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6 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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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血染就桃‘花’,只想再见你泪如雨下。

听刀剑暗哑,高楼奄奄一息倾塌。

是说一生命犯桃‘花’,谁为你算的那一卦。

最是无暇风流不假,画楼西畔反弹琵琶。

暖风处处谁心猿意马,‘色’授魂与颠倒容华。

卦不肯相对照蜡,说爱折‘花’不爱青梅竹马。

到头来算的那一卦,终是为你覆了天下。

明月照亮天涯,最后谁又得到了蒹霞。

江山嘶鸣战马,怀抱中那寂静的喧哗。

风过天地萧杀,容华谢后君临天下。

登上九重宝塔,看一夜流星飒沓。

回到那一刹那,岁月无声也让人害怕。

枯藤长出枝桠,原来时光已翩然轻擦。

梦中楼上月下,站着眉目依旧的你啊。

拂去衣上雪‘花’,并肩看天地浩大。”

初始帝辛不过以为妲己是唱些缠绵之曲,用以应景,或是掩饰方才的尴尬,可这歌曲当真停下来,帝辛已是变了脸‘色’,便是脚步都不自觉的停了下来,自己都卦未觉。

这虽是歌曲,却是唱的情浓错嫁,唱的起兵反叛,若说妲己此举那是无意,帝辛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的,只是,她要告诉自己的究竟是什么?

是她心中另有所爱,那人还在为着她妄图颠覆自己的江山,还是她知悉了旁人的‘阴’谋,却因着不知为何的顾忌,不敢对自己明言,这才借了此等曲子向自己说明。

待帝辛醒悟相比于谁人意图染指自己的江山,心中更在意的竟是这心中另有所属的人究竟是不是妲己,脸‘色’便就更沉上了一分,难不成自己也要仿效那夏桀昏君,爱美人不爱江山吗?这是置祖宗宗庙于何地?不,自己决计不能如此,妲己若是一心爱着自己,自己定当疼她,宠她,护她。

若然她‘欲’与他人一道颠覆殷商江山,自己便就要,便就要..依着帝辛一惯的‘性’子,若然如此,那必是要满‘门’抄斩的,可是莫说如此做了,便只是在心中想想,便觉得痛楚的不能呼吸。

永不相疑?永不相负?当真是一场笑话,见得帝辛此等反应,妲己心中已是明悟,帝辛便是对自己再好,这原自对江山社稷看重的本能,都会多疑心上几分的,这承诺,实则已是帝辛的极限了,当真做到,却是不必去奢望的。

妲己的‘性’子并不如寻常‘女’子一般矫情,一旦被疑心便要寻死觅活,认为对方百般不是,千般对自己不住,帝辛是帝王,又非昏君,自己又岂能要求太过,况他若当真那般,自己倒要多担上几分心了,那般轻信之人,如何担得起这江山之重。

须知这争夺江山,出手自是端得很辣,不拘美人计,还是甚么的,便就是为你死了,都可能是布下的一步棋,不疑便是寻死。

“夫人,此曲甚是特别,不拘曲调还是这词,都是极美的,端得是入情入景,为夫竟是从未曾听闻过,不知出自何人之手,又是唱的何时之事?”

帝辛心中几经思量,却还是不愿疑心妲己,便是有些许生疑,也是不愿伤害于她,是以竟是呆傻到开口相询,只巴望着妲己给自己一个安心的理由,让自己不必做出太过伤心的决定。至于万一这答案不是自己想听到的,又该当如何,帝辛便是想,都不愿意去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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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六章 可是错嫁

?听的帝辛此问,妲己当真是心中晒笑,但也是涌起些许的暖意,这两种极是迥异的感觉便似拧麻绳一般,将妲己的心都‘揉’的痛了,但却不得不说,至少并未让自己的心当真冰寒到谷底。-

这曲子并非妲己所作,初次听闻之时,自己便被感动的落下泪来,心中深深的为那曲中的‘女’子不值,可不曾想到,自己竟是连此‘女’都比不上的,许是这曲子太过直击人心,妲己虽是不喜的,却竟是记了下来,这许多年过去,竟也是一字一音都未曾淡忘,难道这便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吗?

妲己缓缓晃了晃头,自己终究是个傻人,不拘前生今生都要去赌,方才行此危险之事,会否也是因为念着心中对帝辛的一片情呢?

一想到自己可能当真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了帝辛,妲己便从心底感到发寒,忙不迭的转移了思绪,不敢再去细究,转而专心的应付起了眼前的困局。

“夫君有所不知,此乃是民间的俚曲小调,究竟何人所作,当真是不可考究的了,妾也是年幼之时无意间听到,感其曲子优美,便就记了下来,方才冰嬉之时,心情畅快,甚想唱歌,不知为何,便就想起了此曲来,若是夫君不喜,妾日后再不唱此曲也便是了。”

妲己是了解帝辛的‘性’子的,自己若是直接谏言,他必会疑心自己早便布置好了一切,那时,对日后的筹谋都会有所阻碍的。

可若是自己百般遮掩,他便必是要问的,而且会以为自己是不愿说,不敢说,不想说的,那对此事的信任度也会高上许多。

“夫人何出此言,此曲甚妙,为夫甚是喜欢,只是此曲太过于悲伤了,不知是唱得何事啊?可是本朝之事?”

帝辛竭力克制着自己,并未‘露’出怒容,但是妲己对帝辛是何等的了解,只凭他眉宇间那不正常的跳动,和左眉略略挑高,便知帝辛这是当真动了心的。

是否本朝之事?这曲子说的可是深爱的两个人不得不分开,‘女’子他嫁,且是嫁与帝王之家,那男子忘之不得,竟是起兵造反。

先王之时自是未曾有过此事的,此理天下尽知,那帝辛的言下之意便是,可是有人在图谋他的江山了?妲己万料不到帝辛竟是这般直接的问了出来,难道,自己错怪他了,他竟当真不曾疑心自己吗?

这等关系宗庙社稷,祖宗基业的大事,他也愿意对自己永不相疑,永不相负吗?妲己呀妲己,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不拘他待你之心意究竟为何,难不成还能左右你的决断吗?

他是帝王,有些话能说,有些话便是不能说的,至亲至疏夫妻,最深切的体会,定然便是在这帝王家吧,真话,敷衍之言,在妲己的心口几度权衡,出口的还是让自己有些懊恼之言。

“夫君说笑了,这曲子怎会说的是本朝之事,本朝制下,四海升平,百姓安居乐业,谁人会生了非分之想,只是,妾想着,这历来‘女’子的婚约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万一曾于闺阁之中有个甚么不该的念想,那许便是成了怨偶。”

妲己此言已提点的很是明确了,但是却也将自己置于了危险之中,自己与姬发之情在冀州,当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除非帝辛不去查探,否则,与之自己所想嫁祸的那人,自己才当真更是可疑的。

但若不如此说来,当真含糊了过去,帝辛不曾走了心,岂非辜负了自己一片坦诚之心,自己何时不是游走于悬崖峭壁之间,也不差再拼上这一回,便希望帝辛念在自己敢于如此对他坦承的份上,当真不疑心自己吧。

自己竟又讲安慰系于男子身上,妲己自己也是不由的苦笑的,可祸福成败自己偏生不想去计较。

“夫人说的极是,这等下贱‘女’子,古往今来都是有的,若是被为夫得知此等人,必是要将她碎尸万段,满‘门’抄斩的,伤风败俗,无德无形,置亲族夫族于不顾,还有何颜面苟活。”

帝辛说这话之时,按说心中该是极为愤怒的,可是却一反常态的收敛了怒容,自己这一停下,方才被甩到后面的‘侍’卫和奴才们倒是渐渐追了上来,帝辛便不得不停下了和妲己的‘交’谈,将一众人等遣散,不得跟随。

众奴才哪个敢当真放任主子涉险,便都是一个劲的恳求,声泪俱下,当真好不感人,可帝辛丝毫不为所动,后竟至发了雷霆之怒,众人自然都不敢再发一言,却也不敢当真离去,便就站在原地巴巴的望着帝辛。

奴才们不走,帝辛与妲己的谈话自是不能够继续的,帝辛现下的心情当真是谁也体会不得的,恨不能立时便抛出妲己的心来仔细的看个分明。

说了这许久的话已是忍耐到了极限,再也忍不得一时了,也不理会一众的奴才们,只留下一句谁人敢跟上来杀无赦的命令,编就又带着妲己滑行而去。

妲己岂会不知帝辛这是为了向自己询问,并非如之前那般,为了玩耍,是以并不怎生动作,只由着帝辛带着自己,滑到何处便是何处,自己只掌握着身子,不至跌倒便好。

待行的很有些远了,料来只要不是大喊,那起子奴才便是说什么也听不得了,帝辛才放缓了步子,缓缓得停了下来。

“夫人的脸‘色’不好,便是这冰嬉都似没了兴致,想来是方才的那只曲子不好,让夫人感怀伤痛了吧?”

听的帝辛如此说来,妲己不由疑‘惑’的抬起头,迟疑的望着帝辛,只见他久久的凝视着前方,眼角都有些‘抽’动,仿似心中不安一般。

他不是该想法子‘逼’问自己,究竟是何人意‘欲’造反吗?怎得放着如此大事不问,反倒巴巴的来询问自己是否感怀身世,这等恨己身错嫁之曲,自己能感怀的甚么?帝辛之意,是在疑心自己了吗?这般时候,当真是如履薄情,一字一句都需仔细斟酌,不然许便是灭顶之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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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七章 互诉衷肠

?金家小姐说这话,心思可是不简单的,但是若然放在宫中,那便就是最下九流的法子了,很是拿不上台面的,是以妲己并不多言,只做不经意间扫了一下帝辛的表情。-

二‘女’倒是斗的如火如荼,可是帝辛却是无事人一样,这等表情倒是让妲己放了心,帝辛乃是帝王,本便不需怎生掩饰的,况自己也不是个傻的,这等神情又怎生瞒得过自己。

这般看来,必是当真不在意的,至少也算得上不很在意,心下有了定算,也便知悉该如何做了。

“金小姐毋需如此,既是爷相邀,本夫人哪里敢说当与不当,该与不该,这冬日里寒的很,便莫要站在外面说话了,还是快着些上了马车吧。”

妲己说着便先转了身,有着纯儿搀扶着先行上了马车,帝辛自也是紧随其后的,金家小姐闹了个没趣,也只得收了悲伤,巴巴的跟了去。

“夫人,你定是不知,这凤凰镇中还有座凤凰神庙的,爷来此一趟不易,见神庙是必要参拜的,适才金家小姐也说了,此刻是冬日,山上景‘色’很是寡淡,山风又过于硬朗,夫人若是不喜,便就在马车内等着爷便是,待爷参拜过后,再与夫人把臂同游。”

帝辛的本意自是与妲己一同去参拜的,可是怎料这金家姑娘说,夫人体弱,耐不得山风凛冽,况冬日山上景‘色’寡淡,夫人必是不喜的,若是自己执意相邀,夫人必是也只得遵从,可是想来便会坏了这接下来的兴致,想来实在是不值当的很。

是以帝辛才有了此言,只想着尽可能的让妲己开怀,莫要勉强敷衍自己才好。

“爷这说的是甚么话,甚样景致妾不曾见得?难不成爷以为妾在意的是那山山水水?当真是让妾好生伤心呢,妾在意的不过是那陪着妾看山水的人,是爷您才是,便是景致寡淡又如何?便是山风凛冽又当的甚么?只要爷去得,妾便必是要去的,除非,除非爷不愿与妾同去。”

“胡言,若不是为了夫人,爷岂会逗留此处,适才不过是心疼夫人之言,夫人却反着恼,当真是好没道理,既是夫人觉得无妨,那爷自是求之不得,纯儿,一会儿将那上好的狐皮大氅取了与夫人穿上,再仔细的备了手炉,哦,再准备两个汤婆子,用布帛紧紧的捂了,爷好方便夫人随时取用。”

“是,爷,奴婢都记得了,一准置办的妥妥当当的。”

纯儿虽一直在妲己身边伺候的人,可毕竟是奴婢的身份,平日里自是不敢与帝辛这般说话的,可是今儿却是不同的,一来此时是微服出宫,自己若然太过恭谨,反倒是‘露’了端倪,平白的惹了帝辛与妲己玩不畅快。

这二来也是因着安公公的提点,使得自己对那金家姑娘先入为主的当了强劲的假想敌,生恐自家主子受了委屈,现下见帝辛全然不瞧那金家姑娘,只对自家主子百般呵护,哪还能不喜到了天边去。

“爷也真是的,妾哪便那般娇贵了,又不是泥捏木塑的,竟是一丝风都禁不得了不成?”

妲己被帝辛这副模样逗的哧哧的笑出声来,自己前世今生,尚不曾见过这等男子呢,明明是个极富极贵的人儿,却巴巴的来讨好自己,却又偏生不解这‘女’儿家的心事,竟是生生的多说多错了去。

妲己的意思到也不是说这世间的男子便都薄情薄幸,自己父亲便是待母亲极好的,前生那人虽是存着利用自己之心,但是初时相‘交’,亦都是真心相待的,便是伯邑考,也是个情深意重的,可不拘是谁,都是自自然然的去对着一个人好,哪里有过这等巴结之举。

被冷落的滋味当真只有被冷落过的人才能尽知的,是以当冷落转化为满满的怨恨之时,当真也是怨不得那人狠毒了,这便帝辛与妲己你侬我侬,便是空气中,都是满满的幸福的味道,并着纯儿都是喜笑颜开,欢喜无限的。

只可怜了金家姑娘坐也不是,站也不是,面部的笑意都是维持不住了,身子也是僵硬的不知如何是好。

“爷,这恐是有些为难的。”

“哦?甚么为难?夫人多穿着些,伺候的妥当了,必是不惧那寒冷的。”

金家小姐这一开口,帝辛仿似才醒起还有这样一个人的存在,虽是客套,却略显生疏的望了金家小姐,不解这其中尚有何问题。

“爷,小‘女’之前便已是言道,这凤凰神庙是有重兵把守的,没有府尊大人的手谕,是谁人都进去不得的。”

“姑娘不是说那府尊大人与令尊‘交’情甚笃吗,难不成这手谕又拿之不得吗?”

“爷勿怪,小‘女’原本以为只是爷一人前往,这,依着家父与府尊大人的‘交’情,自是无碍的,可是若然夫人也要前往,恐怕便有些为难了,夫人想必对神庙也没有什么兴致,不过是想与爷同游罢了,这同游何处去不得,神庙,夫人便莫要去了吧,不知夫人意下如何?”

妲己当真是不想笑的,可是这金家小姐当真是手段稚嫩的可以,便是不想让自己去,想要与帝辛独处,也不该想了这等拙劣的法子出来,莫说自己看的分明,怕便是帝辛,也是不喜的。

金家小姐出身商贾,便是再锦衣‘玉’食,又哪里能当真与大户人家的小姐相比,更莫说与妲己比对帝辛‘性’子的了解了。

此话一出,帝辛已是怫然不悦了,自己若当真想带着妲己进神庙参拜,还有谁敢来阻拦不成?不过是不想将事情做的如此决绝罢了。

“姑娘不必为难,若是姑娘拿不到那手谕,爷自己去拿也便是了,只一条,这神庙,爷是必要与夫人一同参拜的,初时不知夫人愿去也便罢了,现下已知夫人可以前往,心中已是欢喜的紧,哪里还会独自前去。”

虽则金家姑娘是指名道姓的对着妲己发问,可是帝辛却不由得妲己为难,直接便截下了话,坚定的回了去。

“这,爷既是这般说,那小‘女’勉力一试也便是了,只,若然不成,爷也莫怪便是。”

被帝辛如此毫不留情的抢白了,金家小姐脸‘色’‘阴’晴不定,好一会儿才生生的扯出一抹比之哭泣还要难看上许多的笑容,生涩的答了。

“姑娘严重了。”

这段对话自是极为伤了气氛的,不拘是谁,都是不耐再多言,竟都是巴巴的掀了车帘,作势望了窗外,只有纯儿仍在轻手轻脚的准备一应的物事。

帝辛已是吩咐过了,马车在府衙‘门’口停上一停,待那金家姑娘去取了手谕再行上山朝拜,是以这马车方一停下,金家姑娘便跳将下去,竟是不曾多说一言,连那垫脚凳都不耐烦等了。

“夫君,这金家小姐似有不快啊,想来是妾执意要与夫君一同上山之故了,只是妾实在不明,若然是其它的姐妹,如此到也便了,她,却是万没这个道理的啊。”

待金家小姐下了马车,妲己便就微触了眉,绝美的小脸上满是疑‘惑’,显见当真是想不分明的。

“夫人休要胡言,她算得甚么,也敢对夫人有所不满?想来是乡野‘女’子,没见过世面,有些个恶形恶状的,也是寻常之事,夫人多担待些也便是了。”

“夫君何消如此说,妾岂是那等浅薄之人,只是,妾实在是太过担心,才会如此说来。”

“哦?夫人担心甚么?”

“这金家姑娘出身商贾之家,全没个礼数规矩,妾自是知悉的,也必是不会与她计较,但是回得宫去,冲撞了旁的姐妹,料来必是不美的。”

妲己当真有些为难,想说,又怕帝辛听了新生不快,深吸了口气,才将将鼓起了勇气,与帝辛说了,可便就是如此,也是仔细的巴望着帝辛的脸‘色’,生恐犯了忌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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