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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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和荪哥儿并着竹姐儿一人一杯,先热了再喝,恰可暖暖身子;晌饭若是还需要什么,只管叫厨房做去,难得他们有这个兴致,乐呵乐呵也好!”卫老太太叮嘱了林兰几句,见她点头应下后便拿着信封掀帘子出去了,不由得叹息一声,低声喃喃:“毕竟这一走,可就得一年呀!”

她坐直了身子,扬声吩咐道:“叫墨娥来一趟!”

......

“叔叔?”卫虞枫目瞪口呆地瞧着面前精神爽朗的青衫儒生,愣怔了半晌后恍然醒悟过来,便要躬身作揖,却被对方一把捞住了。ww

对上侄儿惊异不解的目光,卫慕言正欲抬手捋一捋胡须,在摸到光溜溜的下巴时,他的笑容陡然僵住了,眼底划过一丝尴尬,他清了清嗓子,很是郑重地提出自己的要求:“枫儿啊,叔叔这一次前来,原是为了一桩事儿,你可千万不能拒绝啊!”

正是辞旧迎新的忙碌阶段,然而朝中最近颇不太平,更让卫虞枫忙得是头昏脑胀;加上多年未见的叔叔突然出现,他此时的思维完全没了套路,糊里糊涂地便点了点头,做出了一个让他往后捶胸顿足后悔不已的决定。

“好侄儿,答应了可就反悔不得啦!”见卫虞枫明显是懵了,卫慕言心中暗自偷笑,却仍然端出一副老成稳重的长辈风范来,拍了拍卫虞枫的肩膀,他意味深长地说道。以大侄儿对小侄孙的看重......啧啧,等他反应过来,不知道会跳脚成什么样子呢......

爱冷脸又乖巧的小娃娃最好玩啦!卫慕言笑眯了眼。

第二日。

“什么?!我何时答应让兰哥儿过年后便往江南去的?”卫虞枫惊诧地看着老神在在的母亲,仔细地在脑海中搜寻着与此事相关的信息,突然之间,他眉头一皱,眼神一凝,脸色瞬间耷拉下来。

卫老太太见着自家儿子这般喜怒形于色的模样,摇头叹气,很是不赞成地训斥道:“对你多少教训也是枉然,怎能如此沉不住气?你叔叔已经与我说了,是你亲口应下,绝不会抵赖的呢!难道他还会在我面前扯谎不成?”

“是了——”卫虞枫低声喃喃:“难怪那一日,叔叔只叫我答应下他的事情!”猛地抬起头,他满眼期盼地看向卫老太太:“母亲,兰哥儿尚小呢!叔叔和......又都是大男人,哪里能照料仔细?山上又不能带多少丫鬟奶娘——不若再过几年吧!”

山上清苦,卫老太太岂会不知?刚满五岁的小孙儿生来体弱多疾,打小便是金尊玉贵地被捧在手心里长大,她怎能放心得下?只是如今江南局势风云动荡,粗略估计也得要一两年方才能平息,稍有不慎便是天翻地覆,白鹿书院作为江南文风最负有盛名之处,自然难免波及——若是待秋后将兰儿送去,未免招人眼球,再将穆国公府扯进来便不好了!

作为穆国公府的老太君,她要考虑的却不仅仅是爱重的孙儿,更要顾及全盘大局啊!幸而小叔子知道自己这事儿做得不地道,破例给了特权......

“兰儿年幼,身边离不得人照看,因此便准他带两个丫鬟上山去,另有他常用的几个小厮——”见卫虞枫仍旧是有些不甘不愿,卫老太太苦口婆心地劝解道:“你叔叔说了,兰儿这是胎里带出来的不足,在那山野之间安宁闲适,最适宜静养,再请几位江南名医瞧瞧脉象、开些方子调理,于兰儿也有好处!何况还有程家呐!”

听到后面几句,卫虞枫心中大动,却还是死鸭子嘴 ...

(硬地回了一句:“我只是急叔叔不和我分说清楚!要是一五一十同我商议,纵然舍不得兰儿过那清苦日子,可既然对兰儿身子有益,我难不成还会拒绝?真真是恼人得很!”他最挂心的便是卫若兰那虚弱不足的身子,自打卫若兰出了娘胎,卫虞枫不知花了多少精力去为小侄儿寻觅良医国手,终不得果,然而他却从未放弃过。

“得了,就这么说定吧!”卫老太太方才看了一阵子账房送来的册子,又同卫虞枫说了会儿话,上了年纪精神不济,此时已经微微倦了,便招手唤来从旁伺候的木丹:“去兰哥儿房里,问墨娥要我昨儿个让她列的单子,记着别扰了兰哥儿午觉!小孩儿家的梦最惊不得......”

“是!”木丹微微躬身应下。

卫虞枫情绪平静下来,落座喝了口茶:“那可把该带的东西带全了,还有兰儿,得好好说清楚才行,不然,那孩子心思细腻又敏感,恐怕会胡思乱想呢!”

难怪桐姐儿昨日在自己面前捻酸了呢,这般护犊子又尽心尽力,不清楚的哪里能知道这是伯父?卫老太太心中暗暗发笑,却是万分满意长子的态度。人生七十古来稀,毕竟自己已经这把年纪,能不能看到兰儿长大成丨人尚且未知;幼子留下的这么一根独苗苗,往后多少还得靠着伯父堂兄们照拂啊!

时光如白驹过隙,忽然而已。过了年,仿佛只是一眨眼的功夫,春意催发出的新芽已经露了头,泥土里嫩嫩的浅绿小叶子近乎鹅黄丨色,瞧着直教人心里爱怜不已,卫若兰去年种的忍冬藤已经慢慢地爬满了架子,衬得满院都绿荫荫的。

“可惜今年瞧不见它开花了!”立在廊上,卫若兰声音里暗藏着些微惆怅,目光悠远地越过那满架碧玉妆成般的绿叶,望着天际那一缕轻悠浮移的白云。

卫引桐搀着他的手,伤感地叹了一口气,却又打起精神来宽慰他:“这有什么?到时候,我们便帮你将这些花儿给折下来,风干了给你寄过去,既能泡茶喝又能做花枕,岂不是免了你自个儿摘花的辛苦?”

听了这话,卫若兰抿了抿嘴,颊畔梨涡浅浅,漾出几分笑意来:“那可就有劳大姐姐啦!”之前,他万万没有想到,仅是一年不到的时光,自己对这穆国公府便有了眷恋不舍的情绪;大约每一个久经干旱折磨的人,再次得到甜美的甘露时,都是这样的心态吧......

“走吧!”卫若兰深深地看了四周一眼,握紧了拳头,不带丝毫犹豫地转身离去。

过去也好,未来也罢,每个人都会经历不同的分离与重逢,这个过程会无数次地重复再现,沉湎于其中,不过徒增烦扰。

今日,只是最寻常的一次罢了。

第14章 白鹿书院

(第十四章 白鹿书院

春水碧雨天,画船听雨眠,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江南景美人亦美,曾令多少文人墨客浮想联翩、流连忘返,而那山寺月中寻桂子,郡亭枕上看潮头的意趣,更是令无数人心驰神往。ww

从京城到杭州,一队人行程匆匆,逢水乘舟、遇旱行马,不过二十来天便到了。

杭城的繁华热闹,素来有“上有天堂,下有苏杭”的美誉,三面云山一水抱城,或有珠帘玉带烟柳画桥,或有山清水秀蔚然奇观,路上的行人一口官话中夹杂着吴音的娇软韵味,听得外来人心里都甜甜酥酥的。

白鹿书院,便坐落在杭城临安府治下的天目山。

曾经的卫偌斓去过天目山,只是那时此处已经划成了国家自然保护区,开门迎人入的景区常是人满为患,因此虽说景色清幽入胜,山中还有各色奇花异草,他亦失了兴致。如今,见了这一派绝壁飞瀑,大树蔽道,林海葱郁,云雾飘渺,人烟稀少格外静谧,唯有山麓有一座小小村庄,卫若兰不禁眼眸一亮。

上山的台阶很是崎岖不平,卫慕言便吩咐下去,将马匹车辆并一众随从尽数留在村庄内,只允了卫若兰身边伺候的两个丫鬟两个小厮跟在身后,另有自己的书童扫月牵着一头驴负载着行囊,便施施然搀着小侄孙一同登阶。

云青青兮,水澹澹兮,一行人缓缓而行,足下烟缠雾绕,简直恍若蓬莱瀛洲,一个眼错不见,便要羽化登仙。

卫慕言牵着卫若兰的手,见他眼光凝聚在一处,便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瞧清楚他看的是什么后,便笑道:“那是这山上独有的一种,别处却是从不曾见得。不上台盘的树种,一不结果、二不开花,叫人好生失望;因为质地颇为坚硬,这附近庄子上的农户们只叫它铁树,树干砍不动,常常砍小树枝来做些铁锨斧头的柄,倒比杨木强些呢!”想起什么来,他稍稍撩起袍子,露出脚下踩着的一双谢公屐,神情很是得意:“这是三年前,我请人用铁木树枝做的,一丝都没腐朽破损呢!等安顿下来,也给你做一双如何?”

仰头看着那碧玉一般的树盖,听着叔公的解释,卫若兰沉默了半晌多少年后作为濒危物种存在的天目铁树,居然成了不上台面的东西,还被砍来做木屐斧柄……

不过……卫若兰环顾四周,嘴角微微抽搐。只见得天目铁树霸道强势地占据了半面山坡,挤压得其他乔木纷纷退败,连一棵号称天目山树高之最的金钱松也委委屈屈的挪在一处小角落里默默生长着。貌似这天目铁树,暂时还真是没太大用处啊!

一路上山。

半山腰上,粉墙黛瓦的一片建筑掩映在层峦叠翠之中,伴随着逐渐清晰的书声琅琅,转过一小片笔直玉立的白果林,便露出屋顶飞扬的檐角来。眼前正是书院正门,两扇黑漆大门上方正挂着一方匾额,上书“白鹿书院”,又有一副对联写在两边桃木板上:

“正其宜不谋其利,明其道不计其功。”

一路奔波跋涉,饶是卫慕言一介正值壮年的大男人也有些吃不消,何况本来底子便羸弱的卫若兰?即使精神上还处于兴奋状态,他身体已经疲累不堪,半靠着卫慕言便打了个哈欠。

见此情形,卫慕言赶忙吩咐人将卫若兰先送到一处小院子里休息,又叮嘱墨娥几人先行将行李安置妥当后,方才强撑着精神往书院一角而去。

“怎么不好好休息便过来了?”卫慕言才推开眼前的一扇雕花木门,便被人上前扶住了肩膀,满怀担忧和责怪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他微微抿着唇笑了起来,并未推开搁在自己腰间的那双手,就势半倚在那人身上,疲惫地半合着眼:“还不是担心你......一路上可还好?”

那人抬起眼来,只见得大约三十来岁的模样,剑眉入鬓,眼角斜飞,唇上留着胡子,若论五官勉强算得俊朗,然而额前那一点美人尖,却显得他有了十二分的英姿豪迈、神采奕奕。一袭湖蓝色团龙琢花锦袍套在他的身上,服帖的料子完全勾勒出他英挺的身材来。

卫慕言脑袋枕在他的手臂上,眉目舒展中说不出的安心意味:“四公子可安排好了?既然咱们把他带到江南来,总得对人家负些责任——京城里那些女人的手段,你可仔细着点,莫叫她们扰了书院的宁静才是!”

“没得生分!只叫他小四也就是了——他一介晚辈,哪里受得住这一声四公子?便是皇兄知道了,也挑不出错来的!”那人唇角轻轻一勾,弯腰凑近卫慕言耳旁,眼角漾起浅浅的纹路,虽说显出年岁的无情,却是格外俊逸端方。

原来此人便是当今圣上一母同胞的弟弟、福亲王徒昭铭,他口中的小四,便是今上第四子、年方九岁的徒易简。此次福亲王受兄长旨意,与爱侣相携前往京城汇报江南官场的动态,顺带着兄弟之间联络感情,大半年后,却将这位四皇子一起带回了江南。

为何这天家龙子不在宫禁之内,反而现在这白鹿书院中?这便要牵扯到一段宫中秘辛了。

今上年已过四十,十年前荣登大宝,年号成泽,是一位难得的英明君主,四方平虏,大兴科举,文治武功四海之内无不称颂。只有一点缺憾,便是相较之下,膝下子嗣实在稀少。

长子徒易卓乃是皇后闵氏所育,既嫡又长,可惜十岁那年惊马坠地而亡;次子徒易晟,出自锦昌宫淑妃,他今年已满了十八岁,可参与朝政之事,然而生来天资有限,如今便被委派在礼部;三子徒易旬,其母原是闵皇后身边的一名云姓侍女,今上尚未登基前一夕临幸,便有了三皇子,分封后宫时母凭子贵,一跃成为四妃之一的宁妃;最后便是四子徒易简,其母乃是虞贵妃,然而虞贵妃在后宫争斗中饮鸩而亡,因此徒易简虽为贵妃之子,在宫中却恍如透明人一样。

算上一个尚在襁褓中呱呱而泣的五皇子徒易偁,成泽帝统共才四位活着的皇子。眼看着他年岁渐老,因为朝政操劳,身子骨日益衰败下去,后宫的勾心斗角越发地激烈,便连徒易简这般不出彩鲜少露头的皇子都遭了殃。

当年成泽帝与虞贵妃感情甚笃,引得一众后妃皆妒忌不已却无可奈何,最毒妇人心,能在后宫中立足的女人没有省油的灯;她们有志同一地联合起来,直令聪颖灵慧的虞贵妃也一步踏错、误入了隐藏着无限危机的陷阱。被人揭发出与侍卫私相授予,面对这样不留余地的陷害,虞贵妃看着才刚刚会唤娘的幼子,再想家中老父与兄长,心一横,精细的安排统筹之下,一杯被掉了包的鸩酒下肚,洗刷了君王心中疑虑的同时也为幼子争取到了一线生机。

亲眼目睹佳人在自己面前香消玉殒,成泽帝虽不算悲痛欲绝,却也郁郁寡欢了好一阵子,面对虞贵妃留下的孩子,他既心中愧疚又难过,因着后宫那些虎视眈眈的女人,却并不能待他太过疼爱亲昵,明面上对他很是冷淡。久而久之,徒易简便被宫中众人忽视了。

原本徒易简或许就这样年复一年安静地长大,然而去年成泽帝一场大病,朝 ...

(野上下人心不齐,几位年岁渐长的皇子浮躁起来,上蹿下跳很不安分,这时便显露出每日在父亲病榻前侍奉汤药的徒易简来。

成泽帝病愈后,无意间与几位亲近的臣子感叹此事,从旁伺候的内侍宫女们自然都听得到。这些人常年在宫中混日子,各人之间的关系复杂,从汝口进我耳的事情从来不少,因此不过一夕之间,宫中几位有分量的妃子并皇子们便都知晓了。

最先出手的是宁妃,在端阳节射柳之时设计了一场疯马事件,徒易简有惊无险地避了过去;而后是淑妃在徒易简素日所用的香墨中加了料,偏徒易简将用那墨写好的字奉给成泽帝查看,被正在力行诊脉的御医闻出了异样,为此又牵连了宫中一大票人的性命......

大大小小的算计阴谋层出不穷,成泽帝担忧自己无法护得这个孩子的安全,恰逢胞弟回京,他便想到了白鹿书院,这才起了送四皇子到此处读书的念头。

“要我说,她们也太蠢了,若是能拉拢着四公子——呃,小四,岂不是平白多了虞家这个助力?”卫慕言又打了个哈欠,挥了挥手站起来:“兰哥儿我安排在东南方的和风院,一墙之隔便是惠风院,不如将小四安置在那儿吧,景色也是极好的!虽说与兰哥儿年岁差得大些,然而兰哥儿说话做事儿、行为举止都颇为成熟,想来说说笑笑得也能联络感情......”

徒昭铭抬手摸了摸他的眼皮,有些心疼地点点头:“成了,你说的什么我都照做!快去睡下吧!本来便熬不得精神,这一场不知道又要调理多久呢!”

第15章 邻居

(只说一路舟车劳顿,卫若兰足足休息了六七个时辰才缓和过来,此时已是月上中天。

推开卧房的一扇朝南的雕花木窗,仰首四望,只见得一片霜天明净如雪,恍若墨蓝色丝绸一般的夜幕上点缀着几点并不起眼的星子,余下的满片皆是月色银辉。夜已深,万籁俱寂,然而立在山上看去,此时的临安城仍旧笼罩在光晕灯影之中,与天上那一轮圆月交相辉映,格外璀璨。

“三爷睡了许久,想来肚子该饿了,只是这个时辰也不好打扰人家,不如就借着咱们自个儿院子里的锅灶煮碗面吧!”墨娥见他只披着一件蓝灰色松花绫袄子立在窗前,忙起身取了屏风上搭着的织锦羽缎斗篷,边笑着说道:“太爷体贴三爷,下午大厨房那边送饭时,特特吩咐人顺道带了些银丝面来,叫咱们千万注意着别饿着三爷呢!”

和风院算得是白鹿书院中一处独立清净之所,大大小小总共有四五间屋子,因此卫若兰虽说总共带了四个丫鬟小厮,住下来却是绰绰有余的。一间正房作了卫若兰的起卧居室并书房,一间与正房相连的暖阁子由墨娥绿翘住着,一间单独的耳房收拾干净便成了两个小厮的住处;余下的两间,一间用作厨房,一间用来摆放一些日常杂物等。

跟随卫若兰前来的江南的乃是他的大丫鬟墨娥与绿翘,两人将行李物件摆设收拾起来,又端了水四处清理干净后,便一同守在卫若兰床畔做针线。

卫若兰紧了紧披风前的系带,初春夜风尚冰凉刺骨,只站了一会儿便觉得遍体生寒。闻言,他点点头:“除了银丝面,再将老太太吩咐带着的几样小菜取些——”合了窗户,他缓步移至桌旁,接过绿翘奉上的一只蟠桃折枝青花盏,微微抿了口温热的茶水,便继续道:“如今咱们初来乍到,难免有不便之处,你们几人既然被老太太择了来此处伺候我,便当尽快适应,私下里若有怨言,因此带出来叫叔公或是书院中其他人瞧见,莫怪我不给脸面,直接撵了你们回京城去!”

鲜少见着自家主子这般严词厉色,墨娥与绿翘两人心中皆有些错愕,不过她们俩的规矩都是卫老太太身边的老嬷嬷调理出来的,自然明白这其中的关系厉害,因此并不敢怠慢,立时便双双福身应诺。

卫老太太当日择了这四个人出来,让他们背井离乡到江南伺候卫若兰,自然不会亏待了他们。

按着正常的份例,府中爷们姑娘身边的大丫鬟,月例银子都是一两,底下小丫鬟们零零散散地分成几百钱不等;而墨娥绿翘四人跟着卫若兰千里迢迢到了江南,月例银子直接翻了一倍,另外还有卫老太太的赏赐,自然是有脸面又实惠的差使。ww

若是因为不尽忠职守而被送回京城,那可实在是要丢了家里几辈子的脸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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