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节（2 / 2）

果然看到江浩辰的身子一颤，江素昔冷哼了一声，回自己的位子坐下：“可惜了娘亲走的早，也没给素昔留下一个兄长或胞弟，要叫女儿受了这家事的累，女儿心里也百般不是滋味呢。女儿本是一番好意，没想到三夫人却也有心分担，那四夫人呢，四夫人是不是也愿意帮一帮呢？”

这前后矛盾，自打嘴巴的话从江素昔口中说出来，竟显得干净利落了。

柳丝雨这才明白自己钻进了江素昔的套，面色灰白的偏了头去看自己的儿子—二公子江博文，只瞧得一向乖巧的孩子面上那明显的怨气，似在责怪她，怎么能如此轻易就葬了他们多年的筹谋。

“老爷，不是……我就是觉得大小姐这话……我想着等您去……不是不是，我没有等着您去……”柳丝雨慌了神，想要为自己辩驳，却是越描越黑。

四夫人赵淑梅为了撇清自己，也不惜踩柳丝雨的错：“老爷明鉴啊，我的三公子就是个只喜欢舞刀弄枪的莽夫，哪里有二公子的博闻强识，高瞻远瞩，我这做娘的也只想随了他的性子，盼他一世安稳，哪里会有其他的心思。”

为了证实自己所说的是真实，赵淑梅还刻意回头问了一声三公子江博武：“武儿，你说是也不是。”

江博武马上意会，答道：“武儿确实比不得二哥，武儿只喜欢刀剑和……”江博武瞄了一眼站在江素昔后面的素琴，多憋出两个字：“美人！”

江博武好色，府里人都知道，他只要一有闲，就会去逛花楼子，相府里稍有姿色的丫鬟多数难逃他手，方才素琴随了江素昔进门的时候，他的一双眼睛就溜溜地在素琴身上打转，暗想，江素昔的这个丫头何时生的如此清丽了？还真是叫人他心痒难耐，要想个办法弄到手。

此时见自己母亲问他，他思不过是个丫鬟，今儿又是父亲大人的生辰，不如趁机将自己的心思说出来，许父亲大人一时高兴就将这丫鬟拨给他了，那晚上……嘿嘿……

儿子最后的两个字叫满脸堆笑的赵淑梅蓦地惨白了脸，她是个温吞的主，一直是装具一副贤良淑德模样，黑事只在暗里面做，心机自然比柳丝雨要深一些，柳丝雨已经被江素昔套了进去，她自是要更加小心应对。

虽不解是何原因，但赵淑梅看得明白，这大小姐江素昔，已是今非昔比，素琴是她唯一的丫鬟，她看得重，管家显然是偏袒江素昔的，江浩辰已经是满腹怒火，不过隐忍着没发，可她这不争气的儿子竟然在这时候打起了素琴的主意。

千算万算，她竟还是将自己的儿子推到了浪尖上，赵淑梅咬了咬牙，解释道：“老爷，武儿的意思，是他年纪也不小了，该娶个好人家的姑娘，为咱们左相府开枝散叶……”

赵淑梅的话还没有讲完，江博武就急急的打断了：“父亲大人，武儿并非这个意思，武儿暂时还不想娶妻，武儿是看上了大小姐的丫鬟，有意跟父亲求了做个通房。”

41.第41章 谁敢觊觎她的人

江博武起了身子，往前站了，朝江浩辰微弯了腰道：“武儿是真喜欢这丫头，请父亲大人成全。”

“啪”

江浩辰再也忍不住，大掌拍了桌子还不算，竟是直接将桌上的茶碗拂下了地，碎裂的瓷片和茶水四下里散开，将站得最近的柳丝雨和赵淑梅吓得往后退了好几步才稳住身子。

“逆子，都是逆子！”江浩辰气得浑身发抖，他这些年鲜少过问府里面的事情，原以为这些人不过是在富贵里忘形了些，不想竟一个个的有如此歹毒的心思。

四小姐江惜若身子本就不好，江浩辰这一发火，将她吓了，猛地咳嗽起来，安安静静的厅堂，便只有江惜若那一声一声听得人揪心的咳嗽音。

江素昔偏过头看了一眼江惜若，见她的身子大幅度的抖动，似是难受的很，微皱了眉。

江惜若的母亲本是右丞相李云鹤生辰宴上的歌舞伎，跳舞的时候出了错要被李云鹤拉出去打，是江浩辰上前替她说了话，李云鹤便趁机将她送给了江浩辰。

江浩辰和李云鹤明争暗斗，李云鹤送的女人他不能说不要，却也不可能信任，就一直养到偏院，却也是这女人红颜薄命，生下江惜若第二年便因病去世了，江惜若更是出了娘胎就身子不好，一直靠汤药吊着。

大家都以为这四小姐怕也是活不了多久的，一个随时会死的人，自然没有谁有那个闲时间去算计，不想她竟生生的挨了这么些年。

好一阵，江惜若才止了咳嗽，抬起头惭愧至极的去看江浩承，见江浩辰的目光依旧盯着柳丝雨和赵淑梅的身上，又将头低了下去。

江素昔收回自己的目光，心中亮堂，这江惜若不坏，却也懂得小心保身，或许，晚些的时候，她该去拜访拜访。

“昔儿，你这三弟瞧上了你的丫鬟呢，你怎么说？”

到底是老谋深算的狐狸，江浩辰很快就压下了自己的情绪，反将这问题抛给了江素昔解决。

素琴的脸僵了僵，将头埋了下去，掩住眸子里的慌，心中有些苦涩，做下人，本就该任了主子高兴，她虽然不甘心于命，却难道也逃不过命吗？

若真是拧不过，要她去做江博武的通房丫头，在那龌龊男人的身下辗转承欢，她还不如死了。

江素昔就那样端端正正的坐着，眼角的余光瞥见素琴那细微的动作，微微一笑。

相处了这么些日子，她知道若是她今儿真把素琴推了出去，这丫头断然不会逆了她的意，但极有可能，人还没抬进江博武的院子，就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

素琴并不完全信任她，就如同她也并不完全信任这丫头一样。她们彼此之间，都还需要长长的时间去考验。

可，自己身边的人，哪能叫别人觊觎了去？尤其还是江博武那等渣的不能再渣的渣男！

“三弟吗？瞧上了我的丫鬟？想求了做通房？”江素昔斜斜的望一眼江博武，见得他那张叫人恶心的脸，清清冷冷的道：“可是怎么办，本小姐不愿意呢！”

42.第42章 她已经脱胎换骨

“三弟啊，不得不承认，你这眼光确实挺毒的，府里那么多丫鬟你不求，偏生极看上了我这根独苗，”江素昔道，只是温温和和的声音却好似带了凛冽的寒风，叫听得人觉出阵阵凉意。

“你们怎么待自己的丫鬟本小姐管不着，我江素昔可只得了这一人，这丫头多年来对我也很是忠诚，莫说你江博武是要求了去做个通房丫头，便是抬了去做正室夫人，本小姐也是不愿意的！”

江素昔的话说到这里，就已经算是不客气了，该端的架子她端了—你们怎么待丫鬟的随你们喜欢，本小姐的人还轮不到你们上眼！该有的礼貌她也有了—我这丫鬟我瞧着挺好，我不愿意。

话说到这份上，一般的人也就止了这念想，偏生这江博武还真不是一般的人，不仅脑子缺根筋，还觉得这江素昔如以前那般柔善好欺。

“什么？你这贱人说什么？给了正室夫人都不愿意？”江博武瞪圆了眼睛，怒气满面：“不过是个丫鬟，本公子瞧上了是她的福分，你居然还不愿！”

赵淑梅大惊，忙喝斥江博武：“武儿，住嘴！”又转向江素昔：“大小姐，你三弟这性子是直率了些。”

江素昔面上的笑容扩大，跟朵花儿绽放似的，也只有素琴和福伯知道，她这是真真怒火上心了。稳稳端了茶碗，轻抿了一小口，幽幽地道：“四夫人，三公子，明白了说吧，我这丫头，我当妹妹看的，以后是要随了她的喜欢，嫁个清白的好人家为妻，听清楚了，是为妻不是做妾！且那位公子必须要经过我的考验，证明他是真心疼惜我的素琴并终生只娶她一人，而你的儿子……若不是他身上还流着我爹的血，我连看都不会多看一眼睛！”

“你，大小姐，你太过分了，你……”赵淑梅指着江素昔，气得浑身颤抖。这江素昔，竟然当了全家的面如此直白的说看不上她的儿子，那一句“为妻不做妾”更是如一根锐利的刺扎在她的身上！

这是含沙射影吗？说她赵淑梅也不过是个妾，连她身边一个丫鬟也比不得吗？

“过分？”江素昔冷笑一声，好似听到了什么特别好笑的事情一般：“你说我过分，我不过实话实说，是我要你生下来的那堆垃圾没长眼睛的吗？既然今儿把话说开了，我就告诉你们，我是左相府的嫡女大小姐，这府中除了我父亲大人你们见了我都是要行礼的，以前你们怎么没规矩，或者说动了怎么的狠毒心思要弄死我，我可以不再计较，但是以后，再敢生什么事或者觊觎我的人，我会让你们活着，比死更痛苦！”

江素昔站起来朝一言不吐的江浩辰作了一揖：“爹，女儿心情不好，这就先回去了，那掌簿的事情，您再考虑考虑吧，四妹妹身子不好，我也带回去了！”

也不等江浩辰有什么话，江素昔就直接走到江惜若的身边，将个呆愣的她扶起来往外了走，素琴忙告了一声退跟在了江素昔后面跨出大门。

43.第43章 娇弱妹妹假病不愈

“老爷，您瞧瞧，您瞧瞧，这大小姐还有没有礼数了，居然就这么扬长而去了，她说的都是些什么话，她……”江素昔一走，柳丝雨马上开始挑江素昔话里面的刺，想要借着江素昔的无礼掩盖自己做过的坏事。

却只得了江浩辰怒吼一声，打断她的诋毁：“住嘴！哼！这些年，你们都做了些什么事情，以为我不知道吗？阿福，这些人，犯了什么错，都给我列出来，按照家法，严厉执行！”

言罢，江浩辰一甩袖子，气冲冲的走了。

江浩辰没想到这些人是如此的歹毒，更没有想到江素昔竟是真的变成了这般的冷血残酷，铁面强势，不过好在她还肯叫他一声“爹”，“父亲大人”是尊称，她叫他一声“爹”就代表这她心里还有他这个不称职的父亲。

他突然想起那日江福与他说的话：“大小姐，她是您和夫人的亲生骨肉，是您在这世上仅存的温暖，您再不护着，等到大小姐对您彻底失望，难道您要像追悔夫人一样，再追悔二十年吗？”

他很害怕，害怕这话会似个咒一般应了，那他江浩辰如何有颜面下到黄泉，去见那个温柔善良的妻！

一直走到了相府的大花园里，江惜若才反应了过来，止了步子，咳嗽两声，后头望了望，道：“大……大小姐，我们就这么走了，不太……好吧？”

江素昔也便停了下来，看了一眼素琴，素琴会意，走到四下里查看一番，站在远一些的地方，对江素昔点了点头。

“江惜若，你这病病了这么些年，却怎的还没好了呢？”江素昔盯着江惜若的眼睛，不意外的看家她往下垂的眼皮，微笑着问。

本来想晚些时候再到江惜若的院子去看她，但那些人却越演越烈，江素昔只好将江惜若拉了出来。她有心为江惜若指一条更好的路，就看江惜若敢不敢选择，又懂不懂珍惜了。

“妹妹的病是打娘胎里就带出来，哪里能那么容易就好了，不过是有一日便挨一日罢了。”江惜若小心翼翼的回答。

她这病，并不是治不好，多年来一直没断了汤药，是因为她总是不按时用药，以一种自虐的方式保存了这孱弱病体。她知道自己这么做实在是一种恨懦弱的行为，可她又能怎样呢？她没有勇气去死，也没有能力在这充满了阴谋算计的左相府里自保，若不是借病魔挡着，恐不得片刻安宁。

自己的母亲不过是最低等的歌舞伎，即便是要将她嫁人也嫁不得好名分，与其和别人分享同一个夫君，在哀怨寂寞中度日，还不如就安安静静的待在左相府直到年华老去。

有时候她也会迷茫，难道自己这一生就这么没有颜色的过去了？要不要如那些个夫人公子小姐一般，去争一争？但只要一想到那些个阴谋算计，她就会觉得又累又厌烦。

“妹妹是个聪明人，有些话说穿了就没有意思了。”风有些大，江素昔伸过手去，替江惜若拢了拢外袍，清亮的眼睛望着她苍白的脸，如是说道。

44.第44章 我们来做快乐的事

“这俗话说的好，是药三分毒，妹妹便是不眷顾自己的身子，清冷痛苦的活在这世上又有什么意思呢？”江素昔的手指灵巧的将江惜若外袍的带子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我认识一个医术很好的大夫，明日里请了来给妹妹看看吧，我这个人呢，性子最是奇怪，别人待我好，我自然便会待她好，就像方才护着我的丫鬟一样，自己的人，总不能叫别个人欺负了去。”

江素昔收回手，满意的瞧了瞧江惜若：“不错不错，挺像‘林妹妹’，好了，最近天凉，妹妹早些回去歇着吧！”便再也不多言，对素琴招了招手，朝自己院子的方向而去。

江惜若望着江素昔的背影，微微皱了眉。

难道，她看出来了？想来是的了！可她为什么不揭穿自己呢？清冷痛苦的活在这世上的啊……还真是……只要待她好，她便会护着吗？

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江惜若想起方才在厅堂之上，江素昔似地狱勾魂使者般阴森森的话：“我会让你们活着，比死更痛苦！”还有她说的那句“为妻不做妾！”

一个丫鬟她尚且那般维护，若是……

江惜若的眸眼里跳跃起希望的火焰，袖袍下的手握了拳，她不知道该不该相信江素昔，该不该用自己全部的秘密去和江素昔做真正的姐妹，但她知道，这也许是她此生唯一活出精彩的机会。

而这机会，她竟然不想要放弃了。

不过，那林妹妹是谁？

晚上，江素昔刚刚躺下，便嗅得一股香气，她猛地拥了被子坐起来，果然就见得床前多了个人。抬眼望一下敞开的窗，江素昔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冷：“凤染是习惯了大半夜跳窗进女儿家的闺房，还不懂得顺手关上吗？”

江素昔这话自然是因着那从窗子里吹进来的风，有些冷，却叫面前的男人生生曲解了意思。

琉璃凤染忽然就前倾了身子，吓得江素昔心一跳，倒在床上，听得“吱呀”一声响，是琉璃凤染用了掌风将窗子关严实了，他的身子却顺势压了下来：“素昔啊，这般心急的叫凤染关了窗子，是想要凤染做些什么吗？”

琉璃凤染的身上不知道是用了什么香，淡雅中透着清爽，很是好闻，他这么一靠近，那股子香更是紧紧包围了江素昔的鼻子，惹得她有了几分迷离几分醉。

“你来做……做什么？”江素昔承认，面对这男人，她整个身心都会紧张起来，说话亦有些不顺畅了。

偏生这男人还不肯就此罢了，伸出手，故意用那仿佛带着电的指腹轻轻滑过她的脸，低哑了声音道：“瞧素昔这话问的，自然是因着凤染晚上一个人寂寞了，来素昔这里，做点快乐的事情。”

“快……快乐的事情？”江素昔觉得自己身上的每一根汗毛都竖了起来，身子没来由的一阵热，慌了心神。

这修罗王，不会是真的想把她拆吃入腹吧？

45.第45章 裸睡有危险啊

昏暗的房间里，只有月透过窗户纸洒下来的那一层浅浅淡淡的光，江素昔看不清琉璃凤染的脸上的表情，只有他的绯衣在夜色的渲染下变作了暗红，还有他温热的气息吐过来，惹得她的脸，更加火热。

他答应过若是她不愿，他不会碰她。可他这样随着自己的性子肆无忌惮的人，还真是不敢叫人彻底信了。

若是他真的强要她，她自然是没有反抗的能力。不过若是他敢，她一定，一定……

江素昔正乱七八糟的想着，琉璃凤染又忽然起了身子，冰冷的道：“走，从今日开始，教你武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合作对象，我不需要！”

琉璃凤染说完，没有丝毫怜花惜玉，直接紧抓了江素昔的手腕，将个只穿了中衣的她从床上拖起来，打开了方才那扇窗，带着她飞了出去。

耳畔的风呼呼的吹着，江素昔赶紧抓紧了腰间中衣的带子，低头瞧一眼自己的脚丫，偏过脸的瞪琉璃凤染。

进入了秋天，晚上是很凉的，他居然连穿衣穿鞋的时间都不给她，当真是可恶极了。

好在因着这男人上次突然出现在她房中，她多了个心眼，没有脱光了睡觉，不然照这个情形来看，这男人极有可能将光溜溜的她拖了走。

在现代的时候，江素昔可是习惯了裸睡的，裸睡健康！可她现在真真切切的体会道，裸睡有危险啊！

“你瞪我作甚，这是你自己的失误！若是敌人钻进你的房间，难道会给你穿戴的时间？”长风中，琉璃凤染的声音更冷了几分，江素昔咬了一下牙，想一想他说的也没错。

还在竹林的上空，琉璃凤染就松了手，等到江素昔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人已经摔在了地上，剧烈的疼痛伴随着骨头脱臼的声音而来，江素昔满脸是土的趴在地上，抬头盯着如仙人一般缓缓飘下的琉璃凤染，漂亮的眸子射出恨恨的眼刀。

“这是在告诉你，轻功有多么的重要。”双足落了地，琉璃凤染居高临下的望着江素昔，没有一丝一毫情绪的道。

然后，琉璃凤染朝江素昔伸出了手。江素昔在心底骂了他一句，想他好歹知道扶一扶她，遂将自己的手放在了他的掌心，哪知等到她刚刚站稳，他却用另一只手狠狠的拍在她的胸口。

江素昔的身子马上飞了出去，顺着撞上的竹子滑落下来，“噗”的吐出了一口鲜血，听得琉璃凤染道：“这是在告诉你，敌人对你示好，极有可能是为了更快的将你送上黄泉路。”

江素昔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要碎裂了，好半天才抓住旁边的竹子爬了起来，看见琉璃凤染一步一步的朝她走过来，忙捂了胸口跑。

这男人，真的是要教她武功而不是要杀了她吗？她深深的怀疑。

才走出两三步，脚下有什么东西一动，快的江素昔连看都没看清，那东西就已经锁上了江素昔的脚，将她整个人倒吊了起来。

46.第46章 凤染是个好人吗？

又是一口鲜血吐出，琉璃凤染已经到了跟前，歪着脑袋看她，柔柔一笑，妖孽无比：“素昔啊，这是在告诉你，遇到比自己强大太多的敌人，逃并非是最好的办法。”

优雅的掏出怀子的帕子擦去江素昔嘴角的鲜血，琉璃凤染低了头，在她的唇上印上一个吻：“乖，这是在告诉你，凤染是个好人。”

江素昔就这样在竹子上倒挂了大半夜，忍着蚀骨的痛想了大半夜的关于“琉璃凤染是不是个好人的问题”。得到铁一般的结论：琉璃凤染是好人吗？不是！琉璃凤染一定不是好人吗？一定不是！琉璃凤染绝对不是好人吗？绝对不是！琉璃凤染是坏人吗？一定、肯定、绝对是！

黎明时分，将一身是伤的江素昔丢回房间，琉璃凤染抛下一个白玉小瓶潇洒离去。

素琴今儿起的早了些，瞥见院墙一抹红影，还以为看走了眼，进了江素昔的房间，瞧见趴在地上动也不能动的江素昔，手里的盆“哐当”一声落了地，惊慌的上前查看：“大小姐，这是怎么了？您……”

江素昔光着脚，白色的中衣松开了，露出里面红色肚兜，露在外面的肌肤有大片的淤青，衣裳的下摆还有血渍，怎么看怎么像被人强了……

素琴的话还没说完，泪水涌了满脸，声音含了恨，颤抖的很：“是谁干的，是三夫人又找了人还是四夫人……”

“瞎说什么！”江素昔厉声阻止了素琴的胡思乱想，又弱了语气道：“我这是练功……练的！”

“练功？”素琴胡乱擦了一把眼泪，不再多问，将江素昔扶到床上躺了，不敢耽搁的去院子里的小厨房烧了热水，回来把江素昔扶进浴桶里泡着。

泡了好一会儿，江素昔的身</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