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为着妲己的安闻想,既然妲己都已心知,自己自是不必多言的。
“可有被旁人看到?”
“回娘娘的话,不曾,奴婢是加了百倍的小心的,料来不会有丝毫的差池。”
“凝香的身子怎么样了?可有好转?”
“回娘娘的话,已然让太医看过了,说是受了些惊吓,又加之劳累过度,这才病倒了去,服两剂药也便好了,不需太过担心。”
春荷自是知道妲己对待凝香与旁人不同,那是较之纯儿还要亲上许多的存在,是以早便加了十二分的仔细。
“那便好,你去唤了扇雉过来,便说本宫有事要吩咐她,切记不要太过招眼,只做平常样子便好。”
听得凝香无事,妲己方才放心些许,凝香呋一进宫,便就病倒了,竟是来势汹汹,寻常药物都不得用。
“是,娘娘,奴婢这便去。”
春荷自是爽利的,不然也不会成为妲己的心腹,只消稍稍的一个点拨,便就会立时将事情做好了去。
是以妲己想要见扇雉,春荷也并不多问,便是心中想不分明,也只是听命行事便好。
“娘娘,您唤奴婢来可是有事吩咐?”
扇雉一贯自恃清高,只是来宫中日久,也不得个出头之日,便是近身伺候,都是不能的,经了冀州候世子一事,料来娘娘对自己更是心生厌烦了。
自己怕是要老死宫中,再无出头之机了,心中便是一阵气苦。
今儿能得妲己召见,可是求之不得得机会,哪里会不诚惶诚恐,处处谨慎了去。
“扇雉,你是从冀州府里出来的,无人的时候,唤本宫主子便是,你与纯儿都是本宫的家生子奴婢,与旁人自是不同些。”
妲己声音很是和缓,说着这话,便是眼圈也有些红红的,一时很有些动情。
“主子,主子,奴婢还以为主子不要奴婢了,奴婢好怕,主子,您千万别嫌弃奴婢,奴婢便是笨手笨脚,也想要为主子效力的。”
自冀州候世子之事被自己办的砸了,没能达成那边想要的效果之后,那边便与自己断了音讯。
况自己又不得妲己待见,想来也被当成了废棋。
如今见妲己还念着旧情,岂能不动容,当即便跪扑到妲己膝上,痛哭不已。
“本宫又岂会不念冀州,不多疼着你们些,只是本宫处境本便艰难,你还心生外向,本宫岂不寒心。”
妲己很有些难过,望了扇雉,便恨其不争气,恼她竟如此没有气节,如此想来,已是不耐再看,便索性扭了头去。
“主子,主子啊,奴婢绝不敢有二心的,奴婢一心念着主子,才会巴巴的求着二公子帮衬,入得宫来,却不能为主子分忧,还要主子不安,实在是奴婢的罪过,奴婢真真是罪该万死。”
见妲己还肯念着旧情,扇雉便如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只是这内里的详情,还是不敢认了下来的。
并非扇雉太过高明,只是扇雉素知妲己机敏,若是只为了试探自己,也是可能的,到时自己信以为真,巴巴的将实话都说了出来,不是自取死路。
“扇雉,本宫虽是气你,却料来你不过是被奸人所引诱,一时蒙蔽了心智,并非真的心存歹意,现下想来,却是本宫错了,你竟是如此铁了心肠,不再与本宫一条心,也罢了,你自退下吧。”
妲己取了帕子擦了擦泪痕,便不欲再与扇雉说话,竟似下了决心放弃一般。
“主子,主子切莫如此,奴婢说,奴婢什么都说,只求主子再给奴婢一次机会,奴婢愿为主子肝脑涂地在所不辞,主子定要再信奴婢一次。”
见妲己面色并无转圜余地,扇雉狠了狠心,便就下了决心,便是赌上一把又如何,不赌便是万劫不复,赌了,许是还能有一线生机。
“本宫对你已是伤心至极,你若然有心,便自己说来,若是再有个不尽不实的,本宫定然不再饶你。”
妲己心中已是厌恶极了,面上却仍是约束了表情,不使扇雉看出了端倪来。
终于想要说了吗?扇雉之事,自己实则是明了个八九不离十的,如今且听她如何说,不过是为着试探她的真心罢了。
当然,若是能够解了自己心头的一些疑惑,也是极好的。
“主子,主子,奴婢定然不会有所隐瞒,奴婢之所以不敢说,只是因着此事牵扯到了二公子,主子对二公子的情意,谁人不知呢,奴婢深恐说了,反遭主子见疑,到时奴婢便是死了,也没个清白了。”
果然是姬发吗?这手段当真拙劣的很,真不知自己前生怎会栽在他的手里,还死的那样惨,果然是人不能动情,动情便是给了别人能够伤害自己的刀子,便是死,都由不得自己了。
心中自然是了然的,面上却不得不故作惊恐,一脸的不可置信。
“二公子?你竟然敢攀诬二公子,便当真以为本宫不会治了你的罪吗?”
“主子,奴婢绝无半句虚言,奴婢便料到主子不会相信,这才一直不敢对主子言明,可是现下奴婢确是不能不说的,若是奴婢不说,任由那起子贼人害了主子,奴婢便是死了,也是不能瞑目的。”
扇雉这话,却也不全然是虚情假意,妲己对姬发的情意,本便是个死结,当真是旁人触碰不及的,扇雉区区一个奴婢,自然不敢当真抗衡了去。
第二百五十七章 到底是谁
?“竟有此等事?二公子岂会加害本宫,你且把事情的始末原原本本的学与本宫知道,也好让本宫自行琢磨,莫说本宫冤枉了你。(仙界首发首发)”
妲己轻轻的捂着心口,一脸不可置信,偏又倔强的想要听。
“是,娘娘,当日娘娘别府入宫,奴婢便一心想要随了娘娘来的,奴婢此心可对日月,若有半句虚言,管教奴婢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妲己已然有所不悦,这上位者的威压便是显露了出来,扇雉已是不自觉的便唤成了娘娘,不敢再巴巴的叫主子。
“你说的这个,本宫是信的,你伺候本宫多年,岂会没有情分,又何须赌咒发誓的来,且往下说也便是了。”
“是,娘娘。”
见妲己露出了松动的表情,显见是不那般排斥自己了,扇雉便擦了擦眼泪,忙不迭的接着往下说去。
“奴婢求了夫人,想来朝歌伺候娘娘,娘娘身边只带纯儿一人,便连伺候惯了娘娘的凝香姐姐都不在身边,奴婢实在是不放心,可是夫人却是不允的。”
听扇雉说了这些,妲己心中实在烦乱的很,自己为何扔下凝香,只带了纯儿,母亲又为何只给自己准备了寒酸的嫁妆,实在是让人想不通的。
便是到得今日,也是窥不透蛛丝马迹,这便只有母亲才能解开吗?
“夫人不允,奴婢也是不甘心的,便接连着去求,后来更是连侯爷都知晓了此事,却仍是没有丝毫的转圜余地。”
“这些便不需说了,本宫料来也是不差的,只说你怎得如此了得,竟能说动二公子帮你?”
妲己可是记得的,这扇雉是姬发巴巴的央了伯邑考带给自己的,这内中的详情却是无从得知。
“是,娘娘,当日二公子来冀州为贴身的书童向凝香姐姐提亲,奴婢便想着,二公子素来温和,又与娘娘交好,想来也是挂念娘娘的,那便不会放心娘娘在宫中没个亲近的人,便趁着夜色深了,四下无人,悄悄的去求见二公子。”
“你竟如此大胆,也是难得了,那之后如何?你一说,二公子便答应了?总不至如此吧。”
“回娘娘的话,自然并非如此,那日,奴婢巴巴的去求二公子,不想二公子房内竟然有人,透着窗子瞧着,似乎有些熟悉,却瞧不真切,奴婢一时不敢进去,便在外面候着,想待那人去了,再去求见二公子。”
妲己不由的嗤笑出声,这姬发,当真不可小觑,竟在冀州也有如此多的眼线吗?
不过一趟提亲之行,区区几天的逗留,竟是巴巴的秘见了一个又一个吗?
这到底是有何图谋?若说只为了谋求江山,与冀州并无干系,妲己是不信的。
便是打算拿了冀州作伐子,也很不必如此大费周章,不过些许计谋便可成事,若非巴巴的如此做来,那这图谋的,便定是与冀州相关了。
想来这扇雉也与凝香一般,慌张间露了行藏吧,这到当真是运气不好了,竟是无法隐藏的住。
“那人你可曾看仔细了?”
“回娘娘的话,并不曾,夜里本便黑的很,二公子房内的烛火又刻意的压低了些,是以只能看到模糊的轮廓,却认不得人的。”
扇雉这话,妲己是不疑的,既已说了这许多,便不会在这关键之处存心隐瞒。
再者,灯火昏暗之处,自是难以看清什么的,这个原便不难想到。
“既是看不真切,你又怎生说,看着很是熟悉?”
“回娘娘的话,这个,奴婢也说不清楚,只是,便是觉得熟悉的很,似乎张口便能唤出名字来,却是想不出来一般。”
扇雉这般说,妲己的心中便更是阴冷,这仅凭着模糊的轮廓便能觉得熟悉,料来必是常见的。
扇雉是伺候自己的,对府中旁的奴才想是不很交好的。
那么这如此相熟之人会是谁呢?这府中,有头脸的奴才,最需得熟悉的,不过几个主子罢了。
凝香便曾见得父亲与他书房密谈,那扇雉所见之人,会不会也是父亲呢?
他不过去了区区几日,父亲便为他所蒙蔽,竟是中了他那莲子心中苦的毒计,想来不是一面两面可以成事的。
“这也罢了,想不起来便不需去想了,且往下说也便是了。”
“是,娘娘,奴婢本是屏住了呼吸,很小心的在外候着,可不知为何,竟是被守夜的侍卫给逮了去,见奴婢是府中的丫鬟,便不曾对奴婢如何,只是禀报了二公子知晓,二公子便出了房来。”
“二公子竟亲自出来?那,那个人可曾出来?”
“回娘娘的话,不曾,那个人便在房内,只是更向内靠了靠,隐到了背光之处,奴婢竟是一丝也看不到了。”
“这确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若无见不得人之事,又岂用躲藏。那二公子又是怎生放过你的。”
“回娘娘的话,二公子知悉奴婢的念头,便点了点头,赞奴婢一片忠心,许奴婢跟着一起去西岐。”
“如此岂不是好,二公子如此宽厚,你怎得还要巴巴的说了他的坏处去,岂不是恩将仇报?”
“回娘娘的话,起初奴婢也是如此想来,可是待去到西岐,奴婢方知事情远非如此简单。”
“哦?后来发生了何事?”
“回娘娘的话,到了西岐,二公子便命人看住了奴婢,不许奴婢与府中之人所有接触,后来更是对奴婢百般温存,甚而说了要收了奴婢的话。”
“二公子身份贵重,三妻四妾本便寻常,能看重你,也是你的造化,你还有何不愿不成?”
“回娘娘的话,奴婢死罪,当时确有存了从了二公子的念头,只是后来,奴婢无意中听得二公子与人说,若然娘娘在宫中独宠,便必不会再将二公子放在心上,是以须得有人前来分薄娘娘的盛宠才成。”
自己便料到如此,本还奇怪,怎得会选了扇雉这等不入流的货色,如果竟是如此,既然被她听了去,自是不能不将计就计了。
况扇雉是自己的奴婢,原便有些香火情的,又加之姬发的情分,此事已然是成了一半。
“是以你便心动了,巴望着更高的去处,竟是毛遂自荐了去?”
第二百五十八章 惊天许诺
?依着妲己所见,扇雉贪慕虚荣,想来是有着这等心思的,这般做,是一丝惊诧之处也没有的。〖仙界原创首发〗
只是,依着扇雉所说,那姬发原本想的,许是并非扇雉,那么会是谁呢?原本安排好了的棋子,到底是落子还是又收回了呢。
若然落子,自己便需知道是谁才行,并非自己非要争这帝宠,实在是背后的刀子最是防不胜防,争宠,若是光明正大来争,自己是不怕的,只怕是要中伤自己,陷害自己。
自己进宫以来,如履薄冰,哪一步行来不是险之又险,可不能再留个隐患在这宫中某处潜藏着了。
“奴婢冤枉,娘娘,奴婢不曾,奴婢便是再不济,只知道自己的身份,如奴婢这般,便是侥幸得了大王得青眼,料来也不过是一夕欢愉,哪里能当真飞上枝头,况奴婢与娘娘怎生想比?本便如萤火比之皓月当空,要奴婢拿什么来分薄娘娘的宠爱?”
扇雉确是不愿永世为奴,却也还不至太过蠢钝,想要与妲己争个高下,莫说身份,计谋,便是容貌,自己都断断没有一争之力。
况便是进的宫来,最好也不过是能得个采女的位份,也便是到天了,事事受人欺负,见人便要矮上三分,哪里有许给二公子自在。
便是二公子当真娶了正妻,为了显示贤惠大度,也必是不敢苛待自己的,况姬发并非世子,这夫人的家事说破天也不会高到哪里去。
“那便是二公子瞧着你容貌端丽,比之本宫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是以逼着你前来了?”
妲己这话说得满是讥讽之色,姬发岂会如此蠢钝,便当真看不出这扇雉是个不成器的吗?
姬发既然有此心思,便断然不会允许失败,那料来这个人,该是个心思剔透,美艳无双之人才是。
“回娘娘的话,二公子自是看不上奴婢这等姿色,不过是瞧着奴婢知晓了此事,不得不打发了奴婢罢了。”
“你倒也是个晓事的,那还巴巴的要来这吃人的地方?便当真信了二公子能帮你之言?”
还当真是利能霍心啊,这等哄骗之人,便是稚龄孩童尚且不信,可偏偏拿来蒙骗这些一心想攀了高枝的女子,是一说一个准。
“回娘娘的话,奴婢来此并非为了此事,二公子也并未拿奴婢当那国色天香的美人,二公子不过是想要奴婢窥视娘娘的动静,帮着那人上位也便是了。”
“哦?那你且说说,那女子是何人?可是已然进的宫来?”
“回娘娘的话,这等隐蔽之事,二公子岂会让奴婢知晓,不过是告诉奴婢些鸡毛蒜皮之事罢了,便是联系,奴婢都是见不到人的。”
扇雉初入宫时,本是踌躇满志的,甚而幻想了无数自己志得意满的情形,现在却都知晓不过是黄粱一梦。
想来自己也是够傻的,二公子心中何尝有过自己,怕是从开始便以为自己听到了不该听之事,才想将自己禁锢于身边吧。
扇雉微微晃了晃头,将一抹恐惧硬生生的挤出脑外,二公子对自己该是有一丝怜惜的,必不至是为了杀了自己灭口的。
“那二公子又有否言道,功成之时,如何安顿于你?莫非还要娶了你回府不成?”
妲己心知,姬发必是不会对扇雉言及自己志在这殷商江山的。
那是用了何等甜头引诱了扇雉如此行为乖张,竟至自己一眼便看了出来。
“回娘娘的话,二公子说,说……”
扇雉虽是想表忠心的,只是妲己毕竟是自己的主子,自己叛主行事,若然说的太多,真的还会有活路吗?
到时候自己已无利用价值,还要拿什么去薄性命。
“扇雉,你可知你现在已是无路可走,若然本宫将你已经暴露的事放出消息去,想来你便活不成了,本宫都不需自己动手杀你,你便会连尸骨都见不得了。”
见扇雉面露犹豫,妲己也不催促,手中的底牌不同,又哪里用的着巴巴的去摊牌了。
“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啊,二公子心肠狠厉,娘娘若是如此说来,奴婢定是没有活路了啊,怕是便连奴婢的家人,也得不到善终的,娘娘,求您看在奴婢这么多年,尽心伺候您的份上,饶了奴婢一命吧。”
若说那先扇雉还会相信姬发的花言巧语,那便当真是死了都不可惜了。
自己对于二公子而言,想来已是无用了,也便只能巴着妲己的大腿了,或许还能求得一条生路。
“你背主行事,原便该死,本宫念旧情,有心放你一马,可你竟不思悔改,那便也怨不得本宫了,你下去吧。”
见扇雉还不知如何选择,尚在犹豫不决,妲己便寒下了脸色,语气也是不耐。
“娘娘,娘娘,奴婢说,奴婢说,您千万别赶了奴婢出去,奴婢求娘娘了,二公子说,宫中有他许多耳目,让奴婢暂且忍耐一时,只消为他办成了此事,他便会给奴婢个进身之阶,便是一步登天,做到个一宫主位,也是能的。”
扇雉起初为了取信于妲己,留下自己一条性命,是以声音很大,待得后来,便渐渐低沉了去,不为旁的,实在是自己的所为,太过不堪。
“竟是如此吗,如此大的恩典,便是一时半刻够不这的,也当真霍人,难怪你一时迷了心窍,好了,你也将事情尽数告知本宫了,便算抵偿了自己的罪过吧,本宫念及当日冀州之情,便饶你不死,你自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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