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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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力道不足,没一会就累了,扯着她的衣服抽咽。

“我不害你,我是刚来的。”寻善解释。

糖糖愣了一会,抬头看她,又接着打她,“那也是坏人,坏人!”

寻善握住她的手,蹲下来看着这个女孩,“你是王家收养的吗?”

“是青霜哥哥收养我的。”

女孩鼻子一抽,又开始哭。哭了没一会,就从校场外边涌出一群人,是羽卫队。带头的是一名衣着华丽的中年女人,徐娘半老,风姿犹存,不过面容紧绷,一丝不苟。

女孩见到她立刻躲到寻善身后,吓得脸色苍白。“老太婆……”

此人正是四大管事之一的秦三娘,面色阴沉,她身后还伴着一名年轻清秀的白衣女子。

“姜小姐。”三娘道:“来人,请姜小姐回去。”

话落,便有四名护卫上前来。

糖糖大哭,拉着寻善的衣角不松手:“你们都是坏蛋,老太婆,都去死!青霜哥哥,快救我!青霜哥哥!司简,青霜哥哥要是知道你这么对我,他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闭嘴!”三娘眉头一紧,看着寻善,厉声喝问:“大胆奴婢,还不快放开姜小姐!”

寻善眉尖一跳,转头,不经意间看见糖糖恐惧的眼神,那般迷茫无助,像是溺水的人找不到依靠,只能眼睁睁等待死亡。心突然漏跳了一拍,她站起身来,看着三娘,嘴唇动了一下,最终低下头选择走开。

马上有人上来按住挣扎的糖糖,强行带走了。糖糖哭得撕心裂肺,喊叫声划破夜空。

寻善一震,眼前像是看到同一副画面,一个女孩在火光冲天的夜色里拼命尖叫,无数声音充斥着她的脑海,几欲疯掉。

眼前突然晃过一个影子,是三娘,挡住了她的去路。她从自己的模糊记忆里惊醒过来,眼神茫然。

她身后的年轻女子喝道:“好大胆的婢子,这是秦姑姑秦管事。”

三娘淡声道:“不该管的事不要多事,一个杂役,做好本分之事。下次,可不是警告这么简单了。”

不知为何,寻善从三娘的眼里看到了一种除淡漠之外的神色,是什么呢?汹涌的感情,像是潮水一样要把人淹了。

就这样放她走了。

三娘看着那个女子的背影,许久没动。

“姑姑,就这样放过那个婢子?”

“婉儿,你也是,不该管的事不要多事,做好本分之事。”语气冷漠。

女子一惊,垂头:“婉儿知错。”

“糖糖,我随后就来。”

“是。”

夜风带来一丝凉意,婉儿抬头,擦拭了一下额际,全是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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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主子和糖糖

(大殿内,垂着淡白的帷幔。窗子半开,一丝丝的冷风透进来,卷起纱幔,在软榻上拂过,落到一个男人的身上。

男人伸出白玉般修长的手指拂开白幔,捡起榻边掉落的书卷,哑声道:“不愿意?”

声线慵懒,又微微低沉,似夜间的凉风,又像溪涧的清水,透着似有若无的凉薄之味。

唐年君站在他面前,低头盯着自己黑色鎏金绣祥云的帛靴。“主子,那老头固执得很,不肯离开西山。想来也奇怪,那座山深不可测,里头野兽颇多,寻常人是断不会住在里面的,他却自己搭了间茅屋住得不亦乐乎,还吓走了前去巡逻的羽卫队。属下想,此人定不简单。且他如此与我们青霜宫作对,会不会是刘氏那边的人?”

“证据?”软榻上的男人懒懒翻了个身,手指一抬,指风如剑,合了半开的窗户。

唐年君微怔,“属下可以慢慢查出来……”

“凡是没有证据就不要给我猜测。”冷冷的轻笑,已是警告之意。

唐年君霍的抬头,眸子闪了闪,又暗下去:“是,主子。”他转身欲走,又想起什么,皱眉道:“对了,听说糖糖又闹了,这两天闹得厉害,成天哭是不是?”说着,他重重叹口气,“主子,那小丫头片子在青霜还在的时候就调皮捣蛋,管都管不住,你这是何必呢?她不会听你的话,她只想着如何为她的青霜哥哥报仇,有朝一日她长大了会是个祸害。”

“待她长大再说。你出去吧。”极其平淡的口气,不甚在乎,听着,又像是一句叹息。

养着一个视自己为才狼虎豹的孩子是一件危险的事情,然,终究是养虎为患又如何?他不过守着一个承诺要把无亲无故的那个孩子养大成丨人。而保护那个孩子又是他唯一能为那个人做的一件事。

慕容空山在他夺了扶季宫后大修土木的时候,曾不止一次问过他,主掌半边天下高兴否。他没有回应。无关自己心情,喜悦也罢,悔恨也好,终是成为了万人之上的青霜宫主子。这一切,也不过为着一个人的一句话:“唯有站在天下的最高点,才能平复这一切杀戮。”

而在“平复杀戮”之前就已经有了一场震惊江湖的大屠杀,那一日,他的眼里只有漫天的血红,成河的血液都染尽了扶季宫的每一寸土地,包括青霜的血。白若皑雪的玉兰花亦染成鲜红的色泽。

高楼轰塌,叛变重生。王氏一夕之间没落,子嗣不留。恍若一场梦境。梦醒,只剩屹立在人世间的青霜宫。

公子司简也成为一个传说。

……

……

洗衣的时候姑娘们都在讨论主子的事情。称主子自小聪慧,能文善武,过目不忘,一直是扶季宫的佼佼者。

听得多了寻善便插了一句:“青霜也是文武双全,且能七岁辨弦音,断局势。”

话落,陡然鸦雀无声。

寻善诧异抬头,迷惑:“怎么了?”

“寻善,你平常话不多,关键时候可真是一鸣惊人。”

“青霜公子一直是宫里禁忌的话题,下次可不能说,要是被旁人听见就不好了。”

众人悻悻,互相捧着盆走开了。寻善看着自己那一大堆衣料,再看别的姑娘已然拿去晾了,不免惊叹有武艺辅助洗衣就是好。

想着便又洗起来。等忙完已是正午。晾衣的时候突听一声惊叫:“呀,水,都是水,你淋到我的脚了!”

稚嫩的童音,倒吓了寻善一跳。细看,坐在晾衣杆下的女娃不正是前晚在石碑前看到的姜小姐。

糖糖这会儿竟跑到浣衣院来了。

“姜小姐,你这是……还不快回去,当心叫姑姑看见了。”

“谁怕那个老巫婆。你,怎么又是你!”糖糖也认出寻善来,扫了眼周遭环境,睁大眼:“原来你是在这里干活,真是……以为你是学艺弟子。”

“我是杂役。”

糖糖哼了一声,站起来看着自己的鞋子,“你赔我!”

寻善呆住。

日头正好,寻善便将糖糖的左鞋脱下来挂在竹竿上晾着。

糖糖翘着脚丫子坐在小凳子上懒洋洋晒太阳。寻善看着这个女孩,莫名觉得心暖,她想,那真是个可爱的孩子。

“姜小姐……”

“叫我糖糖。”

“……糖糖,你为何跑出来?”

“你为何在这里洗衣?”

糖糖伶牙俐齿,倒把寻善问住。

糖糖再次哼哼唧唧,翻个白眼,“迟早有一天我要推翻这个牢笼,推翻司简这个暴君!还我青霜哥哥一个公道!”

“小丫头片子,这种大话说出去也不怕笑掉别人大牙!”一个暴栗毫无预兆砸到糖糖头顶,痛得她哇哇大叫。

一个修长的身影覆盖住两人。

寻善看到一张带着丝邪气的面容。

“唐管事。”她立即起身做礼。

唐年君不理她,直接拎起糖糖,“臭丫头,又闹腾,你司简哥哥要生气了!这半天可让我好找!一个月都别想给我出门了!”

“唐年君你这个坏蛋,放开我,放开我,我叫我青霜哥哥打你!”

糖糖死命挣扎,踢掉另一只鞋子。

唐年君抓起她就走,“再喊我让三娘管教你!”

看来这孩子实在是怕三娘,一下子就不出声了,眼泪滑下,楚楚可怜。

寻善出声:“唐管事,糖……姜小姐的鞋子。”

“扔了。”

唐年君不废话,扛起糖糖便走。

他们这一番吵闹自然引起众人注意,纷纷过来追问何事惊吵。

寻善摇头,眼神无辜茫然。

思思看到晾着的鞋子,莞尔:“好了,都给我去吃饭,回去。”

待姑娘们离开,思思才问:“是姜小姐?”

“嗯。”

“唐大人来过?”

“是。”

“好了,你也来吃吧,过会就没菜了。”

用过饭,思思把寻善叫到屋内,开门见山道:“寻善 ,姜小姐在青霜宫里是个例外,主上宠小姐,各位管事也让着她。小姐也爱闹脾气,她要是给你讲了些什么话就当童言无忌,不要当真。你记住,姜小姐任性是理所当然,倘若你觉得姜小姐喜欢你你便也跟着跋扈起来,那就是你的不对了,知道吗?”

寻善从未想从那个可怜又可爱的孩子那里得到什么好处,因此睁大了眼睛,抿唇不语。

思思和善的圆脸上泛着一丝笑痕,眼底却是一抹凉意。

她倒出一杯水,叫寻善伸出手托着。寻善依言照做,双手毕恭毕敬地伸直,思思将那水放上去。

杯里还冒着丝丝热气,是杯刚烧开的水。

杯底滚烫,那一丝灼热透过瓷杯直达寻善手心,忽的一丝痛 ...

(楚传来,寻善下意识惊叫一声,手一松,茶杯掉落,水溅一地。

看着自己掌中被烫到的红肿之处,寻善突地明白过来为何思思看起来那般温善,却又有能力管住整个浣衣院。其实并不矛盾,内敛之人才是真正聪明之人,懂得怎样的惩罚才到位,亦懂得怎样在这个深苑之中明哲保身。因此,她也可以认为思思才能得到唐管事的器重吗?

“对,烫手的东西应该甩掉才是,好比姜小姐。不然……”思思上前一脚踩碎地上的茶杯,“这个杯子就是你的下场,粉身碎骨。”

寻善心中一跳,立即点头:“是,我明白了。”

思思又倒了一杯水,依旧叫寻善托着站着:“让你长个记性。给我好好站着,不准动,不准松手。要是掉了晚膳不准用!至于站到什么时候,等这茶水凉了便能走了。”

她离开,房门大开,外头的人能清楚看见里头受罚的姑娘。

窃窃的私语在浣衣女嘴里响起,不无怜悯,也不无嘲讽。

寻善站在屋内,整个人都在颤抖,茶水烫得她面色苍白。忽的抬头,望到门外,对上一双若有所思的眼眸。

唐年君站在远处,目光隔着各种衣料竹竿落到她身上,迷离清淡。

一眼,苍茫。

唐年君这些年总是做一个梦,梦到一个小小少年站在桃花树下,舞剑弄琴,花瓣簌簌落下,沾满他一身,发间眉梢,都像染着桃色春风,笑起来,眉眼一线,单纯透彻。那般干净的少年,如画,似叶,刻画在他脑海里,却最终飘摇着远去,只剩一个模糊的影子。

明明他才是主子,他却总是看着他呼喊:“年君哥哥!”那么好听的声音,清脆甜腻,像是个女孩子一样。但是王固城不喜别人把他儿子称作女娃,即使玩笑也不允许。

后来,与那个少年见面的机会就少了,王固城把他安排到一个隐秘的地方给他练武成长。再次相见已是多年后,竟是那少年染血的场面。他很不愿再回想起来。

昔日那群玩伴,死的死,逃的逃,背叛的背叛,只剩下刘拓,慕容空山以及少数几位。跟着司简管理这个半壁江山,五年来,他也知道司简心底是空洞的。那个空掉的洞不知能不能再补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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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模糊的印象

(天色暗下来,远处宫灯林立亮起。

寻善将红肿的手伸进河水里,暗暗叹息。河对岸一片瑰丽,穿红衣的女子在岸边翩翩起舞,围着不少人。每天,青霜宫里都有这些供弟子娱乐放松的节目。一面严谨,一面松适,是扶季宫的一派作风,青霜宫也沿袭下来了。

很多东西,青霜宫并没有变掉。仿佛是为了纪念什么一般。寻善忽然这么觉得。她的脑子里瞬间就想到了青霜公子,又不禁苦笑,司简不是亲手杀掉了青霜吗?

河水沁凉,她的手掌舒服许多。

这是一片隐秘的林子,树影绰绰,对岸的人并不能看到这岸的自己。她洗了手就要离开。

眼前忽然看到一角白衣,拽地白衣,干净的色泽,似水若雪,透着一丝暖,又无尽疏离冷漠。

寻善一愣,眼睛模糊,又好像看见一幅画面:青衣女孩蹲在地上哭泣,满手血痕。白衣少年走过来,站在玉兰树下,递过一块白手帕。“别哭。”

女孩大叫:“为什么一定要这样,为什么因为这个世上有青霜的存在,我就要这样活在阴暗里,见不得一丝阳光?青霜去死,去死!我恨青霜,恨爹爹!”

少年蹲下来,用白手帕轻轻拭去她手上的血迹,眼神温柔:“会好起来的。”

“怎么可能会好起来,只要青霜活着,我就要一直做他的影子。”

“不会的,你会以自己的名义活在世上,终有一天。”

“那一天是什么时候?”

“等我有能力之后。”

那一天会是什么时候呢?我能等到这一天吗?

四周又迅速灭了下去。黑暗的夜幕,偶尔会有一丝亮光透过枝蔓洒到岸边。她眼前一亮,一只宫灯提到她面前,随即响起一个声音:“竟然躲着一个人!”

“不是躲,是洗手。”她无意识地反驳,说完,抬眼,对上一双温柔似水的琥珀色眼瞳。

她吓住,身子后仰,摔在地上。

清朗的笑声毫不顾忌的响起。穿青衣的男子眉眼柔雅,笑得温和,是个清俊的人。他看着你的时候你会觉得他眼里有一种别样的色彩,所有人都一样,含着怜悯的神色,悲天悯人。

寻善根本不知该作何反应。

“真有趣,你是谁啊?”他朝她伸出手去。

寻善没有接受他的帮助,自己起来,歪着头讶然地盯着他以及他身后一名男子。

那个男子罩一件黑色描银绣绿竹的单层薄披风,底下是如雪白衣。他就站在那里,树影遮不住独特绝代的风华。黯淡光影下寻善看到的是一抹白到几欲病态的肤色,愈显唇染绯色。狭长迷离的凤眼,连眉梢都透着一丝清妖。黑发散在身后,在凉风里微微抖动。这个男人,不似唐年君俊秀,也不如青衣男子温柔,却无故给人一种惊艳的叹然。亦正亦邪。

她的眼里闪过清泪。直直盯着他。

青衣男子扬起宫灯照着她的脸,柔声道:“莫不是看呆了?为何世间女子都一副表情?”低低的话,像是一句玩笑,配着他的眼神又像是一声感叹。

那个男人望向彼岸的灯火,轻声道:“回去吧。”

“嗯,是该回去了。”青衣男子微笑,“姑娘,你也回去吧。”

寻善看着自己的手,不安地应了一声,欲走,青衣男子拉住她的衣袖,将宫灯放入她手里:“拿着这个照路,回去注意安全。”目光无意触到她手掌中的红肿,怜悯道:“受伤了?怎的如此不小心?”

“哦,干活的时候弄伤的,没事。”她急忙想将手缩回去,青衣男子却拉住不放。

他眼里有种很破碎的东西,小心翼翼,比温柔更轻柔,却不是温柔。那是一种悲悯,像菩萨一般的眼神,只是一个是死的,一个却是生活生活。寻善想,要是观世音真存在,那么肯定长成那个男子的模样吧。她也不清楚为何自己会这么想,只是突然有了抵触,手一松,扔掉宫灯,缩回自己的手,低头就走。

青衣男子看着她突地执拗走开,倒愣了:“那个姑娘倒可爱的紧,鲜少有人能抵挡住我的温柔。”

“真和假是有区别的。”司简回身道,眼里透着凉意,“沧澜,去西山。”

“叫我去帮助年君?”

“不仅仅是对付颜老。还有更棘手的。”

沧澜静了少许,问:“为何不告诉年君,颜老就是刘氏残余?”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沧澜垂眸,“也是。年君,真是可怜的孩子。”淡淡的叹息。

司简捡起地上的宫灯,旋转着看了一圈。沧澜问:“脏了,扔掉吧。”

他伸手欲拿,司简却道:“不碍事。”

沧澜奇异地笑了:“很多时候真是看不懂你。记得当初王固城要杀你的时候他说你知道他一个无人知晓的秘密。当时我就想这个王固城真是一个不可理喻的疯子。疯子,杀掉了自己的妻子,把唯一的儿子虐待如此。司简,你在他手下存活了这么些年也是不易。也难怪乎我愈来愈猜不明白你了。”

“那便不要去猜测。”

“是,我一直就没再问过你。”

“明日午时,我不希望再在这里看见你。”

司简提着那个宫灯,渐行渐远。晚风吹起他的披风,露出里头的白衣。身影修长如竹,却透出一丝孤寂。萧萧寥寥,清清冷冷,玉兰花都带来忧伤的气息。

五年前,青霜宫扩大规模的时候,沧澜和慕容监工。他们一回头就能看见司简坐在校场前的那座三重殿端华殿的殿顶,白衣寂寥,飘在风里,无声看向远方,一坐便是半年。

那时已经入冬,下了雪,漫天的雪花飘在青霜宫。寒冷的季节,大部分人都躲在屋子里,就他一人还坐在屋顶,像座石像,白衣都冻住了。那时候沧澜深切感受到了他身上浓浓的悲伤,像是在想念谁,而那个人已然与他阴阳相隔。

而在他和慕容几人的记忆里,司简从来不曾与哪个女子有过牵涉。他素来孤身一人。如此想来,他唯一能关联到的人只能是青霜。那一场杀戮,已经分不清谁对谁错了。也许不是他们的错,也许不是王氏的错,亦不是刘氏的错,错就错在一切都恰好汇集到了同一个时间和地点,而后,血流成河,尸骨成堆。

沧澜闭了闭眼,怜悯叹息。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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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再见,迷茫

(白熙来过一次。ww她成为学艺弟子,装扮都不一样了,着白底绣朱雀的袍子,映着明净的面容显得贵气不少。

她洋洋得意带来好多东西,糕点水果用一个篮子装着过来,笑意盈盈道:“怎么样,我够义气吧。”</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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