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这时候,一旁的二老婆突然咳嗽了起来。
大概是因为嚼了太久的糯米,被呛到了,她一下子把嘴里所有的糯米全都喷到了地上。
我们一起转头,几乎无一例外的看到了地上黑色的糯米。
是黑色的!
二老婆也中了降头!
武装头子顾不上监督我们,一下子把枪口对准了自己的老婆。
这时候,梅一下子扑到了母亲的身上,极其凄惨地对自己的父亲叫了一声:“爸爸!”
然而这并没有阻止这个铁石心肠的男人下手,他对自己的女儿大声说:“让开,你妈妈已经死了!”
梅摇着头,不停求饶着:“爸爸,爸爸,爸爸……”
武装头子却根本没有顾及这哀求,他一脚把自己的女儿踢到一旁,手起,枪声响起。
二老婆已经倒在了血泊中。
梅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母亲在那一瞬间死去,她愣了片刻,突然大声惊叫了起来,然后从地上爬起来,一边尖叫着,一边朝林子里跑去。
大老婆见状,急忙把嘴里的糯米一吐,也跟着追过去。
然而她还没跑得上几步,武装头子已经抬手,一枪就击中了她的后背。
我冷汗涔涔,这才看到,大老婆吐出的糯米,也是黑色的……
这武装头子,心狠手辣,简直不是盖的。
而梅呢?
我似乎并没有看到她嚼糯米,也没有看到她吐出来。
梅已经没有了踪影。
武装头子转过身来,这下,他毫不客气地对我和赵安蒂摆了一下枪口,示意我们把糯米嚼了给他看。
我迫于无奈,心一横,把糯米塞到嘴里,用力嚼了起来。
赵安蒂也紧跟着嚼了起来。
我嚼了几秒之后,只觉得那糯米都要粘在嘴里了,生硬又膈应……
但是,再不想面对,我也必须要把糯米吐出来。
然而,就在我正准备要吐的时候。
我旁边的小米突然一下子咚的栽倒了下去。
我们的目光瞬间被他所吸引,全都看向了他。
就在这千钧一的时刻,汪总一下子从地上跃了起来。
汪总的弹跳力,在南川的时候我就见识过。
此刻,他几乎像是飞起来,双膝盖都弯曲着,一瞬间就骑到了武装头子的肩上去,然后他双腿夹着武装头子的脑袋,双肘已经力,猛地击向了武装头子的天灵盖。
武装头子条件反射的举枪乱射。
我和赵安蒂几乎一起跳了起来,朝旁边躲过去。
小米已经和剩余的几个武装分子打了起来。
密林里枪声乱作一团。
我听到汪总对我喊着:“林小莹!你们先跑!快跑!”
我连滚带爬,几乎什么都顾不上。
我明白,小米和汪总都已经看出来了,我和赵安蒂,应该都吸入了虫子。
以武装头子的手段,必定会杀了我们。
所以,还不如先下手为强,先把对方干掉再说。
小米和汪总两人联手能不能干掉六个常年里在密林里穿梭的全副武装的地方武装分子,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甩开了腿往前狂跑。
汪总和小米拿命来博救我,我不可能再拖他们的后腿。
跑了没几步,我听到耳后风声,下意识地往旁边一躲,嗖的一声,一把锋利的匕从我的身旁擦过,末入了我前面的树干。
我听到小米在后面喊:“带把刀,做记号!”
我心想小米你这刀扔得……你是要我的命吗?
我去扯刀,然而一下子竟然没能够扯得出来。
这种紧急时刻,赵安蒂一下子扑上来,抓住了我的手,和我一起使力,噗的一下把刀拔了出来。
然后我们俩几乎同一时刻迈腿开跑。
身后的搏斗声、枪声慢慢远去。
跑了不知道多久,我突然听到赵安蒂在我后面上气不接下气地大叫:“林小姐……你……你慢、慢点……”
我停下来,转过身去。
看到赵安蒂已经跪在地上,一边吐着糯米,一边按着自己的心口大喘。
我不能要求一个娇大小姐有和我一样的铁人体能。
我只能慢慢往回走,一边走也一边吐着嘴里的糯米。
这一路跑得,我们几乎都忘了自己嘴里还有一包糯米。
只是这一吐,我们两人都愣住了。
我们都看着地上散落的洁白的糯米,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糯米,这糯米是完好的!
那……那我们俩跑个……跑个鸟啊!
那小米和汪总还那么玩命的去偷袭人家,这、这是吃饱了撑的吗?
赵安蒂先出 ...
(声,她说:“你没中降头啊!”
我冷声道:“你不也一样?”
赵安蒂一下子就瘫倒了。
我也不继续看她,往回头走去。
我们都没事,这种时候应该赶快回去和小米汪总汇合。我没这闲工夫在地上躺。
说来真奇怪,我真的感觉有虫子飞入了我的耳朵。而我看赵安蒂的反应,她应该也是很确定自己被虫子入侵了。
可是,吐出的糯米,却证明我们两人都没问题。
隔了一会儿,我听到身后传来吃力的脚步声。
赵安蒂跟了上来,她依然喘着气,叫我:“林小姐……等等我……”
我不想等她。
我其实都可以开始跑,把她完全甩开的。这才跑了一小会儿,我的体力还绰绰有余。
然而,我毕竟不算是狠心恶毒的人。
我再讨厌赵安蒂,她也是一条人命。
属于我和她之间,关于燕少的战争,应该是在另一个战场上爆。
而这里,我们都需要活下去。
可是,等我们走了约莫十几分钟之后,我们都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那就是,我们大概短时间内,都不太可能和汪总小米汇合了。
我用刀在树上做着记号,然而前面的树林越来越陌生。
走了好久,赵安蒂突然又往地上一坐。
“别走了,”她声音里含着埋怨,“我们遇不到他们了。”
我瞟她一眼:“那好,再见。”
我继续往前走。
不过,我走了没几步,赵安蒂又窸窸窣窣地跟了上来。
我知道,她是害怕的。
她几乎是生气地对我嚷道:“林小姐,你这种时候能不能别个人主义。现在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你能不能合作一”
我冷冷看着她:“你所谓的合作,就是我们坐在原地等死?”
“不是啊,”赵安蒂继续嚷道,“我、我好渴……我想先休息,然后找水喝……”
她说到最后一句话,眼泪突然滚了出来。
她埋下头,呜呜地哭了起来。
说实话,我也理解她的。本来是看在汪总的人情上,或许还想要给我讨要点什么东西,这才跑来当个中间人。
谁知道事情没办成,还把自己困在这里了。
看她一个大小姐,什么时候吃过这种苦。
说起来,还是我拖累了她,害她陷于此地。
不过,我有求过她跟着跑过来吗?谁让她好奇害死猫的?
赵安蒂哭了好一会儿,抬起头,可怜兮兮地看着我:“林小姐,我求求你,我们合作一我想活着走出去……”
我不耐烦地朝她皱眉:“好了,这一天都不到,有什么活不下去的∵吧,我们去找水。”
事情真是蛋疼得紧。
我居然和我的头号大情敌一起被困密林。然后我还得带着这个累赘脱困!说的好听是合作,但赵小姐的野外生存能力……我看玄!
这世上最不愿意碰到的事儿,都被我碰到了。
不过我猜想,赵安蒂说不定也在心里暗暗骂娘呢。
如果我们一同找到了燕少……
……我真的蛋疼!
脸蛋疼!
走了没多远,我突然站住了脚,我问赵安蒂:“听到什么没有?”
赵安蒂摇头:“没有啊?”
我服气了。
这大小姐,听力也真成问题。这么明显的水声都没听到。
我只能沉默,顺着水声,把赵安蒂这位据说快要渴死的大小姐带到了一条小溪边。
赵安蒂看到水的时候,她立刻出了一声欢呼,然后如同蝴蝶一般飞向了溪水。
“水,水也!”她欢快地大叫着,然后捧起了喝了好几口,这才转过头来,打着水花,对我喊着,“水,林小姐是水,好甜啊,你快点过来啊!”
我:“……”
我能说我不是特别渴吗?
不过,赵安蒂这一刻的纯真和欢欣,倒也显得真是很美。
看到水的那一刻,她似乎忘记了和我之间的不愉快和芥蒂,自内心的开心快乐着。
我慢慢地走过去,缓缓捧起了一捧溪水,喝了一口。
赵安蒂开心地问我:“是不是很甜,这山里的水,一点污染也没有,这是我人生喝过最好喝的水!”
我淡淡地嗯了一声。
我猜想赵安蒂再在这里呆上个两天,会不会看到肉都要疯了?
我们又喝了一点水,回到坡上休息。
太阳要下山了,我在思量我们要不要找点什么东西果腹,我知道赵安蒂必然是很饿的,但是她也是很能忍的女人,居然没有说出口。
我正想提议找点虫子吃,不过不知道安蒂小姐是否能够接受……
赵安蒂突然一下子坐直了起来。她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小溪的那一头,说了让我心跳的两个字:“四一!”
194博弈,新的宿主
(我顺着赵安蒂的目光看过去。
越过小溪,对面好像出现了一个模模糊糊的身影。
这个时候,太阳已经开始沉到树梢下去了。
森林里有一种灰冷的凉意,并且朦朦胧胧有起了薄雾的感觉。
在缅甸这种靠近赤道的国度,起雾这种事情几乎是不科学的,唯一能对森林里迷雾的解释是,瘴气。
据说许多深山老林,有些是阴寒的地方,有些是过于湿热的地方,最容易滋生有毒的植物和繁殖细菌。这些植物细菌很容易使得林子里出现不明雾体。
人如果吸入了这些雾气,很容易生一些怪病。
而现在,我和赵安蒂的周身,似乎都漂浮着这些若有若无的瘴雾。
我看着对面的身影。我不确定那是燕少,并且我有很明显的感觉,那不是燕少。
那只是一个说不清的人影,并且带着一种重重的危险感。
但是赵安蒂已经站了起来,那时候她激动得抖。
她对着溪水对面林子里的一下子伸出了手臂,她边雀跃着边大喊着:“四一!四一我是安蒂!四一!”
我一下子跟着站起来。
不是因为我也要跟着赵安蒂去凑热闹,而是因为我想拉住赵小姐。
我想告诉她对面那个人绝对不是什么燕少,我不知道她眼里到底是看到了什么,是否是因为吸入了这些雾气,而产生了幻觉。
没想到我的手刚刚碰到赵小姐,她就很激动地一甩手,对我尖利地喝道:“你干什么!你别想抢我男朋友,你以为你能和我相比吗?告诉你,我们就快要订婚了,你这个横插进来的小三,识相就给我退出去!”
我震惊。
赵安蒂知道我和燕少现在在一起?
趁着我呆的时候,赵安蒂已经几步下了坡,朝着小溪走去。
她边走边对着溪水那边哭泣:“四一,你到底去哪里了,这半年多也不和我联系。爸妈经常问我你的事情,我隐瞒得有多难你知道吗?”
我心想,如果四一童鞋不同时也是我的男友,那我还要同情一下赵小姐。
毕竟她此刻也算是真情流露。
不过……燕某某你说你这是干的什么事儿?
可是现在这时候,腹诽燕少也没什么用。赵小姐已经深一脚浅一脚地踩下了溪水,她仿佛是要甩开我似的,也似乎想要抢在我之前和她的“四一”相聚,所以她走得十分卖力。
然而,我依然没花多少工夫,就追上了她。
我从后面一下子抓住了赵安蒂的肩膀。我大声地想警醒她:“赵小姐,前面的人有古怪!”
“放开我!”赵安蒂激烈地挣扎着,“你就是想要阻止我和我男朋友相见!你是妒忌我!你放开!”
她简直跟疯了似地,还挥着长长地指甲来抓我的脸。
我一怒,抓住她的手腕,反手一扭。就像抓一只扑腾的母鸡翅膀那样扭住了她,然后另一只手按着她的脑袋,猛地把她的脸按到了溪水里。
赵安蒂吃水,立刻拼命挣扎。
我把她按按扯扯几下,想让她清醒一点,最后一下,我把她从水里捞起来,问她:“清醒了吗?看到对面那人是谁了吗?”
赵安蒂狼狈地点头:“看……看清了……”
对面的人,已经快要走到溪水边了。
现在天色暗了,不过我也看清了,对面的人根本就不是燕少!
从他的穿着上看,他就是和我们之前一起的武装分子。只是他的脸部已经溃烂了,血水和脓水一起往下流,恶心至极,完全看不出他是武装分子里的哪一个。
这人全身好像都很僵硬,走路和行动都很迟缓。然而他还是一拐一拐地朝溪水走近,边走边喃喃着:“水……找水……”
我一个激灵,这人是最早派出来找水的两人之一。
他怎么搞成了这幅样子?
难道是中了森林里的瘴气,中毒了?
我震惊之余,抓着赵安蒂的手也松了。
没想到,就在这么一当口儿,赵安蒂突然躬下身去,从水里捞了一块石头,转身就朝我的头上砸过来。
我一惊,头一偏,险险地避过了这一攻击。
赵安蒂没打住我,还想打第二下。
我顿时就怒了,这恩将仇报的小婊砸,竟然拿石头打我,还下手这么狠!
我躲过赵安蒂的第二次攻击,抬起腿就蹬住了她的腰,溪水下很多鹅卵石,奥凸不平,赵安蒂一下子重心不稳,朝后面倒过去。
正好这时候,那个武装分子也已经下了水,朝我们走过来。
赵安蒂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了那人身上。
扑通一声,两人都跌在了水里。
赵安蒂顾不上摔疼了,急忙撑起来去看那武装分子,嘴里还在不停喊着:“四一,四一哥哥我压到你了吗?”
我现在已经没好心情去当圣母了。
我三下五除二的从溪水里跳上了岸,只留赵安蒂和那满头满脸溃烂的武装分子在溪水里。
赵安蒂认为那是她的情郎,就让她认为去吧。
我祝他们俩天长地久,海枯石烂!
我沿着溪水往下游跑,还没跑出几步,就听到后面传来赵安蒂撕心裂肺的尖叫声。
“啊——鬼啊!救命啊!”
与此同时,那武装分子也在大喊着:“水!找水!找水!”
两个疯子!
我继续走我的路。
没一会儿就听到赵安蒂的声音哭着传来:“林小姐,等等我……林小姐,林小姐……救救我……”
我汀脚,回过头去,看到赵安蒂满身褴褛,披头散地从溪水里爬了出来。
我看到她手臂上都是血迹,不知道是被石头划伤还是被那武装分子挖伤的,或者只是别人的血。
而那名武装分子已经躺在溪水里,双眼暴凸的瞪着灰色的天空,大概已经去见上帝了。
我回过头,不理赵安蒂,继续走。
赵小姐就一直跟在我后面,一边嘤嘤嘤的哭着,间或弱弱的喊两声林小姐。
我一律不理会她。
天很快黑了。
我们都饥肠辘辘。
但是我依然执着地沿着溪水往下油走。
往下油走,水域会越来越宽阔,我总归是会走出去的。
赵安蒂的哭声已经小了很多,她始终离我有一大段距离。因为我走路度快,而她也可能没什么力气了,始终是追不上我。
到后来,她可能实在走不动了,在我后面用哀求的声音道歉:“林小姐,对不起,我不该用石头砸你,可是……可是我真的以为刚刚那人是我的男朋友,我以为……”
我站住,回头,冷冷地:“你以为什么?”
赵安蒂小声地: ...
(“我以为你要跟我抢他……”
我就呵呵呵:“赵小姐,你未免太高看自己了。”
和你抢,我还怕降了自己的格。
赵安蒂一下子坐在地上,捂住脸,又呜呜哭起来,她边哭边说:“我男朋友近半年都没有和我联系我,我都想他是不是有了别的女人……呜呜林小姐,对不起,大概是因为你长得很漂亮,又可能是他喜欢的类型,所以,所以我总是对你很有敌意……可是,可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求求你原谅我……”
她哭得很伤心,言辞也很恳切,但是未必能够打动我。
因为我总觉得,赵安蒂就因为我的长相和自己的臆想,把我当成假想敌,这未免太不切实际了。
全世界美女多了去了,为什么她独独看到我就各种鸡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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