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节（2 / 2）

她还记得大娘在离去时所露出的那个诡异的笑容，可是她没有在意……

泡沫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赤身**地躺在一张土炕上，而她身上，趴着一个猪一样的男人。

那个男人叫彭寿华，是大娘惟一的一个儿子，一个智商永远只有三岁的人。

那个村子是云.南最穷乡恶水的村子之一，这里偏僻落后，交通不便，还停留在六十年代的光景，人口只出不入，全村只有七个女人，有四个是从人贩子手里买过来的。

泡沫没有看见她进去大娘家里时，彭寿华第一眼看到她就对大娘说，娘，我要她，我要她……

大娘看着泡沫的方向，狡黠地笑着，拍拍他的背安慰说，乖，等一会儿，你要什么娘都给你……

……

泡沫推开了身上睡得像猪一样的男人，穿上衣服，想离开。

她推了推门，发现门被锁的死死的，窗户被用很粗的木条钉着。她用力地敲门，用尽全身的力气，可是门没开。

泡沫哭了起来，她很害怕。

很快地，大娘打开门进来了，身后还带着两个粗壮的大汉。

他们用绳子将泡沫绑了起来，泡沫挣扎着，那两个大汉用力地按住了她，她还清楚地感觉到那两个大汉手在她身上乱摸。

大娘用柔和的语气劝她，事情都已经成了这样了，叫她认命吧，他们不会亏待她的。

泡沫还是挣扎，大娘脸色变了，狠狠地扇了她一巴掌，用尽恶毒的话来辱骂她，威胁她如果不从的话，她就肯定会后悔的nad1（

然后大娘拽着泡沫的头发去了隔壁的房间。房里有另一个女人，被赤身**地绑在柱子上，身上全是被打的血红的鞭痕，下体还被插着一根木棍，流出的鲜血早已经凝固了。

泡沫吓得身体发抖，大妈做手势，两个大汉开始脱她的衣服。泡沫哭着央求她不要，她可以什么都做，只求不要被这样对待。

大娘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

泡沫在村子里被关押了半年，每天都有人守着她，她的身体每天都被那个智商只有三岁的人摧残，这让她想起了跟那个高僧在一起的日子，感觉自己又变成了一部性.机器。

她想逃，可是不知道怎么逃。她恐惧，害怕。她也和被关在黑屋子里面的那个女人说过话，但那个女人神情恍惚，嘴里老是不停地念叨着什么。泡沫好害怕自己会有一天变成那个样子。

……

秦仁想哭，每次他喝完酒后都会想哭。哭完后拿起《倚天屠龙记》来看，他看张无忌，看小昭，他不再看古龙的《陆小凤传奇》了。

刘很是静静地看着他，看着眼前的这个落魄憔悴的男人，她也想哭。每次看到秦仁喝得酩酊大醉后她就想哭。她好想抱住眼前的这个男人，可是她没有，因为她知道抱住秦仁的那个人不会是她。

……

秦仁在睡觉，除了喝酒之外，他最喜欢的就是睡觉。他从不在床上睡，因为那样他会做噩梦。

有一次他梦到了自己在床上睡觉，身边不断地有人走过，但没有一个人叫醒他，他就这样一直睡着nad2（

然后过了很久，他的**渐渐地腐烂，变成了一具阴森森的白骨。

从这以后，他就不在床上睡了，他在客厅里睡，在沙发上睡，在办公室睡，大街上睡，甚至在垃圾堆里睡。

……

泡沫怀孕了，有一天早上她突然想吐，想吃酸的东西。可是她不知道这个孩子是谁的，因为她晚上的时候总有其他人过来，有时一个人来，有时几个人过来。至于彭寿华，他总是睡得死死的。

大妈很高兴地破例打两个鸡蛋，给她补身子，将她从黑屋子里放了出来，给了她自由，不过依旧有人跟着。

……

秦仁有没有女朋友，很多人都想知道。他们通过各种途径去了解，最后得出的结论是秦仁没有女朋友。

不过对此，很多人持怀疑的态度，他们都认为刘海就是秦仁的女朋友。

刘海没有解释，秦仁也没有解释，只有很少人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

刘忽秦仁的秘书已经很久了，既没有升迁也没有降职，这让许多都不禁怀疑起来，但如果他们真的是情人，也没有必要隐瞒。

刘海曾经无数次差点就打开了秦仁心里最后的那道关卡，可总是在最后一刻，那把仿照的钥匙就断了，因为不是真正的钥匙。

……

赵海林是刘海身边的追求者之一，他很优秀，上.海复旦大学毕业，长的也很帅，家族里经营着一家大型跨国公司。

最近他准备去美国留学，绿卡也已经办好了。不过他却迟迟不动身，原因就是刘海nad3（

他们初中时就是同学，赵海林心里一直暗恋着刘海，刘海对他也并不讨厌，但却不喜欢。

赵海林很苦恼，他将自己和秦仁比较，发现自己每一项都比秦仁优秀得多，但为什么刘海宁愿待在秦仁的身边做一个文秘也不愿与他出国呢？这个问题困扰了他很久。

……

秦仁以前总以为自己有着远大的理想，胸怀抱负，是一个拥有着蓬勃青春的人，但他现在认为自己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他一直以为自己了解什么叫做青春，然而他现在认为自己一点都不理解青春。

他从未讨厌过自己，无论是以前那个长的不帅，没钱没房没女朋友的自己，他也不会觉得讨厌，可是他现在却很讨厌自己，可以说是厌恶，恶心自己。

有时他也分不清究竟哪个才是真正的自己，对别人奉承的他，对社会低头的他，在夜里做噩梦的他，喜欢喝酒的他，他不知道，他发现他从没有真正地了解过自己。

……

泡沫很伤心，对自己感到很悲哀。有时她会想用刀子将自己肚里的还没出生的孩子剖下来，可是她没有，因为她知道这个孩子是她惟一的希望了。

大娘准备带泡沫去省城里检查，是不是真的有孩子了。

泡沫想，那是惟一的一次机会了。但有时，她也会摸着肚子，抚摸肚子里未出生的生命，她就会感到一股祥和的宁静。

……

秦仁最近开始戒酒了，因为他的肝炎已经很严重了。他住在医院里，每天看着穿雪白衣服的天使一样的人来来往往，他就会想起以前的时光，在租房里的日子，想吃面，他发现自己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地去怀念以前，想喝“三花醇”，原来逝去了的东西他真的会拼了命地怀念。

人生有很多的十字路口，前方有三条路，通往三个不同的地方。

你永远也不知道那一条路通向哪个方向，一不小心可能就会选错了路，但是到时候想要回头已经是不可能的了，因为时光不可能重流的。

……

泡沫想了很久，终于想到了一个逃走的办法。

大娘和两个大汉用涤将泡沫抬到了省城里检查。

到了县城以后，泡沫说要上厕所。大娘犹豫了一会儿，允许她上厕所，但他们在外面等着。

泡沫向厕所里面的人求救，将自己的经历说了出来，央求一定要救救她。

厕所里的人听了之后愤愤不平，说最讨厌这种那些卑鄙的人了，她一定会帮助泡沫的。

泡沫一直等，等了很久。她想哭，她的张无忌在哪里？为什的不来找她？

……

秦仁以前总是希望自己能够赚很多的钱，这样他就可以实现自己的理想。

可是他赚了钱之后，却发现自己并不开心。他常常问自己，他到底想要什么？以前他说要赚很多的钱，那样他就可以每天无忧无虑地喝“三花醇”了，可是他突然想到，他以前不就是每天都可以喝“三花醇”吗？既然如此，他为什么又要赚钱？

他觉得自己失去了很多的东西，而且明明不必要的，可他还是失去了，这让他感到撕心裂肺的疼。

……

刘海每次看到秦仁喝酒时，她就感到疼，这个男人让她揪心地疼。

她完全不必要这样的，但是她想，想要这样。如果有人问为什么？她就会毫不犹豫地回答没有为什么，想就是想啊，想做一件事是没有错的，就像秦仁想喝酒一样，刘海也不能阻止他。

人生就像一场梦，这句话不知道是谁说的。可是秦仁真想骂他妈的，人生是梦吗？就算是，也只是一场噩梦，而且永远也不会醒过来的噩梦。

说这句话的人一定是坐在明亮的办公厅里，喝着咖啡，享受着空调的人说出来的。

人生如梦，那只是有钱人说的。

……

泡沫在一个叫“警察”的人帮助下，回到了广.东，她回到了她爷爷的老屋里面。

泡沫养了一只猫，毛色是雪白的。她给它取名叫做“阳光”，然后她就每天都和“阳光”玩。

20 他仍是无法得知自己的答案

？readx（秦仁在公司里开了一个名为“心里咨询室”的私人部门。

这是一个面向所有人，不单只是三江情公司的员工，向任何心里感到困惑的人提供意见。

秦仁有这个想法是因为曾经有一天，突然收到了一封信。信是一个16、7岁的女孩写的。

他有一次到一个高中去演讲，或许就曾碰见过那个女孩。可是他没有在意。

那个女孩在心里讲的是，她受不了无休止的学习压力，有自杀的念头，想询问一下秦仁应该怎么办？

那时秦仁正在开会，那个女孩将信交给了一个员工，并希望可以帮忙转交给秦仁。

但那个员工并没有在意，随手将信扔进了垃圾桶里。

后来秦仁得知有此事的时候，时间已经过了三个月了。那个女孩也自杀过了几次，但都没有成功。

第一次她用刀子割手腕，但是及时地家人回来后将她送进了医院，薄了性命。第二次她想从医院的十几层楼上跳下去，可是被半路回来的护士拉了回来。第三次她想吃安眠药，但那安眠药的药性太差了，只是睡了两天后就醒了过来。

之后她就郁闷地被家人整天看护着。秦仁去找她的时候，她已经去了美国。

秦仁觉得自己成了一个杀人犯，虽然那个女孩并没有死，而且事情跟他也没有任何关系，可他还是有着深深的罪恶感，好像是自己差点将那个女孩送上了一条不归路。

于是他就开了一个“心理咨询室”，只是他自己也很矛盾，觉得很讽刺。他自己所一直探求的答案都还没有结果，又有什么资格去帮助别人？但是为了防止这类的事情发生，他还是创办了这个部室。

其实就算创办了这个“心理咨询室”也没有什么用，秦仁这样做或许只是为了让自己的心里好过点nad1（

他为什么会有罪恶感？他自己也不知道。

咨询室创办了将近一个月，便有几百封信蜂拥而至。其中大都是公司的员工，信中的内容无非是一些无病呻吟的事，或者变相地推崇秦仁。

秦仁知道他们这是在奉承他，他们知道秦仁喜欢这样，便投其所好。

秦仁看着每天大量的信封，心里有着一种奇异的感觉。有时他也会突然想起，很久以前华燕临走前的晚上留下的那封信。当时他没有看就直接将它扔进了垃圾筐。

现在他觉得那封信里面似乎还有着其它的东西，当时他忽视了，错过了一些很重要的东西。至于那是什么东西，他想不出来，只是很心痛，撕心裂肺。

而他也不能再去找华燕询问那封信里面的内容了。因为一看到华燕，他的心里就会很自然地想到另一个人。那个像泡沫一样容易破碎的女孩，仿佛只在记忆中存在过。

那些很久以前的往事，在被岁月所一点一点地磨蚀，却又如同昨天一样，那么清晰，但又很模糊。那个面孔，从未有过。一觉醒来后，便会回到现实里，像一场梦……

……

秦仁收到了一封很奇怪的信，信上没有署名，或者说是有署名。署名叫做“阳光”。

秦仁知道“阳光”肯定不是那个人的名字，但他也知道，那个人一定是个女孩，很天真的女孩。

因为信上的内容完全是阳光的，秦仁读起来像是感受到了阳光的温暖一样。而且那些字迹也很清秀，像阳光一样。

信上并没有什么烦恼，但也不是无病呻吟nad2（她想咨询一个问题，什么是青春？

秦仁可以感觉得到，她在写这封信的时候，心里有着一种淡淡惆怅和忧伤。秦仁阅读的时候感到了一丝莫名的感伤，同时心里强烈的好奇着，这个叫“阳光”的女孩，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内心里是否像阳光一样？但也带着淡淡的哀伤？对于青春，她是不是有着不同的奇特的见解？

秦仁想，或许她的身上有着自己一直所追寻的答案。

于是秦仁向负责管理信箱的员工询问这封信是谁写的？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在哪里可以找到她？

那个员工摇摇头说，不知道。

秦仁只能在回复信上写了一封很长的信，足足有一万多字。信中是他关于对青春的所有理解。他想和那个女孩一起探讨一下青春。

他让那个员工注意来取信的人，当那个人来了之后就立即通知他。为此他还为那个员工配了一部手机。告诉那个员工，无论是他正在开会，吃饭，上厕所或是睡觉，只要取信人一到，就立即打电话给他。

两天之后，秦仁正在睡觉，便被手机吵醒了。他立即从床上跳了起来，赶去信箱那里。

到了那里之后，秦仁有点失望，因为那个来取信的人并不是一个阳光一样的女孩，而是一个中年大叔。

秦仁走过去拿出信问，这封信是你写的吗？

大叔摇了摇头，说，不是，是我女儿写的。说到这里，大叔眼里流露出了奇怪的目光。

秦仁恳求大叔带他去见见她，他有一些问题想问一下她。

大叔想了一会儿，说当然可以。然后他就带秦仁去了。

他带秦仁走了很久，左拐右拐，到了一条很旧，似乎已经废弃了的街道里，又带他进了一间铁门上已经生锈了的屋子里nad3（

秦仁一进去就看见了那个叫“阳光”的女孩。她正在很安静地坐在床上看书。这让秦仁感觉突然回到了很久以前。那时候，也有一个女孩在很安静地看书。那种熟悉的，违和的怀旧感，仿佛时间重流了一般。

“阳光”不是在普通地看书，她看的也不是普通的书。她在用手来“看”书。她是一个盲人。

一缕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了她的脸上，斜阳若影。她的脸色很安详，平静。

阳光没有注意到秦仁的存在，直到秦仁走近了她。她才发觉到屋里来了一个陌生的男人。

谁？她慌张地问了一句。

秦仁回答说，我就是你想写信给的人。

阳光笑了起来，像阳光一样灿烂，说，你就是“二话先生”啊！

秦仁有些惊讶，想不到现在还有人记得他的这个名号。

大叔告诉秦仁，阳光8岁那年，因为肿瘤压迫了视觉神经，此后再也看不见任何东西了。但她这10年来从未放弃过对生活的希望和热情。她进入盲人学院里学习，之后又在家里学习。

秦仁很惊奇，怎么也想不到，眼睛瞎了的人为什么可以写出这么清秀像阳光一样的字？

阳光告诉秦仁，她每天都用钢笔在一个固定的格子上练字。格子上早已用刀子刻了许多的刻痕，不用怕写出格，就像《钢铁是怎样炼成的》里的保尔一样。写完之后她就将字给别人看，练了7年，从她11岁的时候就坚持到现在。

秦仁为她感到很伤心，阳光，那双像星星一样明亮的眼睛，眨动着，却看不见任何东西。这究竟是一个怎样的讽刺啊！

大叔告诉秦仁，虽然这几年来已经控制住了阳光头里面的肿瘤，但却只是暂时的☆近那个肿瘤又开始扩散。医生断定她只能再活两个多月了。大叔说着说着，就流下了眼泪。

后来秦仁才知道，阳光其实并不是大叔的女儿。她是大叔在路上捡到的。

阳光小时候被发现得了肿瘤后，她家里人就抛弃了她。

大叔又说，即使阳光知道这些，她仍是很快乐地活着，每天都很开心地笑着。

那时候，大叔第一次见到阳光时，问她叫什么名字？阳光说，她叫星月。说完后她就笑了起来，像阳光一样灿烂。

大叔又问她，她的爸爸妈妈都去哪里了？阳光摇了摇头说爸爸妈妈已经离开她了。她说的时候，依旧是笑着的。

大叔问，那你愿不愿意做我的女儿，我会像亲生女儿一样对待你的。阳光笑笑说，好啊。

于是大叔就背着阳光回家了。之后真的完全将阳光当做亲生女儿一样对待。

大叔叫吴安石，他是一个靠捡垃圾为生的人。这几年里他就是靠捡垃圾来替阳</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