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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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室,让他们进去坐下,好茶好点心地先招待着,不一会儿,青丝两位姑娘就到。

此时,乱蝶才正言说道:“老哥,我们吃也吃了,喝也喝了,以后兄弟我要有什么事需要老哥帮忙,老哥可不能拆我的台啊。”

许长佑猴急般地左顾右盼,只盼着那青丝和娥眉姑娘早点来到,对乱蝶的话自然一力应承:“看小兄弟说什么话呢,我们如此交情,小兄弟有事只管说话,兄长我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乱蝶拍手叫好:“好,兄弟我就等着兄长这句话呢。保不准我明天就有事求兄长呢,到时我可希望兄长不要背信弃义,和别人一样,把我扔进大牢里去。”

许长佑脸上一红,说道:“兄弟取笑我呢,兄长我不是那种人。”

乱蝶端起桌上的茶道:“来,我以茶代酒,先敬兄长一杯!”

话音刚落,门就被轻轻推开了,两位打扮俏丽的女子翩然而来。乱蝶哈哈大笑,连连说道:“麻雀叉叉,姨娘抱抱,**嫖嫖,乱爷我喜欢!”

第0047章 飞霞刀下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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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照发陪着飞霞正在屋内缱绻万分。许长佑已经半个月不到丁香苑了,飞霞自以为他在衙门当差,却不知最近他和乱蝶混的紧,出香入院的压根顾不上这里。飞霞乐得自在,反正月钱也不短她的,这里有吃有喝还有俊俏的小生,她反倒不愿意让许长佑回家了。

飞霞和照发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吩咐院内的李老头去买办酒菜,她和照发晚上一起喝酒赏雪。李老头快六十岁了,他和许长佑原本有些老亲,到京师谋碗饭吃。他仗着自己和许长佑有些关系,在院子里只看个门,遇见求见老爷的还能索要两个赏钱。原本丁香苑倒缺个采办的伶俐小厮,所以许长佑也就同意照发留下。他却怎么也不知道,在自己混迹十八窑的时候,他的后院早起火了。此时,飞霞要喝酒,无奈院内没人可派,飞霞只好派了李老头去。

李老头满心不乐意,眼看着老爷供她吃,供她穿,她倒好,躲在屋里偷起了汉子。这且不说,院子里没有闲人可派,倒派他打杂买办。他在院子里嘟囔了两句,恨恨地骂道:“像这种忘恩负义背叛主子的人,早晚不得好死。”

虽然嘴上骂得狠了些,他却不得不披上破布棉袄,抖抖精神,冒着寒风走出院门。因为气急,他走的时候也没关紧院门。

过不多时,两个蒙面大汉鬼鬼祟祟地推开院门,跨过门三重,直奔内室而来。

屋内,飞霞正坐在铜镜前梳妆。照发好一般卖弄,也学那恩爱丈夫张敞,替她画起眉来。照发原本被府内大夫人派来做奸细的,指望自己使个美男计,抓住飞霞的把柄拿给许长佑看。那时,许长佑气愤不已,自然会把飞霞打发出去。哪知道飞霞颇有魅惑男人的伎俩,三言两语就打动了照发,反倒心甘情愿为飞霞做事。

几天来,照发身陷美人色中,难以自拔,再加上飞霞给的银子比大夫人那儿多几倍,照发更加尽职尽责起来。晚上洗脚暖被,白天洗脸画眉,使出诸般伺候人的功夫笼络飞霞的心。

两人卿卿我我,照发坐在桌上,对着飞霞的脸画了两道弯月眉。飞霞依旧是一副睡意慵懒的样子,娇羞无力。照发克制不住,竟在飞霞脸上亲了一下。飞霞脸上绯红,小手一抬在照发脸上轻打了一巴掌:“夜里闹得还不够,没正经的,白天胡闹什么?小心被下人看见。”

照发嘻嘻一笑说道:“这会子哪有什么下人,下人都被你指派出去了。再说就是我们胡闹他们敢说什么?只要别让许长佑那老头儿看见就行。你可说说,到底是我好还是他好?都问你几天了,你怎么不回答我啊?”

飞霞睁开双眼,斜眼一飞瞪道:“竟问这个咋地?你好如何,他好又如何?”

照发放下画笔,把头拱进她怀里,撒娇说:“照发想听你夸我嘛,照发夜夜那么卖力,从你嘴里夸句好恁地难?”

飞霞推开他,站起身,坐在床沿上,思忖说:“我们这样终究非长久之计,总得想个长远的法子才好。”

照发问道:“怎么长远?难不成要让那老头儿喝砒霜,在头上钉几颗钉子?”

飞霞沉思说:“许长佑我倒不怕,我怕的是他家的母夜叉。”

照发笑笑说:“我的亲姐啊,那女人有什么好怕的?照发我一个人就替你打发了。”

飞霞嗔道:“你要怎么打发,再次使用美男计?算了,母夜叉不是那样人。无论如何,我们得好好计划计划。”

院子内不知道什么响了一下,吓了他们一跳。飞霞一怔,冲着门口喊一声道:“铜锁,是你吗?你从娘家回来了?”飞霞知道院子内没人,看门李老头刚去买办酒菜,剩下有眼有耳的人都回家买办年货去了,静悄悄的院子怎么会发出这么大声响?听起来像是有人不熟悉路径,踢倒了什么东西。

正在诧异间,房门猛地被推开,闯进来两个蒙面大汉,手里各提着一把钢刀。照发先吓了一跳,明白大白天遭贼了,腿一软,跪在地上叩头如捣蒜:“爷爷,求两位爷爷饶命。我是这里打杂的,身上没钱,这才是房子的正主。我知道她放钱的柜子,钥匙就在她腰间,跟我来,我带你们拿钱去。”

飞霞一怔。虽然在大洛府她见识多了人情冷淡,但像他这样变得快的,飞霞还是第一次遇见。她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然后从腰间取下柜子的钥匙,甩给蒙面人镇静地说道:“你们跟着他拿去吧,拿了钱赶紧都给我滚蛋。”

按说大白天敢进门抢劫的不是大盗就是巨匪,可这朗朗乾坤、天子脚下,谁敢这么猖狂呢?如果飞霞再仔细想想,就会明白这两人来路不明。果真,蒙面大汉并没有拿地上的钥匙。其中一个汉子示意另一个人,这人快步向前,一把牛耳尖刀架在照发身上。照发浑身如筛糠抖个不停,哆哆嗦嗦地说道:“爷爷,求爷爷饶命,我还有一些贴己私房钱,全都给爷爷,只求爷爷饶我一条小命。”

那个汉子呵呵笑说:“你的小命值几个钱,你倒是说说?”

照发从贴身小衣里掏出两张银票说:“这是我几个月攒的钱,不多不少正好三百两,是孙子孝敬爷爷的!”

那个汉子不客气地接过来银票,满意地说道:“果真卖得一条好命!”

说完,汉子手中的牛耳尖刀从照发脖子上拿下。照发长舒一口气,以为就此解脱干系,谁知道这尖刀从脖子上划下,却捅进了他的胸脯里。照发这口气还没喘完就咽气了。

汉子拔下尖刀,在照发衣襟上擦了擦刀上面的血迹,笑道:“爷爷会给你烧点纸钱,你好生在冥府里过活吧。”

面对这种状况,飞霞竟然面色未变,她情知自己难逃一死,却越发从容起来。她轻轻褪下身上的衣服。蒙面大汉以为她要讨好,索性手提尖刀坐在椅子上慢慢看着。飞霞褪下身上的衣服,换了一身喜装,重整妆容,最后才问道:“这么说是她派你们来的么?”

蒙面人暗道这个女人倒明白,可惜受人指示,拿人钱财,只能在心中可惜,嘴上却说:“你自个心里明白就好,我们兄弟干的就是这应当,你需不要怪罪我们才是。看你是个明白人,你倒说说,还有什么遗言需要交代的,我们兄弟尽量为你办妥。”

飞霞微微摇头,闭目引颈待死。蒙面大汉倒有些犹豫,片刻之后,其中的一个大汉狠心甩刀过去,一刀致命。可惜这么一个伶俐的尤物,一魂难存,飘飘渺渺见阎王去了。

第0048章 厮闹丁香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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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晚上,李老头才置办酒菜回来。他见院门大开,扯着嗓子吼道:“谁出去门都没有关,难道要遭贼进来么?”

他把肩上扛着的酒菜放在地上,转着圈子又吼了两声,可院子里鸦雀无声,一点动静都没宇老头感到奇怪,不对劲,有些不对劲。他故意挪到这个时间才回来,原准备就此和那个偷汉子的女人大吵一顿,可是女人为什么这么安静?

他挪着步子挨到内室,试探地叫了一声:“小奶奶,小奶奶在里面不?”

依旧一点声音都没有。这个时候,他也顾不上怄气了,轻轻地推了推门,门吱呀一声开了。李老头跨过门槛,抬头一看,眼前的景象触目惊心。那个女人仰面躺在地上,照发在她不远处的地方躺着,两人都死了,血留了一地。李老头魂外,叫了一声妈呀,倒退两步,转身往外就跑:“死人了,哎呀,死人了,快来人啊~~~”

许长佑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很快带着衙役赶到丁香苑。和李老头看见的一样,飞霞和照发被人杀死了,院子内一个人也没有。许长佑恨得牙痒痒,跺脚拍腿地起誓说,一定要抓住杀人凶手,乱棒打死才能解心头之恨。

正在恼羞成怒之时,外面又传来一阵脚步杂沓声。不一会儿,府内的许宋氏带着丫鬟红翠迈步进来。她一看见许长佑忙作惊讶道:“哎呀,老爷,你怎么在这里?我以为你在衙门里当差呢。老爷不是说年底事多无暇回家么,怎么有闲情在这里啊?难道这院子里的女人和你有什么关系?”

许长佑脸上一红,解释道:“这院子内出了两桩人命干事,我奉命来调查死因的。”

许宋氏冷哼一声,一个拳头打在许长佑眼睛上。许长佑的右眼瞬间乌青一片。许长佑捂着眼睛委屈地说道:“夫人这又闹什么?你不是看到了,屋里躺着两具死尸,我真是来查案的。”

许宋氏暴跳一下,大吼道:“放你娘的狗屁!你以为老娘什么都不知道呢?你瞒着我做得好事!实话对你说吧,我就是来看看,飞霞那浪蹄子到底死透了没有?死透的话,我好割下她的肉给我爹送去,起码还能卖几两银子使使。”

许长佑大惊:“这,这是你做的?”

许宋氏挺胸凸肚,一个挺身将许长佑撞翻在地:“就是老娘做的,怎么了?你在外面过得好快活!你忘了你刚来京时那草包样,穷得连条像样的裤子都没有。如果不是我爹救济你,你能有今天?你可好,就是这么报答我的?亏我一门子心思都在你身上,你这忘恩负义的狗贼!”

坐在地上,许长佑顾不上心中的懊恼,思忖道,这件事只能瞒着,如果让上头知道这件事是她做的,自己势必要受牵连。飞霞不过是一女子,十八窑比她出色的女子多去了,但头上的乌纱却只有一个。

许宋氏却不知道他的小心思,还以为他还在想飞霞,她恼怒极了,一脚踩在他胸上,骂道:“我找人杀了她,还有她的相好,你待怎样?有种我们见官去,我们去顺天府,找府尹冯广才去。”

许长佑从地上爬起来,躬身赔罪道:“夫人,说哪里话来,这女子和我没有一点关系,我真的是奉命来查案的。我眼里除了夫人可再没有第二个女人,夫人想多了。”

许宋氏也有许宋氏的长处,她见好就收,指着许长佑的鼻子说道:“我可警告你,如果再让我见到狐媚子的女人被你偷偷养着,到时,我一定揪着你耳朵见冯广才去。”

许长佑连道不敢,亲自送夫人出门坐上自家的驴板车上,扶夫人进车内,放下红幔,恭送夫人回府。等驴车驶出后又门,许长佑愤而进门,对着身后的跟随抽了一耳光:“给我查清楚,谁做的此事?找到后直接给我干掉,拖进乱坟岗扔掉。这事做得机密些,有一点风声传出去,小心你的脑袋。”

那个跟随捂着脸只点头。

秘密处理这件事之后,许长佑胸中愤懑难平,骑着衙门的马信步来到花园子胡同。之前他从没有来过这里,只是认识乱蝶后,得知他住在这里的锦绣澜。从外面看,锦绣澜楼宇重重,殿阁座座,好大一院子!大门外面,站着两个仆役,见他在大门四处只转悠,威吓说:“你干什么的?鬼鬼祟祟在门口转悠什么?”

虽说许长佑也算是顺天府一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但在豪门巨富的京师,他这种人物最多算是个不入流。在没有探清房子里的主人是谁的时候,谁也不敢轻易得罪人,保不准谁和上面的人有联系。所以被一个仆役喝了一声,许长佑反倒老实地下马打个千,恭敬地问道:“这里住着一个乱爷吗?”

那个仆役从头到脚打量他一遍说道:“什么乱爷平爷的,没有没有,你赶紧走,别在这儿挡路。”

许长佑半句话不敢说,唯唯诺诺地掉头就要离开。

“谁找我?”一个声音从里面传来,眨眼间,乱蝶蹿到许长佑面前问道:“怎么是许兄?我正说找你喝酒呢,家里公子在读书不太方便,我看我们去醉仙楼怎样?”

许长佑心情愤懑,正想喝酒,因为不想花自己的银子,这才振奋精神到花园子胡同找乱蝶。

门口的仆役见是乱蝶,笑脸说道:“原来是三爷啊,我还说谁是什么乱爷呢。”

乱蝶摆摆手说道:“把院子中的那匹枣红马给我牵出来,我要和这位客人一起喝酒去。等大哥问起来,你就说我这位朋友死了亲娘老子,我要帮衬吊孝去。”说着,他看着许长佑问道:“许兄,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许长佑暗道他可真会拐着弯骂人,可又不能说不是,只能吃个哑巴亏,点头说是。

不一时,那个仆役桥枣红马出来,乱蝶和许长佑并排骑马朝醉仙楼奔去。

两人进了醉仙楼,少不得点上一桌菜,陈年的老酒上几壶。乱蝶好酒量,半个时辰之后就把许长佑灌翻了。看许长佑半醉不醒的时候,乱蝶轻声问道:“许兄,看咱们关系老铁了,我问一下,咱衙门‘人字号’牢狱里关着的李玉麟,有关系活动一下不能?一个亲戚找到我,我回说,先问问老兄再说。我听说李玉麟在牢狱了关了快二十年,当今圣上仁慈,不是有好几次大赦,为啥不放了他呢?”

一听他问到李玉麟的事情,许长佑酒也醒了,摇首说道:“你趁早回了那位亲戚。不瞒老弟说,其他人都通融得,这个李玉麟,绝对通融不得。其中原因,老弟就别问了。”

乱蝶惊问:“此话怎讲?”

第0049章 暗香情醉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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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乱蝶想探探许长佑的口风,看能解救李玉麟出来不能。他知道许长佑贪钱如命,只要多给一些银子,徇私枉法的事情可不少干。谁知道一听李玉麟的名字,许长佑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直说不行。乱蝶好奇地问道:“为什么其他人救得,李玉麟救不得?难道他是你的杀父仇人么?”

接着点酒劲,许长佑才坦言说道:“说来他还是我的老相识。当年我从广西庆远府到京找事做,还是他引荐我到八王府中谋了一件差事做。不得不说,他对我有知遇之恩呢。”

乱蝶又问:“怎地你现在人模狗样的,他却在牢狱里待了二十年。”

许长佑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也怨不得我,按说他要识相的话,现在应该比我混得好。当年我们一起在八王府当差,后来,雍正皇帝下旨治八王的罪,那些原来和八王交好的王公大臣见风使舵,合旨奏请说八王犯了逆天大罪。叛变王爷的都成了皇帝的新宠,跟着王爷的都被拿下大狱。”

乱蝶骂道:“原来如此,李玉麟却是个正人君子,像老兄这样的,却是个不忠朋友的小人呢。”

许长佑喝得已有八成醉,倒也没在乎乱蝶的话,端起酒又饮了一杯说道:“李玉麟对我有知遇之恩,按说我该帮他一把。可他呢,脾气倔得像头牛,偏偏又得罪了我的顶头上司顺天府尹冯广才。冯广才原来也是八王府里的人,后来靠出卖八王谋得府尹一职。那天,冯广才来监里查看,他呢,对着冯广才好一顿臭骂。乱弟,你想想,冯广才是谁,他怎么忍受得了这闷气,直把他好一顿臭打。之后,每年年底上报给皇上的死犯名单,冯广才都要重新整治一番,只要看见李玉麟的名字立即勾掉。这种底下人做的事情,皇上又能知道什么?就这么被关了近二十年,后来,我们也习惯了,只要冯广才还做着这府尹的官职,我们就不报他的名字。”

听到这里,乱蝶心中恼,气愤地把酒杯摔在地上骂道:“这就是阎王好说话,小鬼难缠。阎王明断,却架不住下面小鬼胡作非为,皇上都被这一群腐败官僚蒙蔽了。所以乱弟我就说了,人混这一辈子,做错啥都行,就是得跟对人,跟不对人,这一辈子就完了,永无出头之日。”

许长佑竖起大拇指称赞说:“乱弟说得好!幸好乱弟不是在官场混的,否则兄长我都不是你的对手啊。”

乱蝶说道:“别拍我马屁,你对我说句实话,那李玉麟能救不能救?”

一谈及这个敏感问题的时候,许长佑的酒立即醒了。他站起来说道:“今天就喝到这里,天晚了,早早回家洗洗睡吧。对了,我今天身上没带钱,酒钱麻烦乱弟给结了,改天我回请你啊。”

乱蝶骂道:“你奶奶的,每次你都没带钱,等你回请,下辈子吧。”

许长佑呵呵一笑,也不在意,踉踉跄跄地走出酒楼,爬上马背,得得驾驾地回衙门睡觉去了。许宋氏雇凶杀死了飞霞,他面子上下不来,最近一段时间估计都得睡衙门签押房了。

暗香结了酒钱,一跃飞上马背,一溜烟回到花园子胡同。此时天色已晚,胡同寂然无声。趁着酒劲,暗香摧马飞驰,正心旷神怡之间,胯下的枣红马嘶叫了一声,前面马蹄突然跃起,差点把暗香掀翻在地。乱蝶举起鞭子抽了枣红马一下喝道:“抽你娘的疯呢?吓死老哥我了。”

一个声音笑道:“三弟你也抽风呢,竟然和马也称兄道弟?”

这声音熟悉得很,难道是暗香?乱蝶定睛一看,果真是二哥暗香。奇怪了,他这个时候不待在锦绣澜跑外面干嘛?要知道锦绣澜的护卫全靠他呢,尤其是红翠也不在公子身边,最近一段时间,暗香照顾公子比以前更勤谨了些。

他从马上一跃而下,桥马走过去,远远地竟然闻到一股浓浓的酒味。他嗅嗅鼻子,不会是他自己身上散发的吧?不对啊,之前怎么没恁大的味儿?再说了,这酒味也不一样啊。他和许长佑在醉仙楼喝的是‘铁老仙’,这酒味却是锦绣澜自家酿的‘竹叶青’,难道暗香喝酒了?

他一边抽着鼻子一边奇怪地问道:“二哥,你不会喝酒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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