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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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等了一会儿,见维兰不吭声,于是自觉担任起发言人的角色:“我们没有恶意,只是有些迷惑,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还在灵境吗?”

对方宽容地笑了笑:“我能理解,每个初来乍到的人都是这样的,但这是个复杂的问题,一时很难说清。不过我可以向你们保证,只要你们行为得当,我们会提供适当的帮助。好了,我们不该在黑夜的旷野上停留太久,不如现在就回营地去吧。”

他示意我们走在中间,顺便征询了名字,标枪手和长弓手一路上警惕地朝黑暗的四周张望。『』

营地——也就是之前看到的村落,沉寂到有些诡异,当然,也可能是因为已经入夜的关系,我们进入篱笆,发现里面的房屋都是砖石结构,没有一间有亮光,更没有人声。

费勒姆引我到了两排房屋中间看上去较为整齐的一道门前,说我可以住在里面;推开门进去,点燃墙上的蜡烛,可以看见角落有一张平整的木床,地上铺着草荐,总体还算干净。

“这位年轻人的住处另有安排。”他说着,要求维兰跟着他出门继续往前,我见他们好像要走远,忙追了上去,晃了晃维兰的胳膊。维兰领会,马上说:“不必麻烦,我可以和她共用一个房间。”

费勒姆边走边说:“抱歉,未婚男女不得同居一室,这是我们这儿的规矩,到了。”他停在建筑物尽头一道较为简陋的门前,这间屋子比刚才我那间大些,但是没有像样的床铺,黑洞洞的窗户透着风,仔细看,连天花板也不完整。

“我不住这里,”维兰干脆地说,拉着我转身就走,“去刚才你的房间。”

费勒姆拦住他:“我们的人住的也是这样的屋子,希望你不要嫌弃我们这里设施简陋。”

“那怎么会空出刚才那间屋子?”

“女性在我们这里很受敬爱,”费勒姆微微一笑,“请不要让我们为难,年轻人,你不能和你的女伴住在一起。”

“哦?”维兰有点想发火的样子,“如果我和她不是未婚男女呢?”他看了看我,“我们是私奔结婚的。”

费勒姆笑着摇摇头:“我还是看得出来的。”

我一把抱住维兰的手臂,把脸靠在上面,对费勒姆说:“让您见笑了,先生,他脾气毛毛糙糙的,其实是这样,我们在一起生活很久了,根本没法分开,我有间歇性痉挛的毛病,一晚上要犯好几次,只有他能照顾我。”

沉默了一会儿。费勒姆看看我们,面无表情地说:“那就随便吧,不过既然如此,只能委屈你们住在这里,刚才那间是单人房。”

“没问题,麻烦您了。”我一边答应,一边看了看维兰,他没有提出异议。

“间歇性痉挛?”费勒姆走后,维兰朝我皱起鼻子,我回他一个鬼脸。

他把四处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人偷听,然后低声道:“你觉得是幻境吗?”

“不知道,”我摇摇头,从空荡荡的窗框往外望了望,“刚才那个长弓手的说法很可疑,他说‘这儿也有灵境来的’,说明这儿不是灵境,甚至可能也不属于人境或魔境,因为这两者也在他的问话里。”

“你是说,像三境岛那样的地方?”

“有可能,一个独立于三境的空间,或者一个幻境。”

“真无聊,”维兰坐在草荐上向后仰,伸开两条大长腿,“幻境里的人知道他们在幻境里吗?”

“明天你可以问问他们,记得婉转一点,”我笑道,“你能看出他们是什么种族吗?”

“嘘。”

这时外面有人敲门,原来是长弓手安比奴,他一手端着一盘烤熟的肉食,一手拎着一个盛着大半桶热水的木桶。“给你的,”他笑眯眯地说,完全无视了草荐上的维兰,“还有5个星座时天才会亮,好好休息。”然后挥挥手走了。

“不管他们是什么种族,我想他们根本不在乎你是人类。”维兰意有所指地说。

“你注意到他刚才说什么了吗?”我摸出怀表,指针显示现在是2:37,“他用‘星座时’计数,你听说过吗?”

他皱眉想了想:“没印象。”然后凑过来,抓起盘子里的食物端详,宣布这是一只啮齿类动物,简言之,大老鼠。

“你介意吗?”我坐了下来,“既然烤熟了应该是能吃的。”

他已经动手把老鼠撕成两半了,又仔细观察一番,递给我一半,说:“吃吧,应该没问题。”

“你确定?”

说自己很小就学会辨认下了毒或下了药的食物,这是一门贵族专修的高深学问。

啃完老鼠,我把目光投向屋角的那桶热水。可能我的表情很好地表达了我的想法,维兰颇为体贴地说:“你要是想沐浴,我可以到外面去守着,不过你得留点水给我洗手。”

“还是算了,就这么一点,”我摇摇头,“外面有河,洗澡不成问题。”

于是我们分享了那半桶水,然后我催着他睡觉。

“ ...

(那你呢?”

“等你睡着了,我才能和包里那位联络。”

维兰点点头,在草荐里翻来覆去滚了好一会儿,我终于听见了包里那位的声音——

“我觉得我来过这里。”

好个重磅消息!我怕维兰醒过来,赶紧小声道:“你确定?”

“……其实不太能确定,好像跟我上次来时不太一样,我原以为这是个幻境。”

“什么意思?这里不是幻境?”

“……不好说。”

我怒了:“能不能说点实在的!”

“是这样,我曾经来过一个很相似的地方,当时我以为那是因我而生的幻境,但是现在你们也到了这里,假设这就是我曾经来过的地方,鉴于你不可能重现我的幻境,那么只能说明,这里不是幻境,而是一个真实存在的地方。但是也不能排除一种可能,即这是一个非常精深的魔法设计,所有进来的人都会经历同一个幻觉,连我都感觉如此真实。”

“我们该怎么办?”

“总是一样的,找到出路,离开此地。”

“上次你是怎么离开的?”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还不能确定是不是我来过的地方,我不能误导你。再搜集一些资料,明天晚上再说吧。”

直觉告诉我他有所隐瞒,于是不依不饶地问:“这里的人叫它‘故乡’,有印象吗?而且他们使用‘星座时’来计时。”

“我都听到了,这正是我觉得熟悉的地方。”

“他们是什么种族?”

“之前你接触的那些都是灯神混血,”他顿了顿,“你要小心,别跟他们定下任何契约,你注意到了吧?周围没有女性,这地方一定人丁凋敝很久了。”

我翻了翻眼睛:“看出来了。”

“明天你设法打听,这一带是否还有其他部落,特别是要侧面了解,是否有其他种族的人,比如纯血灯神,或者,还有一种自称‘梦行者’的人,否则,光凭刚才接触的这些人,恐怕很难让你们离开此地。”

“‘梦行者’是什么人?”第一次听说。

“我上次来时遇到过,他们有着奇异的时空能力、意,要侧面了解,别让他们发现你曾听说过这个名词。明天搜集了信息,我会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我们又东拉西扯了一会儿,直到渐渐进入梦乡。

第六十三章 营地

(睡过头了?迷迷糊糊发现窗口已经透白,我正手脚并用牢牢地巴在维兰身上——这屋子透风,夜里很冷,所以完全可以理解;这时他也刚好醒来,对于睡觉姿势这件事我们都很有默契地只字不提。ww我摸出怀表一看,指针显示刚过4点,这么说,“5个星座时”加起来也才一个半小时左右,一个星座时约等于不到20分钟?

天是亮了,但气温几乎没有上升,我瑟缩着爬起来,搓了搓冰凉的脚丫把它们塞进靴子,然后趴在窗边朝外面张望。这间屋子位于营地最边上,窗外与荒原只隔着一道破败的篱笆,这时我才发现,篱笆看似破败,却挂满了类似符咒、护身符之类的东西,它的防护能力或许并没有初看上去那么象征性。

天是灰蒙蒙的,厚重的云层遮蔽了太阳,连一丝带着色彩的光线都漏不下来。荒原看上去乏味而令人绝望,既没有绿树,也没有开花的植物,放眼望去,到处要么是裸露的地表,时时扬起尘土;要么是枯草,卷成小团朝着风吹的方向翻滚。视野中唯一有活力的景物是河,应该就是我们昨晚沿着行走的地下河,只不过现在它是一条浑浊而湍急的地上河,来自远方棕红色的高丘,极目远眺,似乎可以看出下方有很多地丨穴。如果钻进去,会不会重新回到吉陵伽山的地下迷宫?

我正琢磨着,冷不防一个人头从很近的地方冒出来:“在欣赏风景?”定睛一看原来是长弓手安比奴,他站在窗外,目光追随着我的视线,带着一脸幸福的表情说:“怎么样,很美吧?多么安详!”

“是很安详,”我笑笑,“你昨晚休息了吗?”

他咧嘴一笑:“只是轮个岗而已,不算什么,你适应得很好嘛!一般灵境的人刚过来,都不太适应这里的昼夜变化。”

“这里有很多来自灵境的人吗?在哪里?”

他似乎突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后悔的表情一闪而逝,含混道:“也不是很多,他们不在我们这里……对了,快来吃早餐吧!这可是一天里最重要的一餐!”然后他飞也似的逃走了。

我回过头,见维兰大大咧咧地躺靠在草荐上,半眯着眼睛抽烟,仿佛很惬意似的;烟雾飘过来,我厌恶地挥挥手,拉开门走了出去。

营地在天光下展现出全貌——七八间简陋的屋子,几处露天的棚子,从一头走到另一头只需要两分钟。『』费勒姆没有骗我们,他们的住处不比分给维兰的那一间好,而且看样子还有两三人共享一个屋顶的情形;一路看下来,昨晚原本要提供给我的那一间,竟可算是这里的“豪宅”了。这会儿人们都聚在营地中心的一处露天场所,围成一圈,不断有人捧着一碗冒着热气的食物从人堆中出来,坐到旁边的长桌上享用,看来这就是“一天里最重要的”早餐了。

安比奴看见了我,兴奋地叫着我的名字招呼我过去,说已经给我拿好了碗勺,又当着众人的面,主动帮我从人堆中的一只木桶里盛了满满一碗那种灰色的粥状物,我不得不道谢并珍惜地接过,在他旁边的凳子上坐下。对于这种明显的友善或者说殷勤,倒没有其他人提出异议。长桌边除我之外一共坐着十个人,全是男性,有须发皆白者,也有安比奴这样看上去十几岁的毛头小子。他们大多显然已经听说过有我这个客人,在低头舀粥的时候会偷偷瞥过来一眼,只有少数几个三四十岁模样的人,毫不遮掩地上下打量我,偶尔递给安比奴一个轻蔑的目光。费勒姆和巴柴就坐在对面,前者朝我点头示意,后者只顾埋头喝粥,灰黑色的胡子都搭在桌面上。

这碗粥,看上去像地瓜,吃起来也像地瓜。安比奴解释说,植物是很难得的食物,摄取不足人会变得虚弱,所以由执事集中管理,早晨分配给每人一份。正当他快乐地描述地瓜多么多么好的时候,旁边一个青年嘲讽地说:“你会闹笑话的,安比奴,她来自灵境,一定吃过不止一种地瓜。”

“我在帮席拉熟悉环境,”安比奴反驳道,“让客人感觉宾至如归,这是礼貌。”

“嘿,我们都愿意做个友善的主人,”青年说,“但你现在的做法是想独占这位新人吗?我们不说而已,眼睛可没瞎。”

“你说什么?!”安比奴面红耳赤起来,想要争辩。其他人谁也没开口,看样子都想看热闹,或许是在等我的反应。

“说到熟悉环境,确实有个问题,”我左看看右看看,“这里的计时方式我不太习惯……”

不止安比奴,周围的人脸上都是恍然大悟状,七嘴八舌地说:“差点忘了,都会这样的。”

原来,这里昼夜时间长度不一,太阳的位置缺乏规律可循,只有天边一处星座永恒不变,故而发展出了一套“星座时”。每一次黑夜结束,白日初升,营地的“历法师”巴柴都要根据星盘预测新的一天将会持续多久,然后在黄昏时分预测下一次黎明何时到来。据说,今天的夜幕将会在15个星座时之后降临。我在心中默默一算,也就是说还有不到5个小时天就黑了。从在座人们脸上的表情来看,这不会是他们经历过的最短的一天。

安比奴把那处神圣星座的方向指给我看,只是现在云翳遮蔽,什么也看不清。我从未经历过这么奇异的日子,不由得认真思索,会产生这一天象,只能说明这个空间所在的天体系统——如果它确实存在的话——应该有不止一个太阳。受到不规则的恒星力量拉扯,不断改变我们脚下这个星球的运行轨迹,才会使白天与黑夜的交替如此“随机”。若果真如此,这片土地上的异常荒芜以及随之而来的食物紧缺似乎也可以解释了。

巴柴作为“历法师”,在营地无疑受到相当程度的尊敬,他被认为是一个博学的人,不仅肩负着预测昼夜时长的重任,而且会在医疗、生活等各个方面为居民们提供意见或帮助。但营地的实际领导者是费勒姆,安比奴认为他是个坚强而固执的人,营地的防御、对外交涉等事宜都由他一手安排。此外这里还有专职的锻造师和工匠,两名战士,四个年纪最轻的人分别作为标枪手和弓箭手,承担轮岗守夜的职责。管理早餐的执事则由大家轮流担任。

早餐进行到一半的时候,维兰才出现,这时盛地瓜粥的木桶已经被刮得干干净净,也没有人对他像对我一样殷勤,事实上,不仅如此,还有人对他投去明显带有敌意的眼神。这些居民——包里那位说他们是灯神混血——看上去就像是普通人类,而眼前的维兰虽然衣衫单薄而邋遢,往营地里一戳,仍然妥妥儿的透出一股鹤立鸡群的味道。而且他现在不渴不饿且睡过一觉,脸上又带出了惯常的傲慢,这样子肯定不会招人喜欢。

我趁他还没露出习惯性的厌恶表情,迎上去低声告诉他早餐已经没了,如果饿,包裹里还有一些压缩食品。他摇摇头,只是在我旁边坐下等早餐结束,然后示意我询问出路。

当着所有人的面询问,最大的好处是更容易看出对方是否说了谎或在某些问题上有所保留。费勒姆声称他们无力帮助我们离开此地,维兰直截了当地问“那谁有 ...

(这个能力?”费勒姆瞪了他一会儿,眼珠一转,忽然微笑起来:“一位长老可能有办法,但是很可惜,他被叛军团捉走了,除非把他救回来,否则我们真的无能为力。”

“叛军团?”

他说叛军团的成员原本是营地多年来陆续救下的各境居民,出于“逐渐膨胀的野心”和“逐渐丧失的良心”,恩将仇报站在了营地的对立面上,前不久甚至俘虏了德高望重的申长老,以此来示威。

“这位申长老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他是最后一位真正的‘梦行者’。”

“梦行者?”

“最初的民族。”费勒姆说,梦行者是这片土地上最古老的原住民,与灯神携手创造了整个世界,包括人境和魔境的文明起源。只可惜各境逐渐受到邪恶势力的污染而分崩离析,如今“故乡”是“最后的净土”。

他看着我和维兰明显质疑的神情,淡然说:“我知道你们很难相信,但真相确是如此,不论人境还是魔境,邪神的力量正在日益增强,甚至灵境,在灯神式微之后,远古文明最宝贵的部分也已经佚失,三境的情况都会越来越坏。而‘故乡’的神圣使命就在于此——永远留存着最初的纯净与希望,就有办法让各境焕发生机。因为这里是一切开始的地方。”

“梦行者是怎样和灯神一起创造世界的?”

“梦行者是发现的眼睛,灯神是行动的脚,操作的手。”

“为什么你如此相信这一切?”我不得不发问,因为我看出眼前这人似乎是真的相信这一套宗教式的说辞。

“当你真正见到一个梦行者,就会明白了。”

“那么,我们都是从被污染的地方来的吗?我们也被污染了吗?”

“没错,”费勒姆点点头,“包括我们,也都不是纯净的,我们的内心受到外来邪魔的侵染,但我们要努力抵抗,努力维持‘故乡’的纯净不被改变,把梦行者一族的文明传递下去,这是我们坚守在这个地方的意义。”

他笑笑说:“其实,叛军团也知道这一点,所以他们俘虏了申长老,但也不会伤害他的性命。因为每个居住在‘故乡’的人,都是‘故乡’的子民,都肩负着神圣的责任。”

第六十四章 假设

(照费勒姆的说法,营地数千年来驻扎在此,规模时有不同,目的是为了方便接收(监视)从地丨穴方向出来的异乡人。ww步行两个星座时的距离外还有一座灵修院,原本是供梦行者生活的地方,对于居民来说是个庄严肃穆的所在;虽然随着时间流逝,里面的修士数量越来越少,但出于一直以来的习惯,营地的守护者们每隔一段时间才去送一次食物和生活必需品,平常并不会主动接近,以免打扰修士们的修行。

历代被救并留下的异乡人数量渐多,他们不能理解原居民对梦行者的敬意,不能理解为何偌大的灵修院只住了几个修士,而大多数人却要在旷野中的营地里苦熬,还要求他们这些新来的人也跟着一起受罪。直到有一天矛盾爆发,异乡人经过潜心计划,突袭并占据了灵修院,把梦行者们赶了出去。这些修士从此不得不在营地生活。

此后,守护者们一直没有放弃夺回灵修院,并与背叛者发生了多次交锋,双方都有损失。而对于守护者来说,最致命的一次打击发生在前年,一次漫长的白昼带来了严重的高温和干旱,营地几乎被野火烧光,人数也大减。后来,虽然设法重建了营地,也保留了一些精英,但梦行者只剩下申长老一人,而且,营地里只剩下男人们了。前不久,叛军团不知出于什么原因绑架了申长老,费勒姆猜想,他们大约是想从唯一的梦行者口中探出一些秘密。

“你怎么能确定他们不会伤害申长老?”我问道。

“我们发过誓,是有约束作用的灵魂契约,”费勒姆说,“所有正式成为‘故乡’居民的人,都会立誓,绝不伤害梦行者及其后裔的性命,因为他们的种族延续以及这片土地的圣洁是我们存在的意义。”

“也就是说,申长老无论怎样都会受到保护,不是你们,就是那些叛军团,你们作为护卫互相争斗,不是太荒唐了吗?”

费勒姆摇摇头:“不一样,叛军团的保护是暂时的,是出于他们已经立下的誓言,但他们不会要求新的加入者作出相同的承诺,因为他们从骨子里并没有守护者的忠诚。看看他们的做法就知道了——他们把梦行者赶出了灵修院!如果不是因为他们自以为是的狂妄做法,现在根本不会只剩下申长老一人。”

“……叛军团有多少人?”

“大概是我们的两倍。”

“二十个人?”我咋舌,“我想知道,‘故乡’到底有多大?这里还有其他居民吗?”

“很多年前,我们曾经往同一个方向前进过两三个漫长的昼夜,也没有抵达‘故乡’的尽头。这是一片广袤的土地,有过相当繁荣的时候,只可惜命运多舛,妒忌的邪神曾企图抹杀这里的一切生灵,如今就我所知,只剩下我们这些人了。『』”

我摇了摇头。这地方的人不管是什么种族,都快灭绝了,还有闲心打打杀杀?

“你们每次交锋是什么样的?没有试过文明地交涉吗?”

费勒姆苦笑:“这要看对方的意思,叛军团的首领利玛是个暴</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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