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6 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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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过,却是并未急着拆看。

愣了几息的功夫,妲己都很有些狐疑了,凝香方走到火盆那里,将信投了进去,直到亲眼见着书信化为灰烬,这才长吁了一口气,取过勾子将灰烬打散。

妲己阻止已经不及,况这婚事是凝香的,她想怎样,自己是不愿逆了她的意思的。

...

第五百八十一章 五百孤儿

?“这婚事本宫一来是为了你的终生幸概想,二来也是有些私心的,但不拘如何,这都是你的一生,若你不愿,本宫绝不勉强于你。【更多精彩小说请访问】”

莫说婚事,便就是奴才的生死,都是主子一言而决的,更何况这凝香还是妲己的家生子,便就是王后娘娘,都没个过问的资格。

可是在妲己心中,凝香的位置实在太重,早已不是寻常主仆的情份了,这话想来凝香也是懂得,不需多想,只问本心便可。

“回主子的话,飞廉将军将门虎子,莫说是明媒正娶的抬了奴婢过门,便就是做个妾侍,也是奴婢的福分,主子如此为奴婢着想,奴婢哪里会有半个不愿。”

凝香说着,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羞人的事,脸色竟是瞬间赧红,却又是眼中含笑,整个人都楚楚动人了起来。

“况且……况且说句不知羞的话,奴婢对飞廉将军亦是仰慕的很,自将军救了奴婢,奴婢便时常惦念,本以为定是无缘再见,只得蹉跎了的,不想还能有这等缘分,奴婢欢喜还来不及,哪里还会有半点的不愿。”

这话让凝香说出来,却是很有些为难的,想来是为了安自己的心了,妲己心中自然是清楚的。

不过这飞廉将军和凝香彼此有情,确是让自己心中欢喜,如同了却了一番心事。

只是..

“你既是心中愿意,为何又要烧了书信,连看都不曾看上一眼?”

“主子,既是迷信,内里必然是有着极为重要之事的,主子却为了安奴婢的心,冒险留到现下,奴婢心中惶恐。

主子说是,奴婢便就是信的,又何须去看什么书信,况奴婢是个愚笨的,哪里能知道什么当说,什么不当说,这有些事,奴婢能为主子做的也就是守口如瓶了,最好的守口如瓶便就是奴婢不知道。”

凝香能想的这般通透,确是让妲己未曾想到的,否则也不会巴巴的留下书信了,原本想着事关终身大事,凝香定是要分辨个清楚明白的。

看来谁都不是那般呆傻的,这却是自己看得差了,不过心中却是甜蜜的紧的。

“你在本宫心中是任何人也取代不了的,不拘你是聪明还是愚笨,日后切莫再妄自菲薄了,只是本宫让你担负起这黄花山,到当真是马虎不得的。”

“主子有何深意?不拘主子让奴婢做什么,奴婢万死不辞。”

见主子说到了正经事,凝香的表情瞬间严肃了起来,恭敬的福了一礼,眼中满是坚毅,妲己一点都不怀疑,若是自己当真必不得已,需要凝香的性命,她定然也是愿的。

眨了眨眼睛,才让要涌了出来的眼泪又吞了回去,凝香对于自己而言,是不同的存在,当真是不能牺牲的,旁人自是不能明白。

“哪里就要生要死的,你记住,事若可为,便为,事若不可为,便放,在本宫心里,什么也是不及你重要的,若要为了什么穷枝末节的牺牲了自己,本宫才是真正的伤心,才是对不住本宫,你可明白?”

凝香自是躬身应了,只是这表情却满不是那么回事,也不知是听进去还是根本未曾往心里去的。

好在妲己心中有数,此事却也没有什么风险,若有惊涛骇浪,也是自朝歌而起,自己也是会先得了消息的。

“本宫吩咐春荷很是收拢了一些遭了灾的孤儿,挑了里面身世清白,身子骨也好的,统一教了识字和武艺兵法,待这五百多人学的差不多了,再让他们去历练新人,这便就是本宫自己的力量了。

有些个话本宫也是不能跟大王明言的,况本宫今生不欲将一切都压在一人身上,本宫的命总要握在自己的手里才好。

谁人都不知本宫为何偏偏为大公主要了黄花山这等贫瘠之地,可是你却要知晓为何的,此处乃是扼住了西岐的要塞,西岐若想出兵,必经此处。

这内里的事情你自是不懂的,也不需懂,飞廉将军定然会办置妥当的,有你在,那里有些个私兵抵御山贼土匪,也算不得什么,莫说大王未必生疑,就算是朝臣弹劾,本宫也能压了回去。”

妲己此时便如同一把出了鞘的宝剑,端的锋芒毕露,凝香看的都很有些痴了,原本主子在自己心中是前尘不染,神仙一样的人,现下却是威严十足,很有些霸主的风范。

主子想要做自己的君主,纯儿都那般争气,自己也决计不能落于人后的,总要能帮上主子才成,这一刻,凝香在心中暗暗的发了誓。

“主子放心,这黄花山就是奴婢的家,奴婢定然会守好了,不许任何人染指,也会盯死了西岐,管不叫一兵一马隐匿了行踪去。”

凝香不同于旁人,虽是不知妲己前世的经历,可是却也能从自己的经历中知晓姬发此人太过危险,如今难得主子看的清楚了,自己岂能任由他害了主子去。

听得凝香都会主动的去想事情了,还不用自己说了前生之事,便晓得要盯紧了西岐,妲己心中当真很是欢喜的。

“好,你便为本宫盯紧了西岐,只是现在姬发已然不在西岐,但是料来那些个投靠了他的,必然是贼心不死的,保不齐便要做出些什么事端来。

若是瞧着了什么蛛丝马迹,实在来不及书信往返朝歌,便使唤人传了消息去给西伯侯世子,这是西岐的家务事,总也该他出些力气的,本宫没有义务帮衬的太多。”

而后妲己又将自己对于那五百个孩子的设想和打算,甚而是这黄花山附近的山贼,并着一些佃户等等的,都要怎生安排都大体的说了一遍。

可惜自己前生并不怎生关心这些,就连姬发的屯兵之地都一概不知,唯一记得的,也就只有这第一次出兵之所在了。

不过妲己也不气恼,今生的许多事情都以与前生有所不同,就是姬发,都已被赶出了西岐,自己再死守着前世的记忆不放,反可能坏事,还不若灵活的运用了去。

...

第五百八十二章 不要杀他

?别人的一天都是相对闲适的,妲己却觉着自己的一天简直就是如同打了一场战争一般,全身上下,无一处不疲累,骨头都要松散了去。

好容易算是将这繁杂之事都一一料理得当,暂时也是无有大事了,至多不过是等春荷回来之后,再将安王处决也就是了。

一念即此,也就放松了些许心情,可是也不知算不算是上天看不得自己清闲,气息都还未曾喘匀,便听着一阵踉跄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能接近自己寝宫的也不过就是几个得力的奴才了,这般惊慌自然是有了不得的事要禀报,妲己暗叹了口气,便就起了身。

就见着春荷眼圈红红的进了来,先是将门死死的掩住,这才行至跟前,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未曾说话便先哽咽的不能自已。

“哎,不拘怎样,见到了安王都算是了了一件心事,若是觉着这么多年心里太苦,便就一次哭个痛快吧,哭过之后就忘了这一切,莫要让已经发生的事再左右你的将来才是。”

妲己微微叹了口气,这大仇得报竟也能让人这般痛楚吗?亦或者该称之为畅快,想来也是复杂的紧了,只不知自己亲手杀了姬发和邑姜的那天,可也会放声大哭。

“娘娘,奴婢……奴婢实在是错了,奴婢恨错了人,娘娘,奴婢万死,求娘娘放过安王吧,便让他在宗人府安度余生吧,娘娘……”

春荷的情绪几近崩溃,说的话也是含糊的紧了,可是妲己却是不曾有丝毫听错,双眼都竖了起来,面色寒的恐能吓坏了人。

“本宫竟不知你有这等慈悲心肠,你当本宫是泥捏土塑的不成?你投靠本宫之时,本宫便应了你要为你杀了安王报仇,如今不过一面,你就改了主意?

你是觉着本宫要一位亲王的命很是轻松吗?本宫已然亮剑,这仇已结的这般深,现下若果是不杀他,可不是要让本宫寝食难安?”

妲己情绪很是激动,这话也是说的又急又怒,一口气说到现在,倒是将脸都憋的红了去。

深深的喘息了两下,才算是将将的平稳了些许。

“况且那安王现下可不只是你一人的仇人,若不是他想刺王杀驾,本宫岂会受伤,纯儿又那里会死,本宫的孩儿又怎会连出生的机会都没有?

如此深仇大恨,不过一面,不过他寥寥数语,你便想让本宫饶他一命?春荷,你是否太过不了解本宫的脾气?”

春荷本是正在磕头,听得妲己此言,才猛然醒悟,如今此事已不单单是自己对安王的怨恨那般简单了,这里面还有着娘娘的刻骨之痛。

可是..春荷紧紧的咬着下唇,都出了血也尤然不觉。

偏是这等痛楚却又不再强求的模样,让妲己这心蓦的软了些许,春荷不是个不懂规矩的,今日这般反常绝非平白无故的。

此前自己就曾想过,春荷不过区区奴婢,怎会与高高在上的亲王结下如此深的仇恨,况便就是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事,却也是不像的,安王完全不似识得春荷的样子。

“春荷,你跟了本宫一场,平素也是忠心耿耿,本宫也不想让你留下遗憾,不拘你是为何帮那安王求情,现下都可明言,你尽了力,此后才能无憾。”

春荷一双迷茫的眼睛哀哀的望着妲己,可是却看不出哪怕一丝的动容,娘娘眼中只有一片坚毅,想来是决计不会动摇的。

想扯了一丝笑容出来,却苦于做不到真正的坦然,这笑容当真是苦的比哭还要难看许多,更不要提脸颊上还挂着的泪珠了。

“娘娘,奴婢是个愚蠢之人,一生都在做着愚不可及的事,恨错了人,报错了仇,如今又要犯下这滔天大罪,不救他,天地不恕,死有余辜,救他,便是不忠于娘娘,死不足惜。

奴婢现下方寸已乱,实在无从抉择,他铸下大错,不忠不义,不慈不善,实在没有可以辩驳和饶恕的地方,奴婢想要为他求情,却已然开不得口,只盼着死在他前头,一来为其赎罪,二来也算是顾全了情分吧。”

春荷这话却是让妲己匪夷所思了,原以为春荷不过是疑心自己冤枉了安王,可是现下看来却满不是这么回事。

可若说这春荷与安王有情,妲己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的。

“春荷,本宫无意窥探你的隐私,这个你该是知道的,可是事已至此,你总该给本宫一个交待才是,便就是你不想要报这个仇了,总也要让本宫知晓原委,才好拿捏了分寸。”

春荷想来是已经将此事想了分明,故此并无丝毫的犹豫和为难,只顺从的点了点头。

“娘娘放心,便就是娘娘不问,此事奴婢也会禀报娘娘的,便是为了娘娘日后能有个防范,也是为了奴婢这心里能够畅快些许。

况此事在奴婢心里实在积压了太久,都已经是成了伤,若是到死都不能一吐为快,奴婢当真是不甘心的。”

春荷说着便直起了身子,眼睛望着远处,却毫无半点聚焦,让人猜不出心里在想些什么,只那眼睛空洞的让人心生难过。

妲己能够猜的到,春荷与安王之间定然是有着切齿的仇恨,保不齐便是安王府的下人不争气,打着主子的幌子做了些天怒人怨的事情。

可是却万料不到事情竟然是这样的。

“奴婢的母亲唤做留香,原是在凤仪宫伺侯王后娘娘茶水的二等宫女,平素里很是少言寡语,是以既不讨喜,也不会招惹了谁去。

知道有一日,安王来凤仪宫给王后娘娘请安,奴婢的母亲因身子不适,手上没了力道,竟将茶水洒到了安王的袍服之上。

凤仪宫的规矩大,出了这等错处,按规矩必是要受来仗刑的,可是安王不但为奴婢母亲求情,还笑言那袍子很有些旧了,如此倒是正好讨了大王一件新的来穿,到当真是赚了。

如此这般便救下了奴婢的母亲,却也从那一刻起,将她推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

第五百八十三章 不到黄泉永不相见

?而后的情形却是在自然也不过了,少女的心思本就多情,更何况是这般意气风发而又温柔体恤的亲王,怕是谁人也抵不过这等抵死的缠绵吧。

“而后奴婢的母亲便就爱上了安王,爱的很深,深到了不去想这身份的悬殊,亦不曾想过为何安王说的千好百好,深情不渝,却就是不肯向王后娘娘讨了她去。

这种事在宫中哪里瞒得住人,王后娘娘虽有照拂,可毕竟安王不曾明言,若是照顾的太过,反倒显眼,好似故意给安王难看,自然也就放开了手去。

这底下的奴婢惯是拜高踩低的,起初妒忌她攀上了这等高枝,都是羡慕着,后见安王迟迟没个动静,便都明了这不过是一夕之欢,当不得什么。

便不只是话语难听了,并着什么脏乱的活计都交了她做,若有个不愿,便拿着什么妄想做了王妃之类的话语抢白了去。

这等欲加之罪,谁人敢扛,奴婢的母亲不过是个奴婢,除了认命的去委屈自己,还能做了什么,如此便将自己活脱脱的弄成了个粗使的丫头。

这种事莫说是宫中,便就是大户人家也是屡见不鲜的,安王不开口,王后娘娘自然也是不管的,只任由着她自生自灭罢了。

这样的日子自是苦不堪言,可是这更绝望,更伤人心的事还在后面,后来奴婢的母亲竟发现自己怀了身孕,这若是安王不认,奴婢便说什么也没了被生下来的可能,故此只得趁着安王进宫的机会冲了出去,拼却了一条性命不要也想赌安王一个善心。

都言虎毒不食子,这安王也算得是有一点点仅存的良心,听闻奴婢的母亲有了自己的骨肉,便向王后娘娘讨了她去,本就不过一个奴婢,王后娘娘自然没有不准的道理。

可是王妃不容,安王只得将奴婢的母亲安置在废弃的别院里面,又买了几个丫头小厮的伺候着。

衣饰补品的倒也样样不缺,安王间或还要去探望一番,奴婢幼时常听了母亲提起,想来那段时候是她最美的记忆吧。

而后母亲便生下了奴婢,因着并非男孩,安王自然不曾提了接她入府的话头,母亲也断了这个念想,况且奴婢一直觉着,她或许是喜欢这样的吧。

能在外面有一处安静幽深的宅子,不必每日里去给谁立规矩,最重要的是,安王偶尔来了之时,她便可满心欢喜的忙碌着,仿若那是他的夫婿,与她乃是一对璧人,中间并不曾有着王妃的存在,更不曾有了那身份的天差地别。

那段时间也是奴婢最开心的时候,被当作大家小姐的娇养着,母亲疼爱奴婢,安王也是有些喜爱的吧,想来有着血脉的牵扯,总不至全都是虚假的。

可是奴婢五岁之时,不知到底出了何等变故,王妃气的卧床不起,大王为此召见了安王,很是训斥了一顿。

那一日的夜里,便来了二十几个黑衣人,蒙着面,看不得样子,却是见人就杀,危急时刻,母亲将奴婢装进桶中,悬于井里,这才躲过了一劫。

当时奴婢听得分明,那黑衣人言明乃是安王妃知晓了奴婢母女的存在,不依不饶,安王不愿与王妃一家交恶,故此决定斩草除根,以这等实际行动来向安王妃赔罪和示好。

月光下,为首那人摘掉了面巾,向着奴婢的母亲行了一礼方才离去,那人便就是安王身边的亲随,奴婢至死也是忘不掉的。”

春荷说至此处已是泣不成声,身子都很有些微微的抽搐。

“你竟是安王之女?可是你又是如何入宫做了宫女的?”

妲己当真是有些震惊的,杀母之仇,难怪春荷会一恨至此,只是这宫中挑选宫女是极为严苛的,不然若是任何样人都可以随意的出入皇宫,那大王的安危还如何保障。

“回娘娘的话,奴婢当时才只有五岁,哪里能独自存活,后来遇到一个善心的富足人家,那家小姐与奴婢年岁相仿,便领了奴婢回去做贴身的丫鬟。

后来小姐被选了入宫,奴婢一来是为了报答老爷夫人的收留之恩,二来也想离仇人近一些,也好了断这段宿怨,故此便冒名顶替的入了宫。”

故事曲折,却并不离奇,妲己不过略作分析,便就明白了这其中的原委,故此只是点了点头。

“你入宫多年,早就有机会了断了安王的性命,可你却偏偏选择隐忍,这其中有你打算让安王死个明白的心愿,但是更多的,却是怕连累了那收留你的好心人一家吧。”

“回娘娘的话,正是如此,奴婢虽是入宫之后便与他们断绝了来往,还曾以防止顶替的身份暴露,于他们不利为由头,让他们搬的远远的,可是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安王何许人也?若是被奴婢所杀,大王便是倾天下之力,也要将奴婢满门挫骨扬灰的吧。

老爷一家于奴婢有大恩,母亲的仇自是不能不报的,但是这恩,却也是不能辜负,奴婢两难之下只能隐忍。”

“你能如此至情至性,你母亲在天之灵也该深感安慰了,只是本宫有一事不明,若事情当真如此,你杀安王之心不足为奇,恨了这许多年,你早该想的分明了,总不至是因为事到临头,反念及了父女亲情,故而下不去手了吧?”

妲己这么想也是情理之中的,人本来就是最为奇怪的动物,会因爱成恨,却也会恨到了最后才发现骨子里原是复杂的,这手便就无论如何也下不去了。

“奴婢与安王确有血缘之亲,但是他既不爱奴婢的母亲,更不是当真爱了奴婢,疏忽也好,不在意也罢,总是凉薄的狠的,奴婢这一生颠簸流离,不曾学得那么好的善恶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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