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借,什么?”
“枪!”
我说完这话,彭猫向我使眼色示意别太冲动。而笑面虎没有说话在茶几上又翻了一只茶杯,用滚烫的热水洗盏。半刻,整间屋子没有人说话,静得莫名的提心吊胆。
“坐”笑面虎拍拍他身边的位置,而那个魁梧男人把自己的位置让出来移开了一点,让我走过去。“言仔,说实话吧。今天大丰来了在座的几位大人物的原因正是你弟搞了皮球的儿子。今晚只要你弟那蛮霸仔一出现在新区,就会天下大乱。你挺聪明的,我也明白你想表达的意思。”
“就算今晚你当街把皮球弄死,我朱永富也敢拍胸口跟你讲,我保得住你。你要人,我可以借给你。借枪,也是可以借给你的。但是!你要记住了,我和在座的几位的身份都是,生意人!”“只能是生意人!”
“而且,我不想明天我的征地队还能在红星村的祠堂见着皮球。”
笑面虎这句话其实是个深水炸弹,他的意思是告诉我,办得好,就活着吧,他保我nad2(办不好,对他们也不会有任何影响,就自生自灭。
“富爷,能容我再讲一句?单单是办了皮球,他的人还会找我们报仇。而且一个皮球死了,第二个皮球还会出现,继续阻碍富爷您发达。也许我不但能帮你把皮球弄死,还能帮你把皮球的地盘收过来。当然,也包括红星村的地皮。”“只要你肯把之前和皮球收地的分给他的筹头重新分到每一户被征的村民手上,我和大忠先把他弄成个半死。再当着他们陈家村的打手,曝皮球吞了村民的钱。把皮球置于骂名之中。失了人心,皮球的势才能彻底地倒了。因为他手下那班人,大多都是皮球同村的。皮球贪富爷的钱,其实也就是在贪自己马仔的钱。”
“挡人财路,如杀人父母。哈哈,好计谋。怪不得你取个沈计言。”沙发上一直不说话的一个人扶了扶自己的眼镜把头转向我,奸笑道。
但我只是继续说,“再则皮球在新区为非作歹,大把的人对他不满。只要用征地做文章,那我带着富爷的名义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办他。重要是,二万是帮了一个大肚婆才被打,你出手帮他也合情理。到时新区谁不知道富爷有道义?就算顺势收了陈家村原本在新区的地盘也是无可厚非。”
思前想后,笑面虎和其他几个人原本置之事外,气定神闲的脸色突然都变了。只有我和彭猫越发淡定起来。“言仔,你先你细佬。我们几个先商量一下。”
笑面虎和王叔交换了一个表情。随手又拿起茶几上的中华点了根烟。“大勇,你先带他们出去吧。”
听了这话,我在想。也许二万今晚有机会不死,而且还会好好地站在太阳底下拥抱活着的美好。
11.
其实我觉得除了大勇,四眼仔,王叔,还有那个从头到尾都没说一句话的女人。就是大湖新城的其他三个老板。刚才说的师爷苏,大约六十多岁了,比我父亲还要年长,确实住在我隔壁。这个人从香港出生,一直在香港居住nad3(两年前回到南城寻根,找回自己的叔叔,他叔死后就一直住在他叔在乡下的旧居。
但这人很古怪很神秘,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他很有钱。在那个年代不但有部蓝鸟的士(的士,轿车的统称)而且还有大哥大,96年的大哥大要价上万块,而且打电话消费是很贵的。只是让人想不通的是,他这么有钱还住在农村。我知道大丰,大湖的事并非他真的喝醉了跟我说的。而是暑假的时候一天半夜我起身上茅房。
90年代南城农村不在自家建厕所,都是用村里公用的茅房。那时大概凌晨两三上完茅房回来,听到师爷苏的房间还有人在说话,比较好奇就从他房间的窗口偷听。那时候农村的房子都是瓦房,窗子都是木头做的。防止有人撬开木窗爬进去所以这种木窗面积造得比较小,而且位置比较高,基本上就是纯粹为了通风透气用的。所以他也难发现蹲在瓦房窗外边的我。而且当时农村的信号不怎么好,他特意拉长大哥大的天线伸出窗口。所以我听得很清晰,甚至能听到电话那头的人说的话。
刚才我听到笑面虎说第一句话我就很肯定那晚跟师爷苏通电话的就是他。
师爷苏是笑面虎的谋士。那天晚上是大湖新城的批文刚下来。笑面虎就打定主义要扳倒皮球吃下新区的油水,向师爷苏问计。只是他们说的内容无头无尾,我也听不懂,而且也没放心上。只是大概记住了一些。没认真听,知道的不多,回屋就睡了。
半年之前,师爷苏出了车祸,很离奇的一场车祸。他喝醉了,车翻在了回大坟村的稻田水渠里头。淹死的。
这怪人无儿无女,连唯一的亲叔也先走一步。给他披麻戴孝的是笑面虎,师爷苏下葬之后,笑面虎来过我家。我当时在学校他没见过我。他给了几千块钱我父亲,让我家逢年过节去对屋给师爷苏烧点衣纸。踏进大丰我已经想好了这个故事,早已编了个合情合理的理由跟笑面虎交涉。师爷苏无儿无女,而且孤苦伶仃,看上我做义子不出奇。既然是义子,那告诉我这些东西也不出奇。
重要的是——死无对证。
南城往事 六
?12.
二万见到我,反应不是很剧烈,他的脸颊肿起来了一块,眼睛有点红。似乎怕我骂他。一直没说话。
“病黑眼,挺牛逼的嘛。你就是二”倒是彭猫轻描淡写地去逗着二万。
“言哥,你走先。我一人做事一人当……”
“当?怎么当?就你那死样要当个屁啊当?外边陈家村百多号人都想抓住你,你一个打一百个?”
“我...”
“行了!你今晚就留在这。信我,过了今晚会没事的。你是我弟,我不铁你,谁铁你?”我重重地拍着他的后背。
“如果你有事,你先走一步,我拉着傻彪一家人很快就来。”二万面无表情地说道。
笑面虎那边似乎谈妥了,大勇哥接了个电话领着我和彭猫出去。
十二点,我和彭猫跟着大勇哥出了大丰。门口已经停了一辆白色面包车。之前在大丰门口的花佛不知所向。大丰对面的红星市场一片漆黑。昏暗的马路来往的车不多。路灯下树影飘忽。两部小巴在进入大丰酒楼靠停车场的那个方向团。两部小巴熄火,离我们的位置有段距离。
大勇哥先上的面包车,面包车上前座做了两个人,一个留着长发,年纪不大的青年。另一个司机留着寸头,面容狰狞,十足电影里演的悍匪形象。“阿大(粤地老大的其中一种叫法),我们去哪?今晚真的去跟陈家村那伙人开打?”那个长发青年一边说着一边把一只对讲机交给大勇哥。
大勇哥没有回他话,接过对讲机。“现在去红星村祠堂,开不开打,就要看这两位大佬能不能生擒皮球那条老屁股了。”“两部van仔(小巴)开去红星村,塞住村口。未见到鸡头(指挥车,也就是我们所在的面包车)到村口别下车。。鸡头出发十分钟之后,van仔再动nad1(”
“长毛,派两支烟给两位大佬啊。今晚我们鸡头的任务,是生擒皮球。黑仔,开车吧。”
“两位大佬怎么称呼?以后多多关照,我叫长毛。”长毛转过头来分烟给我和彭猫。不知道是心烦还是紧张,我做了个礼节性的推让手势,拒绝了,彭猫也是。“叫我阿忠啊,他叫阿言。”
“黑仔,你有没扛炮出来?欸,你们两个会不会使枪?”大勇哥就坐在我身旁从腰间摸出一把黑星手枪,用膝头撞了撞我的大腿。前边开车的黑仔没说话,打开了面车车头的蓄物箱掏出一团报纸扔给大勇哥。
“大勇哥,我会使枪。我叔父带过我去军营玩,他给过他的配枪我打靶。你给把枪我吧。”彭猫对枪支军事很敏感,常跟他叔去涧口的野战部队耍。他叔是南城军分区的二把手。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他跟我说军分区其实没有驻军。反正这个很复杂,我也没兴趣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他对枪支熟悉度很高。他以前在学校宿舍里不像其他男同学搞几张女明星的海报挂在墙上意yin,也不是搞张什么灌篮高手,龙珠的漫画海报贴在宿舍。而是各种各样的枪支海报。此时让他拿枪其实最合适不过了。以他威武的身形再拿支枪,活脱脱的就是小马哥在演英雄本色。
“大勇哥,等会你守在祠堂门口,我和继忠进去把皮球那老狗绑出来,尽量不见红,尽量不开枪。不然很容易惹起村民的血性。而且你准备着把他的马仔引去村口看这场大龙凤(大戏剧)。”怎么说呢,黑社会在某些程度上真的不会像电影英雄本色那样黑帮的人几乎就没用过刀的。在现实的黑社会中,除非那些帮会,古惑仔有那闲情逸致跑去深山老林火拼,不然的话绝对不开枪,清一色地用刀打斗。其实无论在哪个省份哪个地区都好。黑道抢地盘,帮会火拼。不到迫不得已是不动枪为上策的。枪一响会招来公安。
“你不怕死阿?就两个人进去祠堂把皮球弄出来?你就不怕祠堂里边有很多人?”大勇哥满脸疑惑的问到。
“放心啦大勇哥,我们两个一文一武,成个南城不用枪想弄沉我们两个?难啦nad2(”彭猫撕开那团报纸,把子弹上膛。然后在腰间把那把三棱军刺交给我。
大勇哥没说话,前边的长毛反倒是开口了。“吊!两位大佬,这么蛮霸?我长毛没什么行,打架倒是有一手。我跟你们进去咯。阿大,反正我生面口,多个人,胆也大点阿。”说着也从刚才拿枪的地方拿出一把匕首。
“那也好,长毛哥说了算吧。”我答道。
车进入驶进村的那条路,夜间的风吹着车窗的窗帘。此时我的心情很紧张。
车子驶入村口。一群看打扮就知道是烂仔的年轻人坐在一棵大榕树下抽烟,聊天。有个染黄发的叫停了我们的车,向我们走过来。黑仔把头伸出窗。掏了根烟给那黄毛,“你们还没找到那么发瘟啊?裘叔在不在祠堂?操他妈的,我们刚从青石回来,毛都没找到一条。”那个黄毛从车窗外看了看车内的情况,把目光停留在我身上,只盯着我看,我很自然地回望他。
他接了黑仔的烟,挂在耳朵上。没说一句话。又往大榕树那边去了。
车子驶向祠堂,还遇上了一拨人,但这拨人没有拦车问话。红星村以前是很破烂贫困的村子≡新区开发以后,红星村各家各户捐资修了一间平房做为祠堂后,村里的老人家都祠堂打牌啊,打天九啊。但这祠堂也是皮球这伙人的窝。皮球平日就待在祠堂很少外出。
那晚,面包车快到祠堂门口的时候,离远我看到石阶上坐了三个人,还停了辆摩托。其中一个正是刚才在大丰门口见过的皮球头马,花佛。这三个人年龄都比较大,跟傻彪差不多。应该是村里同辈的弟兄。有人站了起来,黑仔迅速地把车驶开,对准到那几个人的位置。那人看不清车里的人。其他两个人也站起来走近车子。
长毛最先下车,黑仔把面包车的近光灯换成了远光灯,他们出现了几秒的暂盲时间。不等三个人反应过来,长毛一刀捅在了离他最近的那个人得小腹上再拔出来。立即用手臂箍住了那人的脖子,再捂住他的嘴不让他出声nad3(
其他两人睁开眼睛的时候,大勇哥的枪已经指着花佛和另外一个人。花佛吓了一跳,说不出话来。另外一个人的后背已经顶住长毛的匕首。大勇哥示意让他们别说话。这几个动作用时很快。从下车到制住三人只用了几十秒的时间。我才惊觉的发现长毛的身手如此敏捷。
彭猫和我下车之后直接进入祠堂。红星祠堂建了萧墙。这里说的萧墙就是指挡住大门和大厅直对的一堵墙。粤地的住宅建筑风水布局,不会让大门正对这大厅,会专门造一座类似于屏风一样的墙体挡一挡大门。而那道萧墙刻着红星村的族谱和捐资建祠堂的的人的名字。这壁萧墙恰好挡住了祠堂门前发生的事情。而且萧墙和大厅还隔着一个很宽的天井。传进去的声音也就小了。别人拿祸起萧墙这个成语来形容自己人出卖自己人,内部发生祸乱。但对于皮球来说,祸起萧墙就是那堵石墙让他送命了。
我和彭猫进入大门先是躲在萧墙之后,仔细听声判断大厅里有五个人。我还听到了祠堂大门外传来微弱的电击声。长毛很快就跟了上来,手机拿着根警用电棍。这猛人想冲进去。我一把拉住他,小声地跟问他。“知不知道谁是皮球。”
长毛摇摇头,我用眼色示意他和彭猫先收好刀枪。
我率先走过萧墙,看到萧墙离厅还隔着较长的一段天井。这几个人都有一定的年纪,大约四五十岁的样子,用着很地道的青石方言交谈,因为新区由青石镇分出来的,说话的口音一个样子。五个人吵的激烈,大概是说,一定要把陈皮的狗儿子找出来。
五个人的目光同时投向我,我身后跟着长毛和彭猫。虽然以前在学校打过架见过红,但这次心里特别忐忑。毕竟性质不同。打架只是为了分出输赢,而办人是要分出生死的。
我极努力地稳定自己的情绪,克制住自己紧张的表情。我发现自己掌心都是汗。一边靠近那五个人,一边用平静的语气说,“裘叔,陈皮的狗崽捉到了,但带不回来,他在一个我们几个惹不起的人手里。”
圆桌座上的五人站起一个身材高大的汉子,这人跟傻彪有点像,但年龄不是很大,此人应该是皮球的大儿子陈梓华:“新区,边个有胆管我陈家村的事?一定是惠英红那个死八婆。”
陈家村是皮球这伙人对外称的名字,其实并没有陈家村这条村子,只是皮球没有立帮派。新区又大多是陈姓古惑仔的为主,所以统称陈家村。姑且可以把陈家村理解成一个帮派名。而惠英红正是大丰酒楼台面上的傀儡老板。当然,她确实是大丰酒楼的管理者,帮笑面虎打理酒楼的生意。她跟笑面虎是亲戚关系。但没什么人知道。
两年前大丰在红星市场对面开起来了,皮球让人去收数。结果是他黄纸兄弟,新区派出所所长陈国雄出面警告他,别打大丰酒楼的主意。在大丰开业之前,曾有许多镇政府的要员帮惠英红在镇上的各个局里打过招呼。并让他这派出所所长看紧点大丰,别让人去大丰搞事。
大丰开业后,经常有市里镇里黑白两道的人物帮衬。别人大丰酒楼的后台不小,皮球知道自己那点实力也只好作罢。但皮球不曾想过笑面虎能隐藏的那么深,会是大丰酒楼真正的老板。更不会想到跟他合作收地的包工头就是大湖新城的开发商。
笑面虎是大湖新城的股权最大的开发商,但对外他故弄玄虚放出消息大湖新城是广州的老板开的楼盘,而他笑面虎是帮广州老板做事的马前卒,装作是一个包工头,亲自下农村征地。
为的就是降低皮球的戒心和他一起合作。笑面虎还在大丰宴请皮球。跟惠英红做了一出大戏。让皮球这老狐狸深信不疑外表传的悬乎的大丰老板就是惠英红。在后来我才知道笑面虎的家底在开启大湖这个楼盘的时候已经紧追陆公了。而让笑面虎弹上去的正是从香港回来的青石镇人士师爷苏,师爷苏原名沈振苏,他从香港这样的前沿地区回到南城,还带回来了一样很时髦的赚钱手段,期货。
“谁动我儿子,我就动谁。管她惠英红什么来头,新区我陈三裘做的老大。叫上河横仔那群泥水佬拆了大丰。她那死八婆还能咬我?(这里的河横仔说的就是笑面虎)”坐在最左边的一个光头佬眼睛露出凶光。他就是新区的揸数陈三裘,穿着一身劲黑唐装,眉毛很浓。给人感觉是个阴狠的角色。
我心里先是一松。因为他离我的位置最近,那生擒皮球的难度就降低了。同时心里骂道这老东西蠢得可以,今晚明明是笑面虎要办你,你还把他当筹码。而且还要找他帮你拆他的酒楼?
知道光头佬就是皮球,没等他们防备,我装作挠痒,扯了扯后边的衣服,露出我别在腰后的三棱军刺,给长毛和彭猫一个信息。老子要办事了。
我冲上去想勒住皮球的脖子,但这老东西本能反应用手扯住我的衣襟。顺手从圆桌上抄起玻璃材质的烟灰缸。因为他嗅到了危险的味道,朝我头上就是一记狠手。我顿时眼冒金星要摔倒,感觉一股热血从头上冒出来。彭猫从腰间掏枪,上前一脚踢在圆桌上,那种圆桌很结实,把坐在彭猫对面的一个叔父撞到,那叔父连同椅子一起九十度倒下去。而长毛见我头颈都是血,一刀插在皮球的右肩胛骨上。皮球吃痛大叫一声,我缓过神来,,从腰间抽出军刺一刀刺在皮球的小腿迅速转动再抽出来。皮球的小腿射出一条血柱。
这并不夸张,三棱军刺毒辣异常,不但刺头坚硬,而且每条棱都宽0.5厘米,锋利异常。插进去不拔出来没什么,一旦拔出来就是放血的工具。皮球疼的立即扶着圆桌,根本站不起来。这已经达到我要的效果,如果是刺在他大腿上,几分钟他就失血过多一命呜呼了。
皮球肩上小腿都中了刀,手里还提着烟灰缸。我丢下军刺,对着他头又是一拳,抓住他拿着烟灰缸的手撞在圆桌的桌延上。他吃疼松开了手。顺势箍住他的脖子向后一扯,皮球倒在我的怀里。
本来就站着的陈梓华想冲过来。当时离我最近的一个叔父也想向我扑来,但又惜命地看了看站在我身旁的长毛手里的匕首。长毛挡在我和皮球前面,掩护我带着他后退。陈梓华拿起圆桌上翻倒的铁壶准备向我扔来。彭猫凌身起脚,踢在陈梓华的手腕上。那铁壶甩飞了几米远。
皮球除了在狰狞地叫喊着疼,也不反抗了。死命地用手捂住自己的小腿,减缓放血的速度。我用力地把他往门口拖。“彭猫,尽量别开枪,别伤了其他的叔父。”我们退到一定的位置时,彭猫也开始后退到一个他可以用一把枪把四个人完全控制的位置。长毛才收刀过来来帮我拖皮球。
陈梓华和其他三个叔父也跟着我们移动,伺机行事。但抓的毕竟是陈梓华的亲爹,他大义凛然地逼向彭猫。“他奶奶的,你们这群王八蛋好胆大啊,拿枪唬我啊?叔出来捞黑的时候,你们都还没出世呢。妈逼,敢来陈家村搞事?来啊!够种开枪打爆我头啊。”
其实陈梓华这招很高明,如果换了拿枪的是我,肯定会被他弧。即使是长毛这种下手干净利落的古惑仔也可能会被他的当头棒喝影响而迟疑几秒。而这几秒钟</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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