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的。”
春荷踌躇了片刻,还是忍不住开了口。
“娘娘,奴婢有一事不懂。”
“你是不懂,本宫为何对那邑姜如此上心,却又迟迟不肯出手?”
春荷点了点头,妲己确是笑了,是啊,旁人怎么能体会的到自己的恨呢。
前世今生之说,终究太过飘渺,那邑姜今生什么都不曾做下,但自己就是笃定,她必是不会甘于平淡的。
不拘谁人认为自己太过武断也好,太过跋扈也罢,都不能左右了半分。
“本宫有一种直觉,此女定然会是心腹大患,但是本宫现下不杀她,也非是因着心慈手软,不过是还有旁的用处罢了。”
妲己如此一说,春荷方是猛然惊醒,是了,自己怎会如此浅薄,只盯着一人,一事,全然忘记这邑姜若然真的有什么问题,那么也必是受人指使。
况其根基虽然浅薄,但是其父昔日所言,甚或是在朝歌城内,活神仙的名号,都似乎……似乎不是那般的简单。
一念及此,春荷也严肃了起来。
“奴婢愚钝,险些坏了娘娘的大事,那邑姜近来并无任何的异动,每日里便就只是干完交与她的活计,就巴巴的躲在角落逗弄鸽子。”
“鸽子?”妲己疑惑的问道。
难不成这邑姜竟然胆大包天到,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养信鸽?
妲己无论如何也不能相信,姬发会做出这等无脑之事来,便就是这信鸽不会直接飞去他那里,总也是要毁了一个棋子的,此举实在得不偿失。
“回娘娘的话,正是,但这个鸽子去并非信鸽,乃是前几日,她从御花园所救的,腿脚已伤,连飞,都飞不得了,只是……”
若然是平日,春荷许是不会顾忌这许多,但今番被妲己慎重提点过后,也对那邑姜很是上了心。
故此方是仔细的回忆了可疑之处,务必让自己无一丝的疏漏。
“只是那鸽子聒噪的很,若是不叫之时,一切都好,乖巧的让人心生喜爱,可是有时却如同疯魔了一般,死命的鸣叫,引得天上的鸽子也跟着互叫个没完,喂食也是无济于事。
尤其是今日,天还不曾大亮,那鸽子便叫个不停,到了最后,连声音都喑哑了,嘴角也是渗出了血来。”
“哈哈..哈哈哈哈..”
听闻春荷如此禀报,妲己当真是笑的畅快。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娘娘……”春荷很有些惶惑,莫不是自己说错了什么。
妲己摆了摆手,示意春荷,自己并无妨碍。
一直想不明白,那姬发究竟是用了何等法子来传递消息,既快速,且不拘怎生仔细盯着,都寻不得蛛丝马迹。
却原来是如此啊,有了这等线索,便就是天助自己了。
“春荷,这几日,旁的事都可以放上一放,甚至是今日之事,本宫也可亲自盯着,你只做好一件事便好。”
妲己说着,眼神飘忽的望着窗外,不知在想些什么,既深刻,又哀伤。
“盯紧了那鸽子,若它开始呼叫了,必要记好了时间,看那个时间段内前后,娃宫可有何等事情发生,邑姜当时又在何处,还有,派人盯紧了那天上与之呼应的鸽子,瞧好了它们飞去哪里。
本宫要知道那地方的所有事情,越详细越好,一丝的风吹草动,都不要放过。”
“是,娘娘,奴婢一会儿便去安排,娘娘放心便是。”
春荷本就聪慧,虽不知前因后果,可经妲己这般解说,也是心中有了些许端倪,自是警惕的很了,决计不会放任了去。
“你办事,本宫自然是放心的,只是那薇儿之事,还需与琉璃提点一番,莫要使她心中生了嫌隙才好。”
如此春荷已是君主之身了,不可能一直留在自己身边,过不两年,大王必是要赐婚的。
凝香也被自己指给了飞廉将军,如今,自己得用的,到真的不剩下谁了,说不得还需琉璃挑了大梁来的。
只是..琉璃与自己的情分,终究是与纯儿和春荷不能比的。
妲己的担忧,春荷心中也是明白的,是以也是点头应下,不让娘娘担忧便是,心中想的却是,说不得要想些法子,让大王不赐婚与自己,也好一直留在娃宫,帮衬着娘娘才是。
琐事都已处理完毕,妲己方是自那荷包中,掏出了一件物事来。
妲己本以为后宫之中,左不过是些小人,巫蛊之类的,陷害一番也就罢了,却不料此番对付自己的,竟然是这等大手笔。
“此物就是当日,定国王爷自那些死者手中所寻得之物吧?”
此事本一直让妲己难以安眠的,但却被东伯侯谋逆所冲淡了。
如今想来,却还能记得,当日灭门惨案现场,只在一名受害人手中,寻得了紧握的半枚信物。
上面的花纹很是奇特,瞧着到很似番邦之物,可惜许是被利刃所砍,看不得原本的面目,大王很是查探了一番,仍旧只能是不了了之了。
如今自己手中这块,倒似完整的一般。
妲己清冷的一笑,这人好算计啊,心思也忒过深沉歹毒,布了这许久的局,将多少人都算计其中,步步为营,若不是知晓姬发亡命在外,自己几乎要认定这是他的手笔了。
春荷也是想到了这一层,是以才会如此紧张,立时紧闭了宫门的。
只是苦于想不通,有这般神通之人,怎得会将矛头对准了自家娘娘。
但现下看妲己的神色,却似已有怀疑之人,心下难免狐疑。
“回娘娘的话,正是如此,奴婢方才照着原来的样子比对了,便就是一半来看,也是略有出入的,如今娘娘手中的这一枚,倒更似总领之令。”
...
第六百七十二章 故人来寻
?
春荷说着,便自袖抽出,拓印了印章的纸张出来,呈与了妲己。e
妲己将自己手的这块,蘸了墨汁,印在另一张白纸面,两相对,方是发现了不同之处。
诚如春荷所言,之前的那半张,内里的兽头,角是向前的。
而自己手所持的这一枚,角却是向的,也是说,这兽是昂首嘶吼的。
虽识不得这是什么,却也深知该是某种图腾,甚或者是什么了不得的,只有大祭司才能知晓的密语。
可如今,妲己不用想都知晓,这东西,怕是绕过几个弯之后,总能与冀州联系是了。
加之在自己宫搜出,自己之前,在东伯侯谋逆一事,又诸般耀眼,这边如同双刃剑,怕是早在那些忠心耿耿的大臣心,埋下了不安定的种子。
若不是碍于大王,和自己的救驾之功,想来早将自己除却了。
如今此人,急天下之所急,在诸位自诩为正义的老臣,挖空心思而不可得之际,送来这等好的枕头,一旦传扬开来,谁人还能阻挡的了自己的死期。
妲己的面容也凛冽了起来,便是谁,摊这么个敌人,怕是也不会睡得安稳吧。
“娘娘,还是让奴婢将此物处理了吧,莫要惹出祸乱才好。”
春荷望了望天色,已然是大亮了,再耽搁下去,怕是那贼人要发动攻势了。
春荷都能想到的,妲己自然更是想的清楚了,只不过..想得更深了一层。
“不……不能处理掉,那幕后之人,心思深沉,决计不会料不到,我们可能有此一举,保不齐如今行动,才真正是正了他的下怀。”
是了,明明已经都布置好了,却又迟迟不肯行动,难说为的便是主子沉不住气,自投罗,到时候他再不动声色的来个人赃并获,可真是无从解释了。
想透了这一层,春荷心更是惶恐,若然带人来搜,大王念在与主子的情谊,许是还能给一条生路,只是这日后的恩典,怕是难了。
但这人连仅有的这条生路都不肯给了,所图为何,实在让人心惊。
“那娘娘,我们该怎么做才好?”
“莫慌了心神,他步步为营,却也露了怯,殊不知,这棋子越多,棋盘便越满,难不成本宫寻不得端倪吗?”
妲己冷笑了一声,怕,这个字早从自己的生命里,被剔除个干净了,不拘何事,水来土囤便是。
“此物本宫自有定夺,你且照本宫的吩咐去做便是,另外,本宫还要你留意一事。”
见主子有要事吩咐,春荷忙不迭的俯耳过来,一番计较,也是恍然大悟。
凝香见娃宫危机重重,自己也帮不什么忙,心下不安,便想着,不拘怎样,也要保护好主子才成。
若是主子能够计划妥当,化险为夷,那是最好,若是万一力有不逮,自己也要以策万全才成。
飞廉将军的人手,在次救驾之,已然是彻底的暴露了,是以也没了再行隐藏的必要,况自己是被指给了他的,他对于娘娘投桃报李,多些回护,也是该的。
想来大王便是心有不悦,也不能当真处置了娘娘,说不定还能借此,消除了大王对娘娘干政,拉拢朝臣的顾虑。
一念及此,便随便寻了个借口,出宫求助于飞廉将军去了。
安公公现下立场很是尴尬,看着娃宫人,各个如临大敌的样子,有心相帮,奈何妲己却不开口。
自己是帝辛的心腹,在此等时候,不被信任,也是情理之的事,怪不得谁来,安公公自己也不曾强求。
况方才大王让自己护送了娘娘回宫,也曾提及,此间事了,是要回去复命的。
若是耽搁久了,让大王起了疑心,怕也是不好的,到时候真的将大王引来此处,自己倒真的是帮了倒忙了。
思及此处,安公公也安静了下来,也不曾去打扰妲己,只私下里询问了春荷,见确是没有什么需要自己之处了,便提出了告辞。
临行之前,还很是放心不下,因此将元宝叫置外间无人之处,细细的叮嘱了。
“娃宫到底出了何事,我也不去问你,你且谨记了一点便是,不拘娘娘想要如何,但若是到了生死关头,无法可想之时,必要差人前来告知于我,我也好设法搭救一二。”
“这个我醒得,您老放心便是,也不是我不告诉您,实在是,我现在也蒙在鼓里,不过娘娘聪慧,定然不会被人暗害了去,您老毋需担忧。”
元宝与安公公不同,跟随妲己这许久,早心悦诚服了。
虽说之前慌里慌张的,但自从妲己回宫,这一众的奴才,都如同找到了主心骨一般,有条不紊了起了。
见元宝自己还要稳重了些,安公公也是大感安慰,板着脸点了点头,也算是夸赞了。
“娘娘自是聪慧,但你要不可疏忽大意,此次的敌人,怕是没有那么简单,我这便回去,想了法子拖住大王一时半刻的,这后宫想来也没人能压制的了娘娘。
哦对了,昨儿听闻抓住一个想要翻墙入宫之人,言及是娘娘故人,求见未果,是以才出此下策。
我已嘱咐了不可用刑,关在犯错的宫人惯常的小黑屋里,你是知道那的。”
元宝听罢,大眼睛忽闪忽闪的,一副虚心受教的模样,但实则,分明是不信之意。
安公公自己也觉得有些好笑,好容易才板着,不曾让自己红了脸。
“我也觉着那人该是个疯子,否则岂会如此行事,只恐于娘娘那里有个万一罢了,你道行还浅薄的很,莫要自作主张,且好生禀报了娘娘,若然娘娘不识得此人,我也好早生处置了。”
安公公说罢,便拂袖离开,可惜已然是个内侍,长不得胡须了,不然元宝一点都不怀疑,这势必要将胡子都撅了起来的。
看来安公公也是好了,竟有了这般孩童的心思,一面有些好笑,一面也是心酸的沾了沾眼角,心暗暗想着,待这些事了了,自己能够独当一面了,也好奉养了安公公回乡养老。(51文学网
第六百七十三章 胭脂阿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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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香在飞廉将军府,已然是半个主子的地方,莫要说将军很是疼宠,便是恶来将军,也是满意的很。
那枚祖传的玉,兜兜转转,早送与了凝香,如此一来,倒也是好事一桩。
日后不拘何人,再想用了此事作伐,也是占不得一个理去。
是以凝香前来为娃宫搬救兵,虽是飞廉将军不在,却也并未受到什么阻碍。
副将不过稍稍迟疑了下,见凝香实是焦急的很,便点了一些将军府的府兵前去相助。
“凝香姑娘,将军不在,末将不能调动亲兵,况亲兵无诏入宫,万一被人咬死,便脱不得逼宫之嫌,届时,不单不能于娘娘有个助力,还会成为负累。”
凝香只是单纯了些,却也并非愚钝,被副将这一提点,当即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忙不迭的谢过了盛情,而后便领着副将尽心挑选的,决计不输于亲兵的府兵,奔着宫门而去了。
凝香是持有娃宫的令牌的,加之虽还未曾过门,但婚事已定,身份自然特殊,平日里往来皇宫内外,也是无人敢拦阻的,恨不能多巴结了两句,求一个锦绣前程。
可今日方到门口,便被侍卫拦下,说什么也不许前行一步了,当即有些惶惑的蹙眉。
难不成是娃宫出了什么事?不然如今凤仪宫无主,娘娘已然统帅后宫,一人之下,万万人之,谁人还敢如此与自己歪缠。
这般想来,便更是心慌意乱了起来,将所带之府兵安抚了一番,方才想方设法去探听消息。
“请问这个大哥,宫到底出了何事?因为这般时辰要强行落匙,奴婢持有令牌,难不成也不能进去了吗?娘娘可还等着奴婢去复命呢。”
侍卫面色虽是不愉,但对凝香尚是恭敬,仍知拱手施礼,这倒是让凝香紧绷着的心,稍稍缓和下了些许,显见着,娘娘该是不曾出了大事的。
“姑娘见谅,并非末将不放姑娘进去,实在是里面有一疯癫之人,早些时候说自己认识媚皇贵妃娘娘,不允她入宫,竟是翻墙而入,幸而被巡逻之人发现,这才未曾酿出大祸。
本该处决了事的,但安公公宅心仁厚,念在她脑子不灵光,便饶了他一命,将之关了起来。
这不,方才元宝公公前来瞧瞧,她一味的要见媚皇贵妃娘娘,却又不肯说出姓名,元宝公公懒得理会了,她竟趁其不备,用碎碗片挟持了公公,如今还在里面僵持不下呢。”
“元宝?”
凝香蓦然心惊,元宝可是娘娘倚重信赖之人,那想必此番是奉了娘娘之命前来,那这疯妇莫不是为人所用,意图将脏水泼到娘娘身去?
不行,此人必是得杀的,凝香用力的攥了两下拳头,便下了狠心。
虽是可能伤及元宝,但为了娘娘,也是顾不得了,不然一会儿朝臣们进来,此事便兜不住了,若是再伤了人,那后果,更是不可想象了。
是以忙不迭的央求了侍卫,自己是定然要进才能心安的。
被挟持的乃是娃宫之人,本是难办的很,前去请示的人还未曾回来,那疯妇也是情绪越来越激动,真若出点什么事,也没个人能扛得住。
如今凝香赶子的要去,确也是最好不过的人选了。
侍卫与统领一说,便允准了,但这些府兵却是只许留在宫门外的。
事急从全,凝香也说不出旁的,只得孤身一人入内,心很是做好了牺牲的准备。
“你冷静点,快放开元宝公公,不然你只有死路一条。”
五六名侍卫,皆举着长剑,围屡,这等劝说已是喊过无数次,奈何那疯妇一句也不肯听的。
“我要见媚皇贵妃娘娘,你们快去通传,快去。”
元宝有心想劝,可是被碎碗片抵着咽喉,因着方才的撕扯,已然划出了一道不浅的口子,至今仍在流血,哪里还有开口的能力。
凝香狐疑的皱了眉头,总觉着此举若是为了对付娘娘的,显然是有些不对。
谨慎的扒开两名侍卫,稍稍挤前去,想要先救下元宝,亦或者是事有不妥,也好做主诛杀那疯妇。
“你是何人?还不快放开……”
“啊….”
凝香的话还未曾说完,那疯妇便顺着声音转过身来,惶恐惊悸的四处望了。
看到疯妇那张满是泥污的脸,凝香却是惊的双手捂了嘴巴,生生的堵住了方才出口的尖叫。
凝香这番反应,委实有些失常,不拘围拢的侍卫,还是元宝,甚而是神思已然濒临崩溃的疯妇,都不由询问的望了过来。
接触到凝香的眼神,疯妇双眼满满聚焦,手也哆嗦的厉害,这一下子,又给元宝的颈项,多添了几道口子。
元宝心哀叹,只能不停的给凝香使着眼色,奈何凝香的注意力,已然都被疯妇给吸引了过去,根本不曾注意了元宝半分。
“胭脂阿姨..”
“你是..凝香?你真的是凝香吗?”
疯妇嘴馋颤抖着,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手也抖的越发厉害了。
“是啊,我是凝香啊,胭脂阿姨,您这是怎么了?怎么会来朝歌啊?”
凝香脑子里有太多的疑问,胭脂在侯府,可是特殊的存在,便是侯爷,也是礼敬有加的。
虽说夫人已逝,但也该是安度晚年才是,怎会如此落魄的出现在此处?
闻听凝香此问,胭脂的神色却是凝重了起来,犹疑了片刻,仍旧不肯将实情以告。
“我要见娘娘,我有要紧的事,必须要见娘娘,凝香,你快带我去见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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