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而立的沉稳女子,显得寂寥又坚定。
推不倒,也吹不散。
“长鱼。”茅杉的声音十分有穿透力,掷地有声。
“茅杉,你怎么来了?”长鱼看见撑着伞站在雨中的茅杉,心中一动,既惊讶又有一丝莫名的惊喜。
红色的伞,伞下瘦高的人,背后爬满绿植的水泥墙,雨水细细密密斜织着,如丝,如烟,如潮。茅杉穿着宽松的灰色套头针织毛衣,露出了里面的浅蓝色衬衣领口。藏青色修身休闲裤的裤脚妥帖的挽起,刚好在黑色短靴的上方,头发被风吹得斜分到了一边,根根发丝跳动着灵动的气息。茅衫静静地没有动,整个人被雨水融进了街景中,雨水染沱了一切,散发着淡淡雾霭,如同一幅笔触细腻的古典油画。
医院门口的路灯亮了,灯光洒下来,落在伞上,混合到水雾里,团绕着红伞,晕染上拿伞的人。茅杉的半边身体浸在柔柔的黄色光线中,另一半隐没在伞下暗红的阴影里。显然,大自然这位独具天赋的画师,对光影的玩控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而他对茅衫的偏爱也可见一斑。
真美,长鱼忍不住地想。
“我看下这么大的雨,猜你肯定没有带伞。”茅衫淡淡地笑着。
“你怎么知道我没开车?”长鱼忍不住追问道。心底里似乎有一个答案,却又像个倔强的孩子,希望亲耳听到自己想要的回答。
“我当然知道。”茅杉又轻轻地哼笑了一下,心脏微微一紧缩。她觉得此时的长鱼,眼神纯澈的像个小孩,她多想不顾一切地一把拥她在怀里。
长鱼跟林朗道别后,从他的伞下走出来,站到茅杉的伞下。
这时茅杉才赶紧将伞向长鱼那边偏了偏,确保她不会被雨淋到。从之前下车开始,茅衫从头到尾一动都没有动过,就那样立在原地,绷紧着每一个神经。
茅衫为长鱼拉开了车门,等她上车后,自己再绕到驾驶座的门前,收伞上车。
门一关,隔绝了林朗和外面的喧闹,车里很安静。雨滴落在挡风玻璃上的清脆响声,漫不经心地化解着这份尴尬。
“长鱼,你喜欢他吗?”茅杉开着车,突然撕破了这份安静。
出神的长鱼被茅杉这个问题弄得有些发愣,她转头看向茅杉:“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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