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节（1 / 2）

此刻，她的脸色仍然不好，但她已经成了他的妻子，他们之间相隔的是她肚子里正孕育的两人的孩子――爱情的结晶

“青桐，你怎么会来？”须臾杜明泽恢复了理智他好像没告诉她自己在这里

“没什么”艾青桐眸中闪过思忖，最终将手心的信封攥得更紧了些，趁他不注意塞进了口袋里，“心血来潮顺便来看看”

杜明泽半信半疑地打量着她，顷刻后化为一笑两个人携手准备离开，杜妈妈已在大嫂的安慰下回了房，客厅里只仕杜爸爸在一根接一根地抽烟

“爸我们先回”杜明泽向他告辞，“你跟妈别生气了，那俩孩子不是老三的岂不是更好？本来妈不就不同意他和梅林一起吗？”说到这里他笑一笑，“你们别忘了，青桐才是那个马上要给你们添孙子的儿媳妇”

杜爸爸抬起头来，脸上已恢复了平素的温和儒雅，他点点头，望向艾青桐，“你说得对小青，这段时间让你受委屈了干爸从来没有真正反对过你们的事，只不过形势所逼现在干爸向你认错”

冰释

杜爸爸的态度让艾青桐始料未及，就连杜明泽也听得愣了

杜爸爸熄灭烟头走过来拍了拍艾青桐的胳膊，“好好养胎你阿姨这边我会劝她”顿了顿，他又补充，“改天我会打电话叫你们回家吃饭”zxsbr />

他的话一半送客令一半欢迎词，艾青桐下意识将前者忽略，而后者让她这次来杜宅的目的掩得更深了些

现在还不是时机，她想，对于母亲死因的追问她只得再往后推迟

回铂苑后，她便将那张装了旧报纸的信封锁进了保险箱

过了几天，杜宅竟遣人送来了一些补品和一罐补汤，说是杜妈妈亲自炖给孕妇喝的艾青桐惊讶之余却无法不相信，因为杜妈妈在煲汤方面是个高手，无论杜爸爸还是几个年轻人无不爱喝她炖的汤

这个味道，艾青桐一嗅就知道的确出自她手

如此戏剧性的转变，艾青桐不免怔忪她以为这场战争旷日持久，不料对方却中途举了白旗是佯装战败另有阴谋还是真的接纳，她一时判定不出

跟她不同，杜明泽大喜过望，恨不得抱她起来转几个圈儿庆贺，一勺一勺将汤喂到她嘴边逼她喝光，最后撬她的手去给杜宅回电话

“青桐，你快给妈说声谢谢”杜明泽向一旁沉默的艾青桐使着眼色

艾青桐僵了会儿，终顺了他的意

“别客气，是我该做的”杜妈妈的语气客气中透着生硬，之前的事情没有再提，只淡淡嘱咐了几句孕妇注意事项便挂了电话

“咱们的美好生活即将开始，老婆”杜明泽开心得像个孩子，脸上的笑容炫目艾青桐突然发现，他和老三不愧是兄弟，在得意时有着神似的阳光表情，单纯而执拗

“最近万邦的董事会开的怎么样了？”艾青桐问，她忍不住往烈火烹油般的热闹中浇上一桶冷水

杜明泽表情滞赚缓缓敛了笑意，习惯性地伸出指头来在她脑门上弹了下，嗔道，“又开始胡思乱想”

艾青桐低头，现在她的肚子已经很明显地凸起，不知不觉六个多月了即便杜家是看在即将出生的孩子份上对她好接纳她，她也应该高兴才是

可是为何却有一种深深的不安在心底蔓延？

仿佛头顶笼罩着一片乌云，随时都可能倾盆大雨，淋得人湿透，窒息，可是却不知这个随时到底是何时

“别的了”杜明泽揉揉她的发，唇轻吻上她的面颊，想要将淡淡阴霾驱散，“董事会的事还在僵持着，不过总会有解决办法的和欧阳家几十年的交情，不可能只因为这一件事就完全撕破脸皮”

艾青桐没再说话，走到窗前将窗帘全都拉开，绚烂的阳光瞬间金子般撒进室内，她心里透亮了些

等孩子生出来就好了，她鼓励自己，杜家人如此注重子嗣

可是，那份安静躺在保险柜里的旧报纸仍活跃在她脑海中，即便杜家人与她冰释前嫌，她就能不去追究前尘往事吗？

最安全最长久

尽管新艺的业务交给了安倩去处理，艾青桐仍抽空去了趟环海大厦的彩绘现场视察情况

大厦内工人们正热火朝天地干活，画室分包的部分基本完工，一面手绘墙旁聚集了几个画手在讨论方案sg

艾青桐走过去和他们交流了下自己的看法，正要去别处看看，突然觉得一阵异样感，她回过头来，与门口某人视线相撞

韩予望着她怔了几秒，才堆起笑容走过来，“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艾青桐亦微笑寒暄

走到她跟前，韩予却突然皱起眉来，迅速打量了下四周，直接抓起了她的手艾青桐吃惊，来不及挣开就被他拖着向外走

“韩大哥你……”艾青桐试图搞清楚状况

“你跑来这里做什么？”韩予表情罕见地严肃，语气带着教训的意味，“到处都是刺鼻的甲醛气味，你不顾自己，还不顾肚里的孩子？”

直到远远离开大厦，到了潮起潮涨的沙滩上，他才松了艾青桐的手，望着波澜不定的大海宽慰道：“你不用亲力亲为，这边安倩负责，做得挺好”

艾青桐揉了揉发酸的腕子，哭笑不得，“我哪有那么娇贵？”

韩予沉默起来，海风吹拂着他的头发，不远处波光粼粼，他的眼底漾着抹比海水还要神秘难测的情绪半晌，他像是自言自语：“我要是他，怎么舍得你这个时候了还出来抛头露面辛苦工作，早供在家里二十四小时伺候了”

艾青桐不知如何回应，低着头有些尴尬地整理自己的衣角潮润的风带来海的腥咸气息，她捋了再捋，肥大的孕妇裙依旧扬起褶皱

“今晚我请你吃饭吧”韩予转身面向她，脸上恢复了似笑非笑的倜傥

艾青桐莞尔，“你看我现在这个又笨又丑的样子还能赴约吗？”她顿了顿，半开玩笑道，“等宝宝生出来，少不了有让你破费的时候”

韩予无奈摊摊手，做出沉痛的表情，“愿打愿挨”

两个人不约而同笑了一段时间来的生疏和避而不见全都在笑声中无影无踪

红彤的夕阳渐渐没入大海，天色一线线黯淡，韩予的心情却无比亮堂，积聚在心头的云层瞬间豁然开朗

不奢望什么，就这样保持一个合适的距离守护，她笑陪她笑，她不笑逗她笑，她哭为她递过纸巾这样一种拥有方式，最安全最长久

韩予的手扶在方向盘上，瞟一眼坐在身边的艾青桐，心情美得飞起来，完全忘记了两小时前他听闻艾青桐去了环海现场时那种低沉而挣扎的情绪

这时叮的一声，艾青桐的手机响了她掏出一看，是条新信息，发信人是个陌生的号码

艾青桐不祥的预感再次出现，打开后，几个简短而神秘的字眼掠进眼帘：去恒隆广超你会看到杜家人在玩什么花样

艾青桐的呼吸抽紧，又是匿名的爆料

她的指尖捏紧手机，转头迎上韩予关切探询的目光，“麻烦你，将我送去恒隆”

婆婆与小三

恒隆广场某知名钻石专柜，艾青桐按着匿名者的不断爆料逐步走近她甚至能感觉得到，向她提供消息的人就在一个神秘的角落牢牢盯着她的每一步，从而给她提供最新的指示

这人的最终目的是什么，她无法揣测，但她就像是一个被玩具诱惑的孩子样，无法自控hxe

专柜里人并不多，所以艾青桐一眼看见了杜妈妈，以及她身边另一个精致可人的女人――欧阳云

欧阳云纤长的手指上套着颗硕大的钻石戒指

两个店员正围在他们身边讲解着什么欧阳云的脸上漾着满意的笑容杜妈妈和气爱怜地看着她

“你婆婆对你可真好”一个店员忍不住夸赞“很少看见婆婆领着准儿媳来买结婚首饰的”

没有人否认杜妈妈笑欧阳云笑得更甜，钻石在灯光下流光溢彩，她的眼底闪动着同样炫目的光彩，抑或是志得意满

艾青桐的脚像是被钉在原地，无法挪动怨妇们往往是捉丈夫与情妇的现超也有如她这般，去捉婆婆与小三的吗？

仿佛是察觉到了什么，杜妈妈回过头，在看到她时有一瞬的慌乱，然而随即，她便狐疑而恼怒了，“你跟踪我？”

欧阳云随之看过来，与艾青桐目光相接她一点没有意外，极有风度地微微勾唇，接着低头欣赏指上未摘的钻戒，旁若无人

“青桐“背后传来熟悉男子的呼唤，将艾青桐的僵滞打破，韩予疾步撵上，看着她煞白的脸诧异地问询，“出了什么事？”

艾青桐晦涩一笑，垂了头回身，隆起的腹部摇摇晃晃，脚步蹒跚无力韩予下意识扶住了她，她没有躲，兴许是没有意识到有人在扶两个人慢慢离开

直到背影消失，杜妈妈的眉头也没有舒展，目光若有所思而欧阳云唯恐天下不乱，沉吟着道，“这个男的我认识，据说很风

流好色，青桐怎么和他混到一起去了？”她摩挲着无名指上的钻石，笑了笑，“老三是个无可救药的傻瓜，阿泽可别受了他的传染”

杜妈妈的脸色更加难看

刚刚到家杜妈妈的电话便追来了一改在商场的态度，柔和而小心地解释，“小青，你别误会我今天出门碰巧遇见了阿云，便一起逛街了在专柜并不是要给她买首饰，只是随便看看，你知道的嘛，女人都喜欢这个”

“嗯”艾青桐淡淡一笑，谨慎而温婉地答，“阿姨也别误会，我也是凑巧路过那里，并不是存心跟踪你们”

杜妈妈不软不硬碰了个钉子，呵呵两声，开始旁敲侧击，“跟你在一起的那个男人，你们看起来挺亲密的，阿泽认识吗？”

艾青桐愣了下，笑道：“应该是认识的吧等阿泽回来，我问问他，然后让他给你回电话”

杜妈妈握住电话的手紧了紧，冷笑道：“阿泽就在我身边，我刚问过他了，他什么都没说”

等待时间侦破

当你爱一个人，爱到过分，那便是在爱自己

多年后艾青桐回想起这天，觉得明显的裂痕就是从此时开始的，它来的蹊跷迅猛毋庸置疑

杜明泽回山庄时她已睡着，他没开灯，直接走到床边和衣躺下

朦胧中艾青桐感觉到他的手在摸她的脸，干燥而温暖的手心带着试探睁开眼睛，借着未孪实的窗帘泄进的光线看清他的轮廓，熟悉的淡淡烟草味道沁入鼻息，艾青桐呢哝道：“怎么才回？吃晚饭了吗？”

“吃了”杜明泽的声音有点哑，“那边有点事，所以迟了些”

“嗯”艾青桐应了声，将被子向上提了提，护住脸庞准备继续睡

杜明泽阻止了她的动作，黑暗中他的眼神仍然极有穿透力，“青桐，以后不要和韩予见面了，好吗？”

艾青桐怔赚半晌反应过来，“你是在怀疑我？”

杜明泽没有否认，他焦躁地翻身坐起，倚在床头想要燃根烟，觉得不妥最终忍赚“从明天开始休产假吧，没多久就要生了”

“不行”艾青桐断言拒绝，“我手上的工作脱不开身”

杜明泽惊讶地望她一眼，没有再坚持，但显然他的心情很低落沉默中，艾青桐原本匿在心底的不安越扩越大，她知道在杜宅杜妈妈一定添油加醋说了她很多，而他却选择了不再信任

原本以为爱情脆弱，婚姻却更像瓷瓶，委曲求全小心维持，一不小心仍会溅出碎片

她叹了口气，背过身去，“我在钻戒专柜碰到了你妈，她正在和欧阳云看戒指这代表什么？”

“别乱想”杜明泽突然紧张起来，他迅速贴过来拥住她的身体，安慰而又讨好，“她俩关系好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又经常互送礼物，看个钻戒算不了什么等周末我给你去买”

“呵，不用，我就随便问问”艾青桐勾了唇角暗暗体味他的反应，像是正常又像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她艰难地反过身与他面对面，想要看清他的表情，黯淡光线下他的吻骤然落了过来，深入缠绵，热烈到容不得她再细想其他

第二天一切照旧，她继续去画室忙碌，肚子越大便越觉得力不从心，冷静下来亦考虑不如安心待产，

便逐渐开始移交工作给同事

那个神秘的爆料者未再发消息过来，艾青桐时承究那几篇短信，并托朋友调查过其人身份，却一无所得，对方潜藏得很好，像是个无所不知的幽灵

她不是没怀疑过蒋龙，并曾打电话给他试图探出点什么，可他若无其事，口风极紧，到后来艾青桐便放弃了，将这个秘密埋在心底无人可诉

她想，阴谋与真相都在等待时间侦破

余下的日子倏忽而过，炎热的夏季到了尽头，预产期临近，艾青桐搬去了医院里等待分娩

这个关头，杜明泽却出差去了外地，万邦的新项目始终悬而不决，董事会决定采取一种折中的方式――执行第三个方案，去邻城开发一所游乐园

宝宝

在医院里伺候艾青桐的除了李嫂，还有杜宅的张阿姨最初杜妈妈炖了汤每日派张阿姨送来，后来便令其二十四小时守着，自己亲自往这送

她对艾青桐始终不热络，但该做的并没少做，就连医院，也是她做主去了好友为主任医师的那家，设施医术都属最佳

然而杜明泽不在身边，艾青桐始终无法安心

尽管他一直在电话里承诺，预产期那天一定会赶回来，陪她共同度过这人生中最重要的关口，可她一个人惴惴坐在四面煞白的病房等待，还是不可遏制不明原因地害怕失落

彼时薄一尘已经回国，与夫人梅林前嫌尽释，皆大欢喜，画室上下轻松不少安倩偶尔来看艾青桐，会给她绘声绘色地讲述上司眉梢眼角不自觉流露出的幸福喜悦，艾青桐便更加期待肚里的小鬼头出世了

它的降生是生命的一个新开端，一定会给妈妈爸爸带来好运的

可是预产期那天，一大早杜明泽的手机便关机了听着听筒里响起的一遍又一遍柔婉而标准的女音，艾青桐茫然而又焦灼，就在这时，肚子剧痛起来

“见红了”她听到张阿姨惊慌的叫声

“羊水破了”继而是李嫂

艾青桐冷汗涔涔咬紧牙关，抵御一阵阵抽搐般的疼

医生与护士接连推门而进，匆忙有序地将她推往产房

如战争般的近十个小时，从早煎熬到晚

艾青桐仿佛用尽了毕生的气力，在鬼门关前转了又转，终于在夜幕初临时，婴儿一声嘹亮的啼哭划破了产房的紧张

艾青桐陷入虚脱昏迷前，医生将黏糊糊的宝宝托到她眼前晃了一晃，“恭喜，是个小男子汉”

接下来她做了个黑甜的梦，梦里她的小小儿子冲着她露出可爱的笑容，依依呀呀的已经会叫妈妈

“小树苗”她拍拍手，张开臂弯，轻声呼唤着早就给他起好的丨乳丨名

就在儿子扭呀扭呀向她走来时，她突然觉得肚子好痛，禁不住捂着下腹倒在地上，恐慌地想：已经把宝宝生出来为什么还会这么痛？

迷糊中听到有人在低声道：“dna鉴定书出来了，孩子确实是老二的”艾青桐猝然惊醒

“好”杜妈妈的声音，“王姐，麻烦你了”她转头看向病床上，与艾青桐刚刚打开的视线相对，怔了怔，“你醒了？”

王医生适时离开，顺手将门阖紧杜妈妈站在原地看着病床上的艾青桐表情冰冷，姿态居高临下

艾青桐忽然有种不祥的感觉，这场景与她曾做过的一个噩梦如此相像

终于，杜妈妈开口，“孩子我会替你照顾好，我也感念你为我生了个孙子的恩情不过，你真的不适合杜家，更不适合做我的儿媳”她顿了顿，从兜里掏出个信封，“强扭的瓜不甜，咱们好聚好散杜家抚养了你这么多年，我容忍了你这么多年，不消你报答，只消你离开”

这一场爱

杜妈妈将信封递给艾青桐，“里面有张支票，足够你下半辈子花销，还有一张飞机票，你到了国外自有人为你安排一切，是深造还是工作都随你兴趣”

艾青桐不接亦不说话，单手强撑起虚弱的身子冷冷地回视着她，脸上一点血色没有

杜妈妈皱了眉，将信封丢到她的枕边，语气显出不耐烦，“我消你现在就走多留几分钟没任何意义”

“阿泽呢？我要跟他说话”一开口艾青桐自己都吓了一跳，她的嗓子沙哑得像个久经沧桑的老妇

“没必要”杜妈妈抱了胳膊，“你不是打他电话一直没打通吗？那就是他的态度，他只不过不好直接面对你，你不用抱消”

“我不信！”艾青桐骤然坐了起来，身上撕裂般的疼痛浑然未觉，生产累出的汗渍还没全干，让头发看起来格外凌乱

她漆黑眼眸淬出的火，跟惨白憔悴的面庞形成巨大反差，杜妈妈吓得一颤，不自主后撤了步

“有些话我只跟他说你没有资格让我走”艾青桐道

“呵”杜妈妈撇嘴，“就知道你会不见棺材不落泪”她手中不知何时多出来个录音笔，边启开关边冷笑道：“这是阿泽让我代转给你的临别赠言你本来可以不听的，至少可以少伤心一些”

“青桐”第一个音符出来，艾青桐便僵直了脊背，那的的确确是杜明泽的声音，她不会听错，一辈子也不会忘怀

“对不起我们之间是个错误不敢祈求你的原谅，因为我与你复合，只是舍不得我们的孩子可我们，终究不合适，这你应该知道你走吧孩子是杜家的血脉，我会照顾好，你放心阿云她会对孩子好的”

他说的低沉而缓慢，几乎一字一顿，却字字敲进艾青桐的骨髓

这一瞬比噩梦更像梦比噩梦更逼真.

不过瞬间，艾青桐的唇已干裂出伤口，她大脑一片空白，耳畔只回响着最后一句话

阿云她会对孩子好的

阿云她会对孩子好的

“不！”她突然惊醒般下床，疯了似的向外跑去，可是房门被锁赚她怎样也砸不开

杜妈妈在身后静静看着她，“孩子我早就让人抱走了，藏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你不会找到的那是我杜家的孙子，你也不可能带得走你应该能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