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双手沾满鲜血的魔头,是脚踩尸体一步一步趟过血海地狱的修罗。这样的人,岂是会将杀人放在眼里的?
刚才还叫嚣哭闹的梁念真和苏黎顿时全都傻在了那里,连半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世子,你这是干什么?想要在老祖宗的面前耍威风、动武吗?”梁氏终究还是了解薛绍白的。他在战场上虽杀人无数,但在家里,他始终是以和为贵,不管梁氏做出如何伤害他的事情,他都会为了家庭的和睦选择沉默。
所以这会子的薛绍白纵然看起来有些唬人,但梁氏笃定他是绝对不会做任何冲动之事的。
再不济,她也是看着薛绍白长大的,也恰恰是因为如此,才让梁氏因为对薛绍白的了解而肆无忌惮。
“你来了正好,”梁氏扬起头瞧着薛绍白,趾高气昂地道,“正好给老祖宗解释解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就是你媳妇自己跌了一跤,怎么就赖到人家小妾身上去了?好,就算是她们妻妾之间有矛盾,你调节一下,该谁的错打打骂骂也就算了,怎么就闹到老祖宗这里来?还要赶邵昶一家子离开侯府nad1(你是不是也闹得太大了些?你以为你多大?还是小孩子吗?”
梁氏这一番咄咄逼人而又喋喋不休的指责像连珠炮一般,直奔薛绍白而去,让梁念真和邵昶两个也恍然回过神来。他们对视了一眼,继而道:“是了,世子。所谓城门之祸不可殃及鱼池,你这么做……真是太孩子气了……”
苏黎见状,眼泪就又下来了:“世子,一切都是苏黎的错,是苏黎不好,求世子严惩,只要不将苏黎赶出府,怎样都行。哪怕是从此吃斋念佛,为世子和夫人祈福……”
几个人说得热闹,薛绍白却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们,许久才扔出一句话:“要么滚出侯府,要么死在这里。”
“什么?”邵昶的脸色立刻白了一白。
他毕竟是个男人,不像梁氏那般妇人之见,危机到了眼前还按照惯性来分析事情,以为一切都还是像从前那样屁事没有。
邵昶当即便后退了数步,一双小眼睛转了又转,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
第四十一章 要么滚要么死 5
?邵昶这一乐,倒是把梁念真给唬了一跳。
按说,邵昶这个人,生得伟大,活得……倒是够憋屈的。在邵家,他是庶子,生来便不受待见。邵昶的娘是邵家正妻的近侍丫头,生得相貌平庸,且为人敦厚老实。说实话,以邵昶娘的相貌和智商,能够成为自家老爷的妾室,基本是不太可能的。但是,老爷不喜欢这样的妾室,夫人却喜欢。反正都是要纳妾的,纲谁不是纳?与其纳个长相妖妖娆娆能迷惑人心的,还不如纳个像邵昶娘这样的,要模样没模样,要智商没智商,但就胜在两个字:“听话”。
邵昶娘虽憨,但倒也争气,才被老爷纳进房不到三个月就有了,十月怀胎就生了个儿子,这下在邵家的根基就扎得稳稳的。邵昶从小智商就不高,因着他娘的原故,邵昶窝囊,小时候没少挨人家嫡子嫡女的欺负。后来,他大了一些,自己摸索出来了一条处事经验,那就是抱大腿。
嫡子得势,就抱嫡子的大腿。邵老夫人能撑场子,他就抱邵老夫人的大腿。就这么着抱来抱去,倒给他拣了个大便宜,娶了端王府的庶女梁念真。
梁念真虽泼辣,可是远比邵昶要聪明。邵老夫人去世之后,夫妻两个人虽遭在邵府混不下去,但跑到威远侯府,在梁念真的筹谋下倒也混得风声水起。所以,邵昶虽然脑子不好使,但抱着自己老婆的大腿,也不用他动脑子,一切就只有唯唯诺诺地听老婆的话就好。
如今来这么一场大笑,还真是相当的唬人。梁念真以为邵昶受了刺激,唬得急忙上前去扶他。但邵昶却摆了摆手,示意梁念真别担心,他心里有底。
“哈哈哈,哈哈哈哈!有趣,有趣啊!”
邵昶大笑过后,抬起他一双混浊的眼睛,看向了薛绍白。
“怎么,世子,你莫不是也想学古人卸磨杀驴,过河拆桥吗?”
邵昶的问话,不仅让薛绍白的眉紧紧地皱起来,更让梁氏的脸色大变nad1(
就连端坐在最上首的李氏,脸色也跟着凝重起来。
“老爷!”梁念真见邵昶说出这样的话来,不禁吓得头皮都发麻,她快步走上来拉住邵昶,低声警告,“老爷,有些话是万万说不得的!”
“还有什么说不得的!”邵昶猛地甩开梁念真,他的嗓门倒是比平素里全都洪亮,眼睛也是烁烁放光,像是把窝囊了这么多年的傻缺形象一股脑地撕了个稀烂。
“没看到人家都要赶我们走了吗?他们不顾及这么多年的情分,你还顾及个什么?这么多年了,为了薄他们的颜面,为了薄他们一双手的干净,我们背地里做了多少丧尽天良的龌龊事?!结果呢?结果人家何曾将我们所付出的这些放在心上?‘滚出侯府’,哈哈,这话说得可是够干脆,够威风,够魄力!”邵昶吼着,抬起手来指向了薛绍白,愤怒地咆哮,“薛绍白,你这黄口小儿,你拍拍你的良心!(.
第四十二章 别杀我!
?邵昶看着薛绍白,看着这正堂之上的每一个人,大声笑道:“你们侯府如今的荣华富贵,你们侯府如今的荣光和大好的名声,哪一个不是我们身先士卒,用我们干的那些个肮脏龌龊的买卖换来的?你敢说这些事情你一点都不知情吗?你敢说你是清白无圬吗?你敢在皇上面前、在天下的百姓面前说你自己是多么的大公无私正义清廉吗?”
薛绍白冷冷地看着邵昶,瞳孔渐渐地收缩。
而邵昶,则仰天大笑。他伸出手来指向天空,像是要拥抱他所犯下的种种罪孽。
梁念真脸色苍白地看着邵昶,连魂都被吓没了,她像看疯子一样看着自己的男人,像是从来就没有认识过他。
而苏黎的脸色完全可以用“面如死灰”四个字来形容,她和她娘先前都当是邵昶在京城混得风生水起,在威远侯府吃香的喝辣的,谁成想,竟是像条狗一样给威远侯府卖命。听这话里话外的意思,还做了不少坏事!
这京城乃是天子脚下,随便拎出来一个人都有可能是皇亲国戚,自己的这个没脑子的爹……莫不是也干了什么能掉脑袋的事吧?
这么一想,苏黎的脑袋便是“嗡嗡”作响,让她这会子便是想哭,都哭不出来了。
邵昶笑得极为得意,可惜他才不过笑了几秒钟,便觉一股子冷风直冲着他袭来,但听得“嗖”的一声响,宛若利刃刺竹破空而来,直袭向邵昶。邵昶下意识地朝着那寒风看过去,他不看还好,一看之下,三魂顿时被吓得丢了七魄。
原来,那声音,乃是一柄枪发出来的。
薛绍白的九曲蛇头枪。
那枪呼啸着直刺向邵昶,带着夺他性命的必然之势,眼看便要刺进邵昶的心窝。邵昶唬得“妈呀”一声大叫起来,步步后退,那速度快得堪比雷神中的雷战机,闪电侠中的快闪侠,八成用上了邵昶这辈子连同下辈子最快的速度nad1(
“砰”!
算邵昶走了狗‘屎运九曲蛇头枪斜斜刺入地面,只距离他脚尖五厘米不到。那寒光凛凛的枪头嵌入地面,竟是刺入了足有一寸之多!耀目的红色缨络随着枪身的震动而摇曳,竟如一滩鲜血,硬生生刺得邵昶连眼睛都睁不开。
邵昶足足用了近一分钟才意识到自己没死,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冷汗像是打开水龙头的水,迅速地从额头上渗了出来。
“老爷!”梁念真悲鸣一声,立刻飞身上前,抱住了邵昶。
“哼,”薛绍白冷冷地哼了一声,方才他掷出九曲蛇头枪的时候,就早已然料定邵昶会是这副怂样,所以根本就没觉得有多奇怪。他举步,缓缓走进了正堂,每一步,都带来了令人窒息的压迫之力。
“你若不提醒,本世子还忘了,像你这样知道得太多的人,确实不能离开侯府。”薛绍白的话让邵昶和梁念真都怔了一怔,就连梁氏,也感觉到了意外。他们都抬起头看向了薛绍白,而李氏的脸上,却浮现出了一抹隐隐的笑容。(
第四十三章 别杀我! 下
?如果说刚才李氏的脸色,可以用“凝重”二字来形容的话,那么这会子,她倒是一脸的轻松。李氏端起了何嬷嬷刚刚端来的参茶,浅浅地饮了一口,然后好整以暇地看向了邵昶等人,像是在等待着接下来的好戏。
薛绍白的那句话,让整个正堂都安静了下来,所有的人都在看着薛绍白。
“世子的意思……是要我们留下来?”梁念真小心翼翼地问。
“不错,”薛绍白缓缓地、一字一句地道,“留下来,变成死尸。”
这一回,跌倒在地上的,是梁念真了。
薛绍白的眼睛,如雪似冰,他一步步地逼近邵昶和梁念真,冷冷地道:“最安静,最不会惹出事端的,难道不是尸体吗?”
说着,他猛地伸出手,拔出了地上的九曲蛇头枪。
九曲蛇头枪一阵筝鸣,有如龙吟,径直朝着邵昶刺去,唬得那邵昶紧紧地闭上眼睛,大叫:“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梁念真也唬得得全身都瘫软下去,她紧紧地抱住了邵昶,突然间开始嚎啕大哭。
“不要啊!世子,我求你不要杀我们啊啊啊啊!我们保证闭严我们的嘴巴,万不敢乱说乱讲,万万不敢啊!”
这一对赖在侯府了十几年的夫妻,十几年的狐假虎威,十几年的耀武扬威,十几年的威风凛凛,在这一刻,全都不见了踪影。他们抱头痛哭,像是一对在雄狮口下战栗的仓鼠。
梁氏在一旁眼睁睁地看着,竟然连半个字都说不出来。若是平时,她早就跳起来叫嚣,怒叱薛绍白一通了。然而这会子她却像傻了似的,站在那里一动都动不了。
不,不是站在那里,梁氏其实这会子连站都站不住了,她的腿在打着颤,身体也在瑟瑟的发着抖nad1(她从来就不知道,薛绍白的心竟然这么硬,出手这么狠。说杀……竟然就要杀吗?
可问题是,在这最为关键的时刻,她竟然完全没有扑上去阻止的勇气。别说是没有勇气阻止,梁氏就连说话的勇气都没有。这么多年了,她一直以为薛绍白是一匹藏匿在角落里独自舔拭伤口的孤狼,却万没有想到他亮出獠牙来的模样竟是这般的凶残可怕!
梁氏甚至觉得,假若这会子她自己冲过去,那么薛绍白极有可能把自己也杀了。她还哪里敢动?
说时迟,那时快,薛绍白的枪尖已然逼近了邵昶。
“住手!给我住手!”
就在这个时候,一声凄厉的尖叫之声响起,一个人影赫然冲到了梁念真的身前。
那人张开双臂,将梁念真和邵昶挡在身后,任由薛绍白的枪尖对准了自己的胸口。
九曲蛇头枪在即将刺入的时候,陡然间顿住了。
枪头的凌厉之势已然将此人垂在肩头的头发吹得翻飞而起,浓重的杀意逼得那人的身形不住地晃动,险些跌倒在地。
而那人,却始终还是没有倒下。
泪水,簇簇地从那人的脸上滴落下来,一滴一滴,滴落在薛绍白的九曲蛇头枪上,晶莹而绝望。(
第四十四章 我来赎罪
?“姗姗?”梁念真怔怔地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人,半晌,才反应过来站在自己身前的,乃是自己的女儿邵姗姗。
“姗姗!”梁念真悲呼一声,紧紧地抱住了邵姗姗,哭道,“你这傻孩子,你怎么会做这种傻事?你怎么会这么傻!”
梁念真一边哭,一边摇晃着邵姗姗,眼泪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
邵姗姗任由梁念真摇晃着自己,此时的她,只穿着一件轻薄的短袄,一头青丝来不及梳理,脸色苍白憔悴得令人不忍去看。这与平素里容光焕发的邵姗姗判若两人,而她自己却根本不以为意。
邵姗姗抽泣着,她的目光充满了悲戚,连声音都透着哽咽。
“娘,不要再继续了……够了!够了!”邵姗姗悲切地哭道,“不要再继续做这样的事了,难道你们从来就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成了整个京城的笑柄吗?值得吗?赔进去所有的良知,赔进去所有的自尊与廉耻,就只是为了傍住威远侯府的这棵大树吗?不要再这样了!难道我们失去的还不够多吗……”
梁念真怔怔地看着邵姗姗,竟是久久说不出话来。
“姗姗……娘还不是为了你……为了咱们这个家……”
“你不是为了这个家,也不是为了我!你只是为了你的荣华富贵,为了能享受跟端王府一样的锦衣玉食!可是那些又有什么用呢?我们一家三口,难道粗茶淡饭就不能活吗?难道平平淡淡地守在一起,就不是好日子吗?”
邵姗姗的话,让梁念真震惊,眼前的闺女让她觉得陌生。她为了这个家付出了这么多,处处小心,步步为营,可是她自己亲生的女儿竟这般的不领情。难道……她为了他们的未来谋划,还错了吗?
邵姗姗转过头来,缓缓地,跪倒在薛绍白的面前。
“表哥,是我们的错,是我们邵家对不起你,对不起紫苏nad1(但……我父亲和母亲在侯府这么多年,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还请表哥给他们留一条生路,让他们活命罢……”
说着,邵姗姗匍匐在地,悲切地哭道:“他们所有犯下的罪,就都由姗姗来承担罢!我来赎罪,用一辈子赎,用下辈子赎,直到赎清为止!表哥!”
邵姗姗猛地抬起头来,用她的一双泪眼望住了薛绍白,凄切地道:“从前,是姗姗做了太多对不起表哥和表嫂的事情,是姗姗被利欲迷住了心!可是以后,再不会了,再不会了!”
说罢,邵姗姗便用力地叩起头来。
“砰、砰、砰”,她一下接一下地叩头,声响令整个正堂均有可闻,鲜血,从她的额头渗出来,在她苍白的脸上缓缓流淌。
“姗姗!”梁念真发出一声凄厉的悲鸣,她扑过来,紧紧地抱住了姗姗。
“你怎么这么傻,你怎么这么傻啊!”梁念真痛苦地哭泣起来。
“娘,姗姗不是傻,姗姗只是想你和我爹能够平平安安地过好下半辈子,不要再算计,不要再做恶事了啊……”邵姗姗说着,无力地牵动了嘴唇,她的笑,竟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悲凉。
“姗姗!你才小产,怎么就跑出来了!”一声厉喝,从门外响起,令在场的所有人都怔住了。(
第四十五章 薛绍白,我跟你誓不两立
?小产?
梁念真几乎像木头似的怔那里,那一刹那,她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小产?谁……小产?”梁念真喃喃地问,甚至没有去看门外走进之人。她死死地盯着自己的女儿,然后一把抓住她的手,厉声问:“你小产了?你怎么会小产?”
“她当然小产了,都是因为你们做得这些蠢事!”
说话的,正是刚刚奔进来的薛平安。
薛平安一脸的怒气,双眼亦是血红,他看着梁念真的邵昶的眼神里都透着一股子恨意。
“都是你们,都是你们的错!一步一步的逼她,把她逼得不得不用尽下三滥的手段去做那些她根本不愿意做的事情。还让她去害人!你们自己害人还不够,为什么非要搭上姗姗!”薛平安越说越怒,不禁伸出手来指着梁念真的鼻子大骂道:“你们脏了自己的手,也脏了姗姗的手,连同我们的孩子……连同我们的孩子也都被你们害死了!你们这些杀人的凶手,凶手!”
梁念真被薛平安骂得面色一片死灰,她转头看向了邵姗姗,但见邵姗姗的脸色惨白,眼泪无声的掉落,将衣襟都染得湿了。
是了,是了!她怎么就没发现呢,她的闺女,这会子不仅脸色一点血色都没有,就连嘴唇都是惨白的……这什么她会是这般憔悴无依的模样赶来,平素里,她的女儿是最爱美的呀!
是了,是了!她先前早就听说了,姗姗在去挡前去救百里紫苏的丁春秋时,被丁春秋推得跌倒在地上,疼得她当场就晕了过去。明明应该好好地看看自己的闺女的啊!可为什么,她连理都没有理,一心只在着如何应对百里紫苏和薛绍白的对策……
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粗心,为什么会这么冷漠,为什么会这么势利?
为什么!
“姗姗!”梁念真一把抱住邵姗姗,痛哭失声,“娘对不起你,娘对不起你啊!”
说着,她也顾不上其他,脱下自己的罩衫就往邵姗姗的身上盖,又用自己的外套把邵姗姗的头发包起来nad1(
“你怎么能就这样往外跑呢?你还在做小月子啊!风吹到你的头发,会作病的呀!那是一辈子的事呀!”
邵姗姗的嘴唇颤抖着,她任由梁念真替她包着头发,凄切地道:“娘,我不怪你,你也是为了我的前程。可是……这一次,失去了我的孩子,我突然明白,我们再挣,也挣不过命。得到了的那些,无非都是虚的。娘啊……最珍贵的,是永远挣不到的啊……”
说着,她深深地、看了薛绍白一眼,眼中满是苦涩。
梁念真点头,又点头,想要说什么,却终是说不出来,只剩下痛哭。
“挣什么?你如今还想挣什么?”薛平安冷笑一声,伸手指向了薛绍白,“你想挣他?呵,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之前一直都想嫁给他!为了这,你等了多少年了吧?结果呢,现在还惦记着他?把我儿子都给惦记没了!”
薛平安说着,转过头,一双血眼怒视着薛绍白,吼道:“薛绍白!从小你就抢我的东西,占我的东西!如今抢了我女人的心不够,还把我儿子害死了!薛绍白,我薛平安跟你势不两立!”(
第四十六章 叫板的资格
?“平安!你怎能说出这等大逆不道的话来?”说话的,是匆匆赶来的温姨娘,先头里她在院子里死拉活拽,拦着薛平安往外跑,又劝了薛平安好久,好不容易劝得他同意让温姨娘前来拎回邵姗姗,却万没有想到自己才抬腿迈出门,薛平安便从后面走出来,奔向了正堂。
薛平安的腿自然比温姨娘的快,所以当温姨娘匆匆地奔到正堂的时候,薛平安已然开始闹上了。
温氏吓得魂儿都没了,要知道这威远侯府,迟早还是薛绍白当家的≡古以来嫡子将庶子赶出府去的事还少吗?那邵昶就是个例子!
薛平安一没本事二没能耐,书读不好,从军又贪生怕死,若是将来真的被赶出府,那生计都是个问题!
“平安,咱回去罢,啊。”温姨娘好声哄着,就要拉薛平安离开。
“我不走!”薛平安愤然甩开温姨娘,转头怒视薛绍白,“今儿若不是给我个交待,定然不会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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