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便是明白了这份苦楚,春荷反倒更加不知如何劝慰才好。
“娘娘,便是不能阻止大王**幸旁人,至少也要保证大王最**爱娘娘您,再帮衬着木美人些,想来娘娘在宫中的地位也便稳固了。”
“王后娘娘给大王物色了何等美人,你可听到了?”
“回娘娘的话,王后娘娘今儿的意思是让几位外命妇夫人举荐些人上来,夫人们虽是提了一些,但是瞧着王后娘娘的样子,似乎都不甚满意。”
“如此说来,王后娘娘心中尚未合适的人选?”
听得春荷如此说,妲己突然眼中闪过一道惊芒,竟是有些诡异的笑了。
“回娘娘的话,想来该是如此,只是……”
春荷当时自是敛气垂眸的,唯恐被王后娘娘发现了自己的心思。
是以并未注意到王后娘娘的神情,一些个意思也只是从声音和字面上揣测一二的,实在是不敢当真做的准来。
“只是什么?可是王后娘娘有何不妥?”
“回娘娘的话,奴婢也说不上来,只是觉着王后娘娘的一句话,似乎不像随口说说那般简单。”
人在不去用眼睛看的情况下,这听力便会尤其的灵敏一些。
是以当时春荷便注意到,王后娘娘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呼吸声竟是比之平时更为粗重和急迫一些。
想来说此话之时,王后娘娘定是心神激荡,不能平静的。
“哦?本宫便料想王后娘娘不至于大张旗鼓的做些没意思的事,想来心中是有所图谋的,王后娘娘说了甚,你且道来便是。”
“回娘娘的话,王后娘娘当时突然便说了一句,呀,本宫醒得比干王叔似有一幼女,好似也到了该当婚配的好年纪了,不知可许了人家?”
“比干王叔?王后娘娘这心当真是不小啊,方才帮衬过一次,便想着扣了别人的女人来当人质,心思如此狭窄,如何母仪天下?”
“娘娘之言,奴婢不懂,王后娘娘此意,不是为了示恩于比干大人吗?这该是拉拢之意吧?”
春荷的话,看似合情合理,妲己却是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轻声笑了。
“你觉着,依着比干王叔的地位和势力,还需要送亲女入宫,做个小小的嫔妃来博取什么富贵吗?”
若是当真想要入宫陪王伴驾,那便该在长女成年之时便送与大王,凭借着比干王叔的威望,想来长女必是能与王后娘娘一决高下的。
若然当真如此,那么现下的王后娘娘,还当真指不定是谁呢。
...
第三百零六章 忧心殷洪
?当日比干王叔不曾这般做,现下便说什么也不能送女入宫。
不说比干一代贤臣,不屑做着外戚,巩固自己一门富贵。
便是有心如此,亦是无力的很,现在宫中,王后娘娘地位稳固,不拘是谁,也是撼动不得的。
羽皇贵妃深的帝**,想来便是谁,也越不过去的。
贵妃的规置本便是二人,已然被黄贵妃与自己所占满了。
不拘黄贵妃还是自己,出身都是不低的,想来若无大错,也不是谁人想废便能废的了的。
寻常妃位到是尚有空缺,但是若然这妃位便是到头了,最后亦便是定在这个位份上了,恐是配不得比干之女的身份的。
这却算不得抬举,而实实的成了下嫁了,但是因着这人是大王,却又得不到下嫁应得的排场和看重了。
“娘娘所言当真极是有理,奴婢之前竟是不曾想到分毫。”
听得妲己如此说,春荷当真吃惊不小,自己竟是未曾想通这内里得关卡所在,当真是蠢笨非常。
自己若然如此不济,莫说助娘娘一臂之力,便是自保,都是尚待不及的。
春荷心中愧悔不已,面上自便是阴晴难定,妲己一看之下,便是清楚明了的。
“你实在无须自责,王后娘娘此中心计,莫说是你,便是今日几位外命妇夫人,想来亦是难解分毫的,本宫能想的通透,亦并非是因为本宫聪慧过人,不过是更加了解王后娘娘的性子罢了。”
“奴婢是伺候过王后娘娘的,自以为对王后娘娘也有几分了解,万不料竟是不及主子分毫。”
“这又有何奇怪,若是从全面来说,你自是比本宫了解王后娘娘多上十倍百倍的,用的心思亦是比本宫多上许多,说差的不过是着眼点不同罢了。”
“娘娘所言甚是,奴婢是奴,王后娘娘是主子,奴婢自是巴巴的去注意些娘娘的喜好和性子,至于娘娘的筹谋和心机,甚而是心中所图,都是不甚了了的。”
春荷本便不是蠢钝之人,妲己如此点拨,自然便就明了,亦便不再无谓纠结。
自己不过奴婢之身,哪里能如娘娘一般高瞻远瞩,当真设身处地的理解主子们的想法?
以烦恼这些个没有意义的事亦是无用,倒不若认真搜集情报,也好在关键时候能够襄助主子。
“你想通便好,本宫之前本还担心,若是王后娘娘太过聪明,本宫的棋子恐便会离手了。”
其实身居高位本便是一大旁人无可比拟的优势,若然占尽天理大义的名分,都依然不能取胜,便当真是与人无尤了。
想那比干夫人忠肝义胆,高洁可比日月,姜王后若然以大义为名相笼络。
莫说自己了,便是帝辛欲要废长立幼,想必比干一家都是会以死相争,绝不退缩半步的。
可笑的是姜王后偏生以己度人,硬要施加恩典,又要拿捏了别人的痛处,这便是生生在寒忠臣义士之心了。
姜王后如此,对妲己原本是天大的好事,可是妲己欣慰之余,竟是深深的叹气,情绪亦是随之低落。
“娘娘,您这是怎么了?王后娘娘与主子并无深交,主子很是不必如此为王后娘娘担忧才是。”
见自家主子竟是如此伤神,仿似有何事难以决断一般,个中缘由,春荷实是想不明白。
“本宫哪里是担心王后娘娘,王后娘娘位主中宫,便是再不济,亦是错不到哪里去的,但是大王子殿下便不一样了。”
大王子可是帝辛的嫡长子,占着大义的名分,若然不能登顶,不拘谁做了那至尊之位,都定然会对他百般忌惮。
最好的结果也便是装疯卖傻,做个闲散王爷,一生活在他人的监视之下,不敢稍有行差踏错。
若是登顶之人不是二王子殷洪,那么等待大王子的,便只有死路一条,不是明杀便是暗戮,绝无幸理。
况姜王后现下如此高调夺嫡,已是将大王子的退路全部堵死。
除了坐上那至尊之位,便只余下死路一条了,哪怕是想散于民间,平淡一生,都已经不能。
可是大王子的实力,真的有这个胜算吗?妲己心中当真毫无把握,姜王后和东伯侯实非大王子的良助,反倒可能成了负累。
若然要胜,也许唯一的变数便在端敬王妃了,说不得自己便帮上一帮吧。
“娘娘对大王子殿下当真是情意深重,但是依着奴婢所见,娘娘这是关心则乱呢,实则很是不必的。”
“哦?此话怎讲?”
关心则乱,这是有的,便是放在什么心思伶俐之人的身上,亦是难以免俗,是以春荷如此说,妲己并不急于反驳,反是巴巴的问了。
“回娘娘的话,奴婢想着,大王膝下仅有两位王子,又都是嫡出的,这立储之事,本便没有悬念,便是大王心中不满,亦是无法,大王总不至将王位传与外人才是。”
“春荷你说的只是一方面,王后娘娘想来亦是只看到了这一层,是以如此高调的去争去夺,可你却不知,这内里的一层才当真藏着杀人的利刃。”
“娘娘所言,奴婢不懂。”
“这立储乃是大事,远非大王家事那般简单,可也关乎这江山社稷,是以便是满朝文武,亦是可议可谏的。”
旁人妲己许是不知,但是这闻太师一家,想必便不欲让大王子继位的。
帝辛半生都在于闻太师相斗,想要收回权柄,闻太师又岂会不知。
闻太师之子本便差之乃父太多,若然让正统血脉的大王子继位,还哪里需要闻家辅佐。
想来帝辛仙去之前,要做的最后一件事,必是消了闻家所有的兵权,剪除依附于闻家的党羽,给大王子留下一个没有掣肘的清平盛世。
若然当真如此,这纵横殷商江山半生之久的闻半朝便算是彻底的倒了。
谁会当真甘心将手中的权柄拱手让出呢?闻太师绝非如此淡泊名利之人,是以不拘旁人怎样,闻太师都是绝不会允许皇室正统登顶王位的。
...
第三百零七章 恳请选秀
?“可是,娘娘,谁人又这么大的能量可以抗衡大王的决断?这等大事,大王必是会乾纲独断的啊。”
妲己说的固然有理,可是春荷实在是想不太明白便是有人有这般不臣的心思,又哪里来的这般逆天的能量。
“春荷,你可是忘了,闻太师可是当之无愧的闻半朝,大王半生戎马,算得上是果断之君了,又何曾当真挣脱了闻太师的束缚?”
“可是,娘娘不是还有比干相爷襄助吗?相爷忠肝义胆,又是德高望重,岂会任由闻太师把持朝政,违逆大王之意?”
“比干王叔自是忠义之人,只是这忠义却并无分量,这许多年来,你真当比干王叔看不出闻太师独步朝纲吗?他因何不说,不谏?因为不敌。现下不过是被本宫激起了血性,亦是因为闻太师已然罢朝,退居背后罢了。”
“这,难不成满朝文武竟是怕了一个闻太师不成?”
“春荷,你虽是聪慧的,却只着眼于这后宫,不懂前朝男人间的战争,若只是一个闻太师,大王只需一柄长剑,便可取了他的性命。”
妲己说至此处竟是不由的轻笑,帝辛一生霸气,却只在闻太师一事上求了稳,只不知这稳,竟是生生断送了祖宗基业。
“朝中满朝文武,皆食殷商俸禄,可是当真忠于陛下的又有几人,都是各人揣着各人的心思,是以许多人投靠了闻太师,亦是有一些人尚在两可之间,以致于一直当真力挺陛下的人,便就寥寥无几了。”
“那,娘娘,我们该怎生办才好?”
春荷便是久在深宫,亦是知道闻太师的威望的,若然闻太师下了死力阻止大王子问鼎,那此事到当真是难办的紧。
“本宫能做甚么,本宫手中的筹码少之又少,况大王子之事,亦是轮不到本宫出面的,说不得也只能暗中相助罢了。”
大王子在自己心中虽是很重,但却还不至于重到让自己乱了心神,破绽百出。
“那,娘娘是意思,可是静观其变?”
“不,大王子的事情可以暂且静观其变,但是王后娘娘的事情却是不能的,本宫若是不能巩固自己的地位,莫说是襄助大王子了,便是性命,恐都是不保的。”
“娘娘既是有了定计,奴婢依计行事便是。”
妲己这话确是在情在理的,春荷亦是觉得王后娘娘此举不只为了让大王承情,恐尚有分薄自家主子帝**的意思在里面。
“你去传话给他,便说本宫要另送一个大富贵与他。”
“娘娘的意思是?”
“本宫只是要襄助大王子,可却绝不会对王后娘娘多加退让,她既是对本宫出手,本宫说不得也要破了她的招数。”
“是,娘娘便当如此。”
听得妲己这般说,春荷方是放下了心,本来还好生担心,若是娘娘因为大王子,而对王后娘娘诸多留手,此番争斗,恐便落了下锋。
“你且附耳过来,本宫细细说与你听。”
“是,娘娘。”
妲己这边紧锣密鼓的商量筹谋,凤仪宫中百般思量,孔雀台上一双泪眼巴巴的相看守望。
而被这一切环绕的中心,帝辛,却丝毫没考虑这浓情蜜意,而是心下烦躁的很。
“大王,既是飞廉将军回来了,大王该当安心才是,怎得还是如此闷闷不乐?”
安公公禀了飞廉将军与那凝香之事,帝辛便就一言不发,实是看不出在想些什么。
安公公暗叹,现下大王的心思当真是越来越不易揣摩了,再这样下去,自己怕是也是如旁人一般,摸不准大王的心思了。
“飞廉将军虽是回返朝歌了,只是毕竟不同于恶来将军,孤心内实不能信了十分,安心十分。”
“大王切莫如此伤神,龙体为重。”
“王后可有再遣人来问?”
帝辛不问还好,这一问,安公公当真是险些老泪纵横。
你说帝辛这边心情烦闷,王后娘娘偏要大度的上了折子,恳请大王选秀,充实后宫。
这原是王后分内之事,亦是说不得什么,顶多不过是时机不当罢了。
只是这王后娘娘的折子才刚递了上来,外臣的折子就接二连三的奏请此事,这内里的意味,可便不言可喻了。
“回大王的话,大王将折子搁置了,吩咐老奴回了话说,大王国事繁忙,尚未及细看,想来王后娘娘深以为真,是以方才又遣了红袖姑娘前来探问。”
“你是想塞了什么样的女人与孤?”
“回大王的话,王后娘娘今儿很是召见了一些外命妇夫人,一切皆是按着规矩而行,想来是真心要为大王充实后宫,以期子嗣绵延的。”
“子嗣绵延?若是她当真有这个心思,当日便该对柳采女多加照拂才是,若然当真如此,想必三王子已然降生。”
三王子已是帝辛心中深刻的痛楚了,只消提起便压抑不住怒火,很是锤了一下踏几,拳头处因为用力过猛,都有些发红。
安公公唬的什么似的,当下便想上前去捧了,可见帝辛面色不渝的很,便又生生的顿住了脚步。
“大王,三王子之事,是那姚美人作孽,犯下这等滔天的大罪来,这以有心算无心,当真难防的紧,大王也便莫要再伤怀了。”
“姚美人?她哪里有着通天的本事,不过是个愚蠢的替死鬼罢了,只是孤竟不知,这背后之人可以隐藏的这样深,任孤如何明察暗探,皆是不露半点行藏。”
帝辛当真是迷惑的很,后宫不过这几个嫔妃,不拘是谁,都有些可疑,但亦是不拘是谁,都觉不似。
自己身为一国之君,竟对这枕边人如此无可奈何,也当真是失败的紧了。
“大王,老奴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若是不想孤治你的罪,便有什么说什么。”
“是,大王,老奴斗胆,觉着大王尚在壮年,既是有心子嗣,不若便从王后娘娘所请,广纳后宫,亦是应为之举。”
安公公并非是为着王后娘娘说话,只是现下大王的嫔妃,当真是少的过分了些,这选秀,已是应当之事了。
...
第三百零八章 妲己随行
?“选秀?竟是连你也来劝孤选秀,王后许了你甚么好处,竟能让你如此?”
“大王,老奴冤枉。网,一路有你! ”
帝辛如此大的罪名扣了下来,安公公是委实不能接的,当下便跪地陈情,啼泣不止。
“老奴一心只为大王计,说句大不敬的话,若然王后娘娘所请无礼,莫说好处,便是要了老奴的项上人头,老奴亦是不会对大王劝谏半句的,老奴自幼伺候大王,便是性命都是大王的,从无半点私心的。”
“好了,莫要哭哭啼啼的,这么大把年纪了,还如此这般,成何体统。”
其实安公公的忠心,帝辛是信得过的,方才不过是气恼之言,并未当真。
见安公公如此急切的辩解,自是收敛了些情绪,不再肆意责怪。
“是,老奴失仪了,大王恕罪。”
“安子,孤并非不能选秀,只是现下孤当真是没有这个心思。”
“大王,您正当壮年,很是该广纳后宫,绵延子嗣,国事自是要紧,可这子嗣绵延,才当真是祖宗基业的头等大事啊。”
“子嗣绵延,孤岂会不知?岂会不想?只是这幕后之人迟迟不见端倪,三王子已然遇难,便是有再多的美人,能够怀有龙裔,便当真能平安诞育吗?”
“大王,这却又是不难的。”
“哦?”
帝辛当真为此事愁闷了许久,若不是今日有王后所请扰了心神,又加之安公公乃是自己信任之人,此话亦是断断不能说的。
“大王便是一时三刻不能明辨此人,但左不过在这后宫几位主子之中,大王广纳美人,只消冷着几位娘娘些,再将新人的宫殿赐的与现下娘娘们所居之处远上些许,也便无妨了。”
“你所言亦是有理,只是有些事情终究防不胜防的,便如三王子,难道那柳采女住的还不够远?又是个无**的,三王子便是能出生,难道能尊贵的过洪儿和郊儿去?哪里便值当她们如此。”
躲避?哪里便是办法了,想在后宫无人问津,安静度日,便除非对任何人都没有危害,亦是无**的紧。
只是,若当真如此,又哪里来的龙裔,这本便是无解的难事。
见三王子之事对帝辛打击如此之大,安公公亦是叹了口气。
想来大王当真是对二位王子不满的很,不然哪里便会如此期待一个尚未出世的孩童。
“大王也莫要烦恼,俗话说,船到桥头自然便会直了,不若大王亲自送了三王子的牌位去太庙,一来了却这段父子的缘分,二来也能向主持探问一二。”
太庙自非寻常庙宇可比,能被先王御笔钦赐,自是全赖主持乃得到高僧。
此等方外之人,当真能窥测些许天机的,若能为主子宽解一二,亦是好事一桩。
“便就如此吧,此事你亲自去张罗,切莫露了行藏,孤正好借此机会,看看这朝歌百姓的民生到底如何。”
帝王便是富有天下,生活的所在亦不过是这方寸之间,不拘什么,都是听了旁人说的,哪里又做的了准。
听得都是文武百官想让你听到的,看的,亦是如此,所以才说这守江山难于打江山。
开国之君,自是了解百姓疾苦,天下的真相的,可是后世之君,便被束缚了眼界了。
帝辛半生戎马,便是想挣脱了这些劳什子的约束,却亦是不能,现下哪里会不想看看这真实的情形。</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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