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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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样子,而隐夜不一样,我不仅能看的到他还摸得到他。

隐夜说,只有死人还有僵尸的血能唤醒他。

张楚烨说,他是僵尸王。

戊戌说,他打不过僵尸王。

我该怎么办,我将刀握在手里,往后退,看着张楚烨那张凶神恶煞的脸,说:“张楚烨,你冷静一下,你让我好好想想。是隐夜要你这么做的吗,隐夜他怎么想。”

“我一直以为大人是个果断的人,可他说什么也不肯动你,不过是刀子划划皮肤,又不会死,你现在这个样子真是太令我失望了。大人为你做了这么多,而你呢,却连为他流滴血都不肯。”

张楚烨鄙夷的瞧着我,要不是碍于隐夜的尸首,我相信,他一定会向我冲过来,割开我的手腕。

“不,我不是害怕痛,我只是——”

“宋瑶,你觉得你这么做还有良心吗,你当初可以唤醒一个威胁你的僵尸,现在却不肯唤醒一心只为你好的大人,你知不知道他被下了诅咒,倘若动了凡心,就会承受刮骨之痛,他忍受着日与夜的煎熬,还不是为了在苏醒以后能更好地保护你,能让你看的见摸得着,能让你感受到他的存在。”

“你还想继续当个普通人吗?可你离普通人却越来越远了呢。我不知道大人为什么对你这么上心,为何总在月下抚着自己的玉扳指黯然神伤,也不知道他为什么总是躲得很远观察着你的一举一动,你笑他也笑,你不开心,他也不开心。”

张楚烨说的这些,我根本都不知道,对啊,我何德何能呢?

如果有答案,我也想问问为什么,为什么隐夜会这么突然的出现在我的生命里,为什么面对他的时候我会心悸,为什么我总觉得他不快乐,为什么他要对我好……

我也有太多的为什么,可是隐夜,他不会回答我。

隐夜为了我,差点呆在地府里再也回不来,而我,在这一刻,却在犹豫要不要救他,我的心真的硬的像块石头。

果真如同张楚烨所说,没有良心。

昨天早上,我推开了十六楼的门,看到隐夜痛得在地上蜷缩,如果张楚烨的话是真的,是否那一刻,他对我动了……心。

“张楚烨,你先出去吧,给我和他一点私人空间,正如你说的,做人要有良心,反正只是割割皮肤的事,又不会死。”

我之所以支开张楚烨,是因为我想安静一下,不仅如此,我也不能让他看到我的皮肤会自动愈合。

张楚烨说了句我在门口等着,你快点,别墨迹。就开门走了出去。

棺木中的隐夜,头发被一丝不苟的梳在脑后,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他鼻梁很高,有好看的鼻尖,睫毛不太浓密,却卷翘。微微抿起的嘴像两片粉色的柔花瓣,嘴角有微微的勾起,大概是因为嘴角的勾起,他才会总是绷着个嘴巴,一副严肃的样子吧。

他穿着黑色的中山装,纽扣是金色的,带着龙形的浮纹,并一丝不苟的扣了起来。衣服有点小西装的影子,裁剪贴合,显得他的腰肢更加纤细精壮。里面穿着立领的硬质白色衬衣,纽扣一直扣到了脖子处,他的手交叠的放在小腹上,指甲修剪的圆润,就好像还有温度一般。

这件中山装既不是现代的衣服,也不是古代的衣服,有点像五六十年代时的着装。

如果再附上两枚肩章,和军帽,他就活脱脱成了一个意气风发的民**官。

我的刀子在手上徘徊,我都已经后悔唤醒戊戌了,现在又要唤醒他吗,这会不会是一个更大的错误?

终于,在张楚烨的催促声下,我手起刀落,划开了自己的手腕,鲜红而炙烫的血像条细虫一样,不断地从伤口钻出,做自由落体运动,我疼的皱起眉头,捏开了隐夜的嘴巴,看着血滴滴答答的流了进去,才放下了心。

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懊恼的跺了一下脚,以前唤醒戊戌的时候,明明只需要三滴血,而我现在怎么这么实诚的拉了这么大的一个血口。

就在这时,玉扳指上突然散发出莹绿的光,隐夜的眼珠在眼皮下滚动,毫无预兆的睁开了那双清冷的眼眸,把正在细细观察他的我,吓个半死。

他先是有些茫然,在看到我流着血的伤口之后,神色猛地锐利,一把抓住了我的手,把我吓得瑟缩了一下。

“傻子,谁让你割……”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我的伤口正一点一点的愈合,他松开了我,摸了摸自己的身体之后,又拿起了我的手,拇指摩挲着那早已消失不见的伤口,柔声问:“痛么?”

我往外抽了抽手,笑呵呵的摇头说:“不痛,痒痒的。”

他将我搂在了怀里,似乎有很多话想和我的说,到最后千言万语只凝结成了一个字:“瑶……”

我像是被钉在十字架上的耶稣,这一刻,我被钉在了隐夜的怀里,我无法去形容他的语气,仅仅一个字,仿佛蕴含了他所有的深情,我眼角变得有些湿润,想依偎在他的怀里,叫他一声隐夜。

但最终,我还是赶走了这些奇怪的情绪,从他的怀抱里钻了出去,笑着说:“隐夜,你看看你,现在跟一个正常人没有什么区别了,我真为你感到高兴,我有急事,晚些再来看你。”

我在眼角的余光里,看到隐夜虚无的垂下双手,捂着自己的心口,我也像他一样,用力的捶了捶自己的胸口,感到呼吸困难。

我拿着血袋,急慌慌的跑回了家中,时时刻刻都有报119的打算,最终,在看到完好无损的房子之后,才大松了一口气。我一定,一定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到一个不受任何人打扰与知晓的地方去。

刚一开门,我被这满眼的慌乱给吓了一跳,以为家里遇了贼。

卧室里突然响起一阵扑腾腾的声音,竟然从中走出一个全裸少年,他抱着一个洁白的枕头,挡住了关键部位。

他的头发上,白皙的皮肤上沾满了羽毛,显然是撕破了我刚买的枕头!

我还没来的急说话,他就向我奔跑过来,用绒绒的头发蹭着我的脖子,尖尖的虎牙啃咬着我的锁骨。

“嘶——戊戌你给我松开!把衣服穿上!”

病病已完结文,《鬼丈夫》,链接:.tie./book/39587!!

103.像个小孩

无论我怎么说,他还是没有松开,虽然不太疼,但这样的姿势实在是太暧昧了,在我离开的时候,他不是还一副死样子吗,怎么这会儿又开始活蹦乱跳了?而且现在这样也完全不是他的作风啊。

“戊戌,你听到没有,松开我。”

我又说了一遍,他却把我的话当作耳旁风,仍然轻轻啃咬,不肯松口。

“痛死了!”我大喝一声,他终于停了下来,不继续在我的肩膀上磨牙,他抬头,漆黑的眼睛里带着点琥珀色,他莞尔一笑,带着撒娇的声音对我说:“宝宝,亲亲。”

他嘟起嘴巴,闭起眼睛,一副等待我的吻的样子,可是他并没有等到我的吻,而是等到了我的巴掌。

他猛地睁开眼睛,捂着被我扇了的半边脸,一副委屈的模样,我瞪着他,不乐意的说:“你以为你是水仙花啊,在那给我装蒜!”

他一副懵懂无知的样子,问我:“水仙花?那是什么?可以吃吗?”

说完,他又屁颠屁颠的想要往我身上凑。

“别过来。”我立马出声阻止,他顿下了脚步,狭长的丹凤眼,滴溜溜的瞅着我。

不,面前的这个人不是戊戌,就算是人格分裂,也不会分裂的这么彻底,完全就是两个人。

从我出去到现在,他完全变了,难道是因为阳光的暴晒使他失忆,或者是回到了我唤醒他之前的那个状态?难道一切还要重来么,同样的的事,我再也不想经历第二次了。

我拿出厨房里的刀问他:“这是什么。”

他抱着枕头瑟缩在墙角,我前进一步,他就后退一步,那模样,特别的无助,他盯着我的刀刃,痛苦的甩着头,嘴里念叨着:“痛…痛,会流血,血,都是血…”

看来,他确实是失去了记忆,还丧失了部分的语言能力。

但有些东西是存在于记忆深处的,当我把刀放在他的面前时,唤起了他的记忆,他的记忆只是一些残存的片段,所以他只能字不成句的去描述。

正在我思考间,他猛地向我冲了过来,一把打掉了我手里的刀,用力的吹着我的手掌,急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不痛,吹吹就不痛了,吹吹…〃

我在想,会不会是戊戌的智力停在了他五六岁的时候,他对我吹伤口的这个举动,不就是从他妈妈那里学来的吗。

每种说法都成立,唯一确定的是,戊戌他不再是以前的戊戌了,他忘记了一切,却在见到我的那一刹那朝我飞奔过来,亲昵的抱着我,现在,又克服自己的恐惧,将我手里的刀给打掉。

我看着他认真的模样,只觉得心底微酸,不自觉的摸上了他的头发,说话的声音也像哄小孩一样:“好了,我不痛。”

他闭上了眼睛,享受着我的抚摸,他微笑,说:“宝宝,你的手好软啊。”

“不要叫我宝宝,恶心死了。”

刚才开门的时候,差点被他一声宝宝给吓死,难道他的妈妈在他小时候就叫他宝宝吗?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戊戌的童年应该过的很开心吧。

可是在一个有爱的家庭里,是不会成长出戊戌这样的性格的。

他没有安全感,极度的缺乏,所以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对我试探?

如果他在我第一次难过的时候就告诉我,他对我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激发我,那么我想,这样的激发是不会奏效的。

戊戌,如果你喜欢我的话,为什么不能永远陪在我的身边保护我呢,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来激发我的潜能呢,我们明明可以快乐的在一起,明明可以没有这么多的枝节,为什么要徒增烦恼?你是对自己没把握吗?

没办法保证,保证你永远陪在我的身边。

“那我叫你什么?”戊戌颇有些稚嫩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把我从混沌的漩涡里拉扯了出来,我看着面前的戊戌,如释重负,或许现在的情况会是个更好的状态呢。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现在的我们,回到了我们最初见面的模样,这是许许多多的痴男怨女,都求不来的。

这何尝不是一个机会,一个认清他,而懂自己的机会。

“你叫我宋瑶吧,这是我的名字。”

他想了想,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不要,好难听的名字,我就要叫你宝宝。”

“你要是叫我宝宝,我就叫你嘘嘘。”我不服气的说,第一次确实把戊戌(wuxu)的名字听成了嘘嘘嘛,只不过后来见他如此的凶,不敢叫他嘘嘘。

但现在不一样了,面前这个戊戌,完全没有杀伤力,乖巧的像只宠物狗。

“嘘嘘。”我叫了他一声,见他脸色有些不对,我故意恶作剧的又叫了一声:“嘘嘘。”

他紧紧的抱住了枕头,面色一囧的说:“宝宝,我想撒尿。”

一句话,把我雷的外焦里嫩,我说戊戌,你好歹也是个大将军,说话能不能不要这么没水平。

我纠正他说:“这叫想去洗手间,懂了吗?”

他点点头。

“那你再跟我说一遍。”

“宝宝,我想撒尿。”

我完败,拉着他的大手,把他拉进了洗手间,掀起了马桶圈说:“小便的时候要把这个掀起来,别给我弄的到处都是,听见了吗。”

我背对着他说:“上完以后叫我,叫我的时候拿枕头把你自己挡着。”

一面对他,我还是不可遏制的面部羞热,毕竟面前这个死僵尸,是我有过肌肤之亲的人。

张爱玲说,通往女人心的是**,我觉得这话一点也不假,我爱他,所以乐于被他的占有,在那一刻之后,我的身与心都交付给了他。如果让我跟一个不爱的男人上床,我相信比死了还要难受。

“宝宝,我尿不出来,你给我唱支歌吧。”

我倒是一点也不拘谨,他让我唱,我就立马开唱:“唱山歌,这边唱来那边和,吼哦~那边和。”

“唔,我不想尿了。”

他转身就走,神色别扭,我笑的快要岔气,笑了一会儿之后转过身准备把马桶盖上,刚一低头,笑容就僵在了脸上,白色的马桶里竟然有几点鲜红的血。

男的,僵尸,也会来月经?!

或者,这就是他所谓的尿液?

也对,他食的是血,所以排泄出来的也是血液吧。我如是想着,没太当回事。

我去衣柜里给他翻找出来了一套居家服,不过是我的尺码,房子是我租来的,所以里面没有多少衣服,连我的都很少,更别说男性的服装了。

戊戌钻进我的被子里,两只手抓着被子,一副贞操失守的模样瞅着我。

“你知不知道羞啊,光着身子跑来跑去的,以后要穿衣服知道吗,你先拿着这个穿着,对了,你身上穿的衣服去哪了?”

他怯生生的指了一下地上,看着满屋子的碎片,我顿时火冒三丈,恨不得把他也给撕成碎片。

我拿着扫把,还有撮箕给他演示:“看到我的样子没有,就像我这么做,把你造的垃圾都给我收拾干净,要不然我就把你赶出去。”

他一听赶出去三个字立马从被窝里钻了出来,过来那我的扫把。

“喂,把衣服给我穿上!”我忙转头。

他愣了一下,扯过被子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用手指戳我的肩胛骨,带着歉意说:“宝宝,不生气。”

听他这么说,我的怒气一瞬间就烟消云散了,反而觉得自己不该对他这么凶,戊戌,你是真的忘记一切了,还是在演戏…

“我没生气,我去给你买衣服。”

他一下子从背后抱住了我,下巴顶着我的肩膀,嗫喏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不要走。”

我拉开了他的手,好笑的说:“我不走,我只是去给你买衣服,你在这儿乖乖等着。”我从包里拿出血袋,交给他说:“饿了就喝这个,知道了吗。”

他像狗皮膏药一样,又走了过来,把我抱的很紧,重复到:“不要走。”

“你听话好不好,我马上就回来。”一米八几的大个,此时却跟个小孩一样粘在我怀里,害的我母性泛滥,不忍责备。

“那我和你一起去。”

“不行。”我立马出声拒绝:“天还没黑呢,你不想活了!”

可是他没有听我的话,而是趁我锁门的时候把门推开冲了出来,在被楼道里的阳光晒到之后,又猛地缩了回去,站在门口可怜兮兮的看着我。

他穿着我的睡衣,胳膊还有腿有一大截露在外面,模样滑稽,我却笑不出来。

“我真的一会儿就回来。”他见我要走,又跟过来,特别执着。他刚刚才大伤元气,如果现在再被阳光伤害,很有可能就恢复不过来了。

我无奈,将这头倔驴推了回去,郁闷的说:“你说吧,我要怎样你才肯乖乖在这儿等我,不要乱跑。”

他闭上眼睛,睫毛浓密而纤长:“亲亲。”

我怔了一下说,亲就亲,忽略他厥起来的嘴,轻轻的在他脸颊上啄了一下便跑了,边跑边说:“嘘嘘,乖乖等我。”

我下了楼,走在小区里的小路上,尽管看不见,但我能感觉的到,戊戌修长而笔直的身躯定定的站在窗帘的后面,不断张望。!!

104.徐总找我

太阳已经朝西边落去,金色的光芒洒满这个大地,将行色匆匆的人们,暖洋洋的笼罩着。

已经有多久,我没有去感叹太阳的遥远与绚丽,已有多久,我没有抬头看看头顶的蓝天。

人们总是低着头行走,他们小心着脚下的路,却忽略了头顶的天,和路边的风景。

我们会说,忙都忙死了,谁还有这个闲情逸致去感叹一下太阳,如果有一天,世界将永远沉寂在黑暗中,相信那一刻,才会有人懂得这亘古不变的太阳的美好。

我们存在于这个世界上,所拥有的一切都是虚幻的,带不走的,就连这不屑一顾的阳光,也带不走……

我去服装店给戊戌买了衣服,还去宠物店给他买了两根磨牙棒,反正他不是牙痒吗,免得到时候家都被他拆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当我心情愉悦的回到小区的时候,发现单元门口站着一个人,挡住了我的去路,此人正是郭队。

“有事?”我礼貌性地问道。

郭队点了点头,指着他的座驾说:“上车。”

“你先让我回趟家好吧,我把东西放一下。”

“不行,现在立刻跟我走。”

不等我说话,郭队把我整个人一扯,拽进了他的车里。

我买的衣服,晚饭,还有给戊戌买的玩具立马噼里啪啦的散落了一地。我听到四楼的房间里有动静传来,心想着不好,现在一定不能让戊戌看到我被别人拉扯,要不然以他现在对我的依赖程度,一定会从楼上跳下来。

一方面,现在是白天他不能出现,另一方面,他的身份不能被暴露,尤其是郭队,他有太多理由弄死他。

我不再挣扎,“砰”的一声,拉上了门,对郭队说:“快开车!”

终于,在戊戌到达窗户边时,车子扬长而去,我大大的舒了一口气,暗自用车把手试了一下手上的力气,发现还是老样子,并没有变强。

我有些沮丧,郭队冷嘲道:“本以为要费一番力气,却没想到你这个女人还算识相。”

“说吧,你找我干什么。”

“不是我找你,而是徐总找你。”

徐总!他找我干什么。

“我跟徐总没什么交集,你放我下车吧,我还以为你是为了找我谈关于案子的事。”

“我当然知道你和徐总没什么交集,但是,你跟陈琰有交集吧,我们联系不到他,只能从你下手。”

我们…

看来,郭队和徐总之间并不是没有联系,所以昨晚的饭局,才会有他这么一个身份不符的人在场.

“我跟陈琰不熟,你大概是找错了对象,他和杜梓霜是夫妻,你们不要看我好欺负,就把事赖在我的头上,放我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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