲述她离家五年里卿府发生的诸多变故。
“你去做太子妃还真是苦了你了。听说华桢良那厮对你不怎么地,咱几个本来想哗啦袖子进宫找他算账,结果爹和娘拦着,我和子淼在府里只能干着急啊。”没有旁人在,卿子垣显得很轻松,站在前面带路,偶尔转过脸来看一下卿子菀,见她是笑着的,便继续道,“还有,你记得卿四苦不?就那个成天苦着脸的。他娘死了,他爹就让他出去自生自灭了。”
卿家人多而杂,嫡系的子女其实不多。都说卿家多人才,其中许多都是庶出的。这并不是说嫡系不行,只是庶出的占了大部分,嫡系的大多也淡泊,名头越大,越是低调。
现在的卿家家主算是卿家的第三代,不说女儿,儿子便有八个,其中嫡出的三个。卿微栋是嫡长子,也将是下一任家主。他至今只娶了卿微弦一个,无论是在卿家还是华国都算是一段佳话。至于那位卿四苦,全名换做卿子瑕,是卿子菀这一辈中排老四的。不过,他爹是卿家主的庶出儿子,他本人也是庶出的,在卿家离直系已经有点偏远了。
“……自生自灭?”卿子菀觉得这话题跳得有些快,她刚才还在想如若卿子淼和卿子垣真的跑进宫里找华桢良算账那大家该是个什么反应,结果卿子垣便飞快地转了个话题。
这一时间提到卿四苦,她只能想起封后时白颜提到小卓子表情跟卿四一样以及幼时看到卿四苦那张时而面无表情时而苦瓜的脸。
“是啊,就这么出去了。”卿子垣耸耸肩,“我们也挺奇怪的。”
他这么一说,卿子菀对于这位卿四苦终于有了些更多的印象:“这也太快了吧?”你都还没出府。
就连白颜都奇怪地“咦”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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