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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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苏静静地看着这一幕,从他们的脸上,紫苏看到了自己从来都没有看过的情感。那是一种把两个人紧紧地栓在一起的、强烈而炽热的情感,也是紫苏在长长的人生旅途里所缺少的,血浓于水的情感。

一抹微笑,绽放在紫苏的唇角。而她的这抹微笑映在“柿子”的眼里,竟让他那冷冰冰的脸上,出现了些许的温和。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人匆匆地跑了过来。看到这一幕,那人不禁拍着大腿叫道:“哎哟,可了不得!这叫怎么说的,怎么就闹出了这么大的乱子!”

众人都被这声音吸引,不禁统统转过头去。但见说话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身宽体胖,紫红脸膛上蒙着一层油光,亮得几乎能晃乱人的眼睛。偏偏又穿着一件极销魂的大绿衣裳,那衣裳真可谓是鲜翠欲滴,衬着他那紫色的脸,好似正在准备结果子的葡萄∠苏只看了他一眼,就彻底被这男子的风采深深地折服,折服得连话也说不出来了。

“哎哟,多亏几位军爷帮我抓住了这恶奴!这点碎银您收着,您收着。”男子说着,将手里的几块碎银子塞进了离他最近的那名官兵的手里。官兵抬眼瞄了一眼“柿子”,见“柿子”正冷冷地看着自己,不禁吓得脸色大变,急忙推开“葡萄”,一脸正色地喝斥道:“冯大海,你干什么?我们堂堂大商官兵,怎么能收你的银子?你的奴隶竟引起了这么大的骚乱,还不赶紧收拾你的烂摊子!”

“啊,是,是!”冯大海闻听官兵的语气十分凶悍,便吓得急忙收了银子,点头哈腰地称是。然后转过身匆匆走到男子的身边,扬起手便给了他一记耳光,恶狠狠地骂道:“你个混账东西!竟给我惹了这么大的麻烦!原指望你会些武功,能卖个大价钱,谁知道你非要带着这个小的。早知道就该将这个赔钱的小杂种卖掉,这一路上浪费了我多少粥食米面,啊?你个小赔钱货!”

冯大海越骂越狠,竟扬起手便朝着小女孩打了过去。

冯大海的手又肥又厚,有如熊掌一般。小女孩惊恐地瞪大了眼睛,看着冯大海那只大熊掌离她越来越近,不禁蜷缩着,并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男子顿时咬紧牙关,攥紧锁链便要攻击。

紫苏只觉一股怒气从胸中涌出,她举步便要冲上去教训这个魂淡冯大海。然而就在这个时候,紫苏眼前人影一闪,一个银白色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了冯大海的身前。那正是薛柿子,他的手,牢牢地捉住了冯大海的手腕。

“哎哟,哎哟哟哟!”冯大海的手腕被攥得生疼,疼得他全身都抽搐着,险些跪倒在地上。

“你、你你你,你是谁……”冯大海一边哇哇大叫,一边瞧向薛柿子。然而当他看到薛柿子本身之时,不禁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然后两眼一翻,晕过去了。

“不是吧,这么不中用?”紫苏嗤笑一声,她上前扬起脚便在冯大海的肚皮上踢了一记。

看似轻描淡写的一记,其实却暗藏机关∠苏那一脚正踮在冯大海的丨穴位上,疼得他“嗷”地一声大叫,跳了起来。

“啧啧,看起来你也不是真的晕嘛,演戏的水平可不是很好哦。”紫苏笑嘻嘻地对冯大海说道。

“你……”冯大海咬牙切齿地瞪着紫苏,紫苏却举步轻轻一挪,便挪到了薛柿子的身后,笑嘻嘻地看着冯大海。

薛柿子微侧过头,用不屑的眼神瞄向紫苏,仿佛在说“哼,你这丫头拉人下水的本事可不小。”。

紫苏朝着薛柿子嘿嘿一笑,假装很他很熟一般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无视他翻给自己的一记白眼,转头继续对冯大海道:“喂,你这个奴隶主可真是心黑啊,人家小女孩这么小能吃你几粒米,喝你几口汤?你这是不是太恶心了点,太势利了点啊?人生了病就得治,这世界上的人个个都像你这么心黑,那我大商还得了吗?”

说着,紫苏重重地一拍薛柿子,道:“你说是不是,薛柿子?”

薛柿子的白眼都快翻上天了,他抬手便将紫苏的手拍了下去,那神情动作就像是在拍落在他肩膀上的小强。然后,他转过身,迈开他的大长腿就这么走了。

哪尼?

这是闹哪样?

“我话还没说完呢,你怎么就走了?”紫苏朝着薛柿子的背影大喊。

薛柿子却连头也不回,大步朝前走。他那高高束起的黑发在微风中飞扬,步履如此坚定,身材在阳光的照射之下格外挺拔好看。那被他提在手里的枪,更是让他显得如此威武神气,还真是……

“呸!不要以为你长得帅,就可以耍酷!看……看我明天怎么收拾你!”紫苏气得直跺脚。

从那些官兵对薛柿子的态度上,紫苏已经感觉到了这个薛柿子不是一般的人。他铁定有着这些官兵所忌惮的社会地位,否则,他们不会在看到薛柿子之后,吓得一个个都灰溜溜的。而且冯大海这家伙竟然能够在看到薛柿子之后,晕了过去,就更加可以证明薛柿子的身份地位的不同∠苏之所以这样跟薛柿子假装亲密,其实是想借薛柿子来上演一番狐假虎威,谁想这只“柿子”看出了紫苏打的小算盘,竟连配合都不配合她,直接走人了。

紫苏真是恨得牙根痒痒。

君子报仇,加倍奉还。

明天,正是她跟薛柿子约好了还他钱的日子。到时候,她一定好好地教训教训这个不懂礼貌的魂淡柿子,哼!

然而正咬牙切齿心生愤慨的紫苏并不知道,她所说的这些话被在场之人听在耳中,有了另外一番含义。

“果然是相好啊。”

“就是。”

“就是!”

那些官兵们面面相觑,个个儿脸上都露出了兴奋之色,那模样不亚于发现了花边小绯闻的狗仔队们。

“这位姑娘,我知道你心好。可是你也晓得,这些奴隶也是我们花钱买来的。在找到买家之前,要供他们吃,要供他们喝。我也是有花销的哎!如果没有适合的主子来买他们,那我付出的这些钱,不就都打水漂儿了?”冯大海到底是个奸商,看到薛柿子一走,便立刻跟紫苏翻了脸。他探手便揪住了小女孩的耳朵,厉喝道:“给我起来,走!”

“放开。”男子低声地咆哮。

“放开?”冯大海嗤笑着扫了一眼男子,道:“别忘了你那死了的爹娘是谁帮你发送的?是你自己说的,连你带这小妮子一起卖了,就当成是给两个老东西办葬礼的钱。怎么,现在想反悔?”

冯大海的话让男子眼中那已然燃烧起来的怒火顷刻间熄灭了,他站起身来,推开冯大海揪着小女孩的手,然后将小女孩抱了起来。

“哼。”冯大海冷哼一声,然后扬首挺胸地朝着前方走去。

“慢着。”

紫苏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果然,还是柿子好!

紫苏这一声“慢着”刚刚出口,冯大海便猛地收住了脚步。

“你这两个奴隶,我买了。”

紫苏的话,让男子浑身一震,他难以置信地看着紫苏,目光里满是惊讶。冯大海却嘿嘿地冷笑,他连头都没有回地嗤笑道:“小姑娘,我知道你心地善良,可是心善可办不成所有的事。这奴隶集市上粗使的丫头和笨手笨脚的下人好买,能帮着暖床的小妾和伺候主子的书童也好买。但是,像这等能够看家护院、身怀绝技的下人,价钱可是不低啊。”

“呵,”紫苏冷笑一声,扬声道,“我当然知道,否则像你这样的奸商也不会花银两帮他们安葬父母。开个价吧。”

“大小姐。”七叔上前一步,低声对紫苏说,“大小姐,这个冯大海可是本地出了名的黑贩,他抓准了你心地善良的心理,一定会借此抬高价的。”

紫苏不得不承认七叔说得对,但是……

“我知道,我心里有数。”紫苏说。

七叔用充满了担忧的目光看了一眼紫苏,见紫苏的态度坚决,便只好不再说什么。

冯大海的脸上露出一抹奸诈笑意,他转过身来,哈哈大笑道:“这位姑娘好爽快。看姑娘这么爽快,我就给你报个一口价:这一大一小,统共五百两白银,怎么样,够划算吧?”

“五百两?”七叔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他对冯大海说道,“冯大海,你这是狮子大张口吗?莫要以为我们不知道这里下人们的价格,就算是身手了得的护院,最多不过八十两白银,那还得是身家清白、没有案犯在身的壮丁。可是我瞧着这位小哥一身戾气,背景、经历恐怕都不是那么简单。更何况还有一个身患疾病的小女孩跟着,这小哥与其胞妹感情笃深,若是小女孩有个三长两短,恐怕整个家宅都不得安宁。这样的下人,你竟敢要五百两?”

“嘿嘿,郭七叔,我知道你为人精明,但是你可曾听过那句‘姜子牙钓鱼,愿者上钩’的箴言?你们不买,自然也会有别人会买。”

什?么?

紫苏顿时火冒三丈。

她就算是再没有古代银两换算的经验,但至少她知道八十两和五百两的区别。

“冯大海!你根本就是坐地起价,进行价格欺诈啊你!你这行为可是违反了消费者法物价法经济法……各种法!”紫苏一边气愤地说着,一边看向那些站在当场的官兵们,“喂,你们这些公务员,难道就不制止他的这种违法行为吗?”

当紫苏的目光落在那些官兵身上的时候,那些官兵却一个个儿地都转过脑袋,咬指甲的咬指甲,挖耳朵的挖耳朵,擤鼻子的擤鼻子,谁也不去看她。

“你们这是……都聋了吗?”紫苏气得嚷起来。

“大小姐,他们是不会管这种事的。你以为官府为什么会派兵守在这里?难道就只为了监督下人们的买卖,维护集市的秩序吗?”

七叔的话让紫苏的心头顿时一震,她这才意识到自己把这件事情看得太简单了。是啊,官府为什么要派这么多官兵把守这里呢?为什么跑掉一个奴隶就会有这么多人来追,来把他绑回去?

无利不起早啊……这些官兵不仅会收到人贩们孝敬的“心意”,而且官府必定会从这一笔笔的交易中提取一些佣金。照这样来看,如果交易的金额越大,官府收取的佣金必定就越多啊。看起来想要指望这些人来替自己声张正义,必定是不可能了呢……

就在紫苏皱眉力量的工夫,冯大海扬手一记耳光打在了小女孩的脸上,喝斥道:“赔钱的东西,还不快滚!”

小女孩如此瘦小的身体,哪里禁得住冯大海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她被这一记耳光打得一个趔趄跌倒在地,嘴边顿时渗出了殷红的血丝。

她愤然抬起头,怒视着冯大海。那是一个来自于十岁孩子的目光,混合着无能为力的不甘,和耻辱与愤怒的目光,令人见之不忍。然而冯大海却怒骂道:“嘿,你还敢瞪我,我让你瞪我!”

说着,他便要再次上前去打小女孩。

小女孩的哥哥立刻快步上前,将小女孩抱了起来。这男子足足比冯大海高出了一头,虽然铁链加身,但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野兽般的气息却令冯大海不敢再对小女孩出手,只得悻悻地哼了声,道:“还不快跟我走!”

男子深深地看了紫苏一眼,然后转头跟在冯大海的身后,朝着集市中心走去。

他脚上的铁链因他的行走而发出哗啦响声,紫苏看到,他没有穿鞋,就这样赤脚踩在地上。地面的碎石已然刺破了他的脚,鲜血顺着他的脚流下来,将地面那些碎小的石粒染红。除了这些刚刚被刺破的伤口,男子的脚上还有着密密麻麻的深褐色疤痕,想来是已经结了疤的旧伤。

紫苏的手,紧紧地攥在了一起。

“大小姐,千万不要因为一时心软而中了冯大海的奸计。我们需要身家清白,品性纯良的护院。只消花上八十两左右,就能买到身手极佳的,普通的壮丁护院五十两的死契绰绰有余……”七叔在紫苏的耳畔轻声说。

紫苏何尝不知道七叔说的是对的?她在现代世界里,至少也是经历过多场谈判的业务经理。岂能不知道在不利于自己的时候,千万不能强出手、强出头的道理?

可是……当紫苏抬起头,看到男子怀里的小女孩时,心却被狠狠地揪住了。

那个小女孩,正定定地望着紫苏。

那张瘦小的脸庞上,只有一双大眼睛最为突出。那明亮的、黑白分明的眼睛就这样看着紫苏,目光里充满了期待,充满了乞求,充满了信任。

她什么也没说,可是她目光的分量却让紫苏觉得透不过气。

“等……”紫苏刚张口,便突然听到自己的身后响起了个熟悉的声音。

“等一下。”

这声音……

这声音很淡,很冷,很平稳,但却像是一块石头猛地砸进平静的湖面,激起一股波涛汹涌。

冯大海立刻站在那里,连动也不敢动了。而那些先前还装聋作哑的官兵们,也个个儿地眼不瞎了,耳不聋了,嘴巴也不哑了,他们全都朝着紫苏的身后看过去,态度那叫一个恭敬,气焰那叫一个卑微……

“她要买你的奴隶,为何不卖?”说话的那人缓步走到了紫苏的身边,他的声音依旧冰冷,但听在紫苏的耳中,却有着别样的温暖。

紫苏抬起头来看向站在自己身侧的人,他比紫苏高上许多,以至于挡住了紫苏头顶耀眼的骄阳。然而那骄阳却偏心地在他的脸侧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让他的脸愈发的棱角分明,俊逸非凡。

“世、世子,小人……那个……小人……”冯大海慢慢地回过身来,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意,但眼珠却一个劲地滴溜乱转,似是正在寻找着方法来应付薛柿子。

然而当他抬起头来看向薛柿子的时候,却被薛柿子那冷若寒冰的眼神吓得一哆嗦,所有的话都卡在嗓子眼儿,竟是卡得他咳嗽起来。

“哇哦,真是了不起啊。原来薛柿子你光用眼睛就可以杀人于无形,卡人于咳嗽之中。柿子,我对你的敬佩有如滔滔江水延绵不绝,又有如黄河泛滥一发而不可收拾……”

紫苏的话还没有说完,薛柿子便猛地转过头来,冷冷瞪向紫苏。

“咳。”紫苏只觉浑身一凛,嘴里的话顿时卡在嗓子眼儿,竟也情不自禁地咳嗽了一声。

“咳,咳咳!”冯大海捂着胸口,剧烈地咳嗽着,那模样就像是快要断了气。

“怎么回事?”

一个年轻的武官大步走了过来,他穿着浅青色长袍,外罩青灰铠甲,头上绾着青色头冠,面容沉稳俊秀,却自带一股刚正之气。

见他大步走来,官兵们无一不纷纷立正站好,恭敬道:“武骑尉!”

武骑尉?那是啥?

紫苏对古代的官名可不太了解,只是看着这年轻的武官倒是有几分正义之气,所以对他并没有像对其他官兵那样讨厌。

“世子。”武骑尉对薛柿子施了一礼,而薛柿子却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便算作是回礼。

“这里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乱成一团?”武骑尉不悦地问道。

那些官兵面面相觑,竟无一人胆敢回音。

“冯大海?”武骑尉瞪向冯大海。

“没事!没事!”冯大海立刻谄媚地笑着,点头哈腰地应道,“一点事都没有!是世子的朋友,这位小姑娘想要买这奴隶。”

“那为何还不尽快办卖办手续?”武骑尉厉声喝问。

“这……”冯大海的话还没说完,紫苏便笑道:“那是因为我们的价格还没谈好,是不是啊,冯大海?”

“我……我那个……”冯大海看了看紫苏,看了看世子,又看了看武骑尉,一张脸顿时垮成了苦瓜样。

“谈好了,谈好了,价格是那个……五百……不是,一百……”

“嗯?”薛柿子从鼻子里轻轻地哼了一声,那双如淬寒冰的眼睛也微微地眯了起来。

“八十!八十两!”冯大海快要哭出来了。

嗯哈,放心地吃吧!

?紫蘇回到百裏祖宅的時候,已經是黃昏降臨之時。農戶們已然家家戶戶升起了炊煙,飯香、菜香彌漫在田野鄉間,伴著那漸漸下沉的夕陽與滿天的晚霞,更有一種說不出的溫暖氣息。

都道是人間煙火,如今紫蘇才算是真正明白到底什麼才是所謂的人間煙火。

那便是這帶著香氣的炊煙,和溫暖搖曳的燭火。

“唉,今天當真是累死我了。娘,我從來洝接杏x得飯是這麼好的東西,嘿。”紫蘇嘟著嘴巴抱怨著,端起了肖氏親手煮的白玉湯羹到嘴邊,正要去吃,卻發現剛才還熱簟既f分的屋子裏,突然間冷清了下來。

先前在市集買下了那對壯漢之後,紫蘇又在七叔的指點下買了幾名品性純良、家世清白的壯丁,以幫助百裏祖宅的農事勞作。雖然七叔建議紫蘇再買上幾個丫頭回來伺候肖氏和澹荀〖,卻被紫蘇拒絕了。

她拒絕的理由很簡單,他們母子三人來到百裏祖宅可不是來享福的,而是來開創屬於他們的天地和事業的。雖然一個壯丁的價格要抵得上兩個丫頭,但眼下要緊的是多買上幾個能夠打理農事的壯丁,而不是養活那些隻會伺候主子穿衣子的丫頭。

當紫蘇辦好了所有的買辦手續,再趕回百裏祖宅的時候,一行人都饑腸轆轆,餓得頭暈眼花了。

肖氏掂量著,這畢竟是祖宅添置人口的大喜事,所以便召集蘭花姐和幾個農家婦人,張羅了幾桌飯菜,讓新來的壯丁們和田老漢他們在院子裏一起吃飯。雖然紫蘇對這個玻璃心的娘親一直無可奈何,但不得不說,肖氏的這一舉動實在是值得點讚。

這一刻,整個百裏祖宅熱簟嫉镁拖袷沁^了節。滿院飯菜飄香,人聲鼎沸,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喜氣,每個人都情不自禁地歡喜。那些新來的壯丁雖少不了有幾分靦腆,但尋到了好的主子,從此也有了固定的住所,卻讓他們滿心歡喜,自然也都開心不已。而那些農戶們,也因為過了太久的苦日子,終於盼到了春暖花開,有種子、有幫手,有大夫人、大小姐和大少爺做主的好日子,自然也都高興得緊。一些洝接衼韼托な现箫埖霓r婦們,送來了自家當天做的好吃的。而那些喜歡湊熱簟嫉男『19觽儯睬那牡亓镞看熱簟迹袔讉€膽子大的,還偷偷地鑽到桌子底下,拿桌子上的好吃的∠蘇也不製止,反而讓他們隨便吃,那些小家夥們的膽子便個個地都大了起來。眾人個個兒都喜氣洋洋的,更給這個歡喜的一天帶了幾分快活。

“今兒隻有飯,洝接芯啤越駜浩穑銈兌际俏野傺y家的人了,這就是你們的家。將來你們娶媳婦,生孩子,好好過日子。咱們百裏家,要越來越興旺!”紫蘇對那些新來的壯丁們說道。

“謝謝大小姐!”壯丁們齊聲呐喊,氣勢倒是震天。

“瞧瞧,我們百裏家的日子,定是要越來越火紅了!”蘭花姐哈哈大笑。

“是啊≡老太爺走了以後,咱們百裏家就再也洝接羞^這麼熱簟嫉臅r候了。”田老漢說著,卦抿了一口酒。他那一張滿經風霜的臉上泛起了紅暈,滿眼都是笑意。他望著這熱簟嫉囊荒唬浦彀透锌溃骸拔以觞n好像是又回到了從前,老太爺在的日子……”

“想來,有我們大小姐在,百裏家離恢眩诊l采的日子,也不會太遠。”七叔也笑著說道。

“那是自然,我們大小姐,天下無雙!”翠蘭洋洋自得地說著,將手時的包子塞進嘴裏,快活地嚼著。因為紫蘇知道翠蘭最愛吃包子,所以自翠蘭來了之後,每頓飯的包子都不曾斷過。

“我們百裏家的包子也天下無雙。”翠蘭笑道。

眾人哈哈大笑起來,他們忍不住都看向坐最上首的幾位主子,但見紫蘇正捧著飯碗大快朵頤,肖氏隻是不停地給紫蘇夾</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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