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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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像已经很久很久,没见她开心的笑了……

「段大哥,我们待会儿去划小舟游河好吗?」

纪心妍兴冲冲地问。

见前方河岸有许多小舟徜徉於河上,她想,两人若能有更多单独相处的机会,必能培养出感情,而这正是目前她最需要的。

好几次,她藉口睡不好、会害怕而到朝阳轩找他,虽然他只不过叫婢女伺候她去睡客房,但她却已成功的营造了她经常夜宿朝阳轩的假象。

之後,她命婢女佩吟将这些消息放出去,目的当然是为了让永乐公主知难而退。

其实她也没必要用这些心眼。

据她所见,她的段大哥和永乐公主的关系根本很糟,只在那叫柳芸芸的婢女过世後,稍稍好转了一些,但也还是很生疏。

永乐公主根本不是她的对手,她见段人允的时间比永乐公主多太多了,况且段人允对她几乎是有求必应,这也令她备受下人们的尊重。

再说到那个和永乐公主情如母女的段夫人。

她也不怕段夫人会成为她的绊脚石,因为段夫人生性心肠软,只要她常在段夫人面前装软弱,段夫人甚至还曾叫厨娘为她进补哩。

所以,她当上段家二夫人是迟早的事,只要生米煮成熟饭,她和段人允有了肌肤之亲,她的地位就稳固了。

只不过一直以来,段人允都对她以礼相待,从来不曾逾矩,倒是那个俊美的慕容公子,每每用沉敛的眸子盯著她看,让她招架不住。

她忍不住的想,慕容雪平是不是喜欢她?

如果他喜欢她,她便多了一个选择。

再说慕容雪平还没娶亲,当正牌的慕容夫人总比当人的妾室好。

又闻慕容家家大业大,慕容雪平一表人才、俊美无俦,她觉得自己早就该来京城了,这里的机会比长州那个乡下地方多太多了。

「段大哥——」两人已信步走到了河岸边,可是他却心不在焉,没有表示意见。

「这不是人允表弟和心妍姑娘吗?」

春阳暖暖之中,慕容雪平噙著笑意走来,一袭簇新的飘逸金色衣衫非常显眼,身边是微微发怔之後迅速扬起睫毛的净熙,她武装著自己,若无其事的瞅著他们,嘴唇微噘。

段人允的视线只胶著於她,并且无法抑止心中的妒意。

他猜得没错,他们果然在这里。

他多想问她愿不愿意与他共乘小舟,虽然他知道自己根本不可能在此时问她,因为旁边还有两个杀风景的人在。

慕容雪平是他极其厌恶的,以前两人并无交集,他只是对这个人的作风不欣赏而已,他要做什么,根本不关他的事,他也懒得理。

但现在不同了,他与净熙走得那么近,他可不想在他面前示弱,若让慕容雪平看穿他对净儿浓烈的感情,只会让这个小人得意……

「要不要共乘小舟呢,两位?」

慕容雪乎微笑邀约,沉敛的眸子有意无意的摆在纪心妍身上。

她羞涩的一笑。

「我和段大哥也正想去乘舟。」纪心妍想了个自认为三全其美的好方法。「不如我们四个人一起去好吗?」

这样既可以和她的段大哥培养感情,又可以让永乐公主看见她与段人允的感情有多好,还可以不冷落了可能对她有意思的慕容雪平,一举三得。

「这真是个好主意,不如我向船家商量,将舟借给我们,自己划想必更有意思。」慕容雪平先是对纪心妍邪魅的一笑,转而询问净熙的意见。「公主殿下,意下如何呢?」

净熙耸了耸肩。「我没意见。」

反正只是打发时间,谁划都一样。

而且,她老早学会如何对刺眼的画面免疫了,所以就算待会儿在小舟上,那两个人搂搂抱抱,她也不会太惊讶。

慕容雪平很满意这个答案,俊颜上叫人猜不透的笑痕加深。

「就这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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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拂柳,初春的翠堤河边,几十里垂柳都已经泛绿了,湖边新柳、老柳夹杂,几对色彩斑斓的纹蝶飞舞著,景色清新而明媚。

四人向船家商量後,付了点银两,借了艘小船划向水面,自然是段人允与纪心妍坐一块儿,慕容雪平与净熙坐一起,不过,净熙的对面恰好是段人允。

两人的眼光有短暂的接触,他还来不及读出她的心绪,她已经将眸子别开了,迳自欣赏著翠堤河无边的柳色,

船夫替他们用撑竿将小船撑开,离开了,净熙执定双桨,虽然她一点经验都没有,但想来这不会太难,而纪心妍打定了主意不划,因为她「身子很虚」,划桨肯会露出长期装虚弱的马脚。

净熙卷起袖子,沉寂了许久的心情好像因天气晴朗而稍稍好转了。「你们都先不要动,我们一人划一段!」

段人允不表意见,慕容雪平微微笑道:「没问题,公主殿下先请。」

净熙瞪了他一眼。

明明私底下都叫她小不点,有时还叫她小矮人,有人在的时候又知道对她这个堂堂的永乐公主尊重了?

「风吹柳花满店香,吴姬压酒劝客尝。金陵子弟来相送,欲行不行各尽觞。请君试问东流水,别意与之谁短长?」

对净熙不以为然的白眼视而不见,慕容雪平惬意的吟起了诗。

纪心妍倾听著,心跳微微加速。

段人允则满眼轻鄙,这种卖弄文采之事,他才不屑为之。

净熙用力划浆,可是船只却不如她预期般的快速前进,船身摆荡著,晃啊晃的,倒像是不进反退。

没理由这样啊,她以前也划过船,哪有这么难的?

她不服气,又试了一次,这次竭尽全身之力的划著,只不过搞得额上都沁出了汗,双浆下水的次序却更乱了。

「向晚意不适,驱车登古原。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慕容雪平摇著雪白的羽扇,气定神闲地吟起了另一首诗,对她狼狈的窘境视若无睹。

而纪心妍当然也不会理她,打定主意不划浆的她,情愿让别人出糗,也不可能动手划浆让装柔弱的自己破功。

死慕容雪平,也不会来帮帮本宫……净熙在心里诅咒著,对慕容雪平见死不救的行为很不爽。

「给我。」

蓦然闾,段人允对她伸出了手。

净熙微微一愣。

他居然会对她伸出援手?

他是真心的吗?还是想耍她?

考虑了会,她大而化之的放弃了。

算了,识时务者为俊杰,她知道自己再怎么逞强也划不动船只,再逞强下去,不过是让自己在纪心妍面前闹笑话而已,而那是她所不愿的。

她撇了撇唇,极不甘愿的把浆交给了段人允,祈祷他跟她一样,被船给征服,而不是征服了船,这样她会觉得好过些。

可惜的是,她的祈祷好像没用。

段人允接过双浆之後,徐徐地放下,划水,双浆极有规律地划动,船只笔直而行,速度相当快。

净熙轻轻哼了一声。

「这是男女有别。」

言下之意,就是把她失败的原因归究於男女天生的体力差别,总之不是她没用就是了。

段人允的嘴角似笑非笑的扬起。

她总是这么好强。

想到他们第一次的赌约,她输了,但她不认输,而说「算她的」,现在她也一样。

净熙斜睨著他。

「笑什么?」

他的笑容好古怪,不像是在嘲笑她,反而像有点宠溺,有点纵容。

一定是她看错了。

她立即否认了自己的眼见为凭,因为他怎么可能会宠溺她、怎么可能会纵容她嘛!

「渭城朝雨浥清尘,客舍青青柳色新。劝君更进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

慕容雪平继续吟他的诗,好像对他们的互动不放在心上,而纪心妍就没这么平静了。

她紧蹙著柳眉,眸光落在含笑的段人允身上。

此刻,她真的糊涂了。

他们不是不对盘吗?

他对永乐公主是什么样的情感?

他们之间,有著她不知道的情愫存在吗?

「换我!」净熙大刺刺的对段人允伸出了手,不死心的想再划一遍。

他把浆交给她,说也奇怪,浆一回到她手上,船身又不会动了。

真是气死人了!

将净熙的懊恼尽收眼底,段人允戏谑的笑道:「给我吧,这绝对是男女有别。」

他在调侃她,可是又不全然是取笑,反倒比较像在逗她,这令她心跳微微加速,想起了两人邂逅的那晚。

那晚,她说输了的赌约算她的,而他则不置可否,调侃地朝她笑了笑,略有眉飞色舞的神色,说:「那好吧,就『算我赢了』。」

接著,他矫健地跃下了骏马,又说:「下来吧,履行算你输的赌约。」

那时她就觉得他挺会取笑人的,现在也一样,他又用一样的口气取笑她了,只是没有轻蔑,好像在逗她。

见鬼了……净熙蹙了蹙眉。

她干么无缘无故想起那晚的事啊?

自从纪心妍来了之後,她已经彻底对他死心,也命令自己绝对不能再对他心存幻想。

现在也一样,一起划了船不代表什么,他们依然是情感没有交集的两个人。

搞不好等他向她开口要娶纪心妍时,她就得**鼻子回宫去,到时他们就永远不会再见面了。

不过在那之前,她至少要促成她皇兄和她大姑的亲事,这是她皇兄交代的,也是现在她还留在相府的唯一理由,不然好强的她,有了纪心妍的介入,还真不知道要怎么说服自己留下来……

段人允瞅著若有所思的净熙。

她在想什么?

她并没有在看吟诗吟个不停的慕容雪乎,那她在想什么?

净熙一回神,看到段人允直勾勾的看著她,眼里有著一抹她不了解的深思。

她的心一跳。

奇怪了,他不看著纪心妍,看她做什么?

第十五章

丞相府的书房是除了段夫人房间之外,净熙最喜欢去的第二个地方。

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啦,就跟她在宫里时喜欢去她皇兄的御书房一样,看看那些奏摺,然後语无伦次的批示一番,自娱娱人——既娱乐她自己,也娱乐她皇兄,而小青还一直以为她忧国忧民,对她这个主子很敬佩哩。

而现在呢,她已经没机会看她皇兄的奏摺了,所以她就改成看看段丞相对国家大事有何建言,然後在旁边补充一下自己小小的意见,如此而已。

当然,她不会像在宫里时做得那么明显,直接写在奏摺上,在相府,她会另外拿一张纸写上,夹在里面,博丞相一笑。

「公主,我们可以走了吗?」小青看主子津津有味的翻来翻去已经一个时辰了,好像没有离开的打算,

净熙漫不经心的瞄小青一眼。「又要约会啊?」

自从有了殷震宇,小青就重色轻友,把她这个主子给摆第二了。

「也不是啦……」小青吞吞吐吐的。

净熙满意的一个点头。「既然不是,那你就陪本宫在这里混时间,以免本宫无聊。」

慕容雪平今天出城,而且执意不带她去,说是去会一名红粉知己,让她好奇得要死。

「可是,宇哥有点伤风,奴婢想去替他炖点补药……」

「大胆!」净熙大暍一声,俏脸一板。「霍小青,你究竟是谁的婢女,是殷震宇抑或本宫的?」

「公、公主——」小青吓得眼皮一跳。

她就知道再这么下去不是办法,主子成天看驸马爷和心妍姑娘在一起还要强颜欢笑,早晚会出毛病。

现在,真的出毛病了。

净熙看著忠心的婢女,挑眉,不解。「咦?本宫对你凶,你为何还流露出同情本宫的样子来?」

「公主……」小青欲言又止,最後还是决定要说。「要不要宇哥替您介绍一个对象,这样您才……才……」

才不会心理不平衡。

可是她话到嘴边却不敢说完。

净熙点了点头,自我解嘲的笑了笑。「原来你在同情本宫啊,真是有心,真是有心。」

反正不止小青,府里很多人都同情她,她已经不在乎了。

她挥了挥手赶人。「你去炖补药吧,不要在这里碍手碍脚,本宫还有很多要事要做。」

小青出去了,她却再也提不起劲来玩,泄气的坐在椅子上,一任夕阳余晖照进书房里,心里沉甸甸的像压了石头。

事已至此,段人允虽然走出了失去永和的阴霾,但身边却已伴了一个纪心妍,她没机会了,也老早该回宫里去了,真不知道她还在等待些什么。

难道等待就会有奇迹出现吗?

他曾亲口说过,他不会爱她,而他也说得出做得到,真的没有爱上她。

反倒是她,虽然很想不在乎他,却办不到,才会空有一个将军夫人的头衔却过得寂寞极了。

君子该有*之美的,不是吗?

她不是君子,但也知道感情不能勉强,既然段人允选择的是纪心妍,她为什么就不能大大方方的为他献上祝福,然後退出,成全他们呢?

推门的声音惊动了沉思中的净熙,她讶异的看到段人允走进来,他脸上也跟她一样讶异。

他知道她经常在书房里混,跟他爹玩些令他爹啼笑皆非的夹纸条游戏,可没想到这么晚了她还在这里。

「你……」他想问她饿不饿,要不要一起出去用晚膳。

没想到,她立即跳下椅子,二话不说就起身要走人。

「我出去了。」

他在这里,搞不好等一下纪心妍就会到了,他们总是形影不离,她真的不想跟他们两个相处,看他们表演卿卿我我。

「等等!」

趁她走过他身边之际,段人允敏捷的拉住了她。

净熙瞪大眼睛看著欲言又止的他。「你干么?」

他们已经好久没剑拔弩张了,她也自认这阵子应该没闯什么祸惹他不高兴才对,他这样大力的拉住她是什么意思?

段人允深深的看进了她的眼底。「我们谈谈。」

他对她并无恶意,为什么她总是避他如蛇如蝎?

他渴望跟她单独相处,他渴望跟她解开误会,而这些渴望都必须只有他们两个人在的时候才可能达成。

听说慕容雪平一早就出城了,而总是黏著他的纪心妍并不知道他来书房,如果他不想再夜夜孤枕难眠,向她剖白的最好时机就是现在了!

她的心一紧。「我不要跟你谈。」

他一定是要跟她谈结束他们关系之事,一定是纪心妍再也等不下去了,要他来做个了断。

或者,更糟的情况是,纪心妍有孕了,他不与她做个了断也不行,她必须要回宫去了。

也就是说,她要被他休了……

「难道跟我说几句话,对你而言这么困难?」他还是紧扣著她的手不放,语气充满了嫉妒的酸意。

她可以一天到晚跟在慕容雪平的身边,像只麻雀叽叽喳喳的讲个不停,却吝於停下脚步,跟他聊两句。

「反正我不想跟你说。」她不自觉的握紧了拳头,一颗心揪得紧紧的,只想快点离开书房。

就算跟他做到互不干涉,她还是快因纪心妍而要被他休了。

就算她不想离开相府,却好像不得不离开,这代表著从此以後,她不再有机会亲近他了……

「如果我说,我一定要呢?」他的语气誓在必得。

净熙傲然的瞪视著他。

哼!凭什么他要谈,她就一定要谈,她偏不让他称心如意,也让那一心想当将军夫人的纪心妍等上一等。

「那你就是自讨苦吃,逼我跟你打架!」

她挣扎著他五指的箝制,而这样火爆的瞬间,让她想起了洞房花烛夜那一晚。

那一晚,他打了她,她也打了他,她不知道他以前有没有打过女人,但他是第一个胆敢动手打她的男人。

现在,他又想打她了吗?

他因为谈不出个所以然,无法对纪心妍交代而又想动手打她了吗?

她绝不会输他的,如果他敢再动手打她,她保证不会饶了他,也不会饶了纪心妍,她会让他们知道,她永乐公主不是软脚虾,不是好欺负的!

挣扎间,她将桌上一尊墨绿的吐珠天龙给弄掉了,龙吐滚落於地,霎时,两人站著的地板忽然落空了。

〓♀..♂〓〓♀..♂〓

「啊——」

净熙拚命的尖叫,但在她落地之前,有人稳稳地抱住了她的身子,她安全了,一点伤都没有。

漆黑的空间里,要好一会儿才能适应,她还没从惊吓中回神,感觉很不真实,像梦一样。

刚刚她还好端端的站在书房,怎么会忽然无预警的掉到这个地方?这里是哪里?

「你别怕,这是一间密室,可能是我爹建造的。」

段人允的声音传到了她耳边,安抚了她忐忑不安的心。

「为什么要造间这样的密室?」她的心定了下来,好奇心也跟著来了。

他沉吟著,「坦白说,我不知道,或许是防备一些小人吧。」

书房地底居然有间这么深的密室,这连他都不知道。

不过此举也无可厚非,他爹人在官场数十载,官拜相爷,为人清廉,难免与道不同不相为谋者结仇,有备无患总是好的。

「我一定要告诉我皇兄!」净熙同仇敌忾的说。

她并不是个傻子,这代表著老家伙认为他自己的处境并不安全,而会想伤害他的,当然是那些不及他的人。

段人允紧紧的抱著她,感受她在他怀中的温暖。

没想到他爹在她心目中有这么重的份量,她一从这间密室的存在联想到他爹的安危之後便如此气愤,可见她不是只把自己当成代嫁之身,她把他的家人,也当成了家人。

「你知道你爹平常跟什么人比较合不来吗?」她问得严肃又认真。

虽然在黑暗之中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想也知道她是认真的,他为之失笑了。

难不成她想叫皇上把那些人都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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