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0 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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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少让我来求秦总,虽然明知道我是徒劳,但也给我足够的信任,但我一心只想汪总留下来啊,竟然说出这种不像话的话。

那一刻,我真恨不得能扇自己几个耳光。

我一时间仿佛又回到了那个笨拙的,弱小的,无知的应聘新人,我有点手足无措地:“对不起,我并不是那个意思,我……对不起……”

秦总淡淡笑了一下:“我懂你的意思。”

他还说:“只是,这事情我真的办不到。”

我有些神不守舍地从秦总的办公室里走了出来,还没走几步,就接到了汪总的电话。他问我:“你去找秦月天了?”

我说是。

他几乎是在那边对我吼道:“你去找他干什么?你很喜欢自取其辱吗?你神经啊!”

他从没这样对我说过话。

不管是身为汪总的时候,还是八点水的时候。

我被他这么一骂,竟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我想对汪总说,我不想他走,不想他和燕少最后朋友也没得做。我确实很神经,很丢脸,但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微乎其微的一点点了。

谁让我不过是一个不起眼的底层员工。

我不是赵安蒂,不是什么豪门名媛,不是什么有钱的官家小姐,林小莹什么都不是……

我靠在秦总办公室外,并不知道自己已经哭了,我只对汪总回过去:“你管我神经,我是我又不是你。我想干什么你管得着吗?”

汪总在电话那边沉默了许久。

然后他说,对不起妹妹。

汪总说:“因为我任性,让你这么为难。但是汪涟冰,就是这么不甘寂寞的一个人。”

我挂断电话的时候,看到秦总站在旁边过道的一侧,看着我。

见我看他,他别过眼,然后转身往办公室回去了。

我迈开脚步,往电梯间跑去。

我回到贸易公司的时候,小李子见我都吃了一惊,问我是不是哭过了。

我这种时候不知道如何面对他人,只能埋头不说话。

不过,我最不安心的是,我没有见到燕少……

不知道他是生我的气不现身,还是怎么的,总之,我一直没见到他出现。

一直到下班。

回家的时候,我现奶奶在家等我。

一见我回去,就对我破口大骂,骂我狼心狗肺,六亲不认,骂我害我弟弟,不得好死,总之怎么难听怎么骂。

我本来心情就很糟糕,不胜其烦, ...

(拎着包就要走。

我奶奶就拉住我,非要我去警察局证明林志梁的清白,给警察说明他是正常回家的,并不是什么小偷,要警察放人。

我奶奶威胁我:“你要是不去,我就告诉全天下人,你养鬼!”

我心里的怒火一条条上窜,但偏偏也做不得什么,这时候,我又接到了王总的电话,说他一个人在外面吃饭,想让我过去。

我心想反正燕少也不忌讳我和汪总接触,他现在也确实需要人陪,于是也不想和我奶奶多纠缠,草草答应了她的要求,就想走。

谁知道我奶奶得寸进尺,非要我现在就去警察局,否则就要把我和燕少怎么怎么样公诸于众。

我被她闹得神烦,终于忍无可忍,把手一甩,指着门外:“好!你去说!你马上去!你看看谁信你的话。”

我奶奶立刻一副要立即撒泼,就地打滚的模样。

不过我心一横,根本不吃她这套,我冷冷看着她:“你要是现在放了我,我明天就去警察局帮林志梁说两句好话。如果你现在还要扯着我不放,我也跟你走,去警察局,告诉他们林志梁非但谋财,还想要害我的命!让他把牢底做穿。你自己选!”

我奶奶一怔,但手却松了。

这种时候,她那种欺软怕硬的小人姿态就露了出来。她反而有点怯怯地对我说:“那你明天一定要去啊。你不去,我要来你们公司找你的。”

我根本不理会她余下的话,已经朝楼下奔去。

汪总在一家烧烤馆一个人吃烧烤。

我去的时候,他已经喝了不少酒。

不过他还算神智很清醒的告诉我,这里的锡纸烤脑花是一绝,让我无论如何都要来一份。还有,烤生蚝和秋刀鱼也是不错的。如果我喜欢素菜,烤茄子和烤芋头甚至烤年糕都还算美味。

我见他说话什么的似乎又恢复了往常,就笑着说:“你来多久了?”

汪总说:“两小时了。”

我问:“下班就过来了?”

汪总反呛我:“不下班过来,难道要上班的时候过来?”

我笑:“我以为你会马上不干了呢。”

说到这个,汪总情绪立马有点回潮,他说:“不干了又干什么,也没什么可以干的。”

我心想燕少说得对,他总归也是留不住的了,于是就问他接下来是不是准备去新公司。

汪总没回答我的话,倒是又问我:“你跟不跟我走?”

我迟疑了一下,然而很坚决地说不。

汪总问我:“留在集团还有什么意思?你永远也不可能爬上去。建筑公司没你的用武之地,房产那边,有秦月天在,你也不可能有什么展。小米那边,你懂做贸易吗?”

我心想,我留在集团,和职业规划无关。

但我还是说:“集团稳定啊,我一个女的,不求做什么女强人,有份稳定的工作就很满足了。”

汪总听我这样说,嘴唇动了动,似乎有什么话在心里想要跃出来。

我看着他,过了两秒,他最终还是说了。

汪总的双手放在桌上,往前伸了一下,似乎想要握住我的手,他说:“你想要稳定,就嫁给我。我能给你一切的稳定。”

我愣了一下,然后以笑来缓解这突如其来的“求婚”。

我说,这种算什么,求婚吗?我什么都没听到哦。

汪总脸色立刻不太好,他轻哼了一声,看着别处:“随便你,反正我说了,听没听到是你的事。我只管说。”

我心里在骂娘。

汪涟冰你搞错没有,真是求婚的话,有你这个态度吗?

我觉得他简直是在破罐子破摔。

我把我的认知说出来,汪总灌着酒,回击我:“不破罐子破摔要怎么摔,总之破都破了。”

他放下酒,双眼灼灼地看着我:“你舍不得我走的话,为什么不跟我走?你知道我一直爱你的。”

和秦总、燕少都不一样的是,汪总是个爱你在心口要开的男人。

别人都说想说爱你不容易,汪总是不想说爱不容易。

我让他不要误会,我说:“我纯粹对你是同事爱,朋友情,那方面一点意思都没有。你千万别想多了。”

汪总这么直接,我也没必要拐弯抹角,反而给人留遐想的空间。

汪总眼中的焰火并没有减少,他咄咄逼人地看着我:“你为了我去求秦月天,你让我怎么不多想。”

我叫苦,去求秦月天是燕少的提议,换我自个儿的话,借我是个胆子我也不敢啊。

我问他:“其实我一直都没想明白,你是真的喜欢我啊?”

汪总今天说话都很冲:“不是真的!是煮的?”

我百思不得其解,问他:“你为什么喜欢我啊,你喜欢我哪点,我改还不行吗?”

汪总又喝了一口酒,然后斜着眼看我:“我就喜欢你不喜欢我这一点,你改改呗。”

噗——

我被汪总的机智所折服了。

我实在很难想象,他对我说这些话,都是认真的。

烤脑花上来了,锡纸上咝咝冒着油,红红白白绿绿,香气四溢。

汪总立马招呼我吃。

在照顾女孩子方面,他没有小米那么细心,不过胜在颜好,也够热情。

我尝着鲜香的烤脑花,感觉果然美味,我有些感慨:“在南川的时候,你还带我去吃过什么脆皮豆花。现在回来,再没吃过那么有特色的美食了。”

汪总哼哼着:“那是,你不跟着我混,哪儿吃得到那么多好吃的。”

我一边大啖美食,一边点头称是。

不过,让我觉得有点心慌的是,直到我和汪涟冰结束这顿旷世日久的烧烤晚餐,燕少他,也没有出现。

汪总喝醉了。

确切的说,是喝得大醉。

这貌似是在预料之中的事,我来之前他就已经喝了不少,我来之后我吃了不少,他一直不停喝酒。

我却也没有劝他。

我知道他心情不好,他需要某种方式的泄。

到最后他趴在桌子上,说话含糊不清但依然要对我说。他说:“我真的不想走……如果四一回来,看到我不在集团了……但是我又必须走……我不能死在这里……”

他抓住我的手,很用力的抓住,他几乎是在对我嘶喊:“妹妹,我不能死在这里,你知道吗?我不能死在这里!”

我一边挣脱他的手,一边点头说:“好好,你不能,你也不会。”

汪总放开我,喊着买单。

他把钱包拿出来,翻开的那一刻,突然就哭了起来。

这哭泣来的十分突然,完全没有任何的预兆,汪总只是看到钱夹里那张照片,他就哭了起来。

他边哭边拿手去摸照片,那张他和 ...

(燕少年少时候,赤着身子打完拳以后,亲热搂在一起的照片。他用有些嘶哑的嗓子喊:“四一……”

我一下子也于心不忍起来,我去抢他的钱夹,不想让他这样哭。

汪总是个强势的人,说句实话集团里几个副总谁不是强势的主,只怕一个比一个凶悍。

然而汪总此时的表现,和一个被遗弃的孩子没什么两样。

汪总任由我拿走了钱夹,他却继续趴在桌上大哭,他边哭边喊:“四一,你怎么了,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我付了帐,忙去扶他,此时四周的人都在看着我们,眼神里满是异样。

汪总皮相好,颜美,但也架不住此刻精神失常般的酒醉形象。

我去拖他,他却抱住我,依然哭着喊:“妹妹,我真的不能这样死,你救救我……”

烧烤店的老板见状,大约也是认识汪总的,忙过来帮我,把他搀扶起来。

我扶着他走了几步路,终归还是扶不住他,过路的出租车见我一个弱女子扶着一个酒醉男子,大概是害怕把车弄脏,都不愿意停车载客。

我吃力,只有和汪总一起坐都路边。

想来汪总曾经在集团里呼风唤雨,恃*而骄,什么时候会想到会落魄到喝醉了和一个小职员一同坐街边。

他靠着我,一直不停地说,我不能死,我必须走……

我想说留下来也未必会死啊,为什么必须走呢?

难道寂寞和冷落真的可以把人逼疯?

其实汪总完全可以利用这个空隙干点自己的事啊。他如果自己去开个小公司,干点小贸易什么的,想必燕少也不会责怪他吧。

为什么非走不可呢?

难道说一直站在权利的顶端,就不能忍受丝毫的跌落吗?

汪总念了一会儿,他突然开口,改了话:“林小莹,我真的爱你。除了赵安蒂我没有喜欢过别人了,我只爱你……”

反正汪总也不是头一次表白了,所以我也处变不惊。

只是听到他提赵安蒂,并且话说得这么颠三倒四,心里还是有点小不稳。

我问他:“你爱赵安蒂吗?”

汪总没有正面回答我的话,他把头埋在我肩膀上,用力地借我的肩膀揉着他的双眼。他拖着嗓子:“她不爱我,她只爱四一……人都爱自己得不到的……”

我心里莫名还是有些怜悯,想起小少说过的,汪总当初为赵安蒂自杀的事件。

我柔声安慰他:“事情都过去了,放下吧。”

汪总只说:“我怎么会爱那种女人,那种搔货,*……可能因为我就是*生的吧……”

我忙让他别乱说话,汪总却不管我,继续拖着醉嗓:“我妈每年都要接好几个欧美来的男人……她站在红灯区,推销自己……有人看上她,给她一笔钱,她就给人家当老婆,把别人当丈夫一样伺候几个月……那个世界笑贫不笑娼……所以我才这么烂,跟她一样……”

我有些生气了,让他住口,别这么诋毁自己。

汪总却抱着我的腰,把头靠我肩上,他说:“林小莹,我想改变,我想得救赎……你救我……行不行……”

我这种时候回答其实汪总也记不住,不过我还是告诉他,我不爱他,无法救他,他应该去找值得爱和救赎他的人。

汪总却摇头,一直摇头,他说:“没救了……你不救我,我只有去死……我死了以后,可以得重生……下辈子我要好好做人……”

我拉着他,让他不要胡思乱想,动不动就提死,真的很儿戏。

汪总此刻根本不管我说什么,只管泄自己的情绪,他一直说:“我要去死……我要死……人总有一死……早迟都是死……你不爱我,我一定要死……”

我也没办法和他说什么,只有给小米打电话。

然而坑爹的是,昨天还在公司的小米,今天居然出差在外?

逼不得已的我,只有拨通了秦总的手机。

212无论如何也不能离开的事

(汪总住在河滨别墅区的一个联排里。

秦总说隔壁就是小米的房子。

当初小米和汪涟冰一起买的这座双联排,这样的话,他们就能共享花园和地下车库了。

汪总爱车,无论是跑车还是机车。所以小米甚至连自己的车都不停在这里,把车位都留给他来用。

不过今晚上由于汪总喝醉,秦总开车来停进了他的车库。

出租车司机都不愿意载我们是正确的,因为汪总把秦总的车弄得很脏。

等我们把他安顿好了,我便对秦总说,把车开上来,我们到花园里把车洗了吧。

秦总犹豫了一下,他说:“没事,我明天开去4s店保养一下就可以了。”

我知道他是不想麻烦我,我便劝他道:“最好是现在就洗了,现在夏天呢,放*味道会很大的。我们简单冲洗一下,明天再开去保养吧?”

大概是我说得太有道理了,秦总最终还是同意了我的提议。

他把车开上来,我找到了花园里的水阀和水管。

于是,我们俩默默地把车垫拖出来,冲洗车子内部。

秦总的车好在里面什么毛绒装饰也没有,很好打理。我冲了一阵子,问一旁洗垫子的秦总,这样算不算干净了。

秦总过来看了一眼,说:“可以了吧。”

他说着,便想从我手里拿走水管,我顺势一放手。

没想到这水压很大,秦总一时没有握好,水管头一下子转向,水柱顿时天女散花一样喷向了天。

水一淋下来,我和秦总都慌了,急忙都去抓水管头。

结果水管头左右甩了两下,我和秦总顿时变成了两只落汤鸡。

“你怎么搞的啊!”我这人不是特别喜水,被这么一淋,忍不住人生头一次对他嚷了起来。

秦总显然没料到我居然会飙。

他愣了一下,突然把水管子一举,对准了我的脸。

我只感觉眼前一花,嘙的一声,高压水柱喷了我一头一脸。

我被呛得连连后退。

秦总把水管放下,让水冲向一边,看着狼狈不堪的我,他剑眉稍稍扬了一下:“怎么不叫了?”

我张大了嘴,看着自己这湿漉漉的一身,简直不敢相信,这事情是一向正经稳重的秦总干的。

我摇头:“不叫了。”

我默默地去关水龙头。

秦总见我一副玩不起的样子,也没说什么,便跟着过来放水管。

我刚把水龙头拧上,从他手里接过管子,突然手顿了顿,猛地拧开了水龙头,把管子举了起来,对准正要走开的秦总劈头盖脸的淋了过去。

秦总立刻别过头去,举手挡着,大叫了一声“靠!”

我边淋边说:“你叫啊,大声点!”

秦总避不过,想来抓我手里的管子,不料我灵活得紧,步步躲闪。秦总大叫:“林小莹!够了!”

我这人一向是,惹不起的我不惹,能够欺负的一定不不手软。因而此刻誓要把欺软怕硬的本色挥到底,淋得更加起劲。

还算秦总脑子灵光,见很难抓住我手里的水管,试图绕过我去关水龙头。

我见状,急忙想去护住“大本营”。

秦总毕竟比我高,腿也比我长。两步就绕了过来,他此刻根本不管我手里是否有武器,迎着高压水管冲上来。

我大叫:“别过来了!我关……”

关字还没说完,秦总已经摸到了水阀。我手里的水管一下子没抓住,乱舞了起来,一下子打在了我的额头上。

我疼得大叫一声,脚底一滑,朝后仰下去。

此刻,面对危急的本能令我伸手一抓,正好抓住了秦总的衣襟。秦总也想伸手捞我,谁知道我手臂沾了水,很滑,他原本抓住,却脱了手。

我顿时义无反顾地倒了下去。

在我的后脑勺碰到草地的时候,清楚的听到嘶啦一声,衬衣被我扯烂的声音。

秦总幸而抓着水阀,因而并未被我带到地上,然而他也被扯得半跪了下来,一只手还抓着我的拳头,试图想把衣服的损伤降到最低。

我整个人都躺在湿润的草地上,看着藏青色的夜空,夏夜的星星是繁多而璀璨的。

秦总顺着我的眼光转过头去,他突然身子一侧,舒了一口气,也跟着躺在我的旁边。

水管掉在了一边,哗哗地流着水。

我们俩都有些喘气。我觉得我们有种儿时小伙伴疯闹够了,停下来中场休息的感觉。

我们都在看着天上的星星。

过了一会儿,我说:“我赔你衬衣好了。”

秦总转过头来,看着我,问:“你确定你要赔?”

我说是啊。

秦总又回过头,看着天,他笑了一下:“我要跟你算账的话,你要赔的东西多了去了,把你卖了这辈子可能都赔不完。”

我侧过身子,面向他,说:“那你算算看,我要赔你多少,这辈子赔不够,下辈子接着赔。”

秦总的声音很轻松:“这话有歧意哦。”

我哦了一声,确实意识到这样的对话有点小*。

现在是夏天,晚上也很闷热,淋水之后,虽然衣服湿湿地贴着有点不舒服,不过倒也挺凉爽的,草地上有些泥土</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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