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挑了涤的驼背汉子照着小伙子的后屁股就踹了一脚。
“胡咧咧个啥,官府封闭城‘门’就是大事,你懂的啥,没得胡咧咧,也不怕把你当贼人给抓了去,快去,现在赶去南‘门’许还能来得及。”
驼背汉子只有一条胳膊,可是身子却是健朗的,满满两大筐重物也不曾压的他变了脸‘色’。
大叔可是军武上下来的人,打了半辈子的仗,临了临了残了,这不是就领了二十个大子回了家。
可是乡野之人可不敢不敬重的,若是没有这些老兵,自己种的粮可不都要被抢跑,夏末之时易子而食的惨状还沉沉的压在农户的心上,刚过来赧么两年好日子,可不敢就忘了疼了。
故此见大叔发了话,小伙子也不敢还嘴,只又推起了车子跟在大叔后头转了路。
“大叔,这可是皇城脚下,贼人敢干个啥,多不过就是偷‘鸡’‘摸’狗的,也值当封锁城‘门’来抓?可不是太平日子过得久了,把这起子提刀的都给闲出屁来了。”
听小伙子不满的嘟嘟囔囔,可真把老汉给气坏了,本想照着脑袋拍一巴掌,刚要伸手才醒起自己还蹬扁担呢,只好上脚去踹了。
小伙子没防备,冷不防的被踹了个趔趄,苦着一张脸跟老汉赔不是。
“大叔,您这是咋了嘛?我也就是说说,发个牢‘骚’,也不敢惹出事端来,那些城‘门’老爷就知道没事找个乐子,一点也不顾及我们庄户人家要过日子,怎得还不让人说上两句吗。”
老汉见小伙子死不悔改,气的又要去踹,可这回小伙子有了防备,早就闪身躲了过去。
“你别跑,我今儿非打死你个没脑子的,也免得你给家里招祸,你刚才没闻到城‘门’口有股子怪味吗,亏你还是个屠户,那么大的血腥子味你就楞没闻着?
告诉你,那是人血,在战场上这种味道叔闻得多了,绝计错不了。能那么大的血腥味散不下去,你倒是想想,那得是死了多少人。
你再想想,这是什么地方?这是皇城,天子脚下,敢在这就这么大肆杀人,而且还能不让官府抓住的,那都是些什么人呢。
这也是你能惹得起的?你胡咧咧是不算个啥,可要是城‘门’老爷抓不着那起子强人,就会抓了你去顶数,这种杀人冒功的事,在战场上就不算个事。
到时候莫说是你,就是你爹你娘,你哥嫂,弟妹,加在一块都不够砍头的。”
小伙子吐了吐舌头,一脸的后怕。
...
第五百二十四章 一查到底
?“夯货,又不是没见过死人,至于吐成这样,滚一边去,我自己进去看。”
队正实在是看不惯这几个手下了,不就是发生了命案吗,还都是在平民这边,怕的甚么,往日里为了争抢些钱财送命的也不是没有。
正在一边扶着大树吐的稀里哗啦的小兵被照屁股踹了一脚,眼看着头儿大步流星的就进去了,连阻拦的话都没来得及说。
很是同情的给头儿默哀一分钟,继续扶墙孟吐,今儿的早饭是已经吐干净了,正在吐昨儿的晚饭,不知道一会儿会不会连胆汁都给吐出来。
西城人口稀少,可是这几日不知怎得,陆陆续续来了好多得闲杂人等,按说这档子事除了守门的知道之外,旁人倒也关注不到,可是偏生这些人打把势卖艺玩的热闹,这可不就弄得大家都来了兴致,听说好些个人还被大户人家找去专门的表演,倒也赚了不少的赏钱。
今儿这西街安静的有点可怕,许是因为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知晓其中的危险,连着猫狗都不再叫了,恨不能夹着尾巴溜着墙根走。
队正当然也知道这是死了不少的人才能有这等的场面,只是这些个手下都退却了,自己不得已也要鼓鼓士气才行的,不然真不知道一会儿上官来了,自己该怎么交代。
长叹口气,皇城脚下出了灭门的惨案,已经不能指望薄自己的小小官职了,只盼着脑袋还能给自己留在脖子上继续吃饭就行了。
壮着胆子冲了进去,就不信里面能有什么洪水猛兽,了不得就是几个死人而已。
“一,二,三……十二。”
“李哥,还是您老厉害,咱们兄弟就没有坚持到十个数的,您都十二个数才跑出来。”
队正脸色铁青,也去抱住大树狂吐,有心上去踹这个连溜须都不会说话的夯货几脚,可是腿软的实在抬不起来,这早间吃的多了点,现在吐的这叫一个稀里哗啦,真是要活不成了。
“去报告府衙,刑部,武城兵马司,全都告诉到了,快去,这是要出大事了。”
看到底下人马不停蹄的分散着去报讯,队正这才又转过头来继续吐上了。
这大早上闹的叫一个热闹,平日里随便拽出来一个都是惊天动地的存在,现在都挤在一起办案,也没有一个再去抢功了,只巴不得能把这烫手的山芋推给对方才好。
“陛下,西城的巷子里今儿早见发生了命案,死了一百二十余人,都是清一色的壮年和妙龄女子,都是这些天才进了朝歌的,出了打把势卖艺的,还有几个乞丐无赖。”
比干很是无奈,这就不是自己的事,只因大王正在病中,王后娘娘和定国王爷在一旁侍疾,除却自己这个皇亲,旁人是当真不好前来的。
帝辛头上还顶着个帕子,闻言也是怒了,连帕子都扯下来扔到了地上,姜王后也不许旁人上前,自己亲自拾了帕子,又去一旁取了新的来过了温水,折成大小合适的长条形状,这才小心的给帝辛放在额上。
帝辛虽是在气头上,可是并未失去分寸,若然是旁人,自然是要轰了下去的,可是姜王后的颜面是必须要给的,是以只能忿忿然的坐好,由着定国王爷将靠枕塞在自己的腰部,调整好了位置,倒也是舒服些许。
“什么叫一百二十余人?难不成我殷商的官吏都是如此办案的?这等不细致的态度还能指望了海内无冤案吗?这是天子脚下,命案接连着出,到底是贼人太过凶猛,还是二等太过无用?啊?”
帝辛越说越气,呼吸都是粗重的让自己无法承受了,只得暂时停了下来,这天子脚下平素里是不会有大案要案的,可是现下倒好,先是个刺客莫名其妙的死在了沈尚书家里。
不过一日的光景,这沈家满门就被强人给屠杀了个干净,左右都是些官员,一个个的因着怕死,都很养了些护院的,怎得就无一人知晓?居然要到天亮才能发现,一百多条人命就没有发出一点点的呼救声,这是什么样的强人能做的出来的?
沈尚书的事倒还说得过去,是几方力量博弈的焦点,想来派出些死士前来也不奇怪,可是这西城的命案又是怎么回事?
难道现在朝歌城内已经危险到了这个地步?居然就连打把势卖艺的也值得出动这种强人?帝辛都不知道该哀叹自己的失败还是该为天下已经富裕到强人不如狗而欢喜了。
别说帝辛了,比干自己也是哀叹连连,这皇城本该是最为安稳的所在,现下可好,命案连着出,老百姓都开始恐慌了,这么下去,当真是于社稷不利啊。
“回大王的话,这厘定清楚受害人数本是最为基本的要求,可是这次如此含糊当真是怪不得他们,这贼人太过心狠,不但杀了人,还把尸体给肢解的乱七八糟的,肠子肚子的流了一地,捕头将地冲刷了十几遍,还是无济于事,那血迹都渗入到了泥土里面,暗红一片,碎肉块子到处都是,就算是想捡了特定的部位来判断人数也不敢很确定了的,好一些个被野狗给叼了去,是以这一百二十人也只是确定了的数目,实际上的受害人数比之这个,是只多不少的。”
一听比干如此说,帝辛当真是睚眦俱裂,都是自己治下的子民,殷商开国以来便是与民休息的,从未用过重典,现下可好,这是完全的不把皇权放在眼里了。
旁人看的不过是地界不安稳了,这是刺裸裸的命案,可是帝辛却是清楚的,这是在向皇权挑战,这背后之人定然是有不臣之心的。
“查,务必到一查到底,在朝歌之地有这般能力的人,为数也是不多的,孤倒是想知道,他像这些呼哈哈的下苦人下手到底所为何来,但不拘是何用意,既然敢于藐视国法,就要有承受孤怒火的准备,给孤一查到底,不拘查到了何人,都不要怕牵连大了有所不妥。”
...
第五百二十五章 有意立储
?偷眼瞧了大王的神色,坚定果断,想来这是当真下定了决心的,而不是一时气愤所致的冲动之言,比干这才躬身应下。【更多精彩小说请访问】
殷商王朝怀柔的实在太久了,以至于藩王和好些个有大功于社稷的老臣开始蠢蠢欲动了,若不是想要跟大王讨个底线,单单百多个下苦人的命,还不值得比干亲自跑这一趟。
只是能把案子做到这么大,而后又能将证据都给烟灭了的,必然不是寻常之人,若说当真如底下人说的,死了这许多人乃是天罚,半点证据不曾留下,比干是断然不信的,说不得是有人权利滔天,唬得知情人不敢多言罢了。
既是现下大王有心要查,那就必是要一查到底的,若无这等子决心和魄力,实在是不如不动,还不若赶紧捂了盖子,莫要揭开,也好不让朝廷在百姓间失了威望。
“大王英明,此事确是该查,只是,老臣虽是不知贼人是谁,但是想必那幕后的贼子都不是个平庸的,寻常官吏想是不敢轻动的,保不齐便一起将盖子给捂上了,是以老臣请命亲自负责此案,老臣乃是皇亲,不拘怎样,也是一种威慑,断不至将贼人轻纵了去。”
比干这个老好人都能想到的事情,帝辛如何能想不到,也不知心中怎生想的,竟是眼神复杂的望了姜王后和定国王爷一眼,面色犹疑未定。
“丞相的威望自然是足够的,但是此事凶险,孤是决计不能让丞相亲身犯险的,拟制,此事由定国王爷负责,赐尚方宝剑,许先斩后奏,十日之内务必要将此事查实,不得有误。”
比干本是想说定国王爷乃是王储的不二人选,比之自己不知重要了多少倍,古语有云,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大王怎得如此糊涂?莫不是方才所言只是托辞,实则乃是不信任自己之故?
一念及此,心中很有些悲凉,方想陈词一番,却是恰好对上了大王的眼睛,比干不由的打了个冷颤,天呢,自己险些干了蠢事,大王原来是这个用意。
想明白了前因后果,比干也是一阵阵的后怕,若然事情真的如此,自己还当真是不够瞧的,故此退至一旁,眼观鼻,鼻观心去了。
定国王爷本是安静的站在一边的,国家大事自己虽也是操心不已,可是比干丞相与大王说话,现下走的却是家族的模式,自己这一个晚辈实在是没有说话的地方。
冷不防被点了名,当真是有些呆楞的,反映了一会儿才算是醒悟了帝辛这旨意里面的意思。
“父王信任,臣敢不尽心竭力,只是父王想是忘了,前日才将沈家灭门之事交与孩儿,这孩儿执两案的尚方宝剑,想来有些不妥,还望父王明鉴。”
是了,这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殷商的不成文,却是人人遵守的规矩便是不能兼任的,负责一个案子便要对其他的事情避险,这定国王爷一直留在宫中可不只是侍疾那么简单,还因着要对案子封口,这才不见任何形式的宴请。
“这都是朝歌城内的灭门惨案,说不得都是一人所为,哪里算的是两个案子,况尚方宝剑何等尊贵,哪里能一赐再赐?这两个案子并作一处,你只专心勘察便是。”
见帝辛给案子定了性,自己并不曾有违逆祖制,受人攻讦的地方,定国王爷便再无疑虑,将此事一并的接下了。
“那沈家灭门一事自有闻老太师主理,你在一旁学着便好,与你尚方宝剑乃是因为你的身份尊贵,拥有至高无上的皇家血统,并非是让人你胡乱的指挥,影响老太师断案的,对于这点你务必要谨记,孤若是听到你肆意妄为的弹劾,定然不会轻饶于你。”
帝辛一向以为定国王爷是个没有野心的,自然也没有什么本事的,但是监国这几日来倒是改变了自己的看法,自己的儿子也是个想做事的,虽然很多事情上面犹显稚嫩,但是大体的方向还是不错的。
但就是因为如此,帝辛才更是担心,不得不出声提点,自己不曾重视了这个儿子,十多年都是闲散着度日的,如今得了机会,可莫要失了分寸,因为急于表现而遭致祸端才好。
其实这个,帝辛倒是想得多了,定国王爷的优雅淡定,偏偏如玉的性子可不是刻意为之,乃是深入骨髓深处的本性,如今行事也是谦卑的紧,对于闻老太师这种开国老臣更是利敬有加。
故此哪怕闻老太师对帝辛再是不满,态度再是跋扈,对于定国王爷却是从不曾有只言片语的不满的,定国王爷在自己心中,便就是王子的最好诠释。
虽是说的很有些无用,可是父王毕竟是在教导自己,关心自己,定国王爷心中还是欢喜的,当即便就恭谨的应下了,脸上一片与年龄不符的孺慕之情,看的比干频频的点头赞许。
“嗯,你明白就好,沈家的案子可有什么进展了?这十日之期已是过去了两日,也该有些眉目才是了,依你看来,十日之内,闻老太师可能给孤一个答案?”
帝辛问及沈家命案,这可就是朝事,并非家事了,定国王爷忙整肃了心情,在心中略略的将事情过了一遍,而后才慎重的开了口。
“回父王的话,这案子看是毫无破绽,但是细查之下还是有一些整理的痕迹的,闻老太师说,毁尸灭迹的迹象也是迹象,用于追踪,有的时候反而更加的有利,这一点儿臣虽是不很懂,却也是赞同的,目前已然有了些许眉目,十日想来是尽够的,父王安心便是。”
儿子从不曾这般意气风发,自己很有些老了,是该培养儿子一番了,这从小里手把手的教导,连地里的老农都是知晓的,可恨自己竟然今日才想的分明,哎,希望还不算太晚。
许是人生病就会变的脆弱许多,帝辛觉得自己近日来很是憔悴,经常会想到自己若是突然的驾崩,定国王爷无法守住江山可如何是好?
内乱不断,外地环伺,当真不是自己所望啊,一想到自己辛劳半生,也不能给儿子一个大好的盛世局面,帝辛就觉着心中哀叹。
“哪怕是事情已经差不多了,也要慎之又慎,尤其是君前奏对,可是要加倍了谨慎的,你说十日可以做到,但万一出现了纰漏,查不出来呢?到时候你该怎生说父王说来?你看看闻老太师,不拘父王怎生询问,都只言尚在查证,定不辱使命之类的搪塞之言,想要一句确切的回答,那是决计不可能的,这里面的门道,你还很有的学,自己切切要多用上些心的。”
定国王爷只是心中感动,把这对答完全看成了是父子亲情间的寻常之事,可是比干和姜王后却都是不这般看的。
都是老成精了的人儿,哪里还能像定国王爷一般单纯,这帝辛是什么人?是九五之尊,天家无父子,天家无私事,这可不是说说而已。
教子之事放在旁人家里,那是再寻常也没有了的,但是在天家却是了不得的大事,这些朝廷奏对,帝王心术,是只能传与太子的,旁人是断然没有这个福分的。
今日就是一个讯号,想来大王这一病是心生忧虑了,开始为着百年之后考虑了。
见大王并无其他旨意示下,比干与定国王爷便一道告辞了,太医说过,大王不可劳累,现下也是该歇息了,况这命案还在那里等着,轻易耽搁不得。
到得宫门口,定国王爷拱拱手便要上马车赶去西城,自己目前知道的实在是太少了,也不敢下了什么论断,就连勘查的方向都没有一个。
这是父王交给自己的第一件让自己担当大任的事情,与自己只需做个牌子,起了震慑作用的沈家灭门案有所不同,是以这心中的热血很是有些澎湃,面上竟是带出了些许喜色。
比干本是不想多嘴的,自己一向爱惜羽毛,别因着多言两句,被当成了巴结未来的储君,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可是定国王爷对自己尊敬有加,又是自己的晚辈,况现下又知道了大王有意委以重任,不拘是于公还是于私,自己都无法真正的袖手旁观。
长叹了口气,拼却着晚节不保,还是喊住了马上要扬长而去的定国王爷,眼神示意自己的小厮好生看着,自己凑近了窗子处。
见如此神色,便知这是有话要与自己说了,定国王爷也忙把头伸了出来,恨不能与比干的头凑在一处才好,免得密语为他人所知。
“王爷,老臣向大王禀奏之前曾亲自去了西城查探,那惨状当真是让人不忍睹的,老臣有一家臣,武艺是极好的,老臣多次危难都有赖于他拼死护佑,才得以活命至今,所以对此人老臣是从来不疑的,他看到现场便变了脸色,言道这里面有隐世家族的人介入,让老臣为活命计,有多远便躲多远,王爷切切保重,不可亲临险地。”
...
第五百二十六章 琵琶女
?比干说罢转身就走,丝毫不给定国王爷再来询问自己的机会,自己已将这内里的症结与自己所知的出处尽数告知,再无什么可为难的了,至于王爷能不能听劝,那就不是自己能够决定的了。【更多精彩小说请访问】
定国王爷苦笑的摇了摇头,还是对着比干的背影拱了拱手,在心里谢过了老丞相的回护之情。
但是即便是危险又能如何,旁人能躲,自己却是一万个不能的,这天下都是自己家的,哪里能因为贼子的强大而去轻易舍弃了任何一</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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