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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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姿态却隐约探出一份细致,放低了声偏头:“给她打一剂止痛针。”

“怎么,你还不相信我的能力?”白袍男人对着屈劭延翻了一记白眼。

屈劭延侧身,面容不改:“她应该需要。”

“不,不用了。”

花向浓听到要打针这两个字眼,神经就像是被蜜蜂蛰了一下,几乎是惶恐的从病床上爬起,对着白袍医生一个劲儿的摆手。

白袍男人盯着花向浓上下打量了三秒。

唇角一扯,笑的有些诡异:“小朋友满二十了吧?”

“……”花向浓沉默。

屈劭延唇线紧抿,面部的线条有些冷硬。

白袍男人无奈的耸了耸肩,打了一个哈气,伸手拍了拍屈劭延的肩,见他眉梢皱起的动作,咧嘴微笑,一边收了手一边嘟囔:“行行行,不就是打针嘛,扎的也不是我nad1(”

“等下……”

花向浓想要拦人,可是白袍男人笑了笑,扫了一眼便转身出去了。

“屈先生,我想先回去了。”

说完,花向浓都不敢去看他的脸,缩手缩脚的便要下病床。

“浓浓!”

伴着一声隔帘被再一次拉开的响动,米白火急火燎的冲了进来。

瞧着面前的画面先是一愣。

屈劭延的余光扫了一眼进来的女孩,静默的让开空间,转身走出了隔帘,直到脚步声逐渐消失,米白才缓过神,奔上前,一把握住花向浓的胳膊。

心有余悸的上下的好生打量了一番她,才吁了一口气:“天,浓浓,我的小心脏都吓的要蹦出来了!”

“话说,你究竟怎么回事?”米白偏头唏嘘,“快点从实招来,你什么时候和屈劭延芶搭上的?”

花向浓没应声,下了床,系好鞋带,巡视了一圈。

瞧见那件被屈劭延随手搁在一旁的西装外套,想也没想,直接抓起,往自己的腰上一系。

随即拉着米白往外走。

“小白,我们先回去。”

一路跑出门诊室,花向浓都不敢往正门走,绕过偏厅,从一扇小门溜了出去。

————————

“屈先生,医药费我已经交了,中药下午三点半来取nad2(”

司机小张将取药单递向去而复返的的屈劭延。

“嗯。”

屈劭延点头,手中拎着一包黑色的袋子,伸手拉开隔帘,里头空荡荡的,早已没了人影。

014-姑娘二十芳龄,身材小巧,模样清秀可人……

“屈先生?”

司机小张下意识的歪了歪脑袋,朝着隔帘里头瞄了两眼。

只是,还没待他看清,隔帘便随着男人骤然放下手的动作而无从窥探。

“你先回去休息吧,我自己开车回去。”

屈劭延低沉又极富磁性的嗓音在他转身的瞬间响起。

小张抬眼瞧着自家老板笔挺的身姿。

终年淡漠的表情上一如既往的不见一丝波动,丝毫无法从其冷硬的面庞上揣测到更深层次的情绪,只是,在屈劭延的身边待了一年多,他的脾性小张自然的有所顿悟。

不该问的不问。

“对了,下午你再来一趟医院,拿药。”

小张正打算伸手去撩隔帘,原本已经打算离去的男人突然停下了脚步,转身嘱咐了一句。吓的他的手猛然一抖,本能的收回,唏嘘的回头回应了一声。

在瞧见屈劭延脸上并没有过多的表情,这才搁下悬起的心,默默的瞧着他转身离开的背影。

直到男人的背影消失,小张才小心翼翼的再次转过身,伸手去拉隔帘。

……

搁在裤袋内的手机震动着响起。

屈劭延停下步子,取出手机的空档,黑眸微瞥,随手将手中的黑色袋子丢进了医院门口的垃圾桶。

“三哥,你回国了怎么也不和我们几个打个招呼,好歹让我们给你办个欢迎会什么的不是?”

“公司有事,下次nad1(”

屈劭延的声音才落,电话的另一端猛然一阵哄闹。

嘈杂的声音随着一道亮堂的嗓音响起,彻底的换了一位:“三哥,这么着可就不厚道了,哥们几个可是都知道了,你也别藏着掖着了。”

“说来听听,都知道了一些什么。”

电话的另一端伴随着一声“草”的男高音,手机再次被原主人给抢了回去。

“三爷,您不承认也不行啊,疯子可都把照片都奉上了,一女的,瞧着就是一朵红灿灿的祖国未来小花朵啊,三哥,您快说说,您这么大一把年纪了,芶搭人家祖国小花朵,可有什么心得?”

“德行,挂了。”屈劭延的眉梢微动,唇角噙起。

“别啊,三哥,我们这还等着您和祖国小花朵的后续呢……”

那头欲哭无泪的说着,话音还未落,电话里边传来一阵“嘟嘟嘟”的忙音。

挂了电话,屈劭延的手指划过手机屏,点开了几乎不曾登录的微信,刚点开,群消息就像走马灯似得一刷而过。

指腹滑动,一张女人的侧脸真安安静静的映入他的眼帘。

女人缩着身子躺在白色床上,他平静的杵在一边。

画面虽不太清晰,却抓拍的十分的微妙。

在照片的下方,还有一行关于冯子城对照片上的女人的阐述:此女姓花,全名花向浓,姑娘二十芳龄,t大大二生,身材小巧,模样清秀可人……

015-霍勋,你简直就是灾星!

清晨,滴滴答答的雨滴声敲响着玻璃窗,悦耳的像是在弹奏乐曲。

深秋微凉的空气让睡梦中的她从冷颤中惊醒。

“霍勋,你在吗?”

她慢吞吞的从病床上坐起,视线一片漆黑,眼上缠着一圈纱布,让她下意识的伸手触碰,软绵绵的,触感却并不那么强烈,像是身处梦境,有些不那么真切。

“霍勋?”

听不到回应,她又低唤了一声。

四周空荡荡的,竖起的小耳朵动了动。

没人吗?

她动了动身子,摸索着病床的边沿,下了地,宽大的裤筒直接长过了她纤细的小短腿,时不时的被她踩上几脚。

病房不大,却足够让她磨叽的走很久。

一阵脚步声参差不一的在回廊间响起,啪嗒啪嗒的十分有节奏。

“霍勋,你回来了?”

几乎没多想,她便认定了进来人之中一定有霍勋。

只是,步子跨的太大,一时又没了方向感,她只觉得脑门猛的一疼,竟然直直的撞上了面前的那堵墙壁。

“啊——”

“小心……”

“没事,不疼。”听到耳后根有声音响起,她忍不住憨憨一笑,便捂着自己的额头转过了身,“我脑壳很硬,撞不坏的。”

“明天的手术,怕吗?”

“不怕,医生叔叔说有百分之七十的成功几率nad1(”她摇了摇头回答。

说完之余又想到什么,伸手想要去抓他的胳膊。

第一遍伸手扑了个空,第二遍伸手终于被她攥住了他的袖子。

“霍勋,你的嗓子怎么了吗?”

半晌的沉默,并不见他开口,她不免有些着急:“是不是感冒了,爸爸说现在这个季节最终容易冻到了,你吃感冒药了吗?”

“……”

他不啃声,她索性用力的扯了一把他的袖子。

沉闷的咳嗽声下,她敏锐的听到一声低低的回应。

“嗯,吃了……”

……

“浓浓,醒醒,到家了。”

米白的声音一下子将她从梦境中抽离。

花向浓睁开惺忪的眼睛,环视了一圈,才惊觉着匆忙的推开车门下车。

“谢谢师傅。”

花向浓付了车钱,站在僻静的街边,脑门还有些嗡嗡的。

“哎呀,你别睡傻了,傻杵在这儿做什么,不是肚子疼吗?赶紧的,我扶你回去。”

“是有些睡糊涂了。”

花向浓伸手揉了揉脑袋,指尖下意识的抚过半敛的眼睑nad2(

十年前,车祸的第三天,她的眼睛出现了短暂的模糊,七天后,她的双眼彻底的失明,医生说,那是因为车祸照成的瘀血压迫了视神经导致的失明,需要做开颅手术。

只是,花向浓已经很久没有做过这个梦了。

霍勋,你简直就是灾星!

花向浓在心底小小的嘀咕了一声,捂着肚子,被米白跩拉着进了老宅。

……

踏入老宅大门的瞬间,花向浓发现,一向悄然无息的老宅内,二楼靠里的位置隐约的传来一阵木板碰撞的声音。

016-见到怪蜀黍的第一面?

“咚咚咚——”

锤子敲钉子的声音一声声的十分的有规律,就像有人刻意的按拍打节奏般。

电钻的隆隆声也尾随着接踵而至。

许是老宅子的隔音效果还尚佳,一系列的敲击碰打间,也没显得过于吵闹。

“好嘞,小心些,这些家具别磕碰着了。”

宋爷爷人未至声先起的亮堂声从老宅外头响起。

零星的碎步声下,花向浓扭过小脑袋一瞅,瞧着着实有些吓了一跳。

一张堪比巨无霸般存在的床从外边正缓速的由远渐近……

紧接着,沙发,茶几,床头柜,茶几一系列的物件尾随着被搬进了屋。

那一眼,好比走马观花般热闹的让人有些咂舌。

“慢点,要撞着了,小心些,对,放低点儿。”

宋爷爷今天难得的穿着一身洗的极是干净的长袖衬衣,搭配着一条深灰色的西装裤,脚上踩着一双蹭亮的皮鞋,整个人瞧着都是精神抖擞的模样,连带着走路都跟生了风似得。

花向浓瞧着宋爷爷那模样,有些意外。

要知道宋爷爷自打搬进老宅后,十年来,都极少有穿的这般正式过。

而为数不多的两次,花向浓仍然记得,第一次,是宋爷爷老战友的孙女结婚,第二次,却是因为她十六岁那年,被霍勋拉着逃课鬼混在ktv一宿,被学校差点退学的那一次。

“宋爷爷nad1(”

“宋爷爷好。”

“哎,小白小姐也来了。”

跨进老宅的宋爷爷一脸笑容可掬,转身之际,又瞧见毛毛糙糙的年轻小伙子搬家具时的马虎劲,来不及着呼,便尾随着奔上了楼。

“哎呦,悠着点……”

“……”

“浓浓,你家宋爷爷今天活跃的那可不是一点”

米白瞧着离去的背影,惊呼着感叹。

花向浓瞅着陆陆续续往楼上搬运的家具,心脏突突的跳的有些恼人,小时候,自打花爸爸过世,花向浓便从二楼搬至了一楼,习惯后,索性连小书房都搬了下来。

有关于二楼的模样,残存的记忆都有些开始模糊起来。

想着宋爷爷忙碌的身影,花向浓这回可以真的断定,那位怪蜀黍估摸着这回是真的要回来了。

不过,花向浓隐约的记得。

十一岁那年,在依稀得知那位怪蜀黍的存在后,花向浓曾经通过宋爷爷,还给这位怪蜀黍写过一封感谢信。

信的内容,大抵她也记不太清了,许是那时学习成绩很不妙,感谢信即便抄了霍勋,可是洋洋洒洒的一页字迹,愣是有大半是她所看不懂的。

……

花向浓虽然知道怪蜀黍要回来,可是还是没有想到,是在这样触不及防的情况下。

三天后的深夜。

因为老宅子风格复古,十年前翻修的时候,宋爷爷为了匹配老宅子的外观风格,将宅子大兴土木了一番nad2(

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搁在客厅的落地钟总是按时沉闷的被敲响。

017-你……你是……人……还是鬼?

深夜,12点整。

花向浓听着客厅沉闷的落地钟敲响。

扭了扭脑袋,将手中刚洗出来的照片搁在书桌上,起身伸了伸懒腰,打了一个哈欠。

不大的书房,除了成堆的书籍外,最大的特色应属那一面用照片拼合的墙壁,十年来,花向浓收获颇丰的,便是这一墙的记忆。

为了选出摄影比赛的作品,花向浓已经三天没好吃好睡了。

后天就是截稿的日子。

所以,也顾不得好好吃完饭,扒了几口就冲进了暗室洗照片,这会儿,夜深人静,被钟声这么一扰,只听的肚皮咕噜噜的笑声,就跟唱小调似得,还带着规律。

花向浓穿好被自己踢出两米之远的拖鞋,走出书房。

摸着黑进了厨房的同时,伸手去开灯。

明晃晃的灯光忽闪了两下,“啪嗒”一下子灭了。

灯坏了!

黑漆漆的厨房,依稀的只有几缕月光透过百叶窗照射进来。

花向浓打小胆小,从书房墨黑走到厨房那绝对已经是极限。

听着灯泡“滋啦啦”的声音的瞬间,花向浓已经十分的不争气的白了小脸儿,这会儿那一明一暗的两秒间,吓的她整个小心脏都“扑通扑通”的跟兴奋过度似得。

可是到底是饿的不行,花向浓还是凭借着记忆,摸索着去开冰箱的门。

酸奶,面包,还附带一根卖相极好的小黄/瓜nad1(

没有灯,花向浓都没敢在厨房多待,随便将小黄瓜洗了洗,便啃着小黄瓜往房间跑。

借着月光,二楼通往一楼的楼梯上,突然投向一道长长的暗影。

光线由上而下。

影子被拉的欣长,笼罩在花向浓小巧的个子上。

“……”

“吓——”

花向浓口中还来不及咀嚼的小黄瓜“喀吧”被咬下了一块,直接顺着喉咙给吞了下去。

“咳咳咳……”

花向浓拍着xiong部剧烈的咳嗽。

借着余光朝着二楼楼梯拐角处瞧去。

漆黑的老宅子内,楼梯上站着一个“人”,身子欣长的不似一般人该有的高度,没有灯光,他看上去就像是一团黑长的鬼影。

花向浓吓的瞪大了眼,甚至压下喉结处难以抑制的咳嗽,死命的捂住自己的嘴。

想要跑……

可是小腿软绵绵的,来不及跑,就因为脚软,一屁股直接摔在了地上。

“……宋爷爷你不要吓我好不好?”

手中的酸奶和面包咕噜噜的全从她的怀中滚到了地上。

花向浓哆嗦着小身子,颤颤巍巍的出声,期盼对方能够回应。

楼道上的人影暗黑的眼眸从上睥睨着地上的花向浓,眉梢微皱,对于那不清不清楚的话,给予了回应nad2(

“嗯?”

沉敛而暗哑的声音低低的托着尾音。

若这搁在平日里,那绝对是最好听的男音。

可是,在早已被吓破胆的花向浓心底,那无疑就是噩梦。

花向浓趴在地上,张着嘴,结结巴巴的出声:“你……你是……人……还是鬼?”

018-起来吧,你还在例假中,别冻到了

“你……你是……人……还是鬼?”

寂寥的老宅子,一入夜总是悄然无息的静谧。

客厅的落地钟“嘀嗒嘀嗒”的声音是除去她砰然狂跳的脉搏声外,唯一缭绕在耳的音律。

没有灯光的老宅内,光线并不好,从二楼上隐约透进的月光,只依稀的照亮着男人那一抹暗长的影子。

……

屈劭延站在楼道上,深邃的眸子宁静的迎上匍匐在地上的花向浓。

就那么四目相对。

他的视力一向很好,即便是在夜晚,眼神依然锐利的可以明确的分辨周围的一切。

三十二岁的屈劭延,经历了人生最为丰富多彩的阶段,足够的阅历,足以让他审渡着一切而不显一丝情绪。

他就那么静静的望着吓破了胆的花向浓,眉梢微拢。

她的手撑着地面,做着想要爬起的动作,却因为胳膊肘一软,又跌了回去。

他寡淡的眼眸注视了她足足有一分钟的时间,最终,好心的伸出了手。

“啪嗒”一声。

走廊的灯瞬间将本还漆黑的拐角照的通亮。

突如其来的光线让花向浓有些不适,她本能的伸手遮挡住自己的眼睛。

“很饿?”

屈劭延下了楼,站在她的跟前,周边散落着刚才被她捧在怀中的面包和酸奶,还有一根啃咬了一半的小黄瓜nad1(

花向浓的心脏“扑通扑通”的狂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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