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8 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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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头发乱蓬蓬地拢在脑后,面容消瘦得只剩下一双眼睛,脸侧的颧骨更是高高地突显出来。她的衣裳穿在骨瘦如柴的身子上,就像是晾在竹竿上一般,晃来晃去。而她又是那般的虚弱,连站都站不稳了。

两个小厮将绮月架到正堂,然后一松手,令绮月整个人都跌倒在正堂之上,费了好大的劲,才支撑起自己,跪在了那里。她缓缓地抬起头,看向了站在李氏身边的薛沐风,眼中溢满痛楚的泪水。

薛沐风看到昔日里与自己欢爱的女子成了现在这副样子,不免有些愧疚,他正要张口说些什么,却被梁氏那足以杀人的目光给阻止了。

“绮月!”梁氏的一声喝斥让绮月的全身都颤了一颤,她迅速地低下头,再不敢去看薛沐风一眼,身子更是禁不住地哆嗦着,像是被寒风笼罩。

“这会子老祖宗也在,你就把那天发生的事情,都原原本本地讲一遍,”梁氏厉声说着,一步步走近了绮月。她居高临下地瞧着她,几乎是从牙缝儿里挤出来一句话:“给本夫人照实了说,若有半句虚假,就仔细了你这条贱命!”

绮月吓得面无人色,整个人扑倒在地,浑身瑟瑟发抖地道:“奴婢不敢!奴婢一定照实了说,不敢有半句虚假!”

李氏缓缓地睁开眼,扫了绮月一眼,只一眼,便心中有了数。于是她再次闭上了眼睛,将手中的佛珠转了又转。

“说!”梁氏厉声喝斥nad1(

“是……是,”绮月的眼泪顺着她消瘦的脸滑了下来,她一字一句地道:“回夫人的话,那日,奴婢原本在二夫人的院子里做事,却有一个婆子来找奴婢,让奴婢去启云苑……勾引二少爷。”

绮月的声音越说越低,那原本苍白的脸因为羞耻而泛起了淡淡的红晕。

薛沐风皱紧了眉头听着,黑亮的眼睛里闪烁着变幻不定的光芒。

梁氏恨铁不成钢地扫了一眼薛沐风,又厉声喝斥:“大声说!说得清楚点!”

绮月被梁氏吼得打了个哆嗦,又继续道:“奴婢起初断然拒绝,但那婆子却给了奴婢十两银子……奴婢的家境贫寒,两个弟弟和三个妹妹需要照顾,我娘又病倒了,正需要银两看病,奴婢一时鬼迷心窍,就……答应了。”

“然后呢?”梁氏问。

“然后……”绮月说着,瞧了一眼薛沐风,颤声道,“奴婢便从厨房端了一碗参汤,假充厨房的人前去送给了二少爷。二少爷并不知情,将参汤喝下,其实二少爷不知道……那参汤里,有奴婢特意加进去的催丨情的药物。”

绮月的话还没有说完,施嬷嬷便上前一步,狠狠一巴掌掴在了她的脸上,厉声喝道:“作死的下贱胚子!竟然想出这种方法来勾引二少爷!你的脸呢?你娘怎么不在生你下来的时候一下子掐死你,留得你来做这种败坏主子名声的事来!”

绮月被打得扑倒在地上,嘴角裂开,渗出了血来。她呜呜地哭着,一边不住地叩头,口中哀求道:“求老祖宗开恩,求夫人开恩,奴婢不是存心想要做这等恶事的!实在是奴婢因为母亲病的事情太过着急,才做了傻事,被人利用了。还请老祖宗和夫人从轻发落罢!”

“从轻发落?亏得你张得开这个嘴,”梁氏冷笑一声,“说,是谁买通了你nad2(那个婆子,是谁的人?”

绮月的身形顿了一顿,她先是抬起头看了江氏一眼。

江氏的面色苍白,充满了恨铁不成钢的愤恨,以及被背叛的痛楚。绮月自知自己在浣晴院的时候,江氏对她颇为照佛,所以便感觉到了一阵羞愧,便急忙低下了头去。

“到底是谁?”梁氏厉声喝问。

绮月那消瘦而又憔悴的脸上,浮现出了犹豫挣扎的神色。施嬷嬷也是个惯会察言观色的人,当即便看出了绮月的犹豫。她心下焦急,不禁上前一步,猛地掐了绮月一把,咬牙道:“到底是谁,说!”

绮月被掐得疼出了眼泪,她咬着嘴唇,终是扬声道:“是大少奶奶院里的婆子,王婆子。”

什么?!

在场的所有人,包括紫苏都怔住了。

紫苏上次曾听江氏说过,梁氏是最喜欢在李氏的面前兴风作浪的。这次她先是把绮月扣下来,不让任何人见她,却也并没有去查事情的经过。这就摆明了是想等李氏回来,在李氏的面前好好地告一次刁状。却万万没有想到,梁氏竟然这么蠢,把这个粪盆子往紫苏的脑袋上扣。

她是傻子吗?

就算是想要为难自己,也用不着这么着急,恐怕是个人就能看出来她的心机。呵,哪有刚嫁进门儿来的新媳妇,就这么急火火的跟婆婆宣战的?

紫苏笑了。

“百里紫苏,亏你还笑得出来!”梁氏愤怒地咆哮着,怒视着紫苏吼道,“你刚嫁进门儿来就想要作怪,败坏我威远侯府的名声,简直是道德败坏!”

紫苏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她笑意盈盈地对梁氏道:“母亲此言差矣,您也说了,紫苏刚嫁进门来,为什么就要跟自己的婆婆过不去呢?紫苏也是出身书香世家,怎么能不懂得‘百善孝为先’的道理?就这么巴巴的跑去陷害自己的小叔,难不成紫苏的脑子里进了跳蚤?”

紫苏的话,让素来用鼻孔看人的柳姨娘也禁不住笑了出来nad3(气得梁氏狠狠地瞪了柳姨娘一眼,又指着紫苏怒道:“你!你少在这里牙尖嘴利地说这些没用的话!这里人证物证俱在,容不得你抵赖!”

第一百二十五章 严审绮月 下

?“人证物证俱在?”紫苏笑着看了绮月一眼,道,“就凭一个丫头,便是人证了吗?请问,物证又在哪里?”

梁氏冷笑一声:“不见棺材不掉泪。”

说着,她挥了挥手。旁边的大丫头彩文立刻呈上来了一个钱袋,那钱袋乃是用云纹锦缎制成,一看便知其质地的名贵。而钱袋里装的,是满满的银子。

“看到了?这就是物证。”梁氏直视着紫苏,道。

“请问母亲,如何要证明这钱袋是我的?”紫苏依旧不惊不怖地问。

“呵,本夫人就知道你会这么问。”梁氏嗤笑,举手便解开了钱袋,钱袋里还躺着一枚簪子。梁氏将那簪子举起来,问绮月:“这是什么?”

绮月看了一眼那簪子,道:“这是大少奶奶差那婆子给我的,说是大少奶奶的奖励,等到事情办成之后,大少奶奶就会给我寻一门好亲,送我出府……”

紫苏简直要笑出来了。

天啦噜,谎话也能说得这般真实,简直可以去拿奥斯卡奖了好吗!

然而,当紫苏瞧向那枚簪子时,心下突然沉了一沉。

这枚簪子,正是紫苏先前佩戴过的金镶珠石蝴蝶簪!这枚金镶珠石蝴蝶簪乃是薛绍白送给她的诸多首饰中不太起眼的一件,如果紫苏没有记错的话,这枚簪子乃是自己第一次在侯府见王秋华的时候戴过的,在那之后,她就淡然忘记了它的存在。为什么……它会在梁氏的手里?

梁氏眼看着紫苏的脸色变了,便自然猜到是紫苏认出了这枚簪子,不免得意起来。她转动这簪子,道:“这簪子上刻着一个‘紫’字,百里紫苏,这回,你还能说它不是物证吗?”

紫?

难不成这簪子上还有字?

紫苏的心下沉了一沉,有心想将自己现在头上戴的簪子拿下来看,却终还是忍住了nad1(

她确实不知道,薛绍白在每一个簪子上还刻了字……

不过,如果梁氏以为这样就可以陷害自己,那她就太天真了。

紫苏不以为然地道:“就算这枚簪子是我的,可我又为何千里迢迢地跑到二娘的院里去找人?若是我真心想害沐风和夫人,为何不从我自己的院里找人?”

“这正是你的高明之处,”梁氏笑着,转过头对绮月道,“说,大少奶奶为什么要找你?”

“那是因为……”绮月说着,战战兢兢地瞧了紫苏一眼,继续道,“起先奴婢心里也有诸多的疑问,但是后来听那婆子说,这正是为了让夫人不会怀疑大少奶奶,而是将这个罪名怪到二夫人的头上,所以才……”

“绮月,你怎么能这样说话!”薛含玉起先闻听绮月将所有的罪名都怪到紫苏的身上,便气愤至极。谁都不是傻子,谁能相信有谁家的媳妇一嫁进门来就故意给婆婆找麻烦、添堵的?她有心想要喝斥绮月,却被江氏拉住阻止,所以一直在忍着。然而这会子听得绮月说得越来越不象话,不禁气得花枝乱颤。她上前一步,指着绮月,气道:“绮月,亏得我与我娘对你这般器重,你的良心都教狗给吃了吗?竟然睁着眼睛说出这等胡话来!”

绮月浑身一震,薛含玉那因为愤怒而烁烁生辉的眼睛,让绮月不敢直视,便急忙低下头去,咬住嘴唇,不再发一言。

“事情到底是怎么样的,你给我老实说!说实话!”薛含玉气得推了绮月一把,厉声问,“若是你再说这种胡话……”

“放肆!”梁氏一声厉喝,打断了薛含玉,她上前一步,站在薛含玉的身边,一双狭长的眼睛阴冷冷地瞪着薛含玉,一字一句地道:“长辈在这里说话,哪里有你说话的份!下去!”

“你!”薛含玉哪里想到梁氏竟然会这般不讲理?当即被气得掉下了眼泪,她浑身瑟瑟发抖,嘴巴张了半晌,也说不出半句话来nad2(

“好了,含玉,夫人在审人,你就不要再说了。”江氏说着,拉过了薛含玉。

“娘!绮月分明是在说谎!”薛含玉挣开了江氏的手,愤怒已然超越了她的怯懦与软弱,薛含玉自是将心一横,转头对李氏道:“老祖宗,那****和姗姗,还有大嫂都遇见了一个叫流云的下人,是她让我们到启云苑去的。我们也是听了她的话,才撞见了二哥……”

薛含玉到底还是小女孩心性,说到这里,又害羞得说不下去了。

薛沐风也红了脸,不管怎么说,他到底是薛含玉的哥哥,被自家的妹子撞见这种事情,哪里还会有脸来?当即便干咳一声,转过了头去。

李氏缓缓睁开了眼睛,不过,她并没有看薛含玉,而是将目光落在了梁氏的身上。

那目光清冷如冰,寒冷如雪,又仿佛是一面明镜,将梁氏照了个清清楚楚,无处藏匿。

梁氏被李氏瞧得心颤,立刻转头问邵姗姗,道:“姗姗,事情是如含玉所说吗?”

邵姗姗的嘴唇扬了一扬,她一挺胸脯,上前一步,掐着她那腻死人的嗓子笑道:“怎么可能?含玉表妹,你是不是记错了?我什么时候说过,我遇见过一个叫什么流云的下人?我分明是在去前院儿的时候,遇到了表嫂,她告诉我姨母改了地方,把下人们都召集到启云苑去了。你不也是去到祥槿园的时候,被祥槿园的下人通知来启云苑的吗?怎么,这些,你都忘了?”

薛含玉的嘴巴立刻惊骇地张了起来,她难以置信地看着邵姗姗,道:“你在说什么,表姐?事情明明不是这样的呀!你那天不是说了……”

“你记错了!”邵姗姗一声喝斥,打断了薛含玉,她上前一步,斩钉截铁地扬声道:“你那天受到了惊吓,当场就晕了过去,记不得当时的情形,也是情有可原的nad3(”

“表姐,你……”薛含玉几乎不认识眼前的这个邵姗姗了,她不明白,为什么人可以在一眨眼的工夫就可以推翻自己先前说的话,还能把谎言说得这般真实。

难道……她们都是这么会演戏的吗?

第一百二十六章 真相 上

?紫苏略有些心疼地看着薛含玉,其实,紫苏上辈子便经历过无数的背叛和商场的尔虞我诈,对于梁氏的这点小伎俩根本就没感觉到害怕。

只是,在这样的场合,在身为二夫人的江氏都不敢站出来说句公道话的场合之下,如此柔弱的薛含玉却能够勇敢地挺身而出,替自己喊不平,真的是很让紫苏感动。

于是紫苏上前一步,拉住了薛含玉,道:“含玉妹妹,你的身子骨太弱,不适宜动气,还是坐下来歇歇罢。”

“可是大嫂……”薛含玉眼泪汪汪地看着紫苏,脸上的表情尽是不甘∠苏却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道:“放心,我心里有数。”

见紫苏身陷囹圄,却并没有感觉到愤怒与不快,薛含玉心下惊奇之余,也有一丝了然。

想必这位年纪跟自己相仿的嫂子,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如此这般,自己便静观其变好了。

于是薛含玉便点了点头,回到椅子边坐了下来。

紫苏抬起头,瞧向了梁氏。

年轻而又灵秀的眼睛,对上了一双心机深厚恶毒的眼,像明媚的阳光与黑暗之深渊一般对视,传递的,是一种绝不会妥协的傲然与绝不会相融合的敌视。

好你个百里紫苏,竟然还有这个胆子,胆敢跟我这般无礼!

梁氏的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

“母亲既然说整件事情都是由我来策划的,那好,请问去找绮月的婆子又是哪个?”紫苏问。

祥槿园里的下人并不多,先前,是因为薛绍白自己居住的关系,所以人手本来就少。又因为他不太喜欢回到侯府,经常都在骁骑营和别院住着,所以又遣散了许多心思活泛的下人,只留下了几个忠心的老人儿nad1(

紫苏确实不相信,祥槿园的人会做出这般出卖自己、陷害自己的事。

然而事实证明,紫苏还是太天真了。

梁氏得意一笑,道:“本夫人早就知道,不到最后一刻,你是绝不会认罪的。所以,本夫人早就将事情都查了个一清二楚。”

说着,她看向了施嬷嬷。

施嬷嬷真不愧是梁氏养得一条好狗,惯会看主子的脸色。见梁氏给自己递了个眼神,便立刻朝着门外“吠”道:“把人带过来!”

两个小厮押着个婆子走了进来,那婆子的个子不高,头发已然花白,她的眉毛稀松,脸色蜡黄,穿着侯府粗使下人的粗布衣裳,看上去便知道是个贫苦出身的人。

这个人,是祥槿园的人吗?

紫苏不动声色的瞧了丁春秋一眼,看到丁春秋的神色里,也有着跟自己一样的迷茫,心下,便不由得产生了几许狐疑。

说实话,祥槿园的下人们,除了紫苏最亲近的几个,她还算熟识,其他的,她还真的没有一一见过。尤其是那些粗使的婆子们,紫苏平素里更是不常见。所以,紫苏便真的不能确定这个人就是祥槿园的人。

那婆子走到正堂,恭敬地跪了下来,道:“给老祖宗和夫人请安,给大少奶奶和各位姨娘请安。”

梁氏瞧着这个婆子,冷声问:“你是王婆子?”

婆子既不紧张,也不害怕,只是木然地点头:“是。”

“就是你给了绮月十两银子,让她去勾引二少爷?”王婆子抬头看了绮月一眼,又点头:“是。”

绮月的表情变得黯淡,整个人也如王婆子一般麻木了下去nad2(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梁氏问,“是受何人指使?”

一抹精芒自紫苏的眼中闪过,她知道,梁氏的真正目的,可不是问王婆子为什么这么做,而是想让王婆子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自己的身上。

既是这样,她紫苏便是解释和反驳也没有用了,索性就这样瞧着梁氏表演好了。

于是紫苏便也不急,只是冷眼瞧着王婆子,等待着她的答案。

王婆子缓缓地抬起了头,瞧了紫苏一眼。

这一眼,倒教紫苏的心攸地冷了一冷。这是一种极为平静,也极为冷漠的眼神,那是经历了大风大浪之后,对所有的一切都已然麻木的眼神。不会再有大喜,也不会再有大悲,就这样冰冷无绪地过着混吃等死的日子,心中再无半点依恋。

会是什么样的人,才会有这样的一双眼睛?

紫苏深深地吸了口气,心中的情绪,因王婆子而感觉到悲喜莫辩,诡异至极。

“夫人问你话呢!是什么人指使你这样做的!”施嬷嬷见王婆子不说话,便是有些急了,她上前伸出她满是肥肉的手,正欲去推王婆子,这王婆子却抬起头来瞧了施嬷嬷一眼,用她刻板木讷的声音道:“回夫人的话,没有人指使,是老奴自己去的。”

什么?

施嬷嬷怔在了那里。不仅是施嬷嬷,梁氏也怔了,紫苏更是十分意外。

在场的所有人,都因为这王婆子的一句话弄得怔在了当场。

李氏,也攸然睁开了眼睛,看向了王婆子。

跪在地上的王婆子身材是那样矮小,身形佝偻,仿佛被什么压弯了腰,有着一股子无法言说的悲苦nad3(

江氏皱着眉,瞧着王婆子,眼中似有一种复杂之绪游走。而梁氏则怒不可遏,指着王婆子的鼻子,怒道:“无人指使?无人指使你自己就去找绮月了?无人指使,你给绮月的钱是从哪里来的?十两银子,等于你在威远侯府两年的月钱了!”

王婆子抬眼瞧了瞧梁氏,不卑不亢地道:“夫人您也说了,在威远侯府两年,也足以凑得够了。”

“你!”梁氏简直要被这个王婆子气得吐血,她快步走过来,怒视着王婆子,恨恨地问道:“你以为本夫人会相信你吗?你说是你自己做的,那好,本夫人问你,你为什么要做这件事情?难道你就不怕挨板子,不怕被发卖出府去吗?”

“呵呵……”王婆子咧开干巴巴的嘴,笑了,“怕?夫人,老奴在威远侯府做了一辈子的粗使奴才,劈柴、打水、烧火,那厚厚的柴禾压弯了老奴的腰,沐浴的火燎干了老奴脸上的水分。到如今,老奴还有什么好怕?”

第一百二十七章 真相 下

“你什么都不怕?”王婆子的话让梁氏终于意识到,这件事情绝不是她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如您已阅读到此章节,请移步到:新匕匕奇中文小說 .xinЫ阅读最新章节她微微地眯起眼睛,闪烁着恶毒目光的眼睛牢牢地盯住王婆子,一字一句地问道,“那么说,你做这件事情,是在向侯府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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