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节（2 / 2）

“老蒋现在准备去面试？”这时候，肖肃穿着西服从外面回来，看到蒋文睿也穿得一本正经，便如此问道。

“嗯哪”蒋文睿脸上喜笑颜开：“看样子老肖是通过面试了？给我说说面试的经验呗？我马上要去面试了”

“差不多算是通过了吧”肖肃很平静地答道：“不过，也说不上什么经验，总之就是问啥答啥呗不要想着糊弄面试官就行了，其实面试就那么回事先祝老蒋顺利通过面试”

“谢谢”蒋文睿非常高兴地答道：“哈哈哈”

没坐多久，蒋文睿就等不及了，早早地就跑到面试地点去等着了nad1（面试的地方是这几个面试官住宿的宾馆，等到了这里，蒋文睿才发现整个宾馆的楼道已经挤满了来面试的人，大家都是以短信上的面试时间为依据来排队的，蒋文睿的面试时间比较晚，按次序的话，都快排到楼梯间去了。

等了好久，终于等到蒋文睿面试了，蒋文睿在进入面试官的房间之前，深吸了一口气，虽然宾馆里面的空气可能有点污浊，但是这么做好歹也让自己变得镇静了一

“老师您好”蒋文睿一进门，身体稍向前弓，就稍微地给坐在里面的两位面试官鞠了一个躬，两位面试官一个坐在椅子上，一个坐在床上，脸朝着门，面试官示意他坐下，于是蒋文睿就只敢坐在另一张床的一个角上，显得有点拘谨。

“别紧张”坐在椅子上的面试官说道：“放轻松些”

蒋文睿赶紧“嗯”了一声。

“你是四川人？”坐在床上的面试官问道。

“嗯”蒋文睿赶紧答道：“我就是很想通过找工作的机会回家，这样的话，今后就不用再像现在这样，每次回家都要坐两天两夜的火车，这个实在是太遭罪了。”

“嗯，这个我们知道。”坐在床上的面试官说道：“我们也倾向于招那些老家在四川的新员工，这样的人在我们企业也更容易待得长久。”

“我父母亲都是农民工，我要是能够到贵公司工作，肯定是会很踏实地沉下心来做事的”蒋文睿赶紧表了个决心nad2（

“很好到我们公司来的新员工，只要是踏实肯干，可以很快地受到重视。一进公司，国家法律规定的五险一金我们公司肯定会给每个人买好，刚刚进公司的时候，有半年的实习期，试用期工资是1800一个月，实习期转正之后，工资会涨到2500一个月，在这之后，如果你还想提高自己的收入，就主要是靠自己的努力了。其实我和你一样，我的父母亲也是农民，现在我刚刚三十岁，年薪十来万，最近刚刚买了房，正准备把父母亲接到城里来你来我们公司，肯定是能满足你给父母尽孝的想法的”这时候，坐在椅子上的面试官说道，接着问了蒋文睿一个问题：“我们单位在招聘条件上写了本科生需要通过英语四级，你的简历上说，你通过了英语六级，分数还可以，513分。可是我们还有一个要求，就是我们要求我们的新员工必须要通过计算机国家二级，不知道你通过了没有？”

“额……这个……”蒋文睿有点支支吾吾地答道：“计算机国二我考了，当时通过了理论考试，没有通过操作，第二次考试的时候还是没有考过操作，后来因为各方面的原因就没有再去考了。不过，我觉得我应该能够考过。”

“不是应该，是必须”坐在椅子上的面试官突然用很尖锐的目光看着蒋文睿，并且很严肃地说道：“这是我们筛选应聘者的一个依据，当然，你可能会说什么工作以后这些东西没什么用的话，但这是一个依据，因为对于我们而言，除此之外，我们不知道应该用什么东西来确定你在大学期间，到底是六十分万岁过来的，还是勤奋学习过来的。你们虽然有成绩单，但是成绩单因学校不同而不同，这个依据对我们而言不太统一，难以操作。所以，你一定要考过计算机国家二级，不然的话，我们依照公司的要求，是没法录取你的”

“那我马上就去报名，下学期开学就能考试”蒋文睿赶紧答道，脸上开始显得有一丝慌张。

“敢于给自己加压力是好样的，工作以后这样的时候会很多。”坐在床上的面试官以一种赞赏的口吻说道：“比如，你工作之后，你的领导交给你一个任务，规定你必须在什么时候之前把这个任务完成，你自己需要加班加点地干，绝对不能在快到截止日期的时候，告诉领导说，自己完不成nad3（你现在能有这样的意识，非常好”

“同学，其实情况是这样的，你学的专业对于我们而言，并不是那么太对口，我们更需要的，是测控方面的毕业生，只是因为我们在筛选简历的时候，发现你是那一带的人，才给了你面试的机会。你去单位以后，从事的工作就是测控专业的毕业生从事的工作，所以，可能还会有一个学习的阶段。”坐在椅子上的面试官说道：“但是，我们公司有我们公司的规定，凡是进入我们公司的人，本科生都必须要通过英语四级和计算机国家二级，你过了英语六级，成绩还可以，但这并不是说，你就可以不用过计算机国家二级了。同学，我想说的是，如果你想要进我们公司，你无论如何也要在这最后一年把国二给考过，不然，我们即便签了三方协议，你来我们公司报到的时候，我们根据公司的规定，是会拒收的其实，我们的三方协议上会专门注明这一条，报到时需携带自己的英语四六级证书，以及计算机国家二级证书。”

坐在椅子上的面试官再说到“以及”两个字的时候，特意地重读了一下，蒋文睿情不自禁地颤抖了一下。

“同学，你确信你能够抓住这最后一次机会，把国二考过吗？”坐在椅子上的面试官继续问道：“你可要想一想，万一考不过的后果啊我真的不是吓你，如果你没有考过，到时候我们公司只能给你说一声抱歉了”

蒋文睿这时候呆坐在床边的一角上，面无表情，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这样吧”坐在床上的那个面试官说道：“你先回去，等我们的消息吧到时候如果有签约的消息，我们会短信联系你”

“谢谢两位老师”蒋文睿这时候才回过神来，向两位面试官道谢之后，便迈着沉重的步伐出去了。

回到寝室，肖肃和魏林看到蒋文睿一脸的阴郁，便知道情况可能不是太妙。

“没有事儿”魏林主动说道：“老蒋不要坏了心情”

“唉”蒋文睿叹了一口气：“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找个工作就那么难呢你们在面试的时候，要求过国二了吗？”

“计算机国二呗？”肖肃说道：“根本就没有提这事情，我感觉，我当时费了那么大劲去考的国二，现在完全就是一张废纸工作以后，总不可能有谁再来找我给他编个小程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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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麦田里的守望者

？“这就是天壤之别啊！”蒋文睿感叹道：“这个企业就认死理，非过国二不可，如果没有考过国二的话，报到的时候都会被退回来，他们还说了一些吓我的话，让我必须在这最后的一年里面把国二给考过。爱玩爱看就来网。。真是烦人啊！”

“这家单位的工资待遇如何啊？”魏林问道。

“就是跟其他的企业都差不多呗！五险一金肯定会按照国家规定交，然后实习期半年，实习期工资一千八，转正之后能有两千多。”蒋文睿答道，难掩郁闷：“不过来招聘的两个人，刚刚三十岁的样子，他说他们年薪十多万。”

“别信他们说的话！”魏林说道：“说不定是为了给你留下好印象才这么说的！一个月一千八的话，确实是有点少，我签约的那个单位给我说的是，试用期的工资是每个月两千五，转正之后是三千出头。所以，老蒋，这样的企业也就无所谓了，工资待遇这么一般，何必再纠结呢？”

“就是，我马上要去签约的那家造船厂，给我承诺的是试用期工资三千，转正之后能有四千出头。”肖肃答道：“虽然是东部沿海城市，房价和物价可能要高一些，但是，给我这个数目的工资，至少我的心理感受会好很多吧！老蒋你去面试的那个单位看不上你，你还看不上它呢！”

“问题是，我不知道后面的单位会不会还这样啊？”蒋文睿一脸的困惑：“你俩都已经签约了，都已经上岸了，看见我在水里挣扎，说一些话，当然不费劲了！谁能告诉我，我什么时候才能够找到满意的企业啊！”

“老蒋别这样！”魏林说道：“真要是觉得委屈，你可以去哭一场啊！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

“呵呵！”蒋文睿被魏林的这句话逗得有点想笑，但是，觉得还是没什么可以消遣的，只好又打起了万能的游戏。或许，只有在游戏中，在现实中碰了一鼻子灰的失意青年才能随心所欲，获得在现实中无法获得的成就感，而这可能就是游戏总能俘获大量青年人的根本原因吧！这一天尤其郁闷，蒋文睿打起游戏来就特别有劲，不知不觉，都打到天黑了，连魏林和肖肃出去吃晚饭都没有察觉到nad1（

夜幕降临之后，那些大一新生又开始在宿舍区练习诗朗诵了，军训快要结束了，诗朗诵也要开始比赛了。于是乎，这些大一新生们的练习也变得更加频繁。每次到了那种很抒情的章句时，走过他们身边的人都会掉一身的鸡皮疙瘩，似乎有这样一种很奇怪的审美方式，越是让人觉得肉麻的话，在诗歌里面就越是成功，真不知道这一帮所谓的文艺青年是怎么想的。大二、大三、大四的人在每一学年的开学都会受到这样的一种煎熬，但是想着自己之前也曾这样折磨他们的学长、学姐，也就释然了。

然而今天晚上，蒋文睿心情很不好，除了能够在游戏里面杀红眼之外，还找不到能够排遣情绪的方法。夜越来越深了，但是，在外面练习诗歌朗诵的大一新生们，不仅没有显露出疲劳的迹象，相反还越练越有劲，嗓门也越来越大，可能越接近比赛的日期，大家的排练就越像玩真的。现在都已经十点了，蒋文睿心情非常不好，下面练习诗朗诵的大一新生完全没有要散场的意思，蒋文睿变得非常暴躁，越来越不能够忍受这种噪音了。然而严格说来，人家也并没有影响自己的休息，因为还没熄灯，蒋文睿只好把怒火压在心底里面。

过了一会儿，寝室熄灯了，蒋文睿正准备去打热水洗漱。这时候听到下面组织大一新生练习的人大声地说了一句：“来，咱们再练一会儿！”

蒋文睿实在是憋不住了，打开寝室的窗户喊了一句：“熄灯了，学弟学妹们，早点休息吧，明天你们还要军训呢！”

下面练习的人一阵错愕，但是错愕之后，组织他们的人说了一句：“来，这是咱们的最后一次，练完咱们就回寝室睡觉！”

于是乎，各种肉麻的词汇开始被大声地朗诵出来。

蒋文睿实在是怒不可遏，把头探出窗户，大声骂道：“靠！你他妈的听不懂人话吗？这他妈都什么时间了，自己不睡觉也就罢了，还他妈影响别人睡觉，你们这帮笨蛋还有没有公德心啊？”

话一说出去，赢得整个宿舍楼一片欢呼，还有很多鼓掌拍窗户的声音，看来大家对这种噪音污染都已经忍受到了极限了，只是不好意思当出头鸟nad2（而下面的这帮大一新生，在被骂了以后，不得不悻悻地散去。

“老蒋你这样做就不太好了！”魏林说道：“人家大一新生白天要站军姿，踢正步，晚上要诗歌朗诵，你还这样骂人家，恐怕是不太好吧？那些大一新生应该找谁说理去啊？”

“那就都怪组织他们的班长、团支书什么的。”蒋文睿愤愤地答道：“他们也不知道体谅一下他们班上的同学，被骂是活该！你看，我骂了他们之后，咱们宿舍楼有多少欢呼的！说明我说的这些话才是真正的民心所向，众望所归！”

“人家这些班长、团支书什么的也是想要给集体争个荣誉，好给各位同学留下一个好印象，大家都在这么练，自己不练习的话，肯定说不过去，人家也有自己的苦衷的！”魏林继续说道，言语中充满着对这些大一新生的体谅：“你想想看，咱们大一的那会儿，不也是白天军训，晚上朗诵诗歌，非常辛苦，但是大家却乐在其中吗？咱们那会儿怎么就没想到可能会扰民呢？”

“那这些人无论如何，也不能以牺牲我们的休息为代价啊！”蒋文睿反驳道。

“不说了，早点洗洗睡吧！”肖肃觉察到蒋文睿话里面的火药味比较重，赶紧打个圆场：“明天早上老蒋有没有什么宣讲会，或者面试要参加的？”

“唉！”蒋文睿很郁闷地答道：“洗洗睡吧！”

第二天早上一大清早，蒋文睿早早地就起来了，因为睡不着，起来之后闲得无聊，连打游戏的兴致都没有，于是，便慢吞吞地挪到食堂去吃早饭。在食堂里面，蒋文睿看到文森明也正在吃饭，便主动给学霸打了个招呼。

“正好看到你了，老蒋！”文森明很高兴地说道：“今天上午我们实验室要进一批实验器材，老师让我找人去当苦力，我还正愁找不到人呢！老蒋，跟我去搬东西！”

“好吧！”蒋文睿想了想：“反正我今天也没什么事情，就给文总当回苦力呗！不过，文总就只抓到我一个壮丁吗？”

“能抓一个是一个！”文森明露出狡黠的笑容：“不然的话，全都是我一个人的活，这不知道要干多久！”

“啊欧！”蒋文睿感叹道：“我就不该对你打这个招呼！”

吃过早饭，蒋文睿只好慢吞吞地跟着文森明往实验室走，文森明嫌他走得慢，但是又想到需要他帮忙，便不好催促nad3（

“我觉得我们现在的状态，和《麦田里的守望者》主人公霍尔顿有那么些相似，好好学习是为了什么？是为了考一所好大学！考上一所好大学是为了什么？是为了找到好工作！找到好工作是为了什么？是为了过上好日子，有车有房，然后周游世界，发一堆照片让混得不如自己的人羡慕去吧:看，我多牛叉！然后站在一个成功者的角度教训别人，谈着自己其实也不怎么说得清楚的所谓成功经验。如果可能的话，还是坐在自己的豪车里面，比如英菲尼迪，保时捷什么的，如果是兰博基尼，劳斯莱斯就更好了，这样更能满足自己好为人师的表现欲，然后站在你四周的一堆人频频地点头称是，这样就能满足自己梦寐以求的优越感！”蒋文睿边说边感叹道。

“呵呵呵！”文森明不以为然地说道：“生活是自己的，哪儿这么多对外的展示意义？你的这种说法是不是有点荒诞剧的感觉？而且，还是那种最狗血、最俗套的剧情！好像大家是受了电视剧的迫害，总是希望把自己原本平淡、朴素的生活搞得那么有对外的展示意义，自己的一切都是那么有表演欲，把所谓的旁人都当成了你忠实的观众。可是你想过没有，你展示完，表现完之后呢？”

“文总你可真没劲！”蒋文睿不太高兴文森明扫他的兴。

“然而之后呢？之后呢？生活就静止了么？”文森明不依不饶：“生活是平实而具体的，完全不是我们想象的那么光鲜亮丽，我们认为自己的未来会光鲜亮丽，或者认为别人的生活就会和自己的迥然不同，这更像是我们站在河的此岸，对彼岸不切实际的臆测。用考大学来说，现在如果考上了985重点大学，身边的其他人就会认为这和在古代考上秀才一样，再在985重点大学读个研、读个博的话，简直就是考上了举人；如果是清华北大的博士，那简直就是进士，光宗耀祖；如果更加有幸，留洋去了牛津剑桥耶鲁哈佛t什么的，简直是入选庶吉士，进翰林院当差，前途不可限量，一生荣华富贵，生活优渥，衣食无忧。可是，你仔细想想，真的是这样么？我认为这就是一种此岸对彼岸</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