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之心了。
如今见胭脂如此激动,且是眼巴巴的望着自己,面色便就很有些尴尬羞惭。
胭脂脑子虽不甚灵光,却好歹也是帮衬着夫人管束内宅多年的人,岂会连这般明显的反映都看不出来。
当下便有些冷了脸色,纵是理解娘娘的不得已,心中也难免有些伤感。
“看来娘娘是不相信奴婢了,此事定也是不曾有的了,奴婢也不想问究竟发生了何事,娘娘从何得知这些,想来就算是问了,娘娘也未必会说。
既如此,奴婢也就不自不量力的为难娘娘了,如今奴婢知晓的,已然都告诉娘娘了,再没有什么可说的了,这就告退了nad1(”
胭脂本是不想出言苛责,奈何这话一出口,便就把持不住心中的怨气。
为了不再给娘娘增加困扰,也就只好选择速速离去了。
胭脂的伤心和不满,妲己自都是看在眼里的,有心想要相拦,却是不知从何说起,毕竟自己的怀疑是确有其事的,说什么都不过是狡辩之词,全无半点意思,是以也只得任其离去了。
妲己微微闭了眼眸,事情真的是越来越扑朔迷离了,越来越多的线索浮出水面,可为何自己却是觉着,离真正的幕后黑人更远了些?
既然现下的所有线索都指向了父侯,那就先从父侯开始查起吧,不过这里面的关键人物,可就是那个德叔了,必是要保护好了才成的。
还要想个法子尽快的撬开他的嘴,将当日发生的事,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否则一旦父侯反过劲来,得了空,就会将这张嘴,给永远的封上,便就是着意保护,想来也是无用的。
一念及此,妲己匆忙取过笔墨,寥寥数笔,便交代清楚了事情,想来胡诚是决计不会自作主张的。
兄长虽不甚靠谱,总也是有些迟疑的,届时有胡诚从旁监督斡旋,想来此事可成。
“你怎么自己回来了?本侯不是说了务必让你说服世子,将大军一并带过来吗?”
冀州侯正在看着军报,钦差大臣本就不是领兵之帅才,这统军之权,早就被冀州侯给抢了过来。
见着自己的心腹之人独自回来,脸色就很是难看了,手下无兵,单单的依靠了抢来的权利,岂能安枕?
“回侯爷的话,世子爷初时也是焦急,恨不能立刻派兵前来,可胡将军却是说什么也不许的,拼命拉住了世子爷,还将小的打发了下去,说是需要调派将士,才好前来相助侯爷nad2(”
“胡将军?胡诚?又是他,男人若是陷入了情网,便就再是盖世英雄,也要变成一滩烂泥,没有用的东西。”
冀州侯可不会忘记,当日是谁怂恿这苏全忠背叛自己,险些酿成军变,将自己生生的逼迫着来了这等地方。
虽无人告知自己,自己也不曾发问,但却对于胡诚为何如此,心知肚明。
毕竟事涉当今的王后娘娘和世子爷,是以侯爷说得,自己却是说不得的,这心腹只低着头,偷偷的抬眼窥着侯爷的脸色,并不敢胡乱搭话。
冀州侯也不是那等升斗小民,这不悦不过是一瞬间,很快就收敛了心情,关注起了目下。
“那他们是怎生打算,这就算是与本侯撕破脸面了吗?还是又寻了什么不得已的借口来打发你?”
当日侯爷的命令是,不拘如何,哪怕是挟持世子爷,甚或者是偷盗兵符,也要将大军给一并带了过来。
如今自己空手而回,实在是失职的很,自也是无颜面对侯爷的。
只是当日的情形,真真只能用无奈二字来形容。
“侯爷,那几日末将确是去城防走动,瞧着一些布防和调动,却是与往日不同,想着该是在为侯爷整肃大军的。
几日之后,世子爷又唤了末将去,府中的气氛很是诡异,可世子爷仍旧不顾胡将军的反对,要亲自带兵前来相助侯爷。
可是却突然杀出一伙子武艺高强的贼人,抢走了兵符,言道让侯爷偿还十八年前的一笔旧债。”
十八年前?冀州侯面色变了两变,却很快平稳了下来nad3(
“胡诚心思狡诈,此定是他为了不出兵而虚晃一枪,你就相信了?”
“侯爷息怒,末将与那贼人也交了手,那人武艺高强,且并未留手,看着不似作假。
末将还是不敢确认,又在入夜之后,偷偷潜入府中,想看看兵符是否还在。
却是被末将听闻了一件事情,乃是那些下人在悄声议论,说是原来那贼人已然来过一次,还劫持了世子爷。
他们……他们……”
心腹之人说到这里,很是有些迟疑,偷眼瞧着侯爷,就是不敢再说下去。
“不过是些乌合之众,什么难听的话说不出来,本侯还会计较这些?说。”
冀州侯可不耐烦讲究那些虚礼。
“是,侯爷,那贼人说十八年前,您为了一己私利,雇凶杀人,侯府中人尽皆惨死,却不料苍天有眼,让他逃出升天,隐忍了这么多年,如今可算是到了清算总账的时候了。”
第八百零八章 一张废纸戏钦差
?“什么?”
冀州侯霍然起身,声色俱厉的喝问道。
心腹之人本觉着此事蹊跷,想来是有人栽赃嫁祸侯爷,但现下看侯爷的反应,怎得这么像是..
不,不会的,侯爷是仁厚之人,岂会做出这等灭门的事来,且灭的还不是仇人或是朝廷的罪臣,而是自己的府邸。
这不可能,绝不可能,定然是自己被蒙蔽,新入为主的起了疑心,这才会疑神疑鬼,产生了错觉。
见心腹之人口中喃喃自语着不可能,又一再的摇头,目露惊恐,冀州侯才察觉到自己的反应过大,忙不迭的稳定了心神,复又端出忠厚长者之态来。
“此定然是那些个乱臣贼子所为,为的,便就是牵制住冀州的兵力,将本侯置于孤立无援之境地,屯兵于这里的虽说只是东伯侯的残部,可这只老狐狸一直觊觎大宝。
几十年间苦心谋划,又有废后从中斡旋,这实力,较之朝廷也是不遑多让啊。
废后不贤,以致朝廷养贼,朝廷养贼啊……”
冀州侯催胸顿足的愤慨着,这心腹之人自是愧悔万分的劝解着。
“冀州侯,冀州侯当真是忧国忧民啊。”
话正说着,钦差便就忧心匆匆的步了进来。
“钦差大人。”
冀州侯忙是见礼,又使了个颜色,让心腹之人退下。
“如今国难当头,我辈食君之禄,正该担君之忧,只恨自己无能,以至于殷商江山处处战火,正彷徨无地,哪里敢称什么忧国忧民啊nad1(”
钦差心中暗骂,说你胖,你还就喘上了,若不是顾虑着当今的王后娘娘,自己早就索拿了你回京了,还能落得眼下这等有过无功的局面。
可事已至此,却是说什么也不能撕破脸皮了,自己的前程,还需得仰仗了冀州侯,仰仗了王后娘娘才能保全。
强行压下愤恨和担忧,勉强的挤出一抹笑来。
“冀州侯,朝廷的旨意是让你我赶赴西岐,压制住那里的叛乱,如今此处已然是讨不着半点的好处了,且比干丞相的大军即刻便到,也用不着你我了。
不若我们火速赶往西岐,若是平叛有功,还可将功折罪,抵消了这次擅自行动的罪过啊。”
钦差心中暗暗叫苦,别人打着天子仪仗出巡,那都是所过之处皆是进贡,走到哪里不是抬眼望天,趾高气昂的。
到了自己这里可到是好了,爷没当成,如今还要巴巴的哀求着犯人,这算是什么事啊,可不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首也是找不着路了吗。
冀州侯鄙夷的哼了一声,连一个好眼神都不再耐烦分给钦差。
“圣旨中说的明白,只给你我十日时间,若不能平西岐之乱,便就是罪,两罪并罚,大人可是担待的起啊?
莫说什么成不成的话,大人且掂量一番自己的兵力,可能与西岐的精兵强将相提并论?成了无功,败了要掉脑袋,大人愿意赌,本侯可不愿意。
如今此处就是你我的救命之地,只要剿灭了这伙子东伯侯的残部,就是大功一件,待回京之后,本侯再让王后娘娘在太子殿下面前多多说项,害怕抵不过这区区便宜行事的罪过吗?”
“嘶……”
冀州侯抬出了王后娘娘来,钦差确是有些迟疑了nad2(
这东伯侯的残部,打的可是诛妖后,清君侧的名头,这针对的是谁,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冀州侯宁愿抗旨不尊,也要来此先行绞杀东伯侯残部,莫不是奉了当今王后娘娘的旨意?
陛下对王后娘娘的宠爱,真真是无话可说的,听闻太子殿下对王后娘娘,也是敬重有加,虽说让人不解,可是大人物之间的权衡,本就不是自己这等人能够明白的。
只消现下是和睦的,那太子殿下就必得给王后娘娘这个颜面,若是如此,自己现下听从冀州侯的安排,甘冒大险,为王后娘娘除了这块心病……
一思及此处,钦差的脑子里就自动的脑部出了美好的未来蓝图。
而恰在此时,冀州侯无意之间露出了一截密信,但立时便醒悟了过来,忙不迭的塞回了袖筒之中,又慌张的望了钦差一眼,见其并无甚不妥反应,这才放心的拭了拭汗。
实则方才的一幕,并未逃过钦差的双眼,这心里都乐开了花,自己的眼睛可是很毒的,不过一眼,便瞧见了父侯二字。
看来自己是猜测的不假的,嘿嘿,所幸当日听从了冀州侯的鼓动,不然哪里有今日的机会,他日平步青云的富贵。
心知自己的身份,够不上与王后娘娘说话,一切还需得着落在冀州侯的身上,是以当即换上一副至交好友的嘴脸。
“侯爷所言甚是,卑职个人的荣辱倒在其次,完全不值一提,但主忧臣辱,主辱臣死的道理,卑职还是深深的明白的,贼人谋逆,陛下宽厚,不曾诛杀殆尽,他们不但不知悔改,竟还妄图颠覆,实在是罪无可恕。
虽说那西岐也是有不臣之举,但两者相害取其重者诛,东伯侯残部,居然敢对王后娘娘不敬,啧啧……辱骂之词甚笃,卑职真真是不能忍nad3(
每每想起,真是食不甘味,夜不能寐,便就是冒着被太子殿下责罚的罪过,也必是为王后娘娘除去这些个目无尊卑之徒。”
冀州侯心中都被恶心的一再翻滚了,但面上却是一派感动之色,甚而有些眼眶微红。
上前两步扶住钦差的肩膀,一时之间,竟是引为了知己一般,很有些啜泣的允诺着。
“大人说的极是,这些个人口无遮拦,王后娘娘是什么人?是万民膜拜的,岂可被这般辱没,本侯身为人臣,也身为人父,实在是不能作势。
大人对王后娘娘的这番忠贞之心,娘娘知晓后必然铭记于心,他日凯旋归朝,少不得亲敬一杯水酒。
王后与本侯言,此番有功之人,尽可详记下来,呈报了去,忠心之辈,自是该得到奖赏的,左不过要多为陛下分担些许重任才是。”
冀州侯这般一说,钦差美的说话都语无伦次起来,一再的道着不敢,不敢。
第八百零九章 妲己之心
?“丞相大人,算算行程,如今距东伯侯残部所占据之地已然不远了,若是再加把劲,今夜便可到达,丞相为何要在此时此处安营扎寨?”
莱夷王是将帅之才,对于行军打仗,自认不输他人,是以不得不问上一句。
因着之前微地突生变故,已是耽搁了太多的时间,想来朝歌城内太子爷的日子很是难过。
纵有微地的捷报解困,但也抵挡不得太久,总要有所接续才成,可是如今比干丞相却是走走停停,生生的将平乱的行军给变成了游玩一般。
若不是心知比干忠心耿耿,与东伯侯也是势不两立的,怕是自己都要疑心他在有意的放水,想要让叛军有机会逃离了。
若然在平日里,比干可能并不会去理解莱夷王,毕竟他乃是蛮夷的血统,纵是身份尊贵了,这一点也是无法改变的。
但之前他相救于自己,且为二王子脱困,不拘怎样,都是给了自己一个天大的人情,实在不能不还。
是以比干对之态度也是好上了许多,要说这件事,按着比干的意思,必然也是一路急行军的,现下如此行事,却并非是自己的主意,而是春荷强行说服了自己的。
“哎,王爷有所不知啊,探子来报,那冀州侯并未依照圣旨前往西岐,而是先行赶来了此处,在围剿东伯侯的残部啊。”
“啊….竟有此事?”
莱夷王一心关注着微地,竟是对此处忽略至此,心下也是有些惊觉的,这也是个警钟,日后断然不可如此才好。
本是满心的不悦,和百思不得其解的念头,如今却似被掐住了脖子,生生发作不得。
“这……冀州侯抗旨不尊,我等确是不好前去,总要让他得了这个功劳,回京才好交代,王后娘娘的颜面,还是需要顾及些许的nad1(”
莱夷王说着,还很是看了看比干的脸色,毕竟自己是因为太子爷和太子妃,方才不得不对妲己刮目相看。
但比干身为皇室宗亲,为何也要如此呢?不由得不让人心生猜疑。
比干却是摇了摇头,心中又醒起春荷对自己说的话,当即苦笑连连。
“并非如此,本相不敢说一生无有错处,但是这一生铮铮铁骨,却是不会为了谁人折腰的。
当今的王后娘娘也断然不是因私废公之人,本相对娘娘也很是敬重,娘娘此番不欲我等强行进攻,为得,却并非是冀州侯。”
莱夷王丝毫不怀疑比干此言的真实性,因为他实在没有欺骗自己的必要,加之自己也是赞成如此的,若真个都是与王后娘娘有故,也正该一并的商量着来。
若是急于撇清,反是容易造成了嫌隙,出了什么纰漏。
但若说此事便就是王后娘娘,都是另有打算,而并非是为了冀州侯的安危,莱夷王可是真的想不通了。
难道自己真的是蛮夷之人不通文墨?昔日战场之上,自己是从来不曾服气过的,可如今却是连连受挫,之前更是连春荷这样一个丫头的智谋和气度,都比之不及,心中怎能不懊恼连连。
想不出来,也就不再去为难自己,所幸直接问了出来。
“本王是个粗人,这行军打仗还可勉力为之,动心眼儿的事,就实在是不成了,方才丞相之言,本王是听明白了,可是内里的意思,抱歉,实在是一丝也不懂的,若是方便,还望丞相直言相告。”
比干本就没打算就此事欺瞒于莱夷王,两人一道来此平乱,本就是秤不离铊,铊不离秤的关系nad2(
自己既想如此行事,便需得让莱夷王也是这个心思才好,不然一旦鲁莽行事,结果自然是谁都好不了的。
因着这等心思,比干便将春荷所叙,妲己心中的担忧,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如今朝廷的情形,本相不说,王爷也必是清楚的,有多少双眼睛都在盯着太子爷,只待蛛丝马迹的差错出现,便就会群起而攻之,这等事情已然发生过数次了,想必王爷也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的。
如今看来是这东伯侯的残部和西岐起兵谋反,但这时机也掐得太过恰到好处了,若说背后无人撺掇,真的是谁人都难以相信的。
而这个背后的人,目下是一点线索都没有,可是太子爷能够调动的将士,当真是不多了。
娘娘担心的是,一旦我们这边被叛军缠住,脱不得身,那很快就会有另外一股叛逆之军,迅速的集结起来。
冀州侯有心为自己脱罪,这还是有心可原的,但钦差大人为何也要如此铤而走险,难不成这里面还有什么隐情不成?”
比干说罢,便就深深的望着莱夷王,莱夷王之前并未想到这一层,如今被这么一提点,当真是惊出了一身的冷汗来。
可不是当真如此吗,钦差是什么身份,抗旨不尊,这回京之后,罪名可是比冀州侯还要大上许多。
让他连家小的性命,个人前程,都一并抛却了的,究竟是什么呢?
一念及此,莱夷王便就迅速的思索起来,自己乃是领军之人,虽没有那些花花肠子,却也是能从行军打仗的方面另辟蹊径来考虑的。
“如此说来,王后娘娘的意思该是利用我等的军队来震慑他们了,若是他们迷途知返,规规矩矩的将叛军给平了,那自然是最好不过了,还能为我等节省兵力nad3(
若是真个想要合兵一处,做些于朝廷不利的事,我们也可围而歼之,不至于当成友军,而中了埋伏。”
想不到王后娘娘一介女流,后宫中的花朵,却也懂得这行军布阵之法。
“王爷所言,自然是娘娘思虑中的一环,但还有一层,那就是想要让我们的军队,在此牵制和约束那不曾露面之人的野心和胆量。
不拘谁胜谁败,这都是殷商的土地,死伤的也都是殷商的子民,娘娘言道,若可消灭,便就不要轻启战端,否则,必是民不聊生,生灵涂炭。
此非先王当日之愿,更有违凤凰大神的本意。”
第八百一十章 另有乾坤
?“将军,外面已然包围森严,这几日来,为了抵挡住朝廷大军,将士们已是宿夜不敢懈怠,如今莫要说人困马乏了,便是粮草,也是所剩无几了。
现下莱夷王的精兵又合围了过来,这可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了,恐是不易逃出升天了,将军还是早做打算的好。”
城外的人各有思量,城内的人就更是心思浮动,难以安眠了。
此处不过一座小小的废城,如今却集结了多方的精锐兵马,倒也是一桩奇事了。
想当年城中的人感染了瘟疫,郎中皆是束手无策,眼看着疫情蔓延,朝廷无法,只好派兵包围了此处,不准一人出来。
只等了所有人都死绝了,疫情过去了,再一把火将这里烧了,也就算是控制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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